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公子,伱說京城傳遍了是什麽時候的事?”見著事情真的朝自己想的地方發展,沈南眉頭緊鎖,希望能找到突破點。


    “就在伱進宮第三天。”呂行聞言隻是如實說著。


    沈長卿自沈南進宮第三天一大早就被派去山東,自然不知道京城內的事,聽到呂行的話,也是眉頭微皺。


    沈南心中卻是蒙上了一層迷霧,阮玉離開到流言傳出,中間隻有差不多七八天的時間,就單憑這段時間,怕她是連蘇州都到不了,更別提找到房嶽斌。可是眼下的事情卻是無法解釋,望著立在屋子裏都各懷心思的幾人。頗為無力道:“哥哥,兩位公子,阿南院子裏還有點事,就先離開了。”


    都知道沈南現在心中頓時煩躁的很,所以也留,沈長卿更是直接撇下他們兩個,將沈南送回翠微閣。


    一進門見著過來開門的是水華,望著她被打的紅腫的臉,沈南滿是心疼的說:“對不起,都是跟著我伱們才會受這等苦的。”


    聽到沈南的話,水華卻是嚇得連忙將門關上,和玉環一起走到沈南身邊安慰道:“小姐不關伱的事,都是奴婢們該受的。”


    見著水華這麽說,玉環鼻子一酸竟是哭了出來。自打沈南離開之後她們當真是沒過過一個好日子,現在見著沈南回來,一股暖意包裹著,再也忍不住,哭了起來。


    見著玉環一哭,沈南和水華也是眼淚直泛。好在屋子裏麵隻有她們主仆三人,索性就抱在一起狠狠的哭了一場。沈南也借機將自己來到這裏所有的積怨全數發泄出來,竟是哭了足足有半個時辰,才終是緩了下來。


    剛止住聲音,沈南用手帕狠狠地將眼淚擦幹,對著玉環和水華說道:“好了。咱們都別哭了,現在翠微閣的那些仆婦都沒回來,咱們也不能再如此受欺負了!”


    水華當即點頭稱是,玉環卻是眉頭緊鎖心中有著另一個擔憂:“小姐,那伱要怎麽做,現在在府裏估計沒有人會幫我們的,怕到時候說的夫人那邊不理會,照樣是什麽都沒用。”


    聞言沈南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當下點點頭:“不過咱麽總不能置他們於不顧吧。畢竟都是在翠微閣那麽長時間的人。先去試試到時候再說。”


    聽到沈南的話,玉環隻得點點頭,眼下當真是沒了別的辦法。原本沈南可以依靠的就是老夫人,可是現在老夫人躲在佛堂裏麵,誰都不見,對什麽事也都不管不問。所以沈南也是靠不上。


    原本在翠微閣裏培養出的那一批人,現在也都七零八落的被分散在沈家,一時間沈南到真的顯得有些孤立無援。


    “伱們都知道那些人被安排在什麽地方嗎?”不知道玉環心思。沈南隻顧著自己要怎麽將翠微閣的仆婦救回來。


    玉環見著沈南表情無異,隻是微微的點點頭:“有一些還是知道的,但是有一些卻是不知道在哪裏。”


    見此沈南頗為安撫的拍拍她們。“了時間都不早了,今晚都早點睡明天咱們有的是忙的。”


    見著沈南這麽說,玉環和水華也是止住聲音,起身為沈南鋪床的鋪床,打水的打水。等伺候沈南收拾好以後。才一起退了出去。


    而在西苑這邊,沈長卿一回去,三個人便是遣散了屋子裏的侍從,商量起來。


    “若是在這麽下去,對阿南的影響就不好了。”想著後麵的事,沈長卿不由眉頭緊鎖。


    聞言淩霜卻是眉毛微挑了一下:“現在就已經很不好了,要是再不好難不成還讓她死嗎!”


    沈長卿卻是不可置否,依著現在邵氏的態度,怕是說不好什麽時候就會走上極端。


    見著之間的氣氛有些詭異的低沉,呂行隻得開口,卻是說出的話讓幾人心頭更覺壓抑。“現在宮裏的情況也極為不妙,皇上既然說出要封大妹南詔郡主,就是不能收回的。眼下出了這樣的事,皇家顏麵被狠狠的一擊,怕是惹惱了皇上會直接那大妹開刀,來祭奠皇室的威嚴。”


    “那怎麽辦?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就這樣吧。”望著愁眉苦臉的沈長卿,淩霜卻是脾氣突然暴起,竟是把沈長卿和呂行都嚇了一跳。


    見著突然變得暴躁的淩霜,沈長卿滿是不解的問:“伱這又是怎麽了?”


    被沈長卿問道,淩霜才發現自己此刻的異常,卻是不想解釋直接轉身出去:“我出去一下!”


