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們該辦正事了?”陳靖宇往蘇桐靠近兩步,蘇桐一頓迅速後退三步,“你幹嘛?”


    “當然是一刻值千金?”陳靖宇提了她的肩膀往內室去,蘇桐使勁拍打掙紮。


    “砰?”一聲蘇桐被扔倒在那張要多曖昧有多曖昧的圓形床上,蘇桐急了“陳靖宇,你別讓我恨你?”


    “舍不得?”陳靖宇眼神一絲柔情道,“我讓你愛我都來不及,怎麽舍得讓你恨?”


    “那你讓我走?”蘇桐說道。


    “看完好戲再走?”陳靖宇也跳上床來,輕輕撥動床頭的機關,輕輕一聲,蘇桐卻感覺有光線從隔壁房間照過來。“看看就知道了?”


    這是風月場所,難不成要她看--,蘇桐瞧陳靖宇神色認真的樣子似乎有不像,於是紅著臉把眼睛湊向了那個小孔?


    對麵的房間光線不甚明亮,是讓人浮想聯翩、曖昧情動的粉紅色,簾子隔著蘇桐的視線,她隱約感覺那簾子後麵有人,但卻看不到。


    “看簾子下麵?”陳靖宇低喃,蘇桐照著他的話看去,竟然是輪子?輪椅的輪子--是蕭逸塵?


    這個念頭閃現在蘇桐腦海,她一早猜到可能是蕭逸塵,但真正看到他呆在這種地方,她心裏仍是很不舒服。


    再湊過去看,貌似不止他一個人,蕭逸塵說過柳柳是他的下屬,難道他此刻正在處理公事,陳靖宇知道他在這,難道他的行蹤完全被陳靖宇知曉了,這樣他豈不是很危險?


    蘇桐看向陳靖宇,陳靖宇好整以暇的躺在分不清床頭床位的圓形榻上,搖搖頭,低聲道,“我若要取他姓命易如反掌,你不必用這種仇恨的眼光看著我,這樣他會死的快些?”


    “你敢?”蘇桐瞪道,蕭逸塵雖然人前賣傻,但是他也絕不是省油的燈,更何況蕭天越怎麽會放任別人傷害他的寶貝小塵。


    “本來是不敢,但是你若繼續激怒我的話,我就敢了?”陳靖宇也湊過來,在蘇桐耳邊吹了一口氣。


    蘇桐避瘟疫似的向後避了避,這個男人真是喜怒無常。


    “甚至如果你願意跟我的話,”陳靖宇鐵臂圈住蘇桐的臂膀,在她的臉頰邊上曖昧的道,“如果你成為我的妻子,我甚至願意助他一臂之力,幫他登上皇位,怎麽樣?”


    蘇桐推搡他,冷冷道,“我寧願跟他並肩戰鬥,也羞於與爾等為伍?”


    陳靖宇不語,指著那小孔示意蘇桐接著看,蘇桐繼續看過去,對麵確實有女子的聲音,是柳柳嗎?


    想到這,蘇桐心裏的醋意正濃,柳柳的角色這麽重要嗎?蕭逸塵非得要親自來?


    隻見那簾幕上倒影,蕭逸塵端坐,一動不動。


    對麵的女子妖嬈,看身形真的與柳柳酷似,她抱著雙臂,上上下下看了蕭逸塵一遍,蕭逸塵沉默任她看。


    蘇桐的印象裏,蕭逸塵最討厭別人對他的容貌發花癡,誰敢這樣,他就命黑影把人家丟出去,摔個四腳朝天,為什麽他容忍那女子這樣?


    “其實你根本不必親自來說……,你何必呢,都已經決定了的事……”那女子說道,蘇桐一聽這聲音就確定這人確實是柳柳?


    她最後一句語氣忽而柔媚,婉轉飄忽悠揚魅惑,像是有人用柔軟的羽毛一下下在掌心裏騷動,酥麻癢癢,兩個人“勾人?”


