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歡歡躺在自己臥室的床上發著呆,手中握著的手機上早已經翻出了李鈴的手機電話號碼,但她卻猶豫著到底應該對她怎麽解釋自己這幾天暫時無法回去。(.無彈窗廣告)她不由就回想到了剛才回到家後所發生的一切。


    回到家後,三個人坐在客廳裏都默不作聲,郭歡歡在心裏奮戰了許久之後就鼓起勇氣抬眼去看坐在自己對麵的父母,低聲說道:“媽媽、爸爸,我和鈴鐺雖然都是女孩子,但是我們兩個打小就一起長大,可以說是了解對方都要比了解自己還要深刻。


    情感的事情的確很是微妙,我們由相識到相知再到相戀,完全是自然而然就發生了的事情!我們又一起經曆了這麽多的事情,早就心心相印難以分離了!現在你們要去我們為了什麽顧忌他人口舌和自己的麵子就分手,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這一輩子,除了鈴鐺,我對其他人再不會有這樣深切的感情了!”一口氣說了這麽多,郭歡歡充滿希望的看著自己的父母,期盼著自己的這一番話能將他們感化。


    郭歡歡的父親歎了口氣,看著郭歡歡的眼中滿是失望,他挺了一挺自己的腰身語氣很重的對郭歡歡說道:“你是個成人了,應該明白一些為人的道理了。我們活在這塵世之上,往往並不是為了自己而活的,更多的是為了父母、親朋而活!否則,我們就會活得太過自私了!你明白我的話嗎?”


    郭歡歡的媽媽這時也看著自己的女兒,語重心長的說道:“你爸爸說的是啊,你看那李鈴,剛才穿著一身緊身睡衣就出來見外人,頭發蓬鬆、雙眼迷離,那副樣子實在是魅惑!枉費了她的父母辛辛苦苦教育了她這麽多年,還曾經是什麽高考狀元呢?


    你和這樣狐媚的女人呆在一起,不要說生活在一起,就僅僅隻是同住一個屋簷之下都會被人誤解成和她一個貨色的人!這樣貌美如花的女人肯定是個禍水,那張林不就是個現成的例子嗎?


    那麽優秀的一個青年,你瞧現在,還不是被那李鈴魅惑的成了階下之囚!你還是趁早打消了和她在一起的荒唐念頭,正正經經的找一個好人家嫁了才是啊!”


    郭歡歡瞪大了雙眼,看著自己麵前的父母,竟然將李鈴想成了這樣一個妖媚害人的女人!她的心中為自己的父母而對李鈴感到陣陣內疚,暗自在心裏對著李鈴道著歉,眼中不覺流出痛楚的淚水來。


    “爸爸、媽媽這樣說也完全是為了你好啊,想你這樣優秀的一個女警,何愁將來找不到一個好婆家?還是盡快忘掉那個女人,把心收回來才對啊!”


    郭歡歡的父親見郭歡歡隻是聽著卻並未反嘴,還以為自己夫妻二人終於將自己的女兒說的回心轉意了,就緩和了臉色,接著說:“你還是多想一想爸爸和媽媽對你說的話,否則,我們一定會找到李鈴父母家裏去,要求他們出麵來好好管管自己的女兒了!”


    這一句話其實才是真正發揮了作用了,郭歡歡聽後果然不得不放下繼續和父母爭辯的想法,乖乖的回到自己許久都未回來住過的臥室,一下子就倒在床上再也起不來了。她感到經過今天這麽一鬧,自己才真的是身心俱疲了!


    回想到這裏,她再次拿起了手機,但還是沒有辦法想出一個合理的說辭去向也許正在苦苦等著自己回去的李鈴解釋,畢竟是自己選擇了暫時的妥協啊!


    她煩惱的將手機扔在床上,翻身過去,把自己的頭深深的埋進枕頭之下。


    對於辛苦工作了整整一周的人們來說,周末的到來就意味著完全的放鬆和自由。此時大街小巷到處都是出來散心的人們,熙熙攘攘好不熱鬧。


    突然一陣救護車的警鳴將這和諧的熱鬧氛圍徹底打破,人們急忙閃身躲開,紛紛回頭去看這聲音的源頭。隻見一輛救護車由遠而近,從人們的身邊呼嘯著又一路遠去。


    “不知是誰突然發病了?”人群之中有人搖著頭歎息的說。


    在這難得的周末放鬆時間裏竟然生病以至於要救護車來搶救,這對於絕大多數此時看熱鬧的人來說都或多或少的引起了心中的一絲同情。


    章紅坐在急救車病床旁,看著此刻麵如白紙昏迷不醒的李鈴,心裏就像被針紮了似的疼痛。想到剛才郭歡歡父母對李鈴的極致羞辱,這個早已愛李鈴如自己女兒的女人心中頓時升騰起一股強烈的護犢之情。試問這天下,又有那個為人父母者能忍受自己的女兒被旁人羞辱?


