不等葉擎開口,葉天陽道:“如果我沒看錯,爺爺這冰藍火焰也是神火的一種吧,您老丹術超絕又身負神火,卻到這地方來做個小山門的掌門,百年不出,若說您看破紅塵安居平淡隻為當回隱士,不問世事,外界的俗事就算告訴我讓我開開眼也好啊,我想做個明白人。”


    這話的意思是就算您不說,我也會去查個明白,您說了也省得我查得費時費力。


    葉天陽沒給掌門半點蒙混過去的機會,繼續問道:“謝宇策什麽來頭?”


    屁的看破紅塵,還不都是為了……雖然葉天陽說的半對不對,不過誇獎的話聽得再多也舒坦,葉擎蒼哼了一聲,半晌拂袖轉身,背對著葉天陽負手而立。


    “謝宇策,大衍神朝姬皇族,也是下任大衍神帝炙手可熱的繼位者之一,現在暫時在外曆練,回去後會改為姬姓。以謝宇策背後一族的實力或許有望見到穀族真仙,你明白我這話的意思。”


    葉天陽變了臉色,在葉擎蒼回頭的時候已經恢複原樣,見他表情沒變化,還以為又沒放在心上,忍不住又叮囑了幾句。


    “大衍神朝說出去絕對是讓人聞風喪膽的四個字,這一勢力有兩大古族聯手,如同盤根錯節遍布五洲地域,除了上古大教極其附屬宗派之外的地域,大半人族土地盡在大衍神朝統轄範圍,威震當世。”


    “整個神朝多得是皇族血脈,隻是血脈之力高低的差別,然帝位繼承人絕對不多,可以說稀少。不止本人血脈之力純粹,其背後一族大多有資格登上皇朝內閣。可見謝宇策身份之高。”


    “自古以來最殘酷的莫過於皇權帝座之爭,波及甚廣,這在高層並不是什麽秘密,年輕一輩鮮有人知,你就當沒聽過,隻留個心眼,別和他有過多來往。皇朝的水深著呢,血親胞弟間自相殘殺屢見不鮮,與你的性子不合……”


    葉天陽笑著打斷道:“爺爺提醒得是,知道他是什麽人就夠了,我對他沒興趣。”


    葉天陽很冷靜:“還有沒有別的辦法?”


    “是容玄讓你來問的?”


    “不,我瞞著師父自己過來的,師父並不知情。師父什麽事都自己扛著,怎麽也不依賴別人,所以我猜就算謝宇策提出要幫他,師父也會拒絕。”


    “你!”葉擎蒼抬手指著他,重重放下,“容玄自己淡定得很,就你瞎操心。我讓你趁早脫身,告訴你也是想讓你知難而退,真當仙人這麽容易見,你這孩子怎麽不聽勸!你接受現實吧,容玄就算能修煉,也無緣仙路!”


    “你說什麽?”葉天陽不敢相信。


    葉擎蒼冷冷地看著他。


    一個比一個固執!不能說葉天陽不長進,提起謝宇策,葉擎蒼也想到了,就連另一位皇族也對容玄抱有那份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思,葉擎蒼很難理解,葉天陽打小被容玄教導養大自不必多說,謝族小鬼哪根筋搭的不對,容玄哪裏好了,怎麽姬族都喜歡這調調。


    如果愛一個人真這麽玄乎,能讓人連命都豁出去,那為什麽人都得葉天陽去救,謝宇策站著好玩麽。


    見他不說話,葉天陽道:“還有沒有別的辦法?”


