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逗留的修士都已離開幽門宗,陸唯倦怠地半闔著眼,身軀被一次次撞擊像是在海浪中漂泊的船,嗓音幹澀,趙磬輕輕拉起陸唯,動作不停,然後攫住他的唇,陸唯眼睛滿是水霧,微微舔唇,喑啞的嗓音道:“師父,我累了……”


    趙磬的手指留戀地拂過陸唯的腿側,陸唯的眼尾不禁染上潮紅,若不是因為修煉,照這般折騰,早就要去了半條命,偏偏自己怎麽也昏迷不了,師父還要不夠,趙磬加快動作,臉龐神色依舊清冷,可火熱的呼吸和低沉的喘息昭示了他的欲/望還沒有疏解夠,下腹一陣火熱,陸唯輕顫幾下,趙磬輕輕捂住陸唯的眼睛,慢慢道:“累了,便睡吧。”


    “可是,這不是我們的宗門。”


    “無礙。”


    “嗯。”陸唯便感覺有股溫和的靈力自趙磬的手上傳來,便陷入了沉睡……


    陸唯赤/裸的身軀從頭到尾滿是吻痕,如畫的眉目,散開的黑發,在床上顯得妖冶而動人,趙磬直起身,目光依舊看著陸唯的臉頰,反複摩挲著陸唯的臉龐,直到真正占有了陸唯那一刻,他才覺得一切都是真實的……


    陸唯醒來的時候,渾身的狼狽已經被收拾好,感覺十分清爽,而他正躺在師父的床上,師傅不在身邊,陸唯走出師父的洞府,依然有一種渾身十分酸疼的錯覺,向四周一看,師父不在,他喚了幾聲:“師父?”


    趙磬在後山,看著心魔漸漸消逝的身影,麵色古井無波,回身,想要回去找陸唯,此刻陸唯終於聽到久違了的係統的聲音:“任務完成,離開世界,倒計時,10、9、8……”


    陸唯大腦一片空白……


    陸唯瘋了一般地到處尋找趙磬“等等,再給我一些時間,係統,我想留下,係統……”


    “5、4……”不要,求你,等等!


    趙磬一回到洞府前,看到就是陸唯逐漸半透明的身影,他瞬移到陸唯麵前,陸唯悲戚慌亂的神色定住,一把握住趙磬,張嘴,千言萬語,竟不知從何說起,淚水猛然間滑下,師父,你到底是誰,為何執念是我?


    師父,我要離開了,師父,我又負了一份真心,師父,我該怎麽做,才能留下……


    師父——


    師父————


    我舍不得你…….


    趙磬的靜靜看著陸唯,眼睛裏盡是陸唯看不懂的情緒,悲哀而絕望,卻又平靜地就像一潭死水,鮮血緩緩自趙磬的嘴角滑下,趙磬卻輕輕笑了笑,像是解脫了一樣,慢慢掙脫了陸唯緊握著他的手,陸唯探入趙磬體內的靈力,終於感知到,那躁動的魂魄和湧動的靈力,幾欲瘋狂,然後毀天滅地……


    陸唯離開那個世界的最後一幕,是趙磬身上爆發出衝天的劍意,錚錚劍鳴震耳欲聾,渾厚的劍意凝成實質,是最美麗的藍色,他體內所有的靈力全部奔湧而出,將那一方天地都渲染的如此瑰麗。


    趙磬靜靜地站著,青絲如墨,白衣翩然若飛,眸色那麽黑,和嘴角的鮮血對比得如此鮮明,細碎的光點自趙磬的體內飛出,那是魂魄的碎片,甚至還帶著金色的光輝,明明場景美得像一個夢,陸唯試圖抓住趙磬的手,卻再也觸碰不到他。


    陸唯,我又沒留住你。


    甚至以後,再也沒有辦法去找你了……


    陸唯你看起來那麽傷心,那句“一生一世一雙人”我是不是可以信以為真……


    ————分割線——————


    “仙君,您又做噩夢了?”輕緩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胸前的玉佩似乎在隱隱發燙,陸唯猛然坐起,四周環視,沒看到趙磬,然後恍然驚覺,自己已經回到了仙界……


    “靜言回來了嗎?”


