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猜陳靖宇擔憂的無非是蕭逸塵是皇子,將來為了皇家的子嗣,妻妾成群是難免的。


    “我知道現在我說什麽你都聽不進去?”陳靖宇苦澀的說道,“要是有一天他傷了你,你記得來找我,那塊平南王府的令牌隨時都有效?”


    “謝謝,我想我用不上?”蘇桐答道,她心裏清楚蕭逸塵的身份特殊,如果她連信任他都做不到,他們之間很難長久。


    蘇桐轉身向山下的馬車走去,大約行了幾步之後,又揮揮手裏的佛串和玉石,“阿靖,謝了?”


    冷風吹在陳靖宇的身上很是冰涼,充滿光彩的眼睛睜一點點黯淡下去,僵在原地看那個瘦削的女子,她對他的笑純粹的沒有半點情欲,就像是熟識的朋友,讓他看著很是礙眼,他的拳頭攥緊。


    猛得一揮拳頭,打在山石之上,那石頭似乎都震了震,他的拳頭一記一記擊打在山石之上,去他的朋友,他才不要和她做朋友,他要她成為他的女人。


    眼裏盛滿痛苦,第一次他正視自己感情,她卻要飛向別人的懷抱,他到底哪裏不好?哪裏不如蕭逸塵?


    讓她去好了,她遲早會看清楚蕭逸塵的目的,她是眼裏揉不得沙子的女子,那時候她就會是他的?那個瘸子有什麽好?


    “小姐,到了?”馬車的外的侍衛喚道,蘇桐這才睜開眼睛,蕭逸塵的馬車還算舒服,她昨晚睡得很沉,沒想到天亮才到西山,看來趕車的人知道她睡了,刻意放慢的速度,免得顛簸了她。


    蕭逸塵的侍衛不光忠心,還這般體貼,蘇桐讚道,她哪裏知道這些金羽衛世世代代為皇家效力,向來都將主子的話奉若神令。


    蘇桐下了馬車,沒有帶侍女,也沒人敢上來攙扶她,為首的侍衛將劍柄的一段遞給她,自己牽著另一頭,帶著她往前走。


    說是都裏。不知走了多久,隱隱見到一片梧桐林,走了幾步,那侍衛便回身收了劍,對蘇桐行禮後退了下去。[]


    一角宛如雲朵般純白的衣袂先入視野,是他?


    長發被玉冠高高的束起,隻留些許散落肩頭,半垂的額發輕輕拂開,而後是一雙不沾凡塵的墨玉瞳眸,他對她晚眸淺笑,刹那間好似百花齊放,甚至連他手裏握著的金鞭帶來的戾氣都盡數散去。


    西山有美,清揚婉兮……


    “過來?”蕭逸塵看著幾步外傻笑著的小女人,蘇桐早已是看癡了似的一動不動,蕭逸塵一聲輕歎,輕揮長鞭,纏住她的腰肢,將她輕輕帶進懷裏。


    “見到為夫樂傻了?”蕭逸塵輕聲問著橫躺在臂彎的小女人。


    她仰著頭向著他甜甜的笑,不沾脂粉的唇在雪白的肌膚下顯得飽滿紅潤,欲說還羞的感覺。


    蕭逸塵隻覺得她眼裏有流光閃耀,讓他移不開目光,隱隱有些眩暈的感覺,心髒便突突的跳,連日來的魂牽夢繞,此刻就在他懷裏,那種麵對她便身不由己的感覺就上來了,性感的薄唇壓了下去,一個氣息綿長的熱吻。


    正要開頭說話的蘇桐被她堵住嘴,驚愕了一下,他的舌便探入她的口腔,纏著她,繞著她,追逐著她,一點點告訴她這些日子他是多麽想著她,念著她,牽掛著她。


    初冬時節,涼風吹過卷起散落滿地的梧桐葉,輕輕的飛揚,偶爾從這渾然忘我的兩人身邊飛過,像是在為他們起舞。


    良久,直到她喘不過起來,才微微鬆開道,“傻瓜,放鬆點,記得要呼吸?”


    蘇桐白他一眼,你親的那麽投入,我有喘氣的機會麽?有葉子落在她的衣裳之上,她撿起來在他的鼻間掃掃道,“風大,怎麽在這裏等?”


    “你心疼我?”蕭逸塵饜足的表情,心情大好,“古人誠不我欺,栽下梧桐樹,自有鳳凰來,我在梧桐樹下等,便把桐兒這隻鳳凰等來嘍?”


    蘇桐掐他一把,嗔道,“油嘴滑舌?”


    蕭逸塵的一臉被掐疼的表情,邪魅道,“輕些,一來就想謀殺親夫呀?”


    蘇桐吃味道,“你不是我親夫,你不是都有小阿妹了嗎?”


    蕭逸塵神色一暗,問道,“吃醋了?”


