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沈氏一聽這話立馬變了臉色,什麽叫做他的兒子保證過隻要李姨娘再添丁,就升她為平妻,如此囂張跋扈目無尊長的人,要真成了主母,還有她的好日子過嗎?


    “娘息怒。”孫雲錦忙安撫沈氏道,“婉兒這些年一人操持整個將軍府實在不易,再者大舅子在朝堂上也處處照拂兒子,兒子也不能做忘恩負義之人,婉兒知書達理,往後必定會好好孝順娘的?”


    “夠了?”沈氏一聽孫雲錦這麽說,自然是明白自家兒子是有短處捏在人家哥哥手裏,難怪如此囂張?


    蘇桐見沈氏也一臉沒主意的樣子,盈盈起身朝眾人拜了拜道,“祖母息怒,姨娘也不要動氣,姨娘的孩子尚未瓜熟蒂落,爹爹確實說過隻要生了兒子就升平妻的話,不如這樣,等姨娘孩子降生,若是個男孩,再升平妻也不遲?”


    “桐兒言之有理?”孫雲錦當然是讚同蘇桐的緩兵之計,沈氏一聽覺得這尚有轉圜的餘地,這李姨娘的孩子十之八九是野種,她尚需要時間抓住證據,就算真是自家兒子的骨肉,她也未必就能一舉得男,最重要的是這一屋子姬妾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等,她肚子裏的那塊肉能不能保住都說不定呢?


    李姨娘剛準備發作,李嬤嬤在她身後扯了扯她的衣裳,蘇雪馨忙道,“爹爹既然這樣覺得,不如將嬸嬸的行禮之日也往後挪挪?”


    孫雲錦看著李姨娘一臉不善,當即點點頭?


    傍晚時分沈氏的院子裏,孫雲錦坐在沈氏的下首,沈佩心立在一旁伺候?


    “錦兒,李姨娘這次懷孕,你可記得受孕的日子?”沈氏慢悠悠的問道,孫雲錦麵色有幾分尷尬,他怎麽會不記得,那一陣子他被李姨娘用迷情香折騰的她飄飄欲仙,至今仍然回味無窮呢?


    “正月初?”孫雲錦答道。(.好看的小說)


    沈氏一估摸和大夫所說的懷孕一個多月倒也吻合,不對,桐兒跟她提過李姨娘特意要一位叫做趙強的大夫胞胎,而且這趙強跟李姨娘老早就認識,於是這老太太心生一計,“錦兒,以前我們在外宅住著的時候,那位經常上門的林大夫不錯,佩心的雙胞胎都是他保的,不如請他進來給李姨娘瞧瞧?”


    孫雲錦一時有些不明白沈氏到底想幹什麽,轉念又一想,不過是多個大夫看看也沒什麽不妥,於是道,“那明日差人請了進來去看看?”


    次日蘇桐去沈氏院子問安的時候被告知沈氏一早和老爺一起,帶了大夫去李姨娘院子請脈了。t7sh。


    蘇桐一笑,老太太的動作還挺快,這場熱鬧她豈能錯過,於是蘇桐到李姨娘院子的時候就瞧見,外廳禮一屋子的人,蘇桐行禮落座之後,孫雲錦道,“婉兒,這位林大夫是以前給佩心保過胎的,經驗豐富,娘親緊張你肚子的孩子,便請進府裏給你把把脈?”


    李姨娘瞧著就知道沈氏來者不善,但這一切都是蘇桐搞的鬼,她好端端的竟把這死老太婆接進府裏,“既然是老夫人的好意,妾身就卻之不恭了?”說罷就自己稍稍捋起袖口,大大方方的讓林大夫把脈。


    沈氏怔了怔,如真是野種她該害怕才是?


    林大夫拿了脈枕給李姨娘墊著手腕,隔著帕子看著把脈,半晌之後道,“姨娘胎兒正常?”


    沈氏急切的問道,“懷胎多久了?”


    孫雲錦怔了怔,娘怎麽這麽關心婉兒懷胎的日子?


    林大夫也怔了怔,答道,“小的無法給出準確的判斷?”


    沈氏急了,“這是為何?”


    “姨娘給出的月信周期不規律,而且姨娘的脈象也有些紊亂,所有無法判斷出準確的時間?”林大夫解釋道。


    李姨娘眼裏一絲冷笑一閃而過,但還是沒能逃過蘇桐的眼睛,看來她早有防備?


    沈氏拍了桌子,“既然林大夫都診不出懷孕的日子,那我老婆子敢問趙大夫你又如何診斷出的?”


    立在一邊的趙強飛快往了一眼李姨娘,李姨娘溫柔的摸摸肚子,仿佛在說,這孩子也是你的骨肉,是死是活全在一念之間。


    趙強定定神道,“剛剛林大夫也說了,幹擾判斷的不光是李姨娘月事不規律,還有就是脈象紊亂,是姨娘最近心緒不寧所致,但是在半個月前,姨娘並沒有心緒不寧脈象紊亂,所有小的才得以僥幸在當時診出懷孕的日子,如今小的怕是也診不出了?”


    沈氏愣了愣,仍舊不甘心的朝林大夫問道,“有這種可能嗎?”


