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狗剩的治療刑玉琦很快恢複了健康,但是整個人顯得有些懨懨的。一個月之內,他接連喪失雙親,從一派公子變成過街老鼠般的雙失青年。而引起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還是他的救命恩人,另一個罪魁禍首又是這個世界修仙等級最高的存在,他根本沒有辦法撼動。報仇無望,他整個人都頹廢下來。


    “丹霞宗被屠了!”院門外突然響起嘈雜的聲音,那聲音裏帶著恐懼。


    “丹霞宗被屠了!”


    “丹霞宗被屠了!”


    “丹霞宗被屠了~~


    聲音越來越遠,一個接一個的傳向遠方,很快就會傳得滿城皆知,到時候這裏勢必會亂成一團,然後一個新的門派,或者周邊那些虎視眈眈的門派很快就會來接管此地,這裏,不再是他的家。


    刑玉琦靠在窗邊,茫然無助;陽旭和陳寄凡一動不動的看著他,也很無助;袁三爺和狗剩兩人餓得前胸貼後背,也不好意思說要吃的。


    突然,一陣陰風飄進小院,伊麗蓮回來了。


    她用充滿憐憫的眼神看著陳寄凡,低聲對袁三爺說道:“我要不要告訴她,丹霞宗的人都死光了?”


    “我們都知道了。”袁三爺有氣無力的回答。


    “還有人比我快?”伊麗蓮覺得奇怪。


    “你沒聽到大街上都嚷開了嗎?”


    “太慘了。”伊麗蓮搖搖頭,就算是她也感到一絲心悸,山上簡直就是屍橫遍野,雞犬不留。


    “你上山幹什麽?”


    “去看看有沒有人想埋伏我們,隨便看看我的洞府被發現沒有。”


    “那被發現了嗎?”


    “沒有,東西都在,把身體借我一下,我去取出來。”


    “我可不可以跟你商量個事。”聽到伊麗蓮說要借她的身體,袁三爺突然想到一個主意。


    “說吧!”伊麗蓮看到陳寄凡比她還慘,心中平衡了很多,脾氣也好起來了。


    袁三爺看了房間裏的眾人一眼,湊到伊麗蓮耳邊低聲說道:“你出去的時候能不能帶我去吃點東西。”


    “切,就這點出息!”伊麗蓮不屑的說完就上了袁三爺的身。


    她走到陳寄凡身邊,拍了拍她的肩,沒有說話,走了出去。


    陳寄凡看著袁三爺的背影若有所思,如此善解人意肯定不是袁三爺。


    狗剩看袁三爺沒給他打招呼就走了出去,知道一定是伊麗蓮上了她的身,給陽旭說了一聲就跟了上去,上次放她一個人出去被燒成了焦炭,他還是跟著比較放心。


    看袁三爺和狗剩都走了出去,刑玉琦張了張嘴,似乎有話要說但又不知道怎麽開口的樣子。


    “陽叔、”


    “什麽事?”


    “你能不能送我去刑山宗。”等了半晌,刑玉琦還是開口說道。


    “刑山宗?去那裏幹什麽?”


    刑玉琦低下頭想了想,似乎在考慮什麽。


    “你有什麽顧慮嗎?”陳寄凡看出他的猶豫,問道。


    刑玉琦轉頭看著陳寄凡,從懷中掏出一塊墨玉色的牌子,上麵有一個用白玉鑲成的刑字。


    “這是父親在丹離第一次出現之後給我的,他似乎知道丹霞宗凶多吉少,他說如果出事的話,讓我拿著這塊玉牌去找刑山宗。”


    “去刑山宗?”陽旭皺起眉頭,那個由落魄皇族成立的神秘門派,遠離塵世坐落在遙遠的寒東之地,邢泰然怎麽會和他們扯上關係?


    “父親說、”刑玉琦頓了一下,似乎連他自己都不相信,不過他還是繼續說了下去:“父親說我們也是皇族後人。”


    陽旭聽他這樣說之後卻沒再懷疑,當初他們四人在皇城被困,全靠邢泰然指路才撿了一條命回來,而在皇城裏麵的時候,他對皇宮的布局也非常熟悉。


    如果他真的是皇族後人,那這一切也就說得過去了。


    “他還說了什麽?”陽旭問道。


    “沒了。”刑玉琦搖搖頭,當時他還在和邢泰然生氣,還發脾氣把玉使勁往地上丟去。想到這裏,他痛苦的閉上眼睛,沒想到他和父親見的最後一麵卻是在吵架。


    晚上,變故發生之時他把玉找了出來,那玉牌一點劃痕都沒有留下,可給他玉的那人卻永遠都見不到了。


    “等袁姑娘他們回來再做打算吧!”陽旭想了想,如果刑山宗真的能收留他們也算是一個好去處,至少不再擔心被追殺。


    “不!現在就走。”刑玉琦卻沒打算等袁三爺回來,不然也不會等到袁三爺走了之後再說這話。


    “為什麽?”陳寄凡皺了皺眉頭。


    “如果不是他們父親也不會死。”刑玉琦把丹霞宗的覆滅全算在袁三爺和狗剩身上了。


    “不,”陽旭看他有點鑽牛角尖了,解釋道:“沒有他們丹門也會上門來的,因為我們暗中幫丹門看守著一顆朱顏果樹,但是果子卻丟了,丹鳳生那時是來興師問罪的,隻是恰好和收徒儀式撞上了。”


    “朱顏果?!”刑玉琦並不知道這件事情,他甚至連朱顏果是什麽都不知道,但是他這時卻知道了一個秘密,那個唯一瞞著他的秘密,這個發現讓他十分傷感:“你們和丹門暗通曲款?我還在煉器宗的時候你們就、、”


    他悲憤欲絕,說不下去了。


    “你父親也是沒辦法,由於丹霞宗近幾年根本就沒收到什麽有潛質的弟子,而我們下轄的城鎮也在蠢蠢欲動,他隻是想多找一條出路而已。”邢泰然已死,陽旭不想他兒子還恨他。


    聽陽旭這樣說,刑玉琦看著院子外麵久久沒有說話,這個小院已經很舊了,牆上顯得有些斑駁,而連屋裏的地上也悄悄的冒出些許野草,門外更是秋風烈烈把樹上的枯葉吹落滿地,還有些樹葉不舍離開樹枝,被風吹得東倒西歪。


    又沒人說話了,屋裏簡直死一般安靜,連呼吸聲都低不可聞。


    院門外吵雜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了進來,大多都在猜測誰會接管丹霞宗的地盤,還有的人打算逃離這個地方,他們都是和丹霞宗關係親近的人家,為避免被人秋後算賬,現在寧願虧一些也要離開……


    那些人吵吵嚷嚷,卻沒有一個人在為丹霞宗傷心。


    突然,外麵響起一陣驚呼,幾個侍女身披彩帶,抬著一頂小轎飛過眾人頭頂,身後留下一地花瓣,如天女下凡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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