    “才不?”蘇桐打死也不會承認自己對他是有占有欲的。


    “可是我好吃醋?”蕭逸塵一臉棄婦的表情,沒等蘇桐反應過來,俊臉便低了下來,一手扣住蘇桐的後腦。


    “唔……”蘇桐的抗議都被堵在嘴裏,他的吻明顯不同以往,帶著暴戾的味道,緊緊鎖住她的朱唇,霸道而直接,徹底無視了她的反抗。


    “你--”蘇桐逮住一個機會就要罵,他卻直接向下吻去,一直來到她的頸動脈,像是要咬破她的血管似的,毫不留情。


    不是這樣的,蘇桐眼眶裏開始有淚意,蕭逸塵卻回道她的櫻唇,她用力就咬在他的唇上,這非但沒讓他停下,反而激起了他的征服和占有欲,兩人都嚐到了腥味在口腔裏流轉,腥味欲濃,吻就愈深。


    這個吻不同於之前,充滿了暴戾和血腥。


    蘇桐眼淚一滴滴滑了下來,蕭逸塵嚐到血腥味和淚水的鹹味交織的問道,心中的吃味和怒氣才漸漸平息,鬆開她,輕輕揉著她布滿吻痕的脖子,失控的情緒漸漸回籠,“疼嗎?”


    蘇桐不語,滿眼的淚水和幽怨的表情控訴著他的罪行。


    “我也好痛?”蕭逸塵眸光有著痛楚,蘇桐下意識以為他是病發了太痛,才會像剛剛那樣不受控製,在她的心裏,他一直都是溫潤柔和的,除非他——發病了?


    這麽一想,剛剛的委屈便全飛到了九霄雲外,“哪裏痛?”蘇桐著急的問,就要從他身上下來。


    “這裏。”蕭逸塵摟緊她,拉著她的手蓋在心中。


    蘇桐急了,連心髒都開始痛了嗎?


    “你別動,我幫你看看?”她要起身幫他,卻被她一把拉住。


    “不用?”他還是拉著她的手按在胸口,死死的,力氣大的像是要把這隻手嵌入自己的心髒裏。


    蘇桐腦子一轉,以為他又像第一次那樣,不想讓她看見他痛苦,輕聲道,“那你鬆開,我去叫隨行的太醫過來?”


    “不?”蕭逸塵依舊不肯。


    “蕭逸塵?”蘇桐啪一下抽開手,生氣的猛然站起來,“你是要嚇死我嗎?到底哪裏痛?要不要緊?”


    “要緊?”他一臉受傷,“大夫就在我麵前,可是她不願意救我?”


    嘎?蘇桐一下子沒明白,疑惑得望著他。


    “心傷到了,這裏好痛?”蕭逸塵捂著胸口,蘇桐知道病人總是心細如塵,她不知道蕭逸塵在別扭什麽,隻能在他的腳邊蹲下,柔聲問道,“怎麽了,告訴我?”


    蕭逸塵握住她的手道,“你來的路上為什麽要撇開我的侍衛,單獨去見他,和他單獨呆了那麽久,你知不知道我會受傷?”


    蘇桐愣住,原來是因為這個。


    她站起來走了幾步道,緩緩說道,“蕭逸塵,我們確實即將是夫妻,但是即使這樣,我也是獨立的人,需要有朋友,有自己的圈子,你明白嗎?”她試圖講道理。


    蕭逸塵看著她,一臉期待?


    蘇桐見他不說話,又擔心他氣出病來,好聲好氣的說了一句,“我和阿靖沒什麽,隻是朋友?”


    阿靖,蕭逸塵冷笑?


    “小塵,你不要無理取鬧,我現在在你身邊不是嗎?我們就要成親了,你還擔心什麽呢?”蘇桐懇切的說道。


    無理取鬧?


    “既然沒什麽,以後不要在和他來往,還有蔣玉菡,你離他們都遠點?”蕭逸塵的話語裏帶著極大的隱忍。


    蘇桐討好的表情收起來,心裏一片冰涼,怎麽會這樣?才分別不到一個月,她千裏迢迢趕來,他竟然……,這要求明明都很無理?


    她不答話,他便轉動輪椅,向密林深處而去。


    蘇桐分明看見他的背影蕭索了很多,心裏又氣他,又疼他,最後暗示自己他吃醋是因為在乎自己,不要生氣,不要動怒,最後用平靜的語氣道,“小塵,別鬧了?”


    “是你不對在先?”


    蕭逸塵回過頭道,瞳孔急速收縮,兩人倔強的對視,最後他終於不再看她,快速轉動著輪椅離去。


    輪椅壓在幹枯的梧桐葉上,葉子骨架斷裂聲“吱吱,吱吱”越來越遠,蘇桐愣愣的漸漸蹲下身,仰頭望著西山水洗般清麗的天空,最後站起來,踢了兩腳地上的葉子出氣,嘴裏恨恨的罵,“混蛋,一來就跟她鬧別扭,人家在馬車裏將就了一夜,都不找個地方給我補覺。”


    忽而意思道自己竟然也矯情的自稱“人家”,又跺跺腳,都是跟那廝呆在一起久了,耳濡目染學會了這壞習慣,矯情,做作,一點也不好?


    想到這蘇桐邁著大步,甩著胳膊向前麵的宅子走去。


    “惠安郡主吉祥?”一位老者對著蘇桐拜倒。


    蘇桐有些詫異,這荒郊野嶺竟然有人知道她這個半路郡主,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請問閣下是……?”


    “老臣是太醫院院判,在桃花宴上目睹曾有幸目睹郡主風采?”那老者謙恭有禮的答道。


    蘇桐回想了下,最後想了起來,這不是--t7sh。


    小塵鬧別扭有原因,下文揭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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