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維明當下便命婆子們去拿了桂香來,自己卻是往炕上一坐,桓清氣還未消,朝裏躲了躲。(.無彈窗廣告)左維明也不以為忤,反是坐得更近了些,小儀貞笑嘻嘻地瞧著帥老爹,滿眼都是小星星。


    吾誌平生不二色,這話說得好啊。


    爹俺信你!娘啊,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多少穿越女回到了古代,還要被迫忍受通房小妾表妹啊,要不就是水嫩嫩地小姑娘反給姐夫表堂姐夫猴爺都都神馬的當填房,還得養繼的庶的外室的娃們,苦忍成佛,百煉成鋼啊!


    俺娘還是正宗本土女的,就不用受那個罪啊。


    俺老爹這一句話,秒殺了多少猴爺都都和僵軍!


    婆子們帶著桂香過來,桂香瞧見左維明看自己的目光,心下就是一陣突突直跳。


    卻還是鼓足了勇氣上前嬌嬈叫道,“老爺~”


    左維明冷冷地看著她道,“昨夜本老爺醉酒,是何人服侍?”


    心想老夫人怎麽能想出這灌醉兒子,再令丫頭爬床的招來?唉,果真是胡塗了。


    桂香含情脈脈地拋個媚眼,“正是奴家,昨夜伺寢的。”


    小儀貞痛苦地把臉扭到了一邊去,不忍再看。


    桂香姐你真牛!


    雖然你的外形不似小白花,但你的內在,極好地表現了小白花的精髓和靈魂,這一刻,你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萬一今兒帥老爹受不住惡心把你打死了,姐會讓人給你豎塊牌子,上書明朝小白花之墓的!


    左維明眉角抽了一下,顯然也被惡心到了,但其實他更惡心的是他醉了後這桂香肯定不知廉恥地在他身邊挨挨蹭蹭,何其下作,而他一早起來,發現外衣脫了,中衣還在,身處老夫人院中的客房中,床上也隻有他自己,隻是床側多了股脂粉味道。


    他身為一個大男人,做沒做過壞事自己還是知道的,但就算沒碰過桂香,想到這無恥之婢居然敢躺在自己身邊,就不由得火冒三丈。


    賴蛤蟆跳到腳麵上,雖不咬人它惡心人啊!


    桓清卻是低低哼了一聲,心想老左啊老左,讓你裝樣,看你這回還有什麽話說。你想納妾我本也不攔著,隻是要教好妾室規矩才是,如今這般沒上下尊卑的,哪還象個世家之相?


    左維明冷冷問道,“如此說來,你已是被本老爺收用過的了?”


    桂香不勝嬌羞地低下頭去,“正是。奴家與老爺一夜夫妻恩愛深,從此生是老爺的人,死…”


    話音未活,就見左維明從榻上坐起,指著桂香道,“來人,把這不知死活的東西拖下去,找穩婆來給她驗身!”


    左維明的話一向在左府中最是得力,一聲令下,就有婆子上來將桂香堵了嘴拖下去,桂香隻來得及發半聲喊叫,就跟被掐住了脖子的母雞似的,餘下的聲音都堵在喉嚨間。


    桓清卻想不到他會這般發作,又見小儀貞睜大了兩隻水葡萄般的眼睛愣怔地瞧著,心想這老左行事不慎,也不說避著些小兒,讓我閨女聽了許多不該聽的話。


    左維明向桓清道,“夫人這下可信著下官了吧?”


    桓清諷道,“且等驗過了再說罷,左大人想是惱羞成怒呢,卻不怕一會驗著了,看你如何收場。”


    左維明反笑道,“夫人這般不信為夫,莫不是真心想添個姐妹?”


    桓清啐了他一口,抱著小儀貞氣乎乎地坐著。


    不多時,便有婆子來報,道那桂香還是黃花老閨女。


    左維明笑道,“夫人,看來這姐妹是添不成了的,如今為夫倒要借你這妹妹正一下府內的風氣,免得為夫不在,你們回了老家,家中反沒了章程規矩,夫人意下如何?”


    桓清聽了婆子的話,心下究竟鬆了口氣,摸摸小儀貞柔軟的頭發,道,“老爺事事都有主意,何必問我。”心想左維明終是嫌這桂香太醜,若換個美些的來,說不定就是兩樣情了?


    唉,還是自己生的親兒親女最靠得住啊。


    左維明吩咐下去,“把桂香拖去院前,於那人來往之處,掌嘴二十,此罰是為著桂香與夫人稱姐道妹,再用戒尺重打四十,此罰是為著挑唆老夫人施計。著兩婆子速去施刑!”