    蕭逸塵舒服的向後靠了靠,“哦?真的嗎?看來我高估了自己的魅力?”他說這話的時候,蘇桐幾乎都能猜到他嘴角是噙著笑的,肯定是那種一貫溫潤的表情,她忽的就感覺有根針在輕輕紮她,傷及皮肉,卻不觸動筋骨,一下一下痛得緊。


    柳柳沉默了一會,忽而一聲輕笑。“冤家……”


    她的笑聲同樣是那樣勾人,慢悠悠朝蕭逸塵麵前走去,不似當初她在絕色坊那樣的步調,迅捷淩厲,而是步步搖曳生姿,燈光把她的影子打在簾幕上,蘇桐看過去隻覺得她也沒怎麽扭動腰肢,或是聳起的動作,姿態也是自然流暢,然而不知怎的,那邁步間細微的顫動,那擺手時剛好的幅度,便奇異的生出萬種風情來。


    真正的尤物便是這樣,無需搔首弄姿,無需刻意做作,一個眼神,一抹笑意,一舉手一投足的姿態,便是無人可擋的軟香。


    饒是蘇桐這個女人看到這一幕時都心跳突地一下,可以想見,這樣的尤物麵對麵走來時,是對男人多大的考驗。


    此刻那個男人正是蕭逸塵。


    蘇桐感覺自己手心裏隱隱有汗珠,她不是對蕭逸塵沒有信心,而是對那柳柳實在太有信心。


    “真是冤家……”柳柳又重複了一邊,此刻卻已經到了蕭逸塵身後,她這一句說的微微卷舌,帶著俏皮而嫵媚的尾音,讓人聯想起風中搖曳暗香浮動的芙蓉,又似那眾星拱月雍容華貴的牡丹。


    她將雙手緩緩按在蕭逸塵的肩頭,蕭逸塵不動,她笑著俯下身,貼近輪椅的後背,手肘柔弱無骨的撐在蕭逸塵的肩上,嬌嗔的半偏了頭,有一下沒一下的吹著他的耳垂。


    蘇桐直覺一股怒氣上湧,你丫頭,敢碰我男人?t7sh。


    “這就忍不住了?”陳靖宇調侃道。


    蘇桐白了他一眼,繼續看?


    蕭逸塵抬手,以手背觸了一下鼻尖,低低一笑,而後抬手,指尖拈住了她青蔥般的手指。蘇桐一下就血氣上湧要大吼,“蕭逸塵你給我放開那狐狸精的爪子?”


    被陳靖宇一把捂住了嘴,而後在她耳邊低喃,“稍安勿躁?”


    蘇桐點點動,示意他放開,又把頭偏過去看,燈光下那簾幕上那對男女的影子,她嬌俏的倚在他肩頭,嗬氣如蘭。他半側頭,溫柔拍著她的手背,一下一下,而後二人似乎是相視一笑,看起來柔情脈脈?


    蘇桐瞪著那簾幕上幾乎貼在一起的影子,思考著如果這對--狗男女,對就是狗男女就在她麵前顛鸞倒鳳,她是直接出去破門而入去教訓蕭逸塵呢,還是讓柳柳讓了他男人,自己按兵不動躲在這裏看活春宮?


    眼看著柳柳的的身子越貼越緊,看來蕭逸塵遲早要被這美人壓倒,男人有幾個坐懷不亂的?除非她那方麵有問題,自己還是不要對這廝的定力做太高的期許比較好。


    蘇桐做好了最壞的準備,大不了回到原點處理完將軍府的事兒,她就揣著巨款遊山玩水去,可是心分明是一絲絲疼痛,愈來愈烈,止不住?


    突然聽見柳柳嬌嗔一聲,柔聲道,“你當真是心疼我麽……”


    蕭逸塵輕笑,沒有回答。


    “你這壞人……”柳柳歎息道,忽而湊過去,狠狠咬了下他的耳垂,“就是不給個準話兒……”


    蕭逸塵“哎喲”了一聲,不像是痛呼聲,倒像是寵溺似的笑,將頭微微偏開些。


    柳柳見他避了避,微微移開身子,手卻扔按在蕭逸塵肩上,“我為了你,什麽都不管不顧了,連自己都變成了這樣子……你要娶妻可以,可萬萬也不能負了我?”


    蘇桐一聽直接要炸毛,被陳靖宇一把按住,逼著她繼續看。


    蕭逸塵輕輕笑了,始終不說話,一副我就這樣子你且看著辦的模樣。


    柳柳近乎恨恨的掐了蕭逸塵一把,突然起身,“嘩啦”一聲擋著他們的簾子徹底被拉開,蘇桐睜大了眼睛?


    還好這小孔隱蔽,蕭逸塵和柳柳並沒有發現。


    柳柳把蕭逸塵的椅子往床邊靠了靠,蘇桐大驚,蕭逸塵你不會就這樣從了?


    陳靖宇一絲輕笑,在蘇桐耳邊低喃,“看到了,他若記得婚約就不會這樣?”


    蘇桐不理會,繼續看?


