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蘇未明與寧小池談過當年之事後,劉煜晨也沒找她什麽麻煩。


    她可不敢鬆懈,畢竟在他眼裏自己就相當於是周雲諾的姘頭,還是個幫凶級別的姘頭。


    不過依照人家那說法:好歹是癡情的。


    蒼天啊!她的穿越之旅怎麽就這麽倒黴?


    這可不像去一趟外地或者山區,這樣說吧,不論到了什麽地方,至少你還是你,可現在這情況是――她已經失去了自我,被人指定到一具已蓋棺定論的軀體裏,甚至包括思想。


    太沒天理了。也消極應對了這麽些時日――寧小池醒悟到自己在短時間內是回不去她那電氣化的現代了,或許還要一輩子呆在要啥沒啥的地方。


    她就是慢反應,直到此刻才想到要積極麵對這樣的一個新人生。


    想通了這一層,生活起來也樂觀多了。


    連綠宛都說:“姑娘看起來精神可是好多了。”


    看來她是認為她家姑娘離出閣之日也不遠了,所以欣喜吧。


    寧小池精神大好,最高興的要算是紅姑了,因為她終於不用擔心會做虧本生意了。唯一不足的是,寧小池沒有了當初在秦陽河上賣唱時多才多藝,她現在隻會畫畫。


    不過不要緊。紅姑相信寧小池憑借那高超地畫藝還是很有市場前景地。


    這不。今天欽點她地正是蘇公子。那可是紅莊少主地朋友。(.好看的小說)蘇恒商行地大少爺喲!


    而寧小池直覺蘇未明欽點她出場。可沒這麽簡單。


    明知山有虎還不得不上山打老虎就是她此刻地真實寫照。


    她現在也不是前些時候地寧小池了。現在地她戰鬥力空前強大。大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地氣概。


    她估計來地不隻這一尊神。也不是真來跟她談書論畫地。


    不管怎麽樣,她伸頭是一刀縮頭還是一刀,索性讓綠宛把家什收拾齊備,徑自去了紅瀾廳。


    真是有錢的公子哥兒們,每次來,不管人多人少都是進最高檔的紅瀾廳。


    寧小池甫一踏進紅瀾廳,就明顯感覺到氣氛不對,不,是相當詭異。果然,這次不僅劉煜晨在,連那個冷若冰霜的冷絳然也在。


    不過,還好那沈什麽不在。


    寧小池尚且心存僥幸地安慰著自己。


    隻有蘇未明臉色好看點地譴退綠宛,然後招手讓寧小池過來坐下。


    寧小池看著另兩人的表情,心裏不禁忐忑起來,一個是陰鬱帶怒的劉煜晨一個是寒霜罩麵的冷絳然――這架勢……又是山雨欲來風滿樓啊!


    蒼天啊!她自從在現代世界裏倒黴地失戀,再倒黴地穿越到這裏以後,就沒過上幾天正常的日子。


    每一天的黃曆上都寫著四個字:諸事不宜(用她的話說那就是倒黴)。


    她感歎著自己的倒黴曆程,小心翼翼地將身子端放到那張圓木凳子上,然後擺好姿勢,防備得看著那三人。


    還是蘇未明先開口:“寧姑娘,等會我們給你看個東西,你要記得之前答應過我的事啊。”


    寧小池詫異他竟然記得自己的真名,而不是叫她紅畫。雖然不知道他要給她看什麽東西,但她知道自己既然答應過的事,那就是自己一定做得到的事情。


    “你請。”


    “煜晨,把那封信給她看吧。”蘇未明轉向劉煜晨道。


    “拿去!”劉煜晨又是非常不客氣地一甩袍袖,一封信便飄忽地落在了寧小池的麵前。


    她疑惑著直接取出信來看,信顯然已經被人打開看過了。


    她大致算是看懂了,難怪這幾人臉那麽臭,原來是周雲諾寫的。


    “你們既然已看了信,怎麽不直接通過送信人或者直接以我的名義給他回信,順便把他找出來?”


    “我倒還真想那樣做!都是你,阻止我們,來相信這個癡情女?”劉煜晨瞪著蘇未明說。


    寧小池沒想到當初她就說了那麽一番話,蘇未明居然就肯相信她。


    “你還是想辦法讓他自願來見我們一麵,把話說清楚吧。隻要我姐夫不是他殺的,我不會對他怎樣。”冷冰冰的話像剛剛從兩極飄過來的。


    這是寧小池第一次聽他說話,就連上次在紅瀾廳也很難得聽見他說話。


    果真是人如其名――聲更如其名啊!不像那個劉煜晨,一點也不人如其名,總是惡狠狠的霸王樣兒。


    扯遠了……


    “既然周雲諾在信裏說到,也許是因為結識了他的緣故,你才被買入紅樓。何妨將計就計,請他將你救出去,你順便將前事一一詢問清楚?”能想到這種較斯文方式的人,不用說便是蘇未明了。


    沒等寧小池作何回答,劉煜晨便嚷嚷開了:“相信她?這還不正中她下懷,正好跟她的周郎雙宿**啊?”


    本來寧小池還以為他是個深沉的人,隻是偶爾有些易怒罷了。哪裏知道他這樣幼稚,遠不及蘇未明的城