    葉擎蒼受不住他,在葉天陽淨靈的三日,葉掌門翻閱大量典籍,辦法還有一種,但解不解都是禍。


    “仙可以解毒,仙血照樣可以,但那也得他體內有真仙靈血,血脈返祖才行,別人的血不可以,除非容玄是某一真仙的後裔。詭毒能腐壞骨肉,但毀不了真仙靈血,若能中毒不死,體內普通靈血消亡,甚至能因禍得福使血脈更精純也不一定。”


    “如果是真仙後裔,一旦血脈之力全部複蘇,什麽詭毒通通讓道。除此之外,毫無辦法。”


    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一族若出過仙,那麽其後人體內殘存的他的血都將升華,血脈傳承之力越強,後人實力越強。這也是有真仙庇佑的一族會遠勝於其他的原因。除了上古十族曾出過真仙,得了天地認可之外,堂堂上清仙宗,甚至是惡名昭彰的不朽山這些大名鼎鼎的古老道統,也沒出過仙,更不說真仙後裔。


    姬族真仙雖然消失了,所謂真仙後裔,就隻有謝宇策,不知算不算數。隻可惜別人的血不可以,不就徹底絕了路……


    葉天陽笑不出來了,臉色沉了下去:“說了跟沒說一樣,我回去了。”


    葉擎蒼喊住他:“你慌什麽,我要說的是容玄有可能就是真仙後裔。”


    “哪一族?”葉天陽被鎮住了,眼裏露出懾人的亮光,嗓音因為激動而低啞:“這麽說隻要能讓血脈返祖,傳承血池,不,血華聖丹!”


    能讓血脈返祖的越天級聖丹億金難得,丹方難找不說,主藥輔藥必定罕見至極,聖丹唯有煉藥聖師能煉製,但天地間的奇才異寶,十倍百倍的價格去求,不怕買不到,這種實物比找仙要容易多了。


    隻要有辦法讓師父複原,他做什麽都是值得的。


    葉擎蒼掃了他一眼:“隻是可能,別高興得太早,這恰恰好才是問題所在。我倒希望他不是。”


    滿腔熱火瞬間被冰泉澆滅,葉天陽一顆心懸在嗓子眼,卻還麵色如常:“……什麽問題?”


    “因為他姓容。”


    “自然是容族真仙。”


    “什麽意思?”葉天陽覺得這些秘辛太大,一時難以消化。如果說最開始他還在懷疑是自己身份特殊,葉擎蒼在這裏是因為他的話,現在就不得不懷疑了,難道葉擎蒼的到來是和師父有關?


    葉天陽瞬間提高警惕,看到葉擎蒼的神情也帶了些看不清的戒備。


    “雖然不知道二者有什麽關聯,但上古十族穀薑諸離姬,乾坤燕伏天。並沒有容這一姓,這我還是知道的。”


    上古十族,穀族,薑族,諸族,離族,姬族,乾族,坤族,燕族,伏族,天族。


    舉世皆知。


    但見葉天陽一臉平靜,葉擎蒼沒覺出異樣,拍拍他的肩膀讓他放鬆,於是告訴他:“得天地認可的隻有上古十族,但沒說出過真仙的隻有這十族。後來居上的很少很少,但並非沒有,隻是沒得天地認可而已。比如容族,雖沒聽說過。估計傳承地都沒有,還沒來得及載入史冊就被趕盡殺絕了。”


    身世再離奇,師父就是師父。更何況隻要師父是真仙後裔,那麽詭毒就不用怕了,他真就隻是白跑了一趟,師父無恙最好。可聽掌門這麽說,葉天陽被他想得驚了一把。


    “趕盡殺絕?”他有種不好預感,或許連師父都不知道這個。多大的怨恨曆經千年萬載,把人滅族了不說,至今還要趕盡殺絕,估計滅族也不是什麽大義,或許是為了穩固上古十族的地位?


