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玄走了過去,圍著葉天陽的姬族長老迅速後退,退向兩旁,就留葉天陽一人在原地,個個連視線都不怎麽敢和容玄對上。


    “拜見神子殿下。”


    “拜見帝師大人。”


    姬帝還在世,準大衍神帝暫時以神子相稱,不過地位卻和大衍神帝等同,畢竟當選之後就是交接過程,等準神帝徹底接受了大衍神朝內的諸多事宜,統帥神朝全部勢力,姬帝才能安心退位,哪怕突然駕鶴西去,也不用擔心大衍神朝會亂套。


    一路上,姬族長老暗中提示,隨從侍者全都躬身立於兩方,或屈膝或跪地,對容玄和葉天陽二人行禮。


    及至一處洞府,從山巔入內,及至地麵以下,洞府內部寬敞幽暗,布局精妙,更是讓葉天陽和容玄感到驚異的是,這等寶地隻會在冊封大典結束後開啟,之後唯有掌帝冠的姬帝能夠入內。


    及至洞府門口,一眾侍從垂首立在洞外,目送神子及帝師二人入內,神情均有些期待。


    “這邊請。”穀族被清空後,守在這裏的是姬族長老,見兩人過來,立刻讓行。


    隨行的守護長老讓行,結果剛一進去,容玄眼皮一跳:有人。還不止一個!


    一陣幽香撲鼻,遠處神泉的點點光輝逸散到這裏,隔了數遠還能感覺到濃鬱的靈氣,比外界更甚。


    容玄進入的刹那就將神識探入其中,那一瞬間他的臉色就變了,他加快腳步往裏走,很快停了下來,攔住葉天陽的去路。


    “師父……”


    葉天陽停下來,他也覺得奇怪,就是神泉難得,伴有藥香那還能理解,可這味道太雜,和靈泉該有的天然清香不同……等看到容玄繃著的表情,再往裏一看,葉天陽一下子明白了,臉上的笑容莫名更甚了幾分。


    通道末端,站著十位亭亭玉立的美麗少女,顧盼生輝,各有各的媚態,全都一身薄紗,婀娜多姿,三點隱約可見。此外更有五位男侍,模樣清秀,弱不禁風,也都各有各的姿色,此刻正垂首以待。


    聞名不如見麵,這位年輕的神子,比傳聞中更好看。


    但見來人,這些人全都眼前一亮。葉天陽的大名他們也是聽過的,能服侍這人就等同於一步登天了。


    “姬族真夠惡趣味。”容玄隻覺被醃臢了眼,偏過頭冷冷道。


    姬族長老咳嗽了下,分明正常禮節,人之常情,又不是修無情道,七情六欲在所難免,更何況還是未來姬帝,開枝散葉也是大帝的職責所在,後宮多大都屬正常。


    守護長老神情嚴肅,認真道:“這裏侍女和男侍一共十五位,如果不滿意還可以有下一批,全是穀……特意挑選出來,服侍神子殿下進行繼位洗禮,同樣也可供神子殿下和帝師大人享用,此事已過問大帝,大帝說留下。二位放心,這裏麵僅有一位穀族女修,容貌豔麗,二位若是不喜,可讓她出去。”


    葉天陽:“……”


    容玄皺眉:“出去。”


    “好,老夫立刻去叫那穀族女子出去。”


    “我說全都出去。”容玄冷冷地到了那人一眼,麵無表情道:“這些都是誰選的,這等姿色也來湊合,長得連神子本人都不如。”


    葉天陽會心一笑,妖孽的臉越發讓人移不開視線。


    先前一直就在偷偷打量他的少男少女,大半羞紅了臉。


    帝師發令,長老不敢不從,隻能擺手讓這些人走。


    佳人個個慢吞吞地往外走,幾步一回頭,萬分希望最後這點時間能讓神子多看一眼,回心轉意。


    “是穀聖子。”姬族長老垂首。挑選帝後原本是帝師該做的事,誰知道一下子穀聖子殞命,帝師變成容玄。這姿色已經是上上選,身份背景也都沒得挑,全是姬族所屬大族中精挑細選。


    “他選的一個也不能要。”容玄擺手:“繼位洗禮而已,用不著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這……”誰選的不重要吧,守護長老擦了把汗:“繼位洗禮,也稱成人儀式。已經過問姬帝,姬帝也說沒問題。”以往到了這一步,沒有進行不下去的,這任帝師要求高不好惹,連這種事都要管,可也總不能怠慢了準神帝陛下。


