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剛說,不管別人如何,不許為他納妾?蘇桐第一次覺得自己擁有了蕭逸塵的整顆心,把頭窩在他胸口,一聲一聲聽著那心跳。


    翌日蘇桐用了早膳,蒲柳進來在蘇桐耳邊低語了幾聲。


    原來,昨晚處置了紅鸞之後,她平時裏要好的姐妹紅妝念著姐妹情,便買通了看門的婆子,要進去說幾句話,那婆子想著王妃的命令是不給飯吃,並沒有說不給人探視,就收了銀子,放了紅妝進去。


    “你這是何苦,王妃生的那麽美麗,又是皇上親封的郡主,咱們是什麽身份?拿什麽和她分寵?這次得了教訓,你就死了這條心?”紅妝看著草垛上躺著的紅鸞說道,從懷裏掏出一個布包,揭開來竟是一塊薄薄得酥餅,還有一小瓶藥。“這是吃的你趕緊吃下,這瓶藥你藏起來自己找個時機塗上。”


    紅鸞此刻披頭散發,後腦磕出來的血跡已經幹涸,麵色慘白,狼吞虎咽的吃了那餅,把藥塞進草垛裏。


    “鄭嬤嬤問了我的意思,我想一直留在王爺院子裏?”紅鸞看著紅妝說道,“鄭嬤嬤她會幫我求情的,隻要沒死我就有機會?”


    紅妝無奈得遙遙頭,“你知道嗎,昨晚王妃去尋了王爺,王爺不但半點沒有惱她,還把她一路裹在懷裏抱了回來,你一直跟在鄭嬤嬤身邊,何曾見過王爺對任何一個女子?你……難道還能越過王妃去不成?”


    紅鸞低頭,半晌後才道,“鄭嬤嬤說過,我雖比不上王妃美貌,家世顯赫,可我有我的好處,比起那些名門嬌慣出來的千金我更溫柔……也更懂得男人的心思……保不準……王爺厭了王妃的那一天,我就能得到恩寵。”


    “你真是冥頑不靈?”紅妝怒了,“若是王爺對你有意,我不攔你,可是王爺心裏隻有王妃,更何況通房的丫頭到底名聲不好……”


    紅鸞紅著臉道,“如果我能生了兒子出來,便可以抬了做姨娘,到時候也是半個主子,若是王妃沒能生出兒子,到時候我的兒子要繼承王位,我少不得也是個有品級的側妃?”


    紅妝聽得一怔,急道,“這些都是誰跟你說的啊,又是那個鄭嬤嬤是不是?真是糊塗,你生了兒子,輪得到你沾光嗎?那也是要管王妃叫娘的,一輩子在王妃膝下長大,輪不到你自己管教,到時候你也不過是……”


    紅鸞打斷了紅妝的話,“那可不一定,我本也是小姐出身的,琴棋書畫就算比不過蘇桐,但是也都懂一點,還比蘇桐會伺候人……天長地久的,再好的女人也會厭倦,王爺也是個男人,總會想嚐嚐不同的女子,自古又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我就不信我一直沒有機會。”


    紅妝氣得直跺腳,“你少跟鄭嬤嬤在一起,她不過是想利用你在王爺身邊多提提她,好讓她晚年能享榮華富貴,你怎麽就不明白?”


    紅鸞不語,低頭看著自己腳上的繡鞋上的一對鴛鴦,鐵定了心思,最後道,“你就是這點出息,我與你卻是不同的,你伺候的好還能好好出嫁,我出了王府就是奴籍,所以我怎樣都要在王府為自己掙個前程的。”


    紅妝無奈的搖搖頭,“姐妹一場,我會常尋機會來看你,希望你能想明白,回頭是岸?”說罷紅妝走了出去。


    去紅在子。蘇桐聽到這些匯報的時候歎道,蕭逸塵到底是有多迷人,把人家小丫頭迷得十頭牛都拉不回來,換做是自己呢,要是有人現在勸自己離開他,她應該也會一樣,這麽一想麵色一紅。


    忽而又想到蕭逸塵昨晚當著那麽多人的麵抱她回來,那麽多人看到,蒲柳他們應該沒看到,看她一臉正經的樣子,應該……


    宋嬤嬤進來說鄭嬤嬤求見,蘇桐淺笑,怕是來為紅鸞求情的,如果她沒算錯的話,鄭夫人一會兒會來這院子與蕭逸塵辭別,不如還是當著她的麵行事,省得到時候這鄭嬤嬤不甘心,再去唆使鄭夫人來說情。


    不一會兒,蒲柳又過來匯報道,“小姐,鄭夫人在往這邊來的路上,是不是要傳鄭嬤嬤進來?”


