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裏高大的樹木上依舊青翠欲滴,不似國內家鄉,這時樹葉早已枯黃,紛紛落下樹上,撲在林蔭小道之上,校園裏不時有學生走過,手上抱著不少的書,開學了,又有新生來學校報道,原本寧靜的小道上,到處是歡歌笑語,還有一張張年輕青春的臉龐,充滿了朝氣,給整個校園都帶來了溫暖的氣息。


    小道之上,青石鋪地,兩邊的建築物都是學校最古老的風格,整個建築物的浮雕和有些褪去的顏色,都訴說著曆史的痕跡,似乎已經有許久我都沒有細細的看過,這些有著悠久曆史的見證。


    風兒輕輕地吹動發絲,耳邊帶著風霜,慢慢地走在校園的小路上,在這座具有悠久曆史,有著無數文化沉澱的大學中,不知不覺已經度過三年的時光,時光正是一個淘氣的孩子,不管你如何呼喚,他總是溜走的極快,就在不經意之間,一年一年的飛逝。


    第一次來到這座夢想當中的大學,仿若就在昨日,我隨意的摘下旁邊樹蔭中的一小枝條,悠閑的晃悠,今天還沒有開課,所以非常的悠閑,曉蘭剛才打電話貌似還在學院裏呢!我們兩個約好了一會去學校隔壁的小街上,那個不起眼卻非常有韻味的酒吧,酒吧的老板早已和我們熟識,也算是去新開學,去看看老熟人。


    無聊的閑逛,突然,就在十幾步遠的樹蔭之下,站著一個極為熟悉的身影,他定定的站在那裏,穿著一身黑色的筆挺西裝,精幹的板寸,顯示著他的年輕和幹練,他正朝我看過來,俊秀的臉上帶著微笑。


    這個……我看著他,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神情來麵對,正是陳榮,那個曾經陪我度過一段無憂日子的男子。


    他似看我站在原地,不由笑得更加陽光,一步一步走過來,映著金色的陽光,陳榮跟陳澤森比起來,少了一分驕狂灑脫,多了一分溫潤雅致,就如他曾經大話二上的名字―右手的陽光,他本身站在那裏就是一簇最美的陽光。


    可惜,我……


    “怎麽,不認識了?”他露出久違的笑容。


    我輕輕地咬咬嘴唇,這是我一緊張便會下意識的動作,自從上次一別,我一直都下意識的躲著他,當日,是我對不起他,自己的離開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隻是一條短信,一個留言。


    “陳經理,這麽巧啊!”我有些尷尬的笑著,居然說出這樣不著邊際的話來。


    陳榮微微地簇簇眉頭,卻又展顏一笑:“你呀,還是這麽幽默!”他似乎一點也沒有生氣,指著旁邊不遠處柳樹下的木椅:“行了,別再算你的小九九了,我們去做會,好嗎?”


    “嗯!”我想了一下,點點頭,不管怎麽說,我都欠他一個交代,能夠將這件我一直擱置的事情辦了。


    麵前是碧波蕩漾,是我最喜歡過來的碧湖,碧湖上清波蕩漾,一片片的蓮葉連在一起,隨著輕風來回的擺動。


    “這是我最喜歡來的地方。”我看著微波蕩漾,心緒慢慢地平靜下來。


    “我知道!”陳榮坐在我旁邊。


    我側過頭看他,陽光印在他的側麵,帶著點點的光輝,我輕輕地拉拉他的胳膊,見他轉過來看著我,準備已久在心中盤旋的話語,斟酌了許久,才咬咬牙說出本該早已該說的話:“陳榮,其實有些話我本早該對你說,隻是我……”咬咬唇,繼續鼓起勇氣說下去:“或許,當年我弄錯了我們之間的感情,我……”


    陳榮緊緊地盯著我:“我想,我們之間的感情不會錯,朵朵,或許你隻是需要時間在考慮一下,我……可以等你!”


    我皺起眉頭,既然已經說開了,就不能再這樣不明不白下去,對於陳榮我真的隻能說抱歉,雖然我現在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在見陳澤森,不知道該如何處理跟他之間的感情,但是,對於陳榮,這個總是喜歡穿著一身黑色筆挺西裝的男子,卻是已經打定主意,皺緊眉頭,不在躲閃他探尋的目光:“我這人或許有些時候是喜歡犯糊塗,做了一些蠢笨之事,對於我們之間的感情我已經想清楚了,陳榮,我知道……這對你或者不公平,我隻能說真的很抱歉!”


    時間似乎凝固住了,秋風從我和陳榮之間穿過,他的笑容在臉上凝固,我咬著唇不在看他,看著眼前蕩起的碧波湖水,胳膊撐在膝蓋上,身子前傾,這樣子讓我感覺更加的溫暖一些,不知為何,總感覺坐在這裏有些微微的冷。


    忽然,身上一暖,陳榮將衣服脫下來,披在我的身上,原本僵住的笑容重新出現在他陽光般的臉上,似見我想要將衣服拿下來,忙笑著按著我的肩膀:“行了,穿著吧,我還不知道你,一直怕冷!看你穿這麽單薄,不是就想著在病上一場吧!”


    他目光爍爍,白色的襯衣映著背後的陽光,臉龐上帶著慣常的微笑,不像是職場的精英人士,倒像是那風光霽月下的磊磊公子,如果這裏不是悉尼的碧湖,而是江湖武林中的秋風明月之下。


    見他這般模樣,我倒是不知該說什麽才好……


    陳榮似看出我心中所想,自嘲似的笑笑:“行了,別糾結了,我明白就是,隻是……”他看著我,神色深深幾許:“你我還是朋友,各退一步,也別一天躲著我,我又不是豺狼虎豹!”


