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門外進來一個嬤嬤,在曹嬤嬤耳邊低語了幾句。


    曹嬤嬤略略思量了一下,便緩著語氣低聲轉告了太後。


    太後道,“這怎麽能行,桐兒是新入門的媳婦,她是嫁出門的女兒,沒有一起行禮的道理?”


    蘇桐聽了這話便知,陳靖宇和蕭淩霜在今日回門,她也不欲碰見這二人。


    “來人,去請了皇上和皇後過來哀家的寢宮,桐兒在這行禮,至於他們倆個讓皇上喝了桐兒的媳婦茶之後再去蘇妃的寢宮受禮?”太後吩咐道。t7sh。


    不一會兒蕭天越便帶著皇後過來,眾人禮畢?


    蘇桐先是恭恭敬敬給太後、蕭天越敬了茶,輪到皇後的時候,眾人便捏了一把汗,一來皇後不喜蘇桐大家都心知肚明,二來蕭逸塵素來不肯叫皇後一聲母後,果然蘇桐剛要跪下蒲團,蕭逸塵突然就是一扯。“父皇,我要帶娘子去母後寢宮拜見母後了?”


    蕭天越神色暗了暗,一揮手道,“那你們去?”


    皇後臉上閃現一絲狠色,不給她敬茶,她還懶得認這個兒媳婦呢,她自己也有嫡親的兒媳婦,一想到羽翼漸豐的夏之荷,她又一陣陣頭疼,但願夏之荷能按照她的吩咐,扶夏之蘭上位,之蘭確實軟弱些,但是隻要她悉心教導,假以時日她必能當大任。


    蕭逸塵拉了蘇桐出來,便道,“你倒是孝心,給一個外人下跪作甚?”


    蘇桐不語,半晌才道,“跪一下又有何妨,怕就怕那些躲在暗處的人,今早我就碰見你二哥了?”


    “我就知道他們一個也不肯死心?”蕭逸塵怒了。


    蘇桐不語,但是一個太子已經如此難以對付,再加上一個陳靖宇隻怕更棘手。


    太有說宮。“好了,萬事有我呢?”蕭逸塵說了一句。


    卻說午膳自然是表麵一家和樂,實質暗流湧動的樣子。


    用過午膳,皇後便提議,“所有的女眷都跟著本宮去院子裏逛逛?”


    蕭逸塵不好跟著,蘇桐安撫道,“都是一幫子女人,隻要我不落單別人害不到我的?”


    到了一個園子,皇後便發了話,“今兒元宵佳節,要請眾位過來作耍,大家都不必拘禮,圖個熱鬧自在便好。”


    “桐兒是新婦進門,霜兒是新嫁女回門,都起來見見各位夫人?”


    蘇桐聽著皇後話語中帶著親切倒也不意外,這些人一向都是戴著麵具做人,便笑著應下,站起來,朝台上的作為妃嬪行了禮。


    蕭淩霜起身行禮後,看著蘇桐一聲正紅色的衣裝,便覺得刺眼,若不是她自己也能穿正紅的,就是因為她勾了自己的男人,她才不得不屈居側位,陳靖宇至今都沒碰過她一根手指頭,這等奇恥大辱她一定要找蘇桐討回來,她抬頭望了夏之荷一眼,夏之荷點點頭。


    “之荷,你身為太子妃,今兒這宴會便有你來主持,本宮就看著你們耍玩?”皇後說道。


    夏之荷恭敬的應下,蘇桐卻覺得夏之荷看皇後的眼神似乎不完全是恭敬。


    夏之荷向身邊的宮女示意,便有宮女上了打開了一個檀木盒子,隻見盒中放著一顆足有嬰孩兒拳頭大的明珠,主子在陽光下散發出瑩潤的光澤,異常美麗。


    “這是紫玉夜明珠,乃西番進貢的珍品,聽說珠子不光顆粒飽滿,還能辟邪驅寒,是西番聖物,珠子雖好,但放眼整個岐國卻隻有這麽一顆,本宮思來想去,不如今兒咱們擺個擂台,以這珠子做個彩頭,大家有什麽好想法?”


    夏之荷既這麽說了,眾人都紛紛響應,有的已經出起主意來,有說賦詩作畫的,有說女紅刺繡的,眾人紛紜,皇後看了夏之荷一眼,夏之荷這才笑著揮揮手,道,“依本宮看那些吟詩作賦、刺繡女紅雖是好,但宮裏的各位娘娘都曆年欣賞,怕是早就膩了。陽春三月之後,我岐國將士便要再赴前線抗敵,北周和南詔素來說我岐國女子嬌弱,不似他們的女子能上馬開弓,上陣殺敵。本宮卻覺得這話有失公允,今兒不若咱們來玩個新,比比角抵之術,便是民間常玩的蚩尤戲,如何?”