    長老看向葉天陽,滿臉希冀:“不知神子殿下以為如何,是否有中意的,若是不滿意,可以換一些。”就算不要全部,選一兩個也好,不然,實在不好向各大族交代。


    “嗬嗬。”葉天陽原本好脾氣的人,笑得臉都僵了:嗬嗬嗬嗬嗬嗬。


    長老還想要說些什麽,容玄抬眸,手一伸,指尖竄出一道黑炎:“還有什麽事,就等洗禮結束,讓姬帝親自來跟我說。沒什麽要緊事就滾。”


    “還有,”容玄冷冷掃向他,“別再來大衍神朝原先那套,但凡穀族定下的規矩,待事成之後通通拿給我過目,全部整改。”


    又不是隻剩兩萬歲壽命,兩百也算高齡。安逸叫人墮落,穀族還真是見縫插針,潛移默化地影響了大衍神朝乃至整個上界的風氣,不說為別的事耽誤修煉,就是現在這個節骨眼上,葉天陽別想醉生夢死流連溫柔鄉。


    吞噬本源力跳躍,沒見過這樣的帝師,對外人狠到一定境界,對自己人好像沒個明顯界線,毫不掩飾的殺氣,讓姬族長老倏然變色。


    “……是,是是!老夫這就去像姬帝稟報。”長老等一群人連忙退下,腳步太急險些跌倒。


    “慢著,洗禮共需幾日?”葉天陽問。


    “回稟殿下,準神帝洗禮總共九日,等真正的神帝繼位大典就需要四十九日,洗禮完畢之後會由侍者帶殿下去往寢宮,為神子殿下準備的服飾及日常冠冕就在那裏,將有帝師大人親自為您配上。姬帝特意吩咐,神子殿下的寢宮就在神帝居住的正殿,日後登帝了也不必再變……”


    總之才九日就別想著閉關修煉突破了,就是洗完了再確認住的地方,換身衣袍了再去慶典露露臉。


    “神泉靈力驚人,此地又是極佳的修煉之地,師父剛渡劫,消耗過大,要不就一起?”葉天陽一臉正經,繼續道:“反正也沒別人。”


    神泉無愧其美譽,乃是一眼活水,並非一成不變,才是始終保持清冽,獨有大衍神帝才可能享用的至寶,不止神泉難得,就連水底及壁麵都鋪滿了淡金色聖晶玉,靠上去溫潤光滑,有助於靈氣聚集,中和了神泉的霸道藥性。


    容玄沒想跟他客氣,旋即點了點頭,畢竟沒有讓未來的大衍神帝在外麵等著,他卻進去泡著的道理。


    容玄脫了外袍,還剩著件裏衣就踏進水裏去了。


    源源不斷的靈氣衝刷著疲乏的軀體,容玄原本繃緊的身體慢慢放鬆,一顆顆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滑下,容玄呼出一口濁氣,把頭沉入水中,再抬起頭,長發濕透,結成一縷縷貼著臉頰耳後背心……


    先前在大典上提了一口氣,出手多次,次次都是傾力一擊,一擊斃命還擺出留有餘力的姿態,才把那麽多人給鎮住。


    泉水邊有朱果生長,靈藤果樹茂密,獨占一偶,成熟的四色果實散著淡淡清香。


    更襯得不遠處水麵波光粼粼,氤氳水汽泛著淡淡金色光耀,不同於尋常靈泉,此地麵積很大,從內到外水溫升高,到邊沿恰好是容玄能接受的正常溫度,再往裏就冷了許多,而中間一圈冰柱,就連水也泛著幽幽藍光,冒著冷氣,水溫低於結冰的水。


    這對葉天陽而言是不小的機緣,他擁有天賦水靈,水溫再高再低都對他毫無影響,步入神泉內,如魚得水一般。


    所謂神泉洗禮,其實就是洗塵之用,初次入內泡上數日就能增進修為,對已是聖皇境的容玄僅有固本培元之用,沒有葉天陽的效果明顯。


    葉天陽早就摘了帝冠放進空間,正兒八經地穿著衣袍,靠在右邊的玉石壁上,側過頭無比專注地看著師父,艱難地咽了咽口水,隻覺師父那身貼在身上的衣袍礙眼得很,真想扒下來。


    “師父,”葉天陽把笑臉湊了過去,“沒想到師父會這麽反感那些人。”


    容玄睜開眼,有水珠順著長睫滑落,他半閉了下眼睛,擋住了眼裏的陰冷鬱色:“怎麽,怪我擾了你的好事,難道你現在就想傳宗接代?”


