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平南王府照樣不安寧,陳靖宇在老王妃的門前被擋了駕。舒殢殩獍


    “世子,王妃已經安歇了,您還是請--”


    “讓開!”陳靖宇一揮手,侍女被扔出幾丈遠。


    “哐當!”門被大力推開,老王妃正在和陳靖宇的師父下棋。


    “母妃,師父!”


    “什麽時候,你連母妃也不放在眼裏了。”老王妃穩穩落子,斜睨了兒子一眼。


    “兒子不敢,兒子隻是來親口問一句,昨天夜裏突襲她的殺手是不是您所為?”陳靖宇眼神猩紅。


    “怎麽?”老王妃起身揮了揮手示意陳師父退下,“若是母妃所為,靖宇當拿母妃如何,若不是,又該如何?”


    “兒臣隻想知道是也不是?”陳靖宇立在老王妃身側問道。


    “是。”老王妃正視自己的兒子道,“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哪有即將君臨天下的風範,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女人,我不能讓她成為摧毀我兒子的禍水。”


    “是母妃當日所言,若天下是我的,她也定當是我的,所以兒臣才不惜一切,倘若她有不在了,這天下不要也罷。”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扇在陳靖宇的臉上。


    “放肆!”老王妃氣得手發抖,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她會打自己的兒子,“平南王府千千萬萬將士浴血奮戰的大好局麵,豈是你說放棄就能放棄的。”


    “娘,你要兒子做什麽兒子都依你,哪怕要兒子起兵造.反兒子也絕不退縮,唯獨她不行,兒子不能允許任何人傷到她一分一毫。”陳靖宇擦掉嘴角的血跡苦澀得說道。


    “一個人若是長了毒瘤,單靠外部用藥,隻會耽誤病情,最終無藥可治;當務之急,必須剝開肌裏,剔除血肉,將深埋的瘤子連根拔起,才能永絕後患,這個過程確實讓人劇痛難忍,但卻不失為最恰當的處理辦法。”老王妃苦口婆心的勸道。“而那個女人就是你身上的毒瘤。”


    “母妃說的對,她確實是兒子心中長久的隱疾,隻是如今這個隱疾早已經沁入肺腑,母妃所謂最恰當的處理辦法,無非是要讓兒子一起陪葬。”陳靖宇喃喃道。


    “你……”老王妃怔了怔,她這一聲都在一段無望的愛情裏掙紮,她的丈夫的心裏始終隻有那個他一生求而不得的女子--蘇樂清,如今她的女兒又來禍害自己的兒子,這對母女根本就是自己一生悲劇的根源。


    陳靖宇見母親良久未語,以為她已經動搖,繼續道,“母妃,要說有錯隻會錯在兒子,是兒子一廂情願鍾情與她,她並沒有任何錯,母妃何必要趕盡殺絕?”


    “不,她不能留,母妃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兒子走上一樣的不歸路。”老王妃神色淒然,與一個不愛自己的人相守一生有多麽痛苦,她再清楚不過,決不能讓兒子走同樣的老路,蘇桐,必須死!


    陳靖宇心頭一震,轉身大步流星的離開,老王妃慌了神追至門口喊道:“你去幹什麽?”


    老王妃的呼喚回蕩在院子裏,依舊留不住心已走遠的兒子。


    驛站裏,數次昏倒的蔣夢琪終於又蘇醒過來,她躺在床上,兩眼無神的看著天花板,一動不動,疲憊蒼白的臉色沒有一絲血色,這樣過去了好久,知道蘇桐去握她的手。


    她才微微偏過頭,聲音細微的說道,“桐兒,我們回去吧。”一夜手出哐。


    “這……”蘇桐搖搖頭,看著她傷心欲絕,她自己也跟著哀傷,這會兒想勸她,卻不知道從何說起,幾次話到嘴邊,她又咽了下去。


    “你也擔心將軍府的是不是?我們一起回去,大不了一起死,至少能和他們在一起。”蔣夢琪握緊蘇桐的手說道。


    “不行。”蘇桐幾乎想也沒想就拒絕,回去隻要讓丞相府和將軍府都改旗易幟,陳靖宇會給他們一條生路,但是蕭逸塵呢,他是皇族的嫡.係皇子,一旦兵敗,他的下場可想而知,“不,不能回去。”


    “為什麽?”蔣夢琪追問道。


    蘇桐無言以對,她沒法在這個時候承認自己的私心,為了他,她必須堅持下去,這場仗還沒分出勝負,她決不能放棄。更何況現在回去也無濟於事,隻會讓更多的人陷入更大的危險。


    “表姐,你要明白,你如今的身份不同,既是丞相府的千金,又是太子府的側妃,一旦我們折返,讓你落在陳靖宇的手裏,你就會成為他的擋箭牌、他的籌碼,丞相府絕不會袖手不顧,到時候還不知道有多少流血犧牲,要付出多大的代價才能保你平安。”


    蔣夢琪眼眶通紅得搖頭,“若真是那樣,我寧可意思,也絕不會成為他們的掣肘。”


    “不,我們都不能落在陳靖宇手裏,隻有這樣丞相府裏的人才有希望活著,舅媽已經失去了一個兒子,若是你再有什麽閃失,她會萬念俱灰,難道你想看到整個丞相府跟敵人同歸於盡?”蘇桐問道。


    蔣夢琪無聲的搖頭,她不要親人一個個離開她。


    蘇桐握緊她的手,溫和的看著她,“所以你要答應我,任何時候都不能放棄自己,好嗎?”