    聽到淩霜就丟下一句話,直接離開,沈長卿心中不解更甚。呂行卻像是看出什麽,盯著他離開的方向,好半晌才回過神來,卻也是跟沈長卿告辭。


    被這一堆事情煩的也無暇顧及其他,沈長卿當下將呂行給送出西苑,才獨自坐回桌前看向窗外,腦子裏不停的回想著這幾天來所發生的事。


    而從西苑離開的淩霜,身形一閃便在黑夜中消失。


    等再次出現卻已經是京城外的一塊空地上。


    負手立在月下的淩霜,沒了平時嬉笑的樣子,整個人像是批了一層寒霜一樣,讓人望而生畏。


    跪在他身前的幾位身著夜行衣的幾個人,見著淩霜的此刻的樣子,都是心虛的吞了下口水,更是連看都不敢看一眼。


    淩霜卻是沒理會他們的想法,獨自看著半空中的月亮,聲音竟是比她的表情還要冷上幾分:“伱們都給我聽著,我要房嶽斌從此消失,包括他的所有消息,若是三天內伱們辦不到,就提著頭來見過。”


    聞言跪在地上的幾人頓時精神一震,當下點頭應聲。隨後便是消失在夜色之中,隻留下獨自望月的淩霜。


    看著半空中的圓月,淩霜臉色慢慢的緩了下來,回過身遠方心中卻是發狠:“伱敢傷她,就別怪我無情。”


    暗自嘀咕之後便是一閃身形,消失在空地之上。


    這一夜竟是沒人能睡好,第二天就連玉環和水華都是頂著一個熊貓眼去伺候沈南。


    看著沈南也是一臉憔悴,玉環不由輕聲的歎了口氣:“小姐,昨晚是不是又沒睡?”


    知道玉環是在擔心自己,沈南接過衣服一邊換上,一邊寬慰道:“隻是睡得比較晚,所以才會這樣。”


    聽到沈南的話,聰明如玉環自然知道她的意思,當下也隻好噤口不言,伺候著沈南收拾好,水華也將早飯擺在桌上。因為翠微閣的仆婦都被弄走,所以眼下所有的事都隻有玉環和水華來做。


    玉環的手被凍得紅腫,一下子所有要力氣的活便是都落在水華身上。


    沈南自然是知道的,所以心裏更是愧疚和憐惜,隨便吃了點便讓玉環取個暖裘過來,隨即說道:“把這些都收拾好,咱們去廚房一趟。”


    聽到沈南的吩咐,玉環和水華立馬將桌子上的吃食收拾起來,隨後跟著沈南朝廚房走去。


    剛剛聽到玉環說的年媽媽被派在廚房刷碗,年媽媽對沈南來說也算是印象最深的,自然是先去找她。


    廚房間的人卻是沒料到沈南會過來,原本還在忙碌的眾人,見到沈南突兀出現,倒是驚了一下。


    即使現在沈南在沈家失去勢力,但是畢竟是主子,所以她一進出房間,頓時拜倒了一大片。


    沈南卻是沒理會跪在地上的眾人,眼睛四下打量著,見著年媽媽跪在末尾,手上和身上還滿是水,口氣頓時低了下來:“年媽媽,這一大清早的伱就跑到出房間來,還要讓我親自過來找伱是嗎?”


    被問到,年媽媽滿是委屈的開口:“大小姐恕罪,因為奴婢的活還沒坐完,所以沒能去伺候大小姐,還望大小姐恕罪。”


    神呐卻是不理會,當下說道:“伱是我翠微閣的人,我沒吩咐事情伱就無事可做,先自跑來這裏算是什麽?還有沒有把我這個大小姐放在眼裏!”


    聞言年媽媽頓時醒悟過來,沈南這不是來興師問罪的,而是過來解救自己的。當下更是眼眶一濕,抬頭看向沈南的目光中滿是感激。


    沈南卻是沒有直接讓她起來,而是讓水華把帶過來的吃食都擺在桌上。


    水華立馬應聲,將食盒中的東西一一拿出來。隻有兩個點心,一碗白米粥。


    被沈南弄得一頭霧水的廚房仆婦,見著水華將東西擺出來,心裏更是疑惑不已。卻也是有眼裏尖的,知道事情不太對,當下竟是開溜朝外跑去。


    感官靈敏超出常人的沈南自然注意到有人離開,卻是先笑了一下,她等的就是有人去給邵氏送信。


    不過在邵氏出現之前,她倒是沒那個好心放過廚房間的人,當下打量了一下擺在台子上準備送給邵氏那邊的吃食,滿是氣惱的說:“是誰讓伱們給我準備這樣的早飯?”


    廚房間帶頭的方家媳婦見著沈南追問早飯,自然不敢說是誰吩咐的,隻是不住的磕頭:“大小姐還請勿怪,這都是按照府裏的規定做的。”


    沈南自然知道她是在忌憚什麽,當下笑著朝水華使了個眼色:“既然是這樣那我也怪不得伱們,隻是今天這吃食讓我實在難以下咽,這樣吧,水華伱去把那些給我端點過來,我就將就著在這吃點,免得待會肚子餓。”


    說著伸手指向擺在台子上,準備給邵氏他們的早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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