    婆子們領命而去,因都瞧不慣這桂香平時仗著老夫人的勢橫行霸道,手下也不留力,果然將桂香一頓好打,桂香釵環皆落,衣衫破爛,麵上腫起多高,雙手被打得稀爛,哭也哭不出了,跌跌撞撞自去尋老夫人不題。


    桂香被打跑了,左維明和桓清說話,桓清的麵色也漸漸和緩,說起小儀貞學棋的事來。


    桓清見左維明隻是盯著那玉棋盤看,心中不由得一虛,方才她怒氣上湧,便把老左最心愛的棋盤拿出來給儀貞玩,雖是儀貞懂事,沒有弄壞,這老左心眼忒多,定會想到這一節上頭,萬一老左發火可怎麽好?


    其實她完全是想多了,左維明盯著棋盤在想,我家這個閨女生來就不似其它小丫頭,並不愛花兒朵兒玩具之類,倒是喜歡讀書寫字,如今又學起棋來了,難道我左家要出個小才女不成?


    心想,小儀貞看起來資質上佳,倒不能和尋常閨秀一般教養,若有機會,我倒要親自教導才是。


    當下便就著炕桌上殘棋,與小儀貞繼續下了起來,也是邊教邊下,一局終了,見女兒思路清楚,舉一反三,心中更是歡喜。


    誇讚了女兒幾句,抬頭尋夫人,卻見桓清正臨窗坐著,手拿一管筆,在紙上寫著什麽。


    “夫人寫著什麽?”


    桓清促狹地看他一眼,將手中紙箋推了過去。


    左維明拿起來一看,卻是一首詩。


    月照幽衾已半床,飄飄香夢到巫陽。


    曉風有意催神女,別岫多情戀楚王。


    瑤闕桂枝空寂寞,章台柳色正芳香。


    朝看玉佩沾蘭麝,新綰同心紫佩囊。


    下麵還有一行小字,賀老左昨夜新婚之作。再細看這詩,分明嵌著桂香名字。


    左維明瞧得又好氣又好笑,微微一笑,叫奶娘將好奇地瞧著父母的小儀貞抱下去,並讓伺候的仆婢都退出了房中。


    瞧得左維明回手將門帶上,桓清心裏一突,道,“你,你做什麽?”


    左維明挽了夫人香羅袖,輕輕一帶,桓清便倒入懷中,溫香軟玉在抱,左維明心下暗喜,卻是故意板著臉道,“昨夜為夫醉酒被醜婢戲弄,夫人不思搭救,反是第二天來冷言冷語,不信為夫操守,現下又來作詩諷刺譏誚,該當何罪?”


    桓清見他生氣,反是莞爾一笑,“我好心好意作詩相賀,大人不領情也就算了,怎麽反而問起罪來?”


    左維明道,“一派胡言,想來本大人不嚴刑伺候,夫人是不認罪了,既如此,本大人可就不客氣的了…”


    說著磨拳擦掌,作凶惡狀,桓清氣力未濟,掙紮不開,索性不動了,哀怨道,“大人很是威風,我一屆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自是聽你欺淩,屈打成招了。”


    左維明瞧著夫人粉麵泛起紅暈,雙眸帶著點點粉淚,竟似真個委屈無助一般,忙轉了神色,唇邊帶著笑,輕聲細哄,“夫人如此嬌弱之質,為夫自得夫人相伴以來,哪日不是愛重有加,風吹一點都要心疼,日曬著一些也憂慮,就是看成掌中之珠也不過如此。今日隻是逗著夫人說笑罷了,哪裏舍得加夫人一指?夫人怎麽這般膽小?”


    桓清心下微鬆,想著成親這幾年來,老左倒是待自己不差,卻還是怨道,“那也不必青天白日地屏了眾人,讓下人們還當我這做夫人的不莊重呢。夫君如此行事也太輕狂了些,莫怪那桂香死活也要當你二房哩!”


    左維明卻嘻笑道,“阿清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你與為夫結發夫妻,時常相處,自然不覺得為夫的好處,隻以為是尋常事,若桓小姐與左維明不得做夫妻,也說不定也象桂香般死活要跟著…”


    此話未完,桓清忙掩了他的唇,唾了一聲,“呸!好個自高自大的老左!”卻想想覺得左維明這話說得可樂,忍不住也笑了。


    房門緊閉,外麵服侍的丫環婆子聽得裏麵的隱隱的笑語聲,都是鬆了一口大氣。


    有那原本心裏有些念頭想當姨娘的人,此時見了桂香下場,大爺與夫人又這般恩愛,也都趁早收了心思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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