    眾娘娘聞言一驚,一會兒反倒是稱不錯,這點子有新意。


    蘇桐愣了愣,角抵之術,蚩尤戲?她倒是聞所未聞。


    不一會兒有三兩宮女上來示範,蘇桐才看明白,原來這角抵,基本就是現代日本人玩的相撲,小有差異。


    這蚩尤戲在宮廷中少有人玩,但民間街頭卻是盛行,早前有些戲園子也有此項表演,皆是婦人,後有諫官上表稱此項活動有傷風化,禮部考慮此種活動深受人喜愛,便出行了一套角抵規則,要穿戴一套特殊的角抵服侍。


    這樣一來便不再有傷風化之說,漸漸在京中興起,宮裏的年輕女子也大多會玩。


    在座的有些郡主小姐便已經躍躍欲試,皇後便笑道,“既然如此,本宮今日卻是有眼福了,這紫玉夜明珠落誰家,本宮就拭目以待?”


    夏之荷吩咐侍女去準備,對場內的人說道,“既然要玩,便要盡興些,本宮作為小輩本應下場與大家同樂,但是母後卻讓本宮擔任了主持一職,待會兒便由本宮的小妹--之蘭,代本宮下場,與各位切磋一番,若是之蘭能為本宮贏回這紫玉也明知,本宮重重有賞賜?”


    眾人望過去,夏之荷的身邊不知何時站了一位身材窈窕、眉目嬌俏的年輕女子,她笑著向眾人福了身子。


    蘇桐望著夏之荷、夏之蘭姐妹,再看看皇後,心中便有不好的預感,又聯想起早上蕭正風對夏之荷的態度,心下便有了考慮,琪表姐還在坐小月子,莫非?


    蘇桐被自己這個念頭嚇得一怔,一個夏之荷已經讓琪表姐傷成這樣,再加上這一位夏之蘭,萬一她姐妹二人聯手,琪表姐怕是會更加艱難。


    夏之蘭行完禮,夏之荷便點點頭,道,“凡是會此技藝的必要下場一試,若是有誰會卻不下場,便是不給在座眾位的麵子,本宮回頭確實要尋她麻煩的?”


    她這樣一說,眾人紛紛失笑,已經夫人小姐隨著婢女下去換衣,蘇桐兀自坐著思慮著心中的擔憂,卻聽淩霜公主說道,“若說下場比試,安寧王妃是最應該的,她是新嫁入皇家的媳婦,理應為各位長輩表演一番?”


    眾人也都翹首以待,這位安寧王妃出嫁前便得了郡主的封號,又深得太後喜愛,地位不同於一般的王妃。


    “那是當然?”夏之荷看著蘇桐道,“弟妹,您是將軍府的大小姐,將門虎女,這區區角抵之術應該難不倒你,要不下場切磋一番?”


    蘇桐略略思量,她不懂規則,但是卻是有些勝算的,畢竟她前身是跆拳道黑帶,對於格鬥擒拿也懂得一二,眼下夏之荷和蕭淩霜把她推到了這個地步,若是退縮,不光失了將軍府的臉麵,連安寧王府都會顏麵受損?


    蘇桐望望蕭淩霜,見她和正看著夏之荷,目光便閃了閃,笑著說道,“承蒙太子妃抬舉,若是本妃今日不下場倒顯得小家子氣了,既如此,一會兒還請各位姐妹手下留情啊?”


    蘇桐一早知道今日入宮必不會太平,蕭淩霜說話雖沒有逼迫之意,但擺明了是要把眾人的目光引向她,而夏之荷則直接給她戴了高帽子,讓她騎虎難下,這二人一唱一和,其中的陰謀必不會簡單。


    在蘇桐看來,蕭淩霜算不上什麽聰明人,任姓高傲,姓情衝動,一肚子花花腸子,卻時常剛愎自用。嫁了一個不愛自己的丈夫,如此逆境,一般會產生兩種結果,一種在逆境中瞬間成長,一種便是怨天尤人,遷怒他人。顯然蕭淩霜屬於後者。


    而夏之荷則是一頭猛虎,伺機而動,隨時都會咬你一口,而且自己還有軟肋在她手上,那就是蔣夢琪,於是蘇桐斷定,她更主要的是要防夏之荷的手段。


    蕭淩霜見蘇桐起身隨宮女去換衣裳,便笑著和夏之荷對視了一眼。夏之荷對夏之蘭點頭,夏之蘭便也退下去準備。


    皇後心下開心,夏之荷這丫頭到底不敢忤逆她,之蘭最擅長的便是角抵之術,今日這頭籌飛她莫屬,剩下的一切她都安排好了。


    蘇桐剛走了幾步,便有太後命照看蘇桐的嬤嬤跟了上去,“王妃,您的身體可能承受?”


    蘇桐點點頭?


    蘇桐換好衣裳重新回了院子,卻見場中央已經鋪好了厚厚的錦花大毯,而不少年輕少婦,小姐都已經換好衣裳,站在一邊說說笑笑,一眼望過去皆是黑衣,花團錦簇的長褲,猩紅腰帶,異常奪目。


    見蘇桐進了園子,便有一位夫人瞧了過來,笑著道,“大家快瞧,安寧王妃才更英氣呢?”


    眾人望過去都眼前一亮,蘇桐卻是不認識這位夫人,見她姓格爽朗,便也報之一笑。


    岐國的衣裳雖不流行袒胸露,但是這角抵服侍卻設計的大膽,上身的衫子雖不是緊身快事,但全是鬆緊恰好,這樣的好處在於活動時不受牽絆,亦不會露出。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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