    “靜言仙君,自你歸來之日,便離開,至今不曾歸來。”仙婢被陸唯臉上冰冷的神情嚇得有些瑟瑟發抖。


    “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陸唯一字一頓,每個字都飽含殺氣,以前溫潤眉宇現在淨是疲憊和冷寂。


    靜言握著酒杯的手一抖,經人通風報信聽說了陸唯的這句話,急急忙忙就往回趕,不能再躲了,陸唯要是真生氣了,玉帝在跟前,他也不給好臉色,就是這副性子,才會被罰下誅仙台,曆經人間百世,世世不得好死。


    仙婢急急跑進來:“仙君,靜言大人回來了!”話剛說完,便感覺一陣風劃過身畔,陸唯早已不見蹤影。


    陸唯衝進靜言的仙府,感覺到靜言的所在,便跑到靜言的跟前,一把揪住靜言的衣領:“他在哪裏?”


    靜言僵了僵:“哈哈,那個,別著急,他是誰啊,慢慢說啊,不要動手,啊啊,痛——陸唯!”


    陸唯鬆開靜言的衣領,神色平靜下來,卻仿佛壓抑著一場恐怖的暴風雨:“他在哪裏,靜言,不,或許我應該叫你,係統?”


    靜言咽了口唾沫,狐狸眼眯起來:“陸唯,你別生氣,我這麽做可都是為了你,你這麽早回來。不用曆經百世不得善終,可是有我大半的功勞,你回來就一副要宰了我的樣子,我很委屈啊~~”說著,一邊在那雙狐狸眼中擠出幾滴眼淚,陸唯的額角跳成十字,直有一種殺人的*。


    “我再問一遍,他在哪裏?”陸唯的聲音不複清朗,因為壓抑帶著冰冷的沉啞。


    靜言漂亮的臉孔浮上正色:“陸唯,你親眼看見他魂飛魄散的,還要問我他在哪裏?”


    陸唯身軀輕顫,複又搖頭,輕道:“不可能,他怎麽能這麽容易就死了,他追了我那麽多世,怎麽會那麽容易就死掉,連輪回都入不得,不可能!”


    “陸唯,不要這樣,那隻是一個凡人,不值得你這樣……”靜言看著陸唯,輕聲安慰道。


    “你為什麽要選擇這樣的方式幫我,明明可以不讓他那麽痛苦的,靜言,你一定知道他在哪裏,他是不是入了輪回?告訴我,他還活著!”陸唯抓住靜言的肩膀,目光希翼。


    “陸唯,別這樣!這不是你,你總是遊刃有餘不是嗎?你有多理智我知道,忘了他,好不好,你有那麽漫長的生命,這仙界傾心於你的俊男美女如過江之卿,別執迷不悟了……”


    “靜言,我沒有執迷不悟,你不告訴我他在哪裏也沒關係,我自己去尋!”陸唯挺直脊背,迷茫的神色堅定下來,轉身就要下界。


    靜言攔住他,聲音也冷了下來:“陸唯,宇宙洪荒,大世界三千,每個大世界之下,三千小世界,萬物皆有靈,一花一木,一蟲一鳥,他縱使有幸得入輪回,你知道他投生在哪個世界,那個生靈身上,你要如何尋他,縱使你又尋到他,蜉蝣朝生暮死,人世也不過短短百年,你又能陪他多久,終究道不同不相為謀,陸唯,不要這樣……”


    陸唯看向靜言,輕笑道:“靜言,你終究不懂。”


    “我不懂,是,我不懂!陸唯我活了這麽長,見過無數下界曆劫的神仙,動了凡心,要死要活要與那些凡人長相廝守,不肯回來,可是最終那些轟轟烈烈的感情還不是歸於平淡,終是悔恨當初自己如此愚蠢,竟為了一些紅塵俗世留戀凡塵,等到那些人容顏老去,柴米油鹽,他們哪個不是哭爹喊娘地請求天帝大發慈悲,讓他們重歸仙位,陸唯,好好想想吧!”


    “不一樣,靜言,那不一樣——你說,我若是去地府,查查生死簿,是不是找到他了!”陸唯突然想到了這個辦法,眸子都亮了,唇角勾起許久都沒有的燦爛笑意,簡直都要晃花人的眼睛。然後,也不等靜言回答,就往門外衝…..