    見他如此這般,我還能在說些什麽,有些事情無法強求,有些事情無法理的清楚,又如何說誰錯誰對,反正無法言說的清楚,就這麽辦吧……我也是懶人一個,坐在這裏呆了許久,乘著秋風,倒也十分的安逸。


    “你手機響了!”陳榮搗搗我的胳膊。


    我不知怎麽看著碧波的湖水居然發起呆來,這才發現原來是曉蘭來的電話,正要接聽她就掛了,便打過去,曉蘭已經完成了在學院那裏的事情,正在校門口等我呢!


    我跟陳榮說了,他表現的非常有興趣,一定要跟著去,尤其是聽到曉蘭也在,便說要會會老朋友,我忽然靈光一閃,現在曉蘭一直也是一個人,打遊戲的時候,這兩個人也沒少在一起玩笑,如果能促成他們的好事,倒也不錯。


    這樣想來,便欣然而往,才走到校門口,就聽到曉蘭這丫頭咋咋呼呼的聲音:“呦!這是哪裏來的帥哥啊?”


    我看了旁邊有點尷尬的陳榮,一拍她的手:“你這丫頭,一天咋咋呼呼的,這是陳榮,你應該知道的!”


    曉蘭眼睛瞪得溜圓,馬上將我拉到一邊,瞅瞅那邊站著的陳榮,又看著我,悄悄地道:“他怎麽找上門來了,朵朵,你打算怎麽辦?”曉蘭是知道我的事情的,也知道我這個人處理感情的事情那是一團亂麻,直接從珠穆朗瑪變成塔裏木盆地。


    我撇撇嘴,這丫頭簡直就是像小偷一樣,我還打算將她和陳榮湊成一對呢,要不要一上來就這個模樣,為了完成我偉大的計劃,連忙拉著曉蘭,給她使了個眼色,讓她不要在說這些事情,擺擺手,向著站在原地的陳榮道:“喂,陳榮,這邊來!”


    正是開學的好光景,大家都沒有什麽事情,學業很輕鬆,是一學期難得的最輕鬆的時候,酒吧裏的學生不少,有好些新的麵孔,充滿著朝氣和活力,這些應該都是這一學期的新生,英姿勃發的模樣,也有不少舊麵孔。


    “曉蘭,終於有時間過來了?”


    “曉蘭,這麽久沒見我,有沒有想我啊!”


    “喂,蘭蘭,你答應給我畫的畫呢?”


    ……


    從酒吧門口到吧台短短的幾十步路,我們足足走了二十多分鍾,這裏的大多數舊麵孔都認識曉蘭,這妮子又是個喜歡熱鬧的,看她摸著頭尷尬的模樣,我敢賭一根黃瓜,她絕對是忘記了對方的名字,連名字都忘記了,答應的事情又如何記得住!


    吧台上的人也不少,曉蘭不一會兒就和別人談天聊地去了,隻剩下我和陳榮坐在吧台前麵,吧台的小哥又換了一個,不是原先的人,看起來歲數真的不大,估摸著剛剛二十出頭的模樣,一頭金黃色的頭發,深藍色眼眸,帶著讓人迷離的神采。


    他似乎不善言辭,不似原因那個吧台小哥那般喜歡笑,喜歡說一些幽默的段子,掌心下的高腳酒杯不停的轉著了,酒杯中的酒液不停的晃蕩。


    陳榮沒話找話:“這裏還真是挺特別的!”


    “是啊,這裏的老板也是中國人,十年前就到悉尼,這間的老板炒著一手絕佳的中國菜,保證你吃了一次變忘不了!尤其是川菜,簡直絕了!”可惜今天酒吧的老板這會不在,貌似出去了,我有些奇怪,照理說,每年開學的時候,酒吧裏的學生最多,有許多不少慕名而來的學生,都是想見見這間酒吧傳奇的老板,在過去的兩年裏,這個時間他總是會在吧台前。


    或許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吧!我和陳榮兩個人一起避開有些敏感的話題,沒話找話說,說天氣,說飲食,說曉蘭,還說起了大話二。


    陳榮說他去了新開的區―一場幽夢,問我想不想去,我婉言謝絕了,打遊戲是挺好玩的,就是升級起來太累,我可沒有這個閑心在跑去升級,累死個人了。


    之後,不知不覺的,不知怎麽的就說起以前玩遊戲的日子,在陳榮的嘴裏,我又聽到一個讓我曾經生氣的名字―藍天婉婉,這個一直暗戀陳榮的女孩,在蜀山區裏不知怎麽的,天天被人追殺,追殺的人特別的多,她這幾天也跟著陳榮去了新區一場幽夢。


    說這些的時候,陳榮別有深意的望著我,畢竟在遊戲大區時,藍天婉婉惹得最多的就是我和曉蘭,在沒有其他人,算起來,藍天婉婉對其他人還有些仗義,估摸著這丫頭老找我麻煩,是因為陳榮……


    我笑笑,沒有解釋也沒有辯駁,對於這些事情,我一向抱著無所謂順其自然的念頭,既然已經離開,往日的仇怨就這麽過去……想來,藍天婉婉被人追殺應該是惹了其他的人,倒是替我和曉蘭出了一口氣,如果知道那人是誰,倒是不妨可以請吃一頓飯。


    “幹杯!”


    “幹杯!”


    曉蘭著妮子不知從什麽地方鑽出來,我們三個人連連碰杯,綿軟的酒液帶著一點後勁,不知不覺的,臉上帶著絲絲的溫熱。


    “一點紅霞別樣媚,真是美人矣!”曉蘭喝的有點醉了,她笑指著我的臉龐,攬著我的肩膀,看向旁邊的陳榮,語不驚人死不休:“好酒,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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