    “爺呢?”蘇桐輕聲問,她並不像後院這些擾人的事情煩到蕭逸塵。


    “爺去書閣看書了?”宋嬤嬤回稟道,蘇桐點點頭道,“讓鄭嬤嬤進來?”


    鄭嬤嬤一進門撲通一聲跪在蘇桐,“王妃,紅鸞冤枉啊?”


    “嬤嬤慢些說?”蘇桐品著茶道,鐵板釘釘的事兒,還敢來狡辯。


    “紅鸞那丫頭是被陷害的啊,那茶並不是她沏的,她見茶放在那裏,就想給王爺倒口茶喝,誰知道那茶竟然有問題?”鄭嬤嬤哭天喊地的說道。


    “哦?”蘇桐故作驚訝道,“那依嬤嬤隻見那茶裏的藥是誰放進去的?”


    鄭嬤嬤怔了怔,而後道,“老奴聽說昨晚同時進屋的還有那鶯兒姑娘,八成就是鶯兒所為,王爺肯定是察覺了的,不然怎麽會說要把鶯兒杖斃呢?”


    “你血口噴人?”蒲柳指著鄭嬤嬤道,“鶯兒才不是那種人呢?”


    蘇桐朝宋嬤嬤看了一眼,宋嬤嬤心領神會,出了偏廳辦差去了。


    蘇桐朝門外望望,鄭夫人應該要過來了。


    這老奴把火引向鶯兒,分明是要說她自己的陪嫁丫鬟行事不檢點,她也要得一個禦下無方的罪名,這對於她剛剛樹立起來的威信來說,可是大大不利。鶯兒有沒有這心思她尚不是很肯定,眼下卻要先給她脫了罪,以後的事兒再從長計議。


    “王妃,您不能因為鶯兒是您的陪嫁丫鬟就縱容她,王爺明明說要把那個丫鬟也杖斃的,您卻把罪名都推在紅鸞這丫頭身上……”


    “鄭夫人到?”門外的小丫頭通傳道。


    鄭嬤嬤像是見了救星一般,眼裏閃過一絲精光,鄭夫人邁步進來,鄭嬤嬤隻差要去親她的腳底了。


    “夫人,您說句公道話,您是知道的,紅鸞那丫頭身份不一般,王妃不能為了回護自己的丫頭就把罪名推給她呀?”


    鄭夫人在門外起先聽到鄭嬤嬤的鬼哭狼嚎極為不悅,而後又聽到她提到那個鶯兒,自己也反應過來,昨天晚上明明小塵也發作了那個丫頭,桐兒卻直接讓停了手,沒準兒其中有什麽蹊蹺。萬一下藥的真是那鶯兒,這回不治了她,那不是放虎歸山,往後保不準還對小塵使出這些醃臢手段。


    “姨母,您過來了,鄭嬤嬤正在給紅鸞求情呢,桐兒就剛好聽聽姨母的意見?”蘇桐起身相迎,扶著鄭夫人坐下。


    “這是你院子裏的事情,姨母也不好插手,隻是千萬別放過了真正的壞人,無論是誰隻要敢用那種東西,都是要重罰的?”鄭夫人拍拍蘇桐的手道。


    “夫人,一定是王妃她知道紅鸞身份不一般,把她將來真成了側妃,威脅了自己的地位?”鄭嬤嬤看著鄭夫人說道,而後又轉向蘇桐叩頭道,“王妃,那丫頭已經再三保證過了,絕對會安分守紀,不會與王妃爭長短,王妃您怎麽就這麽容不下她呢,她現在什麽也沒有了,就剩下那點婚約是她的希望,您為什麽就不放過她?”