    “你師父多半不知道。他最好別是那一族人,若是毒解不了,還能平凡過一生,否則就算毒解了,必定落個舉世皆敵的下場。”


    葉擎蒼繼續道:“容玄身中詭毒,渾身上下連血肉都是禍害,就算被封住了也可能被惡意打破,不會一勞永逸,上清宗主卻沒有殺他,不覺得可疑麽?多好的試探,浮屠烙血鬧到人盡皆知,如果容玄靠自己就能複原,說明他是那一族人的血證。自那一族滅族以來,但凡那一族人通通下場淒慘。”


    這類大陸爭端是道修中的至高者致力之事。身為煉藥師,葉擎蒼隻了解皮毛,而且不想深入。


    葉天陽隻覺整顆心都在發疼,被淨靈之水泡了三天三夜的疼痛全都感覺不到了。


    “這事少有人知,要不是怕你往死胡同裏鑽,我也不會告訴你。你記住日後別提容族二字,會有殺生之禍。多大的深仇大恨這麽些年還化解不了,修道之人就是事兒多。”


    葉擎蒼鄙視了一會,再次警告葉天陽,“這些秘辛容玄不知道最好,畢竟誰也不清楚到底他是還不是。越刻意越容易露出馬腳,怎麽說容玄也是你的師父。老夫到這兒後和容玄的爹相識一場,才把他從小破山門帶進青山派,老夫不願看到就因為容這個姓,再讓無辜的人喪命。”


    “掌門也認為師父不是那一族人?”葉天陽心情很複雜,他既希望師父是真仙後裔,又希望師父不是。


    “聽說那一族大多性格溫軟善良,你師父怎麽也跟善良沾不上邊,我當然放心。但外在不能評判一個人,有的人刀子嘴豆腐心,也不說不好。所以你不要把解不了毒當成天都塌下來了,禍福相依,毒解不了,說明你師父可以活很久。”


    “爺爺這麽說,我就放心了。一日為師,終生為師,以師父的能耐,就算坐著也能指點江山。還是那句話,如果師父日後必定是聞名大陸的靈紋師,那麽就由我來保護他也是一樣。是我偏執了。”


    “你能這樣想很好。”葉擎蒼點頭,“時候不早了,若急著回去就不留你了。淨靈之水記得常用,十年內你的身體不能沾死氣。容玄的命長著呢,所謂真仙行蹤詭秘,搞不好日後就碰上了呢。”


    凡人的壽命能多到哪裏去。


    多說無益。


    葉天陽笑著說了許多感謝的話,一副想通了的樣子,和來時無精打采迥然不同,能看出走出陰霾,再無緊張感。


    反倒是葉擎蒼一副猶豫不決的模樣,葉天陽喜歡容玄還會被容玄左右,難道真得帶去族內除去記憶重新來過?


    而且煉心界又是大隱患,他在想幹脆讓葉天陽在這裏閉關十年,可他身為一峰峰主又不能突然消失這麽久,而且這要是被內族知道,不隻是記憶,那懲罰……葉擎蒼重重吐出一口氣,因為他的一意孤行,使得祖孫倆成了綁在一起的螞蚱,青山派的崛起還跟容玄套牢,一旦回去除的如果連他也被禁足,如今的一切可就白費了。


    這一切無不留給他一個大大的難題。


    葉擎蒼心煩意亂,至少,容玄是個好師父,能把峰主之位拿來磨礪徒弟,還甘之如飴,很是難得。以前容玄自己就是個修煉狂,哪有時間談情說愛,現在時間多了,也不好說。


    像他這便宜孫兒樣貌這麽好看,性子沒話說,關鍵是癡情的人傻啊!容玄成了凡人眼睛卻沒瞎,就算沒那心思,落魄時有美人在側噓寒問暖,真不會看上他孫兒?