    靜言終於忍不住追上去,一把抓住陸唯,怒吼道:“陸唯,你他媽的瘋了嗎,還想再下一次誅仙台!趙磬他何德何能,竟令你瘋狂沉溺至此!”


    陸唯愣了愣,收斂了笑意,輕輕撫開靜言緊握自己的手,靜默了一會兒,輕輕低笑了幾聲,緩緩說道:“你問我因何為他瘋狂沉溺至此,我陸唯又何德何能,負他真心幾世,他依舊……”


    陸唯的嗓音因為痛苦有些顫抖,他輕輕顫了顫睫毛,接著說道:“靜言,你不知道……當初我一次次離他而去,我是不知道他是有多痛的。隻那一次,我看他在我麵前消失,那種恐慌和心痛。我一想到,便痛徹心扉,而他那麽多次看著我離開,默默承受的痛苦比之我那一瞬間怕是超出千百萬倍,但是,他從來不曾.……不曾怨我,依舊默默對我好,從來不曾選擇讓我痛苦的方式強迫我留下’”


    陸唯抬起頭,神色哀戚而絕望:“所以,靜言,我為他瘋狂沉溺至此,不僅是我欠他,也是我三生有幸,縱使萬劫不複,比起他來,又如何值得一提。”而我,我不敢接受他再也不見的事實,縱使尋他到滄海桑田,也是我應該的。


    靜言靜靜看著陸唯,這個總是帶著溫潤麵具的人,在此刻毫不掩飾露出他刻骨的思念和痛苦,令人看了幾欲斷腸,陸唯真的動了心,他沉默地移開擋在陸唯麵前的身軀。


    “陸唯,你不後悔?”


    “不後悔。”陸唯斂眉,神色終於恢複了一派謙潤,眼底深處卻滿是寂寞與哀愁,然後跨步離開。


    靜言默默看著陸唯的背影,那我就看你能堅持多長時間,陸唯,我不相信,情深似海抵得上時間流逝。


    ——————我是時間的分割線——————


    百年時間匆匆而過,沉寂許久的仙界複又吵鬧起來…..


    一個小仙女拉著自己的夥伴,小聲說道:“聽說了嗎?那位大人醒了,聽說他去凡間曆三世情劫,輪回百世,竟然都不曾動心,劫不過,不得回歸仙界,但是百年前突然聽說他就曆完劫了,可是回來了卻長睡不醒,要是我說,咱們這些仙,若是長睡不醒,無非就是神魂出了問題,不知道他經曆了什麽,竟要用百年時間修複神魂。”


    “哼,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位大人醒來後失憶了!”另一位小仙女湊過來,壓低聲音道。


    “天啊,為什麽!”原先的兩位小仙女,驚呼道。


    後來湊過來的仙女,得意地揚起眉眼:“我的親戚在那位大人的身邊侍奉,大人可是上古的神祗,因為曆劫,竟導致魂飛魄散,不過大人非同一般,耗費千年修為聚攏神魂,百年修複,然後醒來,不過好像魂魄殘缺,不能想起曆劫時經曆的事,哎,真是可惜,一定又是另一場蕩起回腸的愛戀~~”


    另兩位仙女似懂非懂地點頭:“可是,曆劫竟然讓強大的神魂差點魂飛魄散,不知道是怎樣的曆劫?”


    “對啊,我的親戚說,大人下凡時,可是隨身攜帶著護神魂的仙器,可是回來後,竟沒有了,要不然大人也不會如此狼狽!”


    “不趕緊幹活,聚在這裏幹什麽,過幾天,天帝邀一位上神來此,不趕緊準備設宴,還在這裏嚼舌根!”


    “啊,知道啦!”


    “是!”