    “鄭嬤嬤,你少信口胡言,我們小姐一向待下人寬厚,沒有直接把紅鸞杖斃就是法外開恩,你們不知恩圖報,還敢質疑我們小姐的品德?”蒲柳最見不得別人說蘇桐半點不好,當即和鄭嬤嬤磕上。[]


    “蒲柳,退下?”蘇桐對蒲柳道,“姨母在此,哪有你說話的份兒。”


    “桐兒,要是真不是紅鸞做的,也就冤枉了她,到底她是你母後欽點的,你也不好做的太過?”鄭夫人言語間已經有了為紅鸞開罪的意思。


    蘇桐心下冷笑,動不動就抬出母後來說事兒,今兒個就讓你們都看清楚,所謂的婚約到底是怎麽回事。


    “來人,把紅鸞給本妃帶上來?”蘇桐聲音有些清冷。


    不一會紅鸞被幾個五大三粗的婆子綁了上來,鄭夫人看了怔住,怎麽才一晚就成了這個樣子,蓬頭垢麵,血跡斑斑,胳膊上明顯的抓痕,臉上甚至還有明顯的五指印。


    難道這個侄媳當真容不下人,對這丫頭用了刑,昨晚明明就是說關柴房,隻送水不給飯,怎麽一夜就添了這麽多新傷,照這樣下去紅鸞不可能挨過三天。


    蘇桐一眼敲過去也怔了怔,她並沒有下令用刑,難道有人為了討好她這個王妃私自下的手?


    紅鸞朝鄭嬤嬤看了一眼,臉上有一絲精光,鄭嬤嬤暗歎還真沒選錯,這個丫頭倒是不笨呢,傷成這樣,鄭夫人會認定是蘇桐暗下黑手。


    蘇桐向前走了幾步,尚未靠近紅鸞,紅鸞立刻瑟瑟發抖,往鄭嬤嬤身後躲,“王妃,求您別嚇她了,她已經怕成了這樣。”


    蘇桐眼裏一絲冷色,手段還真不少,索姓一次姓全處理了你們。


    蘇桐退回了座位上,嘴角裂開一抹冷笑,猛地捏緊杯盞,將手中的茶杯霍得朝鄭嬤嬤砸去,砸得鄭嬤嬤當場伏在地上,低著頭臉上卻有一絲笑意,越是激怒這個小王妃,鄭夫人就越不會由著她胡來,事情就會有轉機。


    “住手?”果然鄭夫人坐不住了,“桐兒,鄭嬤嬤好歹是小塵的奶娘,半個長輩,你眼裏還有沒有尊長?”


    “姨母息怒,本妃正是因為眼裏有長幼尊卑才要對這個惡奴下手?”蘇桐不看鄭夫人,刀子似的目光射向鄭嬤嬤,鄭嬤嬤一抬頭觸上這樣的眼神,陡然覺得一切都被看穿,驀地低下頭去。


    蘇桐悠然一笑,做賊心虛,這麽看來她猜得完全屬實。


    “來人,把紅鸞脖子上的吊墜取下來?”蘇桐下令道。t7sh。


    鄭嬤嬤大驚,“王妃,這吊墜是王爺和紅鸞的定情信物,您奪走了它,等於要了紅鸞的命呀?”


    幾個執行命令的婆子猶豫得看著蘇桐,蘇桐不理,鄭夫人道,“都退下?”


    經過昨晚,這院子裏的人已經開始向著蘇桐,畢竟這位新主子不光是主母還是王爺心坎上的人,一時間也不敢退。


    鄭夫人愣了愣,才進門三天,這丫頭竟然已經能鎮住下人,真是好手段?起先她擔心蘇桐鎮不住下人,現在看著她獨當一麵,卻不知是福是禍?


    “還不動手?”蒲柳對那幾個婆子說道,那幾個婆子一看到蘇桐的眼神,當即毫不遲疑的上前,兩個婆子一左一右架住紅鸞,一個婆子大力從她脖子上扯掉了墜子。


    “不要搶我的墜子,那是王爺給我的信物?”紅鸞歇斯底裏的哭起來,“那是王爺給我的,我求求你們,還給我,還給我……”


    蘇桐冷笑,一直演戲你不累嗎?還敢大言不慚的說這是蕭逸塵給你的定情信物,可是現在他連你是誰都不知道,真是笑話?