    葉擎蒼道:“此去上清仙宗路途遙遠,險象重重,淨靈之水清洗了血氣,這半個月別想恢複了,急了急不來,你現在走也走不動路,就在這裏呆上十天半月,到時候我送你去上清仙宗。”


    葉天陽知道爺爺不放心,但他不想在這裏久留。


    他撐著桌麵站起來,像踩在刀尖上一樣,臨出門前,葉天陽問葉擎蒼:“爺爺,喜歡一個人有錯麽。”


    這一句把葉擎蒼問倒了:“沒錯,可你喜歡師父就不對了。”


    “為什麽不對?世間萬事萬物自有其因果,不分對錯,怎麽這個就得分。”


    葉擎蒼答不上來,故意往重裏說:“情愛耽誤修煉,再說師徒悖倫為世人所詬病,不會有好結果。”


    “我不在乎別人怎麽看,師父更不在乎。總有一天,我會強大到任何人都不會對我的所作所為指手畫腳。我求的不多,隻要師父長存於世,我能和師父並肩而戰就滿足了。”


    葉天陽抬眸,但見葉擎蒼一臉嚴肅,他便笑了笑,“跟煉心隱患什麽的一樣,爺爺總是想得太長遠,搞不好師父看上謝宇策謝大哥,我就隻能單相思到底了。”


    葉天陽說完已經出了門。


    “有道理。”


    葉擎蒼說完覺得不對,倏然變了臉色,立即衝出門去,對這虛空傳音,“站住,等會!連人都看不好,還被別人搶去,我怎麽教了你這個不爭氣的小子。”


    一出來左右四顧,哪裏還有葉天陽的影子。


    外頭擠滿了湊熱鬧的青山派弟子,見到掌門出來都很驚喜,有人大著膽子問道:“葉天陽師叔回來了,在哪兒?”


    有弟子小聲道:“掌門出來了,莫非天陽還在裏頭?”


    去哪了?


    葉擎蒼甩手走人,麵色冷峻:“都回去修煉,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一窩人很快做了鳥獸散。


    與此同時,上清聖殿。


    “容玄,宗主把你交給聖殿處置,我等聽從閣主吩咐將你貶到上清聖殿所屬的副峰……但凡聖殿驅逐的學員隻能留在所屬的副峰之內,你隻有百年時限,百年內哪兒也不許去。”


    這回不是在聖塔那樣莊嚴的地方,說話的更不是上清宗主或者閣主,而是修為不過靈皇境的執法長老,更有藥閣弟子看好戲,長老每說一個字都帶著厚重威壓,打定主意要容玄出醜。


    “好。”容玄背脊挺直,怎麽也不跪,女王停在他的肩頭幫他承受了威壓。冰蟲鼓著臉,怒視眾人,不知容玄跟它說了些什麽,女王這才麵色好轉。


    上清宗主坦言留他一命,但交由聖殿處置,在聖殿所屬副峰待足百年,這是他答應的條件。至於分派到什麽哪處副峰,是個什麽待遇,這些瑣碎的小事,由內閣長老處理,閣主自然不會過問。


    龍雲磐道:“你的處置已經下來了,既然你的性格需要磨礪,煉丹布陣這是你的長處,恐怕起不到多大磨礪的作用,為了平眾怒,內閣長老最後商議,讓你去炬赤峰。即日離開聖殿。”


    看好戲的弟子以龍雲磐為首,劉景等均在一旁起哄。


    炬赤峰,有些耳熟。容玄想不起來,索性放在一旁。


    “差點忘了,沒了神火你連丹藥也煉不出來,其實去哪都一樣。”劉景一拍腦門,一臉悲憫地道,“看在同殿一場的份上,我不妨告訴你,炬赤峰是以煉器為主的副峰,你在聖殿這些年積累的丹方或陣圖也就無處施展了,但這為了讓你麵麵兼顧,長老一番苦心,你要多體會才是。不用多謝。”


    “……煉器副峰。”容玄皺起眉頭。


    “你們欺人太甚!”女王怒了,眼淚在眼眶裏打轉,當初主人無恙的時候,這些人有誰敢在主人麵前威風,一遭落魄,這些人真麵目全部暴露了,還好主人以前沒有對他們多好,否則該有多難過。


    “說得真好,就是欺負你怎麽了,要不閑來無事也去副峰參觀參觀,順便看看你過得多淒慘?”


