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眾人疑惑之際,那刺客突然朝東方跪下,重重叩頭下去,隻是他這一拜再也沒有起來,一名侍衛率先反應過來,抓起他的頭才發覺,刺客已然咬舌自盡。(.好看的小說)舒殢殩獍


    在場的人都麵麵相覷,剛剛已經有人懷疑皇室中人是幕後主使,眼下這刺客臨死前朝東方而拜,這分明是意指東宮太子!


    此念一生便有群英激憤之意。


    “皇上,此人居心叵測,意圖謀害平南王世子,必要徹查!”陳靖宇身後一位武將上前來叩拜道。


    蕭天越麵色冷淩,最後淡淡道,“既然刺客意圖謀刺平南王世子,此事便交由平南王世子徹查,務必給朝廷和.平南王府一個交代!”


    陳靖宇眼神裏閃過一絲詭異,朝蕭天越叩拜領命。


    他退下的時候眼神分明撇了一眼蕭逸塵懷裏的蘇桐,那誌在必得的眼神一瞬間讓蘇桐心驚,驚得她下意識朝蕭逸塵懷裏縮了縮。


    萬壽節後,本來是秋收季節,然而流年不利,連綿大雨農桑大損,天災人禍接連到來。連番打擊讓蕭天越一瞬間老了很多,最後終於力不能支,完全病倒。這一回病勢凶猛,眼見著朝廷大臣頻頻入內,太醫們來來去去,王公大臣人人自衛。


    尋常百姓也紛紛議論皇室與平南王府的關係真的跌到冰點,公主蒙羞自殺在前,平南王妃被刺再後,林林總總人們的神情間籠罩出一層緊張的氣氛。15224192


    太後以年邁之軀前往皇陵祈福,皇帝也在太醫的建議下移居西山溫泉養病。三位皇子,太子出巡江南未歸,長子聖澤協理政事,三皇子蕭逸塵攜王妃隨侍聖駕。


    西山行宮裏,五百裏加急的文書不停的送達,蕭天越看著一封封密信,眉頭緊鎖。


    蘇桐奉了茶立在一邊,蕭逸塵坐在輪椅上,時不時插上一倆句話,看似孩童之語,卻偶能一語中的,讓大臣們多次懷疑這三皇子若真是孩童智商,那至少也是位申通。


    傍晚時分議事完畢,饒是蕭逸塵這個年輕人也是一臉倦容。


    “相公,臣妾推您回去休息。”蘇桐推了輪椅出門,卻注意到蕭天越看她的眼神分明既是不忍又是期待。


    倒床不到一刻鍾,蕭逸塵便有了些微鼾聲,蘇桐溫柔得替她掖好被角,又喚了蒲柳進來,她一邊查看香爐裏的香料,一邊輕聲吩咐蒲柳,“每隔一個時辰就換上新鮮的香料,相公不喜濃鬱的味道,注意控製分量。”


    “是,小姐!”蒲柳點頭應下。


    “相公要是醒了就先伺候他用些粥,清淡些就好。”蘇桐又接著吩咐。


    當當都有沒。“是,隻是……”蒲柳吞吞吐吐。


    “隻是什麽?”蘇桐眼神一轉問道。


    “王爺一向都隻要您伺候用膳的,蒲柳怕伺候不好惹王爺生氣。”蒲柳小心翼翼的答道,小姐這些日子表情都嚴肅了很多,饒是她這個貼身丫鬟深怕觸到她的逆鱗。


    “總要習慣的,這幾ri你要盡快記住相公的習性,並且把這些都告訴春夏秋冬四個丫頭,提醒他們注意。”蘇桐眼神閃過一絲暗淡,麻利的交代著蒲柳。


    “是,小姐!”蒲柳點點頭。“小姐,你看那邊,那花已經開了六種顏色,多虧了王爺細心打理,不出一日七色就要開齊了。”


    蘇桐愣了愣,局勢如此緊張,蕭逸塵身為皇子,卻還是在百忙之中記著為她培育這七色花,一瞬間她幾乎要掉淚。


    “小姐,你……”


    “我沒事!”蘇桐鎮定下來,眼下不是感懷的時候,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總之我交代你的事兒要記住,一件都別落下。(.好看的小說)”


    “嗯,奴婢都記住了。”蒲柳擔憂得答道。


    蘇桐又往裏間看了一眼,蕭逸塵依舊熟睡,她這才安心的出去。11svu。


    屋簷下,一名太監彎腰立著,像是已經等了許久,他並沒有敲門,像是知道被等之人其實也是知道他在這等候的。


    “走吧!”蘇桐輕聲道。


    那太監行了禮,恭敬得在前麵帶路。


    書房裏,蕭天越正在批閱奏章,那太監道,“主子,人帶到了。”


    蕭天越點頭,那太監便一揮手,所有的宮侍都退了下去,隻留下這翁媳二人。


    “你需要我怎麽做?”沒等蕭天越開口,蘇桐開門見山的問道。她沒有稱蕭天越為父皇,亦沒有行禮。


    “不愧是小塵的媳婦。”蕭天越讚賞道,“言歸正傳,岐國的這次危機完全是因你而起,解鈴還須係鈴人,所以……”