    “王妃?”一名婆子把墜子捧了上來,蒲柳接過來放在帕子上,交到蘇桐手裏,給這樣的賤人碰過的東西,不能髒了小姐的手。


    “這珊瑚墜子真漂亮?”蘇桐以帕子拈著那吊墜道。“果然是內務府的珍品?”


    “老奴說過,這珊瑚墜子獨一無二,絕對是王爺佩戴過的,王妃您要什麽寶物沒有,就把這墜子還給紅鸞?”鄭嬤嬤故作可憐的請求。


    鄭夫人也是有點想不明白,難道蘇桐真打算直接把這墜子奪了,讓這個婚約沒了憑證,不行,婚約是姐姐定下,如此是對姐姐的大不敬。


    “桐兒,不得胡來?”鄭夫人厲聲道。


    “姨母稍安勿躁?”蘇桐笑笑,走到鄭夫人麵前道,“姨母也用過這紅珊瑚的配飾,這種殷紅如血的紅珊瑚更是珊瑚中的珍品對嗎?”


    “那當然,當年皇上寵愛姐姐他們母子,賞賜的一切自然都是最好的?”鄭夫人不知道蘇桐為何在這珊瑚的成色上糾結。


    “本妃相信這是王爺的物件,內務府對每年的賞賜都有記載,你們也不敢造假?”蘇桐對鄭嬤嬤道。


    “王妃相信就好?”鄭嬤嬤大喜。


    “可是,本妃聽鄭嬤嬤說過,當年母後把這墜子掛在紅鸞的脖子,這些年她從不離身,對不對?”蘇桐問道。


    “這是當然,當然……”鄭嬤嬤不知道蘇桐要問什麽,戰戰兢兢的答道,忽而意識到自己說的不夠肯定,瞪了一眼紅鸞。


    跪在一邊的紅鸞立刻道,“王爺,這墜子打小便戴著奴婢脖子上,從不離身,求求您還給奴婢,奴婢自知王妃不可能讓王爺收了奴婢,便讓奴婢保存著這墜子,日日為王爺祈福?”說罷重重得磕下頭去。


    蘇桐輕笑,馬上就讓你的戲演不下去,“姨母,您是佩戴過這紅珊瑚的人,應該知道貼身佩戴這紅珊瑚有什麽益處?”


    “驅熱鎮定?”鄭夫人答道,“身體的熱量散發出來也會反哺這紅珊瑚,時間久了這紅珊瑚會通體透明,越發美麗?”


    “正是?”蘇桐笑了笑,“那就請姨母好好看看這珊瑚?”


    “這……”鄭夫人一愣,這紅珊瑚根本沒有半點透明之色,跟新進貢,尚無人佩戴的紅珊瑚沒有任何不同。


    鄭嬤嬤也是臉色一變,紅鸞已經臉色煞白,他們一輩子能見著這樣的寶貝已是難得,哪知道它有什麽特姓啊?


    “來人,把她們兩個給我抓住?”蘇桐怒道,“你們欺瞞本妃也就罷了,竟然敢假借母後的旨意,這這裏耀武揚威,當真以為本妃是傻子,任由你們一派胡言嗎?”


    鄭夫人上前,一腳踢在鄭嬤嬤腰上,“你這個老奴,虧我還以為你是姐姐身邊忠心的奴才,沒想到竟敢假傳懿旨?”


    “王妃饒命,夫人饒命?”鄭嬤嬤痛得直不起腰來。


    蘇桐冷冷一笑,“鄭嬤嬤,你伺候母後多年,也帶了王爺幾年,得到王爺幼時的貼身物件並不是什麽難事,所以這墜子根本就是你當年順手牽羊的結果?”


    “不不,”鄭嬤嬤叩頭不跌,盜竊的罪名隻會讓她死的更慘“王爺玩耍落在老奴屋子裏,老奴也是後來搬出皇宮才發現的。”


    “就算是你撿的,這樣的寶物你肯定收藏得緊緊的,輕易不肯示人,從不敢佩戴,所以這珊瑚根本就是最近才給的紅鸞,所謂婚約根本就是子虛烏有?”蘇桐怒道,“還不老實交代這是怎麽回事?”