    她緊緊的抓住李鈴冰冷的手,一個勁的輕聲說著:“鈴鐺,你千萬不要有事啊!否則,媽媽也沒有辦法再活下去了啊!媽媽求你快一點兒醒來吧!我的可憐的鈴鐺啊……”


    急救床上的李鈴就如死去了般對章紅的祈求罔若置聞。


    急救車一路呼嘯著很快就來到了省城最大的中心醫院門前,早就等候多時了的醫生和護士看車子到來,便快速奔過去,眾人飛速將李鈴推向急救室。


    章紅一路小跑著緊緊跟在後麵,心裏亂跳不止。“求求老天了,千萬不要讓我的鈴鐺出什麽意外啊!”她不斷在心裏對著老天祈禱著,腳下卻並不停,但李鈴被推進急救室之後,病房的門眼看就要被關上了,章紅大急,便快步過去。


    護士將還想跟進去的章紅一把攔在了房門之外,大聲訓斥道:“你不能進來!呆在外邊等候消息!”說完就轉身進去,“砰“的一聲,房門被緊緊的關上了。


    章紅將臉緊緊的貼在冰冷的玻璃門上,眼中不斷流出淚水來。她呆立了片刻,就掏出手機給郭歡歡打電話,但電話那邊一直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她心急如焚的給郭歡歡發過去了一則短信:“鈴鐺吐血昏倒入院搶救,你速來中心醫院急救室!”


    而在此時,郭歡歡正好去洗手間。她前腳剛進去,被她扔在在床上的手機就響了。郭歡歡母親聽到手機響聲急忙進來,一看是個標誌著“張媽媽”的號碼,便掛斷刪除了。


    轉身正要離開,“嘀”的一聲,手機又響了一下,她本能的拿起手機,打開一看有一則短信通知。


    她猶豫了一下便趕緊打開一看,臉上立時變了顏色,遲疑了一下,聽到洗手間裏傳來衝水的聲音,便快速將這則短信刪掉,快步奔出郭歡歡的臥室坐在客廳沙發上,裝作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隻是感到自己的一顆心此時砰砰砰砰的跳個不停。


    郭歡歡怏怏的走進臥室,關上房門,拿起床上的手機卻並沒有見李鈴打來什麽電話或者發個短信過來,心裏不禁一陣失望。重重的將自己扔到床上,心裏一時愁腸百結,開始胡思亂想起來:“難不成鈴鐺現在對我失望之極,已經懶得再去理我了?”想到極有這種可能的存在,郭歡歡撲進被子中痛哭出聲。


    醫院急救室外。章紅在給郭歡歡發完短信之後,又趕緊給李鈴的父母打了電話。沒多久,李鈴的父母便急匆匆的趕到了,但卻依然不見郭歡歡的半個身影。章紅簡單向李鈴父母說了事情的經過後,不停著急的盯著醫院大門口看,但這郭歡歡卻不知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兒,此時竟然還不見到來。


    三個人守在急救室外不知不覺已經是半夜時分了,正等的心焦,房門卻打開了,一個護士急匆匆的走了出來大聲問道:“誰是病人家屬?”


    李文兵急忙向前一步緊張的問道:“我們是,病人現在怎麽樣了?”


    “病人腦中淤積有血塊現在必須要做清除手術,而且心髒血管出血還要做修複手術,但就病人目前的身體承受能力來看,隻能先做一樣手術,你們現在就趕快決定先做哪個手術,否則她的性命就保不住了!”


    三人聽她這樣一說都大驚失色。章紅徹底崩潰了,“哇”的一聲就哭出聲來。李鈴的媽媽也是心如刀絞、淚落如雨,隻有李文兵還算是這三人之中比較理智和清醒的一個,他沉吟片刻就對護士說道:“我們簽字,請盡快給她做心髒修複手術!”


    “但是我必須對你們說清楚,即便手術了也隻是暫時緩解一下病情,目前我們省內的技術還不能徹底治愈她!你們可要考慮清楚!”護士眼中也不覺隱隱泛紅,低聲對李文兵說道。


    “楊總,我打電話給楊總,讓他想想辦法!”章紅突然止住哭聲,急忙掏出了手機。


    當天中午一點左右,一架被醫院緊急調用的飛機從省城的飛機場起飛,飛往上海。很快轟鳴而起的飛機就消失在高空的朵朵白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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