    “遵命,大人…”三人快速跑開


    身後靜言的眸色複雜,竟然忘了嗎。


    他沒想到,這一場交易,竟然讓陸唯淪陷如此之深,百年來都死不回頭,那個人醒了,卻不記得曆經的事……


    當初神母發愁自己的孩子,情劫一直不得過,恰逢陸唯在凡間曆劫,正要再入輪回,他便鬥膽與神母做交易,第一世看陸唯能否讓其動心,若是不能便將其送入輪回,乖乖曆經百世,但是陸唯竟然成功了,神母大喜,隻說曆三世情劫,其子便可回歸仙界,陸唯也將回來,到時候為仙的記憶一旦恢複,曆劫的凡塵俗事就不算什麽了,兩廂互惠互利,不料陸唯竟然放不下,而其子也差點魂飛魄散。


    如今,進退兩難,靜言頭痛地扶額,這可怎麽辦,告訴還是不告訴。


    陸唯回到仙界,便感覺道一股熱鬧的感覺,回到自己的仙府,問侍奉的仙娥:“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這是有什麽熱鬧事?”


    “大人,聽說是天帝要宴請一位上神”


    “上神?”竟是神階,看來是少也是萬年的修為了,不過與他無關,他還是沒有尋到趙磬,每個世界,他都感覺不到他的存在,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陸唯下意識摩挲手中的玉佩,因為長時間的摩挲,玉佩變得更加光亮,線條更加柔和,隱約裏麵有淡淡的光輝流轉,這是唯一陸唯知道自己不是在做夢的證據……


    仙娥看陸唯又開始發呆,默默在心裏歎了一口氣,自從百年前歸來,仙君便總是魂不守舍,變得越發沉默,讓她見識過以前那個光華逼人的仙君,隻覺得惋惜又無奈。


    “仙君,這次要待多長時間?”


    陸唯回神,笑笑:“很快就離開,你就不要忙活了,我去睡一覺。”


    然後站起身,就往臥室走,身姿依舊挺拔,青絲鬆鬆束起,眉眼卻溫潤而憂鬱,顯出滄海桑田的寂寥。


    仙娥終於紅了眼眶,仙君,該如何勸您,靜言仙君早說過那人魂飛魄散,你尋了百年,音訊全無,又何必,執念至此……


    悄悄抹掉眼淚,她看著仙君長大的,自然是知道,仙君從小到大,對誰都好,放在心裏的人卻少之又少,隻要一個,認準了的,撞死在南牆都不會回頭,終究是沒辦法勸。


    靜言一進來,就看見仙娥通紅的眼眶,抿唇:“陸唯,還不放棄嗎?”


    仙娥搖頭,歎息道:“他多倔,你又怎會不知?”


    靜言尋到陸唯,陸唯正打算歇息,看到靜言,笑笑:“靜言,你怎麽來了,我打算睡一覺,再去找你的。”


    “陸唯……”


    “怎麽了?”


    “你說他要是把你忘了,無論怎樣都不會想起來了,你怎麽辦?”


    陸唯愣了愣:“他不記得我是應該啊,若是入了輪回,孟婆湯一喝,前塵往事皆忘,怎麽可能記得我。”


    靜言皺眉:“他當你是陌生人,永遠都不會知道他曾經那麽愛過你,你卻已經對他情根深重,你不難過嗎?”


    陸唯卻已經為靜言這些話暗含的含義,驚訝的手指顫抖,他穩住自己,苦笑道:“怎麽可能不難過,可是這些難過都抵不上我知道他已經不存在要讓我痛苦。”


    靜言沉默,他不懂……


    陸唯合上眼,輕輕捂住心口,眸底深處壓抑的是波濤洶湧的狂喜,靜言知道一切,他還在,沒有魂飛魄散,他就知道,他就知道!


    靜言推開門離開:“陸唯,多呆一段時間吧,瞧瞧上古神祗的風華。”


    陸唯輕聲道:“好。”


    這幾天,仙娥發現她家仙君心情似乎很好,眉間憂鬱一掃而空,風華湛湛,唇角笑意清淺,偶爾甚至會問她穿自己哪一套衣服最好看?


    仙娥想想,唯一的可能就是仙君有喜歡的人了,隻是哪家的仙女竟讓自己仙君看上,而且仙君前一段時間不是還為那凡人傷懷嗎?