    “師父,我是怕他們攪了我倆的好事。”葉天陽湊過去,很自然地曲起食指指背,揩去容玄眼周的水珠。


    “少動手動腳。”容玄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甩開。


    “那我動什麽,動嘴皮子?”葉天陽笑了笑,端正地靠在容玄身側,看著中央泛著藍光的神泉冰柱,突然開口道:“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子嗣了,我長這麽大還沒見過我爹娘呢。其實早就看開了,為了宗族才生下的子嗣,其實就是多餘的。我不希望我的兒子是多餘的那個。”


    容玄睜開眼。


    “所以,你能是我師父,真好。”葉天陽說:“我真幸運。”


    容玄喊他:“天陽。”


    “既然我成了大衍神帝,我不會再讓別人有機會辱罵你,誣陷你。師父,你就殺你想殺的人,說你想說的話,做你想做的事,至於其他的都交給我。”葉天陽笑著說:“有師父在,我有把握能讓上界再度走向輝煌,或許會耗費千年,甚至萬年,但在那以後,不會再有人因為容族,來向師父問罪。”


    說到這裏,葉天陽笑了:“不過那時候師父也已經成真仙了,就更不用擔心了。”


    “哪有那麽簡單。”容玄眸光暗了幾分,不想繼續說下去。


    “師父接下來有什麽打算?”葉天陽轉變話題。


    “正好姬靈霄被穀族帶走,我隨姬帝去邊界,會會異族,應了屠神族的要求,順便殺了姬靈霄。姬族其餘大能都在大衍神朝內,趁此時間你和他們多多來往。”除了容玄和姬帝以外,大衍神朝剩下的那些大能,一個不少,葉天陽日後都會打交道,早早清楚他們在神朝的勢力劃分,再好不過。


    師父什麽都不解釋,葉天陽心裏再好奇,也沒有過問,畢竟師父殺人從不會過問旁人的意見,他早就確定了穀傾衣不是他的救命恩人,但這些年的交情,如果不是師父,換成是別人下手,葉天陽或許會想到幫他報仇。


    現在不說報仇了,他萬分慶幸帝師是師父而不是其他人,葉天陽深入細思,忍不住為師父捏了把汗。


    究竟太古道宮發生了什麽,使得兩人反目,為什麽非得驅逐穀族,帝冠又是怎麽回事……難不成真正的異族其實是穀族,所以師父才會憤怒,可穀聖子分明是人,葉天陽不敢往下想。


    還是說根本什麽也沒發生,師父從淩霄城離開時,情緒就一直沒好過,現在更是變本加厲,僅僅是穀聖子與姬靈霄為伍,變相打壓他是一方麵,主要還是因為姬靈霄害死了謝宇策?


    “師父……”葉天陽喃喃道:“非去不可麽?”


    “嗯。”容玄這一聲倒是說得中氣十足,非去不可是真的,姬靈霄留著是個禍患,更何況還得還謝宇策的人情,再者,斬殺異族奪其異能也能進一步突破,至於殺了穀聖子留下的隱患,他那所謂的兄長,或許才是穀族這個毒瘤紮根的所謂冥界的主宰,容玄是真想會會。


    “是因為謝宇策嗎。”葉天陽脫口而出,話一說完連他自己都聞出了陣陣酸味。


    “嗯?”容玄抬眸。


    葉天陽趕緊加了句:“我是說,師父樹敵太多,去了之後會不會有危險。”師父本就舉世皆敵,又在大典上肆無忌憚大開殺戒,觸怒了幾大教,如果聯手報複,師父一個人肯定不是對手。現在雖有大衍神朝和上清仙宗為倚仗,僅限於東荒及中州在內的五大洲才算安全,一旦走出去,就什麽都說不準了。