    說完,所有弟子都笑了。


    本就是聖殿棄子還妄想百年後回來爭奪五洲盛會名額,癡人說夢!讓堂堂布陣天才,煉藥奇才去從頭學一無所知的煉器,還是在副峰那等惡劣的地方,能學出多大名堂,就憑他**凡軀以及不堪重負的精神力,怎麽可能百年內在煉器一途出人頭地。


    “副峰領域爭端無數,凶險萬分,你們要來,歡迎之至。”除了容玄這個特例,聖殿學員大多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以後聖殿對學員的管轄會更加嚴厲,要外出恐怕難了。容玄倏然彎起唇角,對龍雲磐詭異一笑:“其實我一直想學煉器卻沒機會,這下好了。”


    分明落魄了,凡人一個,還裝!


    劉景等人對容玄的回答很不滿意,真是風水輪流轉,一想到這麽弱的某人就這麽站著,機不可失,頓時有人摩拳擦掌雀躍欲試。


    “容玄,你已經不算是聖殿學員了,以往的賬是不是得算算再走,你當初靠修為折辱我等,可曾想過會有今天,看你還敢橫行。”


    有三個學員擼起袖子率先跳下來,這些天賦異稟的學員,精神力出眾,修為不高卻也不低,拳風破空朝著容玄麵門襲來。容玄迅速朝後一步,一記擒拿術翻轉,借力把人很摔倒地。


    漂亮一擊,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卻是學員倒下了,不得不讓人驚歎於凡軀還出手敏捷。


    容玄道:“諸位放心,以後還有羞辱的機會。”


    “啊!!!”突然又是幾聲慘叫,底下之人滿地打滾,慘叫不止,動作相當不雅。


    “什麽東西,好癢,好癢啊啊!”


    “閉嘴!”龍雲磐變了臉色,看到眼前髒亂不雅的場景,嫌惡得要命,他攏了攏雪絨外袍,就想離開,卻被飛蟲攔住去路,用靈力殺了就湧出濃濃惡臭。尊貴如龍雲磐,對付惡心的凡蟲哪還用得著親自動手,他拉了把身邊的人:“給我開路,把這些通通趕走!”


    容玄體內靈力不夠,不能支撐太多靈蟲,血蚊均在沉睡。女王聽從容玄先前的指示,毫不客氣喚來一批一批凡蟲,細細小小不經意間往周遭眾人衣服耳朵裏鑽,就算咬不壞皮,在裏頭爬來爬去也不好受,讓人想伸進去撓得不得了。


    包括長老在內不少人臉色大變,有率先回神的學員催動靈力把蟲子震開,一把捏碎。


    “容玄你也有今天!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也太猥瑣了。”


    容玄道:“對付某些下三濫的猥瑣之流,用拳頭都顯得太高端。”


    “你!!混賬,我殺了你!”


    鴻卓進來的時候,整個殿內亂作一團,他咳嗽了聲。


    一見鴻老親臨,長老立即收斂倨傲的神情,隻是對聖師的尊敬,不過對這位即將離開聖殿的前閣老也沒了以往那般畢恭畢敬。眾學員爬起來站好,哪怕渾身不舒服也憋得戰栗,臉色要多難受就有多難受。


    執法長老手持卷軸宣讀完畢,合攏的刹那,一道金光閃過,沒入容玄眉心。這是去往炬赤峰的地圖,也等同於百年烙印,出了聖殿才會顯現。


    “這是聖殿的決定,你可以離開了。”


    “老朽也要離開聖殿了,你跟老朽出來走走。”鴻卓對容玄道。


    容玄自然同意,他跟著鴻老身後跨出大門,留著一眾哀嚎的學員低聲怒罵。


    出了門,容玄收斂了不屑的淺笑,穩步走著,眸光也沉了許多。


    煉器為主的副峰麽,如果不這麽絕,他或許真就收拾收拾行禮拍拍屁股說去就去了,現在容玄改變主意了,就算要走,也不能就這麽放過龍雲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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