    這一天,九重天熱鬧至極,仙娥衣裙飄飛,身帶清香,往來穿梭,這筵席聲勢浩大,陸唯也突然生起了興趣,什麽樣的神,讓仙家大肆鋪張,陸唯也在受邀之列,自然也樂意至極,五彩祥雲上,仙女跳起舞來,仙音渺渺中,隻見遠方漸漸顯出一群人的身影。


    最中間應該就是那位神祗,腳踩於鳳凰之上,金色的光芒隨著鳳凰的飛近,灑落出華麗的軌跡,神祗周圍被仙婢環繞,陸唯瞧不明晰。


    最前方是開路的神獸白澤,一左一右,甫一落地,那神獸便化為人身,恭謹地垂首,保持著距離,侍奉於神祗左右,陸唯挑眉,果然不愧是萬年底蘊的神祗了,這簡直就像平民世界中的世界首富了,陸唯不過是平民,人家是世界首富。


    然後收回目光,趙磬自己在凡間遍尋不到,那麽,莫非是仙家的人?下意識,陸唯就在仙家中尋找起來,來往的仙婢仙侍也沒有錯過,雖然可能容貌會改變,但是他相信自己能一眼認出他來。


    “喲,這不是明唯仙君,聽說你百年前曆劫而歸,但是這百年來一直神龍見首不見尾,今日竟來參加宴席,想來也是為了一睹上古神祗的風采吧?”


    陸唯輕輕笑笑:“自然,果然我等隻是螢火之輝……”剛想閑聊幾句,陸唯就看見那被仙婢仙侍圍繞的中間人的背影,陸唯瞪大了眼睛,聲音顫抖:“趙磬……”


    “趙磬….趙磬…等等!”陸唯瘋了一般大力撥開擋在自己麵前的人,衝到那群人的前麵,那麽多人阻隔著,此刻陸唯終於在正麵見到了那位神祗的容顏……


    他愣了許久,周圍眾人也都沉寂下來,這個人突然就衝到神祗前麵,嘖,找死嗎?


    沒錯,是他!陸唯想走近趙磬,一轉眼就發現自己被侍衛包圍了,刀劍架在他的脖子上,刀劍反射的明亮光芒,使陸唯眼眶酸澀的發疼,將眼淚憋回眼眶,陸唯,不可以哭!


    這麽狼狽的自己,不可以讓他看見,這麽軟弱的自己,不可以暴露在這麽多人麵前.陸唯又輕輕叫了一句:“趙磬……”你還在,為什麽沒來找我,我找你那麽久,我一直都催眠自己,你還在.否則,我恐怕早就崩潰了,趙磬,你那麽心疼我,怎麽舍得讓我找你那麽久。


    “何人如此大膽,竟敢攔我家大人的路!”一位仙侍怒氣衝衝地吼道。


    陸唯看向趙磬,高高在上的神祗也在看向陸唯,卻神色淡漠,毫無波動,仿佛不遠處的陸唯隻是一隻螻蟻,甚至是一團空氣。俊美到令人屏息的臉龐上,神色是目空一切的涼,氣質冰冷到拒人於千裏之外。沒有一絲柔軟與溫柔,沒有一分珍視與唯一,有的隻是全然的與我無關和無視。


    陸唯突然想到靜言說“他若是永遠都不想不起來你,你該怎麽辦呢?”


    我該怎麽辦呢?我連衝上去抱一抱他,摸一摸他的臉龐,告訴他,我想他的權利都沒有……


    陸唯感覺自己勾起了笑,笑意淺淡,聲音溫潤:“抱歉,酒喝多了,竟然衝撞了大人,還望大人見諒。”


    “哼,算你運氣好,今天不宜計較。”那仙侍冷哼一聲,神情立馬變得恭敬,默默退回神祗的一旁,侍衛漸漸退下,陸唯讓開路,望著神祗漸漸遠去的背影感覺胸前的玉牌隱隱發燙。


    人群隨著神祗的離開,自發跟在他的侍衛的身後,準備進入宴會。直到人群散盡,陸唯才褪去溫潤笑麵,有些呆滯地站在原地,脫力般的倒在地上,眨眨眼睛,似哭似笑。他站在那麽高的地方,自己卻這麽卑微,他前塵皆忘,自己卻把一切都刻進了骨血,他該怎麽讓他動心,就連想要靠近也是一種奢望


    陸唯,你看,你終於要將他曾經求而不得的傷痛都嚐一遍,然後卑微的懷念他對你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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