    她就不信蕭逸塵真是這麽不堪,忍,一定要忍?


    她拽了蕭逸塵一把,似乎是要往床上拖去,蕭逸塵卻紋絲未動,依舊噙著笑意,沒有半點惱的樣子。


    柳柳拽不動索姓又來了他身後,纖手沿著他的前胸滑下去,真個上半身倚在他身上,側頭望著他,冷笑道,“我為你如此,你要是敢過河拆橋,始亂終棄……”


    她笑得冷森,細看去卻又是柔媚動人,手慢慢滑動,往某個重要地帶遊移而去,作勢一抓,毫無笑意的嘻嘻道,“我就哢嚓?”


    蕭逸塵低低笑了起來,蘇桐都判斷不出來,他這是嘲諷柳柳,還是很滿意她的伺候。


    “僅僅是這樣麽?”他笑得漫不經心,忽然一抬手拉了柳柳玉臂一把,隻見那柳柳低呼一聲,華裳翻飛,一聲震動,她已經落在了他腿上?


    蕭逸塵,你敢--


    陳靖宇此刻幹脆死死捂住了蘇桐的嘴,不讓她發出聲來。


    蘇桐咬咬牙,繼續睜開眼睛,頗有些不到黃河不死心的味道?


    既然你們願意表演,本姑娘就看?


    此刻柳柳臥在了蕭逸塵懷裏,二人一片死寂,隨即蕭逸塵淡淡道,“我都安排好了,還不放心麽?”


    柳柳短促的笑一聲,媚聲道,“放心……,人家什麽時候不放心你了?”


    蘇桐雞皮疙瘩掉了一地,蕭逸塵似乎很享受的輕拍她的手道,“乖乖的,一切都在正常的進行……”


    “你壞?”柳柳嬌嗔道,在他懷裏扭了扭,蹭了某些位置,輕輕道,“冤家……你是要……要麽……嗯?……”


    欲拒還迎的之勢,欲說還休的語調,最是誘惑旖旎,連蘇桐都聽得臉上一紅,蕭逸塵一笑,低低道,“會遭天譴的,我怕是沒有這福氣享用……,總歸要給你最好的?”


    柳柳沉默半晌,隨即冷冷道,“是,總說你沒福氣,別人卻有,整日要我萬種風情都付他人,你忍心……”


    說著竟抽泣嗚咽起來。


    蕭逸塵沉默,似有幾分動容,輕拍她的肩膀。


    柳柳一躍,起身來蹲在他腳邊,道,“你知道女人最可怕的是什麽嗎?不是心愛的男人不愛自己,而是明明心有所愛,卻偏偏還要對著其他男人,說好喜歡?”


    室內陷入了長久的沉默,光影裏蕭逸塵的心疼和自責寫在臉上,也深深刺痛了蘇桐的心?


    好久他才幽幽道,“委屈你了……”


    柳柳一見他的神情,卻又嬌笑起來。


    “說著玩的呢?”說罷又輕輕抬手去撫平他擰著的眉頭,“我自打遇上你,便知是一條不歸路,我都願意的,你別多想……”說完還輕拍了拍蕭逸塵絕色的臉。


    蕭逸塵不語,由著她在自己懷裏笑得花枝亂顫。


    “你要娶她,她是將軍府的小姐,和丞相府走得近,我猜到你的考慮了,隻是沒想到這麽快就……”柳柳說著又陷入了自己的委屈裏。“你上次說的事兒,辦的怎麽樣了?可別忘了?”


    “放心,總之是為了你好的事兒,我都記著?”蕭逸塵說這話的神色也很認真。


    “為什麽?”柳柳抬眸,眼裏滿是期許。


    “不敢忘?”蕭逸塵笑道,“我怕你--哢嚓。”


    “腦袋落地,也是哢嚓一聲的。”柳柳也笑,微微聳動香肩,如午夜綻放的曼陀羅妖豔動人。


    蕭逸塵一手撐在扶手上,優雅的撐著頭,歪歪注視著腳下的女子,像是玉雕一般美麗。


    河心,畫舫,幽室,暖香,相對溫婉而笑的男女。


    他們沒有魚水之歡,蘇桐嗓子裏卻像吞了生雞蛋,上下不得,發不出一絲聲音,甚至連眼淚也掉不下來,隻在眼眶裏轉轉?


    她分明很傷心,很心痛的,可為什麽她一點也不想哭,反而想笑,笑什麽?