    蘇桐輕蔑一笑,“皇上未免太高估我了,萬壽節上那句話,國中之國,國體焉存,也不無幾分道理。多年來平南王府就像岐國的毒瘤,這一點朝廷難道不知道嗎?但是你卻沒有居安思危,導致現在措手不及,希望我一介女流去力挽狂瀾,傳出去豈不笑話。”


    “你剛剛的任何一句話,都足以讓朕立刻將你賜死!”蕭天越道。


    “皇上不會殺臣女!”蘇桐篤定道,“殺我確實能讓皇上一時痛快,但是皇上更知道,我現在是你最重要的棋子,孰輕孰重,我想皇上分得清楚。”


    “不錯!”蕭天越嚴肅道,“現在就看你肯不肯合作。”


    “我有的選擇嗎?”蘇桐冷笑,“自從嫁入皇室那一刻起,我的生活注定伴隨著權力爭鬥,踏進來的那一刻我從沒指望能全身而退。將軍府,丞相府,乃至相公都會是皇上逼我就範的籌碼,我無從選擇,隻能答應,但是我有一個要求!”


    “什麽?”蕭天越道。


    “永不得將相公立為皇儲!”


    “你……”蕭天越無奈道,“小塵若能繼承大統,屆時你也會是一國之後,難道你不……”


    “我不!”蘇桐嘴角一絲嘲諷,“並不是每一個人都天生為權力而生,亦為權力而死,相公不是,我亦不是。”


    “好,朕答應你!”蕭天越點頭道,“危機解除之後,滿足你夫妻二人的要求。”


    “皇上隻需徹查當年母後早逝,相公中毒一事,然後給相公自由之身,讓他去過自己的生活,至於我,皇上也清楚,我能活著回來的可能性很小!”蘇桐淡淡道。


    “朕考慮由你去,而不是小塵,亦或是其他任何一個人,正是因為認定陳靖宇他不會殺害自己的心愛的女人。”蕭天越疑惑道,設想此計之初他就想過,隻有由蘇桐去最為保險。


    “陳靖宇是不會殺我,但是若受辱,我必自戕,以報答相公多年愛護之意。”蘇桐靜靜得說道,“一生一世一雙人,這是我們的約定。”


    “約定?”


    “是!”蘇桐答道。


    “好,你明日便起行,會有人告訴你該怎麽做。”蕭天越歎息一聲道。


    ……


    初秋的夜晚,涼風習習,床榻上的人鼾聲均勻,月光下倩影搖移,最後在窗前駐足,七色花在月華之下徐徐盛開,炫目的七色花瓣交相輝映。


    花開之日就是圓夢之日,隻可惜她再沒有機會為他生兒育女,又何來圓夢呢?


    “娘子……”


    悠揚低沉的聲音,一如從前,第一次見麵她便被深深吸引,直至無法自拔……


    “花開了。”呆呆得一句話,一反二人相處的常態,從開始到現在他永遠都是呆呆笨笨,而她總是玲瓏剔透,現在呆傻得卻是她。


    “喜歡嗎?”床上的人已經披了衣衫走過來。


    “嗯。”女人點頭.


    一隻手輕輕的伸過來,輕輕歎息,將她摟在了懷裏。


    “為什麽不叫醒我?”蕭逸塵低聲問。


    她窩在他懷裏,雙手環住了他的腰,似溺水的人尋找到了可攀附的枕木。


    她的手很冰很冰,隔著兩層衣衫他依舊感覺到了涼意,他調整著內息,讓自己的身子暖和起來,也能溫暖她的身。他深深嗅了她的發香。


    “你喝了酒?”他聞到酒味問道。


    她依舊不答話,隻是感受著那緩緩泛上來的酒意,周身立即騰騰熱起。


    那熱也令他一僵,一時有些控製不住,連日來的忙碌,多久沒有這樣耳病廝磨,住在這別院,她對於肌膚之親一向羞澀,最近但凡他一靠近,她便逃了,似今晚這樣的糾纏,倒是在這西山別院的第一次,又憶起大婚之前,他二人也曾在這西山小住,他隱忍萬千,最終才沒傷她,沒想到再來她已是他的妻。


    蕭逸塵起了低低的喘息。


    她也不說話,貓在他懷裏,呼吸細微,淡淡的酒香伴著幽幽的體香,發絲輕軟撩著他的胸膛,最後落在他腰間,一時間渾身都僵硬起來。


    “我們去床上。”他抱起她,差點連步子都協調不穩。


    短短幾步路,她已經開始糾纏不休,他得了鼓舞,一躺下便緊密的貼了上來,將她珍珠般滑膩香軟的身子捧在掌心,一次次吻過那高峰低穀。


    混亂的意識裏一切都交給了他,她控製不住要吟哦出聲,他在她耳邊低低喘息,“桐兒,我在。”


    她“嗯。”了一聲,接受了他千山萬水之外的策馬奔來,真正融為一體,這一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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