    蔣夢琪這才點點頭,在蘇桐的攙扶下起身。


    馬車又行了大半天,平南王府還沒公然造.反,地方上相對寧靜,追兵不敢在白天大張旗鼓搜查,所以白天的行程相對穩妥。


    與此同時,京中的陳靖宇一乘輕騎出了城門直往南麵而來。


    傍晚時分已經有追兵的跡象,大夥兒不得不再次放棄走大道,改走小路,小路都盤旋在崇山峻嶺之間,馬車行走其中顛簸得格外厲害。


    追兵步步緊逼,但卻並沒有出手加害,蘇桐猜測這是陳靖宇的人。


    馬車再次繞過一個山頭的時候,蘇追兵越來越近,天色漸黑,蘇桐對白影道:“單是這樣逃亡也不行,必須截斷敵人後路,讓我們稍作喘息,或者找地方隱匿,不然的話表姐恐怕扛不住這樣的顛簸。”


    蘇桐指了指路邊兩側近乎懸掛的山石,白影朝追兵的方向看了看,對方為了保證追擊速度全部用的都是騎兵,這山路狹窄崎嶇,若能以巨石阻隔,恐怕能爭取到不少時間。


    白影一起身跳下了馬車,馬車走過去數百米確定不會傷及無辜,白影抽出長劍,準確插入巨石間的縫隙,懸掛在一邊的巨石抖了抖,細細碎碎的小石塊掉了下來。


    蘇桐看見這狀況,走到車門前,對石榴道:“停車,你先去幫白侍衛一把。”


    石榴停了馬車,幾步飛身以長鞭纏著白影的短劍,二人同時用力,巨石開始劇烈晃動,最後轟隆一聲,將狹窄的山路堵得嚴嚴實實。


    蘇桐這才鬆了一口氣,這石頭能暫時擋住後麵的騎兵,表姐也好休息一會兒。


    ”小心!“


    站在巨石上的白影突然驚呼一聲,蘇桐一抬頭山巔之處,幾名黑衣人正順著繩索淩空而下,隻撲馬車二來。


    顧不得其他,蘇桐迅速扯起馬韁,馬兒開始飛奔。


    剛行出五十米,路的右側就是峭壁,沒有任何護欄,稍有不慎馬車就會墜入萬丈深淵,路的左側是巨石,不遠處黑衣殺手分成兩撥,一撥去堵截白影和石榴,使他們一時對馬車救援不得,另一撥人全力追著馬車。


    蘇桐小心的駕著馬車,祈禱著白影和石榴能趕快追上來。


    “放箭!”為首的黑衣人一聲下令,箭雨便“嗖嗖”而來。


    “桐兒……”蔣夢琪驚呼。


    “關上車窗,不要出來!”蘇桐冷靜道,車身是玄鐵,利箭不至於傷到蔣夢琪。


    “不許放箭!”山上傳來一聲冷淩的聲音,是陳靖宇。


    為首的黑衣人一愣,顯然沒預料到世子殿下會突然出現在這裏,“世子殿下,這是王爺和王妃的命令,亂臣女眷必須斬草除根。”


    “廢話,傷了她我要你陪葬。”15397807


    “恕難從命!”為首的黑衣人冷聲道,他們這些死士直接受命於王爺和王妃,完不成任務他們也隻有死路一條。


    陳靖宇冷笑一聲,飛身而起,長劍劃過之處,十名弓箭手瞬間人頭落地。


    “世子,你--”為首的黑衣人沒想到陳靖宇在知道他們身份的情況下,還能痛下殺手。


    “擋我者死!”最後一個利落得弧線,血一滴滴落在草叢裏。


    “滴……”尖銳的哨聲長鳴‘


    “你敢抗命?”這哨聲是平南王府二次攻擊的信號。12bfj。


    “世子君臨天下之日,屬下自當從命,現在屬下隻聽王爺王妃的命令!”那吹哨的死士凜然道,他們接到的命令是殺掉馬車上的兩個女人,完不成任務他們也隻能自刎謝罪。


    哨聲之後,數十名弓箭手再次到位,不光如此,還要更多的死士朝山崖集結。


    蘇桐不敢分散注意力,隻感覺避開第一波箭雨之後,不過片刻,密集的箭雨再次襲來。蘇桐艱難得躲閃。


    為首的死士一個輕蔑的笑意,迅速飛身而起,在巨石之上與馬車並行,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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