    “謝宇策隻是原因之一,至於其他,有危險我就龜縮不出,真以為我怕了他們。你以為我不動手,他們就不會來尋仇了麽。”容玄搖頭冷笑,他可沒這麽天真。無論那些人死還是沒死,外人隻要一看他名字下麵那麽高的懸賞金,自會有不怕死的人找上門,說他是異族,隻是給殺他扯個正大光明的借口而已。


    既然沒有言和的餘地,容玄不介意強勢鎮壓,反正那些人是死是活容玄根本不在乎。


    葉天陽渾身一震,容玄以為他還在擔心,其實根本沒必要。


    “拜穀族所賜,給我冠上異族的名號,如果我不去邊界走一遭,豈不更讓大衍神朝落了外人的口實。”容玄的頭往後仰,後腦枕在神泉邊沿鋪著的玉石上,浸透了的裏衣大大敞開,露出光潔的胸膛。


    容族是上古十族之一,穀族是外來戶,這一真相遲早會公諸於眾,如果葉天陽這時候和他反目,從長遠來看並不好,以後回過頭來會被說落井下石,既然如此還不如順其自然,大衍神朝的所作所為無論現在還是以後,都讓外人無話可說。


    這一世提前太多,留給容玄的時間不多了。


    容玄得盡快提升實力,聖皇初期離成仙有不小的距離,絕非無敵,世上太多人止步在聖皇初期,最後成了一抔黃土。遠遠不夠,容玄不滿足於停滯不前,唯有成仙才能超脫。要不然,他都隻有被高人一等的存在牽著鼻子走的份。


    不進一步,永遠都不會知道更上一層的天地會是什麽樣,修士骨子裏的執念,容玄壓製不了,更不會去壓製。


    此刻,置身神泉中。


    容玄揚著頭,棱角分明的臉,下巴處有水珠順著喉嚨,滴落到優美的鎖骨,衣襟隨水波飄蕩,半裸的胸膛上,有一點殷紅若隱若現。


    雖然早有防備,但葉天陽還是被誘惑得不行,他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好像從來沒這麽緊張過。


    葉天陽攀著邊沿,突然抬手掰過容玄的臉,然後把自己的唇湊了過去,吻上了他的。


    容玄倒吸涼氣,猛地睜開眼,就看到葉天陽閉著眼睛,長睫上翹。


    很溫柔的一個吻,親親瞬息唇瓣,偶爾舌尖□□的觸感,就像羽毛撩撥心弦。


    與以前疾風驟雨般的掠奪不一樣,容玄覺得新鮮,分明一掌就能把這貨掀到洞府之外,可他竟一時忘了推開。


    不知何時,葉天陽一手扶著他的頭,另一手從腰側探入後方,五指張開按著後腰,漸漸加深了這個吻。


    兩個人吻了兩刻鍾才分開,至於什麽時候他身上衣袍不見了,葉天陽自己衣服去哪了,容玄一概不清楚,等他反應過來,水麵上飄著幾條布片像極了之前葉天陽穿的那身扯下來的。


    而自己上半身被壓在神泉邊沿,葉天陽正半跪在他身上,與他兩手十指相扣,一齊舉過頭頂壓在地上,炙熱的呼吸噴薄在臉上,葉天陽把容玄圈在雙臂間,專注地看著容玄的眼睛。澄淨透亮的眸子清澈得如一汪清泉,但再清冽的泉水都比不過他的眼,當他看著你的時候,裏麵映著的人影輪廓也依舊清晰可見——容玄看到了自己觸動的臉。


    “師父,我可以嗎,我可以這樣對你嗎。”


    葉天陽手臂微微發顫,征求意見的話說出口突然正經得不行,容玄反倒不習慣了,這人沒有哭,卻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


    “你說,我們這樣算什麽。”


    葉天陽低頭吻住容玄的唇,泄憤似的咬了咬,微微用力卻又鬆開。


    我再舍不得你走,你還是會不惜冒著危險,去殺姬靈霄,給謝宇策報仇雪恨。我隻能在沒人的時候,瞅見你沒防備,溫存片刻,可就連這溫存都像你看我可憐的施舍,重逢的九天時間都奢侈得要命。


    葉天陽是真的慌了,到現在師父也不肯碰他的身體,再加上一個謝宇策,一個死了卻比活著還要可怕的人。


    “這有什麽可哭的,那你想要怎麽算。”容玄推開徒弟,直起上身,清冷的眸光對上他的:“如果你想,大可告訴所有人,我們是這種關係。”


    “什麽?”葉天陽眼睛微微睜大,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說,我是無所謂。”容玄耐著性子再說了一遍:“如果你不在乎名聲,不在意被罵,大可以告訴所有人,我們是這種關係。”


    葉天陽倒吸一口氣,愣愣地問:“什麽關係?”