    直到陳靖宇扶她下床,帶了些力氣的拍了她後背,她才微微有些意識,記起陳靖宇也在?


    “走?”陳靖宇不等蘇桐完全整理好情緒,便拉她從出了畫舫後門,上了一艘小船,小船似乎是等在畫舫後麵,船夫劃著船,槳聲如歌,蘇桐聽來卻是如泣如訴。


    她這是怎麽了?


    “你別這樣好不好?”陳靖宇坐在她旁邊束手無措,“早知道我就不帶你來了?”


    蘇桐咬了咬唇道,“我沒事,你無需這麽說。”


    “那你不要這樣,想哭就哭?”陳靖宇凝視著她,眉頭微鎖。


    “你走你走?”蘇桐不知道哪來的火氣,衝著陳靖宇就是一頓火。


    “你要我走,是因為你想哭嗎?連哭都要避著我嗎?我知道我剛剛無理,可是我真的不想傷你的,隻是想讓你看清楚蕭逸塵?”陳靖宇分辨著。


    “跟你無關?”蘇桐怒道。


    船漸漸靠了岸,陳靖宇拉著蘇桐上了馬車。


    “你送我回去?”蘇桐淡淡道,她像一個人待一會兒。


    “不行,你這樣我不放心?”陳靖宇堅持到,他明明是要拆散她和蕭逸塵的,為什麽見她這樣無助,他的心也止不住的痛?


    “不勞世子殿下操心?”蘇桐扭過頭,避開陳靖宇炙熱的視線。


    “還說你沒事,人隻要一受傷,就會把自己武裝得像個刺蝟,看你對我凶的樣子,就知道心裏有多難受?”陳靖宇三言兩語拆穿她。


    蘇桐被識破,一言不發,為什麽她想一個人安靜一下也不行。


    “下車?”陳靖宇輕輕抱了她下來,瞧著蘇桐哀哀的甚至連掙紮都不記得,他心裏更是心痛?


    一聲嘹亮的口哨,綠耳歡快的奔了過來。


    “還記得它嗎?”陳靖宇問道,“我所認識的蘇桐,從來都是馬背上那個神采飛揚的女子?”


    蘇桐不置可否,綠耳像是碰到老朋友一般在蘇桐身邊蹲下前蹄,臥倒。


    “老夥計,帶她去散心?”陳靖宇一怕馬屁股,綠耳就站了起來,陳靖宇把馬韁遞給了蘇桐,“去體驗飛的感覺,“這樣會讓你好受很多?”


    後你來道。蘇桐也不客氣,接過馬繩,一躍上馬,揮著馬鞭,瀟灑的策馬而去?


    陳靖宇望著那遠去的背影,立在河邊,靜靜的看那河水流淌,他明知道這樣對他是好事,蕭逸塵傷了她,他興許就有機會?


    可是看著她欲哭無淚的樣子,他心痛的無以複加,他竟也愛到這種地步,不是一開始他認為的求而不得則愈加渴望的心裏作祟嗎?


    過了好久,蘇桐才策馬而來,她跳下馬道,“謝謝你的馬兒,我好多了?”


    “想開了?”陳靖宇問道,“如果沒有他,你會不會考慮我?”他明知不該太逼她,但仍舊心懷期望的問。


    “沒有如果,一切已成定局?”蘇桐回答的異常肯定。


    “即使他那樣對你嗎?”陳靖宇難以置信的問道。


    “世子殿下,今天無非是我們一起見證了蕭逸塵的豔遇,但是你就能保證有著尊貴身份的裏在那種情況下能坐懷不亂,能嗎?”蘇桐正色的問道。


    陳靖宇愣了愣,逢場作戲是他們這類人的常有的事兒?


    “你也不能保證,不是嗎?”蘇桐看著潺潺河水道,“說到底,你們也沒什麽差別,誰說我蘇桐一定要委身權貴呢,等一切安置好,策馬嘯西風,豈不痛快?”


    陳靖宇怔了怔,她竟是這麽驕傲的女子,眼裏揉不得一絲沙子。


    “我可以為你……”


    “千萬不要承諾,我們都是由責任的人,都給不起別人承諾?”蘇桐打斷他道,與其在糾纏不休,不如快刀斬亂麻。


    “可是--”


    頂著鍋蓋上來發這一章,如要對雨拍磚請輕拍?雨保證男主對女主始終如一,從未改變?大家要沉住氣??麽麽,今天一萬二千字,補上昨天欠的一更,雨昨晚電腦太熱直接崩潰了,抱歉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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