    “王妃饒命?”鄭嬤嬤盤算的一切都被蘇桐猜中,此刻她唯有求饒,“老奴確實受先皇後所托照顧一下紅鸞這丫頭,至於婚約,是老奴一次撞見紅鸞把王爺的衣服捧在懷裏,老奴才想著幫她一把,先皇後確實可憐這個丫頭,求王妃明鑒?”


    “大膽刁奴?”鄭夫人氣得咬牙,連她都被騙得團團轉,“拖下去杖斃?”


    “慢著?”蘇桐打斷,鄭夫人怔了怔,隨即道,“桐兒是主母,由桐兒來發落,姨母沒有意見?”到了現在鄭夫人對蘇桐再沒有半點質疑,多虧了她的聰慧才揪出這兩個藏在小塵身邊的敗類。


    “姨母,說到底養育之恩大如天,鄭嬤嬤到底是王爺的奶娘,不好罰得過重,而誤了王爺的孝道?”蘇桐勸解道,這個老奴才沒準往後有大用處,跟在母後身邊那麽多年,說不準能從她身上找到一些當年蕭逸塵中毒的蛛絲馬跡,先留著她的小命再說。


    鄭嬤嬤沒想到蘇桐還能給她一條生路,“奴婢謝王妃不殺之恩,奴婢再也不敢欺瞞王妃了?”


    “好,你既然這樣保證,你的人頭就暫時記在你腦袋上,日後若幹再有半句妄言,即可取你姓命?”蘇桐必須確保往後從她這裏得到的信息都是準確無誤的。


    “是,是?”鄭嬤嬤忙磕頭。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蘇桐冷聲道,“罰你一年俸祿,禁足一年,你就去打掃祠堂,日日在母後的靈前懺悔你的罪過,一年之後若你沒有犯錯,你照樣是王府的老嬤嬤,王爺會讓你老有所依,但是你若執迷不悟,再敢生事兒,即可杖斃,你記住了嗎?”


    “是,是?”鄭嬤嬤磕頭謝恩,“老奴一定好好懺悔?”


    “紅鸞,你還有什麽話說?”蘇桐看向一旁嚇得瑟瑟發抖的紅鸞。


    “不是我,不是我,我沒有下藥,也不敢欺騙王妃,都是鄭嬤嬤她指使我做的,她說能讓我當姨娘,甚至當側妃?”紅鸞指著鄭嬤嬤道。


    蘇桐冷笑,若是你一力抗下罪責,我還能看在你有擔當的份上,從輕處罰,沒想到你竟然用行動告訴大家你是貪生怕死之輩。


    “紅鸞,你就認了,王妃慈悲為懷,一定會從輕發落你的?”鄭嬤嬤跪在地上說道。


    “不,是你逼我的,我根本沒有覬覦王爺,也根本沒有下藥?”紅鸞急著撇清幹係。


    蘇桐冷笑,宋嬤嬤此時從外麵進來,對蘇桐點點頭,她的身後跟著一個人--紅妝。


    “王妃,奴婢有要事稟報?”紅妝跪在地上道,“奴婢和紅鸞是好姐妹,求王妃從輕發落紅鸞?”


    蘇桐點點頭,有這樣一個明白事理的姐妹,紅鸞真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大難臨頭紅妝卻當眾承認跟她的要好,單憑這份義氣。此人就可堪重任。


    “你從實說來,本妃自會秉公處理?”


    “王妃,奴婢和紅鸞住一個屋子,這是我在她枕頭下麵發現,奴婢沒能攔住她,讓她走上錯路,奴婢該死?”紅鸞遞上來一個藥包。


    “你個賤人,你竟然敢出賣我?”紅鸞撲上來就要掐紅妝,紅妝忍著痛抱著紅鸞道,“紅鸞,你清醒些,我們天生是奴才的命,但是隻要本份也能過日子,你何必非得讓別人作踐自己,我會照顧你的?”


    “拉住她?”蒲柳恨不得直接去扇紅鸞幾個耳光,簡直分不清是非,她都是戴罪之身,姐妹來為她求情,不離不棄,她卻一點不知感恩。


    宋嬤嬤接過那紙包,聞了聞,和那日的茶水味道一致,遞給蘇桐,蘇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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