    “你說什麽關係。”容玄指了指光著的自己,又指了指同樣光著的葉天陽,平靜地開口:“這是正常的師徒嗎。”


    “師父你是說,你是說……”葉天陽如夢初醒,蹭地一下站了起來,、臉紅到耳根,把容玄嚇了一跳。他的聲音陡然抬高一截,嘴角顫抖著上揚:“你答應跟我在一起!你接受我了,是說真的嗎?我真能告訴其他人我們是一對,我是不是在做夢啊,師父,師父……”


    “這有什麽可高興的。”他又不是什麽好人,說了也不見得是什麽好事,容玄暗自咋舌,沒臉沒皮的徒弟,竟然會滿臉通紅耳根發燙。


    “當然高興了。”早知道這是當上準神帝的,葉天陽有種喜極而泣的衝動,他猛地撲向容玄,緊緊摟住他的脖子輕輕抽泣,眼淚順著眼角滑落,葉天陽胡亂擦了擦,這還是他頭一次在容玄看不到的地方哭,不為博同情博好感或是故意示弱,而是真的高興,長這麽大最高興的就是今天。


    “這就滿意了。”容玄脖子被箍得很緊,聖皇境的體魄就是被折了,骨頭也斷不了,撐著一個葉天陽,也並不怎麽難受。


    “滿意了,等洗禮結束,我給師父準備去邊界的靈珍及丹藥。”葉天陽吸氣,拱了拱容玄的脖子,不安地扭動了下,說話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師父,我有點忍不住”


    容玄抬起手想去拍拍他的背,意識到背是光著的,容玄的手使勁想往下壓,可就是按不下去,葉天陽無意識弓了下背,碰到容玄的掌心。


    容玄觸電般把手收回,再不想去嚐試。


    這點小動作已經影響不了狂喜狀態下的葉天陽了,最愛的人在他懷裏,不抵製他的親近,不排斥他宣告主權,更不反感……


    葉天陽抱著容玄沉入水中,他轉了個身,背靠著邊沿,雙手從後麵環住容玄的腰,把下巴擱在容玄肩上,舔咬他的脖子,下邊抵住了他的……


    **一堆河蟹爬過**


    九日不眠不休,雖不至於攪渾整個神泉,不過也已經沒眼看了,好在神泉是活水,待明日之後又會恢複往日清冽,清新如常。


    容玄麵無表情地大步向前,能看出眼裏的不悅,該說聖師境體力好,還是神泉有奇效,整整九日不眠不休,白耽誤了修煉時間,竟還不覺得有半分倦意。自己高出兩個大境界就不說什麽了。


    葉天陽容光煥發地跟在後頭,及至洞府門口,容玄站定等了他一會,雖說他經常無視規矩,但眼下特殊情況。


    事實上帝師與神帝最多並肩,卻沒有走在前麵的道理。


    葉天陽跟了上去,拉著容玄的衣袖,偏過頭看著他笑,還好奇怎麽不走。


    往前一看,又是十位美人一字排開,有男有女,男的年輕俊逸,弱不禁風,女子明眸皓齒,有的妖嬈有的清雅。葉天陽之前的注意力就全在師父身上,竟看不出這幾位和之前洞裏那些有什麽不同。


    姬族長老立刻在他麵前躬身行禮:“神子殿下,這十位佳麗乃是……”


    “我已經有意中人了。”葉天陽手一揮,打斷他的話:“論身份論實力,他能讓各大族無話可說。改日會在慶典上公布。”


    “就是不知誰有此殊榮,能得神子殿下青睞。”姬族長老麵露喜色:“既然這樣,我等就不操這份閑心了。”


    “殊榮談不上。”葉天陽衝容玄笑了笑,立刻對長老道:“帶路吧。”


    容玄站在旁邊,耐心明顯已經快沒了。


    神帝的寢宮位於雲頂,自是富麗堂皇,視野開闊,能俯瞰河山萬裏。


    “帝師大人,屠神族總舵主已經等候多時了,出戰邊界的大軍包括屠神族在內已經整頓完畢,讓您和姬帝務必盡快去闕城會合。”