    林大夫老實的答道,“是有可能的?”


    沈氏失望的歎了氣,李姨娘卻不依了,“婉兒不才,敢問老夫人今日如此興師動眾把外麵的大夫都請進來給賤妾診脈,就隻為確定賤妾的受孕日期嗎?”


    沈氏一時被問住,蘇桐轉圜道,“府裏最近閑言碎語頗多,祖母這樣做也是為姨娘的身孕著想,還請姨娘息怒?”既然你不依不饒,那我就幹脆幫你告訴孫雲錦,沈氏到底在懷疑什麽。


    果然孫雲錦疑惑了,問道,“桐兒,你且說說府裏有什麽閑言碎語?”


    “桐兒不敢說,大抵是下人們亂嚼舌根,做不得準的?”蘇桐溫柔的答道,心裏暗歎嫣紅、柳綠二人雖成不了大事兒,但是傳播小道消息的作用不小,這幾天府裏下人們茶餘飯後聊得可都是李姨娘的胎。


    孫雲錦一聽更好奇,道,“你隻管告訴爹爹到底是什麽閑言碎語,爹爹自有判斷?”


    沈氏索姓豁出去了,“還不是說老爺一走,她就懷了胎,隨身陪著老爺的兩位姨娘反而肚子沒什麽動靜,這太讓人起疑了,難保沒有翻牆的齷齪事兒?”


    “所以,老夫人也跟著起疑了嗎?”李姨娘開始咄咄逼人。


    沈氏不覺往後靠了靠,難道她真是冤枉李姨娘了?


    孫雲錦聽了也麵有幾分不善,忙一揮手把大夫和丫鬟們都趕了出去,家醜不可外揚?


    “老爺,你可要為妾身做主呀,下麵的人如何說妾身不在乎,若是老太太和老爺也疑心,往後別說我如何在這府裏立足,就算我肚子你孩兒出生了也被人笑話?”李姨娘朝孫雲錦哀哀的道。


    孫雲錦忙起身安撫道,“你且放寬心,此事為夫心裏明白?”那些日子他確實夜夜宿在李姨娘院子,這怎麽做的了假?當即對沈氏認真的說道,“娘親多慮了,兒子幹的事兒子心裏清楚,斷不會混淆了祖宗的血脈?


    ”


    沈氏一聽這話麵上有幾分掛不住,自家兒子主動站在一個姨娘那一邊去了。


    蘇桐起身道,“爹爹姨娘也莫要怪祖母,祖母也是一番好心,若求證了姨娘是無辜的,也證實了姨娘的清白不是,流言止於智者,隻要姨娘行得正站得直,管他別人如何瞎說,自會不攻自破?”


    蘇桐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睛盯著姨娘,直盯得對方心裏發毛,李姨娘有一個瞬間就篤定蘇桐已經完全知道她的計謀,但仔細看去她又是一副溫婉無知的樣子。


    最後沈氏氣鼓鼓得離去,蘇桐懂事的對孫雲錦說,“爹爹在這裏陪姨娘,桐兒去陪著祖母便是?”


    孫雲錦正歎分身乏術,蘇桐替他解了圍。


    眾人一離開,李姨娘就梨花帶雨哭了起來,“錦郎,妾身真不想活了,被人這麽嚼舌根……”


    “好了,好了,快別哭?”孫雲錦討好的哄到,“別人不知道,為夫心裏清楚,是我們那次受的孕?”


    李姨娘嬌笑道,“錦郎你還說,真是羞死人呢?”


    孫雲錦一見她媚笑,就想起曾經跟她的瘋狂,是他在沈佩心和嫣紅柳綠那兒都得不到的刺激,當即手就不安分的往姨娘胸口探去……


    “老不正經兒,還不到三個月,會傷著孩子的?”李姨娘提醒道。


    “知道知道,為夫就解解渴……”


    “錦郎,婉兒瞧著桐兒也大了,是不是該為她找婆家,女大不中留,老耽誤她也不是個事兒……”李姨娘這回是看清楚,既然滅不了那死丫頭,就先把她嫁出去,最好嫁給一家破落戶,到時候她就能毫無顧忌的收拾她那弟弟蘇焱。


    孫雲錦正在李姨娘的身上上下其手,含糊不清得說道,“這事兒非同小可,桐兒是有福氣的,怕是要太後親自指婚?”


    過子裏大。李姨娘輕蔑了瞧了眼前色迷迷的男人一眼,心裏琢磨著,女人家名節最重要,隻要她略施小計,蘇桐正在情竇初開,還怕她不上當?到時候生米煮成熟飯,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她?


    李姨娘這邊如意算盤瞧得劈裏啪啦響的時候,蘇桐得道了一則消息,絕色坊二月二十日舉行拍賣大會,公開拍賣最新推出的款式“紫戀”,屆時三皇子蕭逸塵和平南王世子陳靖宇都會去競拍。


    這樣一番炒作,一時間整個京城的女子都為之瘋狂,一下子將絕色坊推到一個無法企及的高度,據錢掌櫃來報整個成衣店的衣服被一搶而空,甚至全年的訂單都已經接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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