    總舵主,真是遙遠而又熟悉的稱呼。闕城就在姬族皇城外,距離較近,到了他們這個級別,不需要傳送陣,一步就能到。因此容玄不急。


    “知道了,下去吧。”容玄擺了擺手。


    容玄站在殿門外,迎風而立。住在這裏連心境也變得開闊,他上輩子好像來過姬族類似的地方,不過沒這兒高,是哪兒,容玄卻是忘了。


    他放空一切,有種乘風破空的念頭,漸漸雙腳懸空,隨風而動,沒有靈力波動,卻有種天地開道的錯覺。


    突破聖皇後,對天地間萬事萬物的感悟又上升了一截,容玄在虛空中忽隱忽現,咋看之下就像消失了一般,不遠處的侍從看得直瞪眼。


    容玄嚐試了一番,有點控製不住體內強出數倍的靈力,深覺應該去曆練,不經曆同級別的戰鬥,他的真實戰力無法匹敵老一輩聖皇。


    等聽到動靜,容玄才落地走進寢宮內,本來該是他替葉天陽穿戴,但容玄從未接觸過這些,也就讓姬帝親自操手。姬帝一聽,嘴上神神叨叨,行動上倒很迅速。完畢了才讓容玄去看。


    “你這個師父當的未免也太隨心所欲,自由散漫了,以後可不能這樣,畢竟這可是在大衍神……”


    年紀不大,卻莫名蒼老過度之後,姬帝徹底變成了個糟老頭子。


    容玄就這麽看著他,眼裏毫不掩飾的無語,姬帝沒話說了,住了嘴:“在外麵等你,你盡快。現在的年輕人啊,狂傲無邊,一點也不把老輩放在眼裏。”


    葉天陽頭頂帝冠,一身金黑紅三色相間的華貴帝袍及地,正背對著他,轉身的瞬間,生而為尊的氣勢一閃即逝,容玄差點沒認出來。


    知道師父要走了,葉天陽讓侍從退下,去殿門外等候,等門合上了,這才喚容玄。


    “師父,”葉天陽張開雙臂,“怎麽樣?”


    “誇張,花哨,繁瑣,不過如此。”容玄挑剔完,加了句:“你穿著還不錯,再沉穩點就好。”


    葉天陽不由笑了,的確繁瑣:“這身衣袍堪比聖器,雖不及真正的帝袍,但防禦力同樣不俗。”


    不過神子道袍暫時就這一件,他不能用撲的,隻能大步走過來:“師父要是覺得好看,以後我天天穿給你看。就是脫起來不大方便。”一時間準神帝的威嚴都不知道丟哪兒去了。


    “不必了。”容玄眼皮抽搐。


    葉天陽笑著給了他一枚空間指環:“師父帶上這個,時間倉促來不及準備,路上小心,我等你回來。”


    不等他開口,葉天陽捧著容玄的頭,重重啃了一口。


    “你夠了。”容玄皺眉。


    “不夠。”葉天陽含情脈脈,連推帶逼地把容玄帶到王座上坐下,他單膝擠進容玄倆腿間,扶著他的頭,從上而下吻他,手不自覺地從衣襟處探入,撫摸著光滑的肩胛,及至後背。


    容玄被迫揚著頭,一時氣短修為高控製不住力度,他真要一掌能把葉天陽扇到貼門上,這貨參加慶典的節骨眼上,遲了傷了也不好,容玄任他胡來,可眼下沒可能再來一發,他猛地一把抓住他的外袍……


    刺啦——


    平整的華袍下端撕裂了一道縫,正好橫過褲襠。


    葉天陽低頭一看,傻眼了。


    怎麽辦?


    “粗製濫造,防禦力也不怎麽樣。慶典不止一處,到處走沒必要如此正式,”容玄鬆開手,起身攏了攏衣袍,平靜地掃了他一眼:“換吧。”


    葉天陽眯著眼,搖頭道:“不用不用,要有人問我,我就說是師父扯的,別人要是問為什麽扯壞這裏,我就說……嘿嘿。”


    容玄腳步一頓:“隨你。”


    “師父慢走。”葉天陽笑著道:“徒兒等你回來。”


    容玄摔門而去,隻留下葉天陽一人笑意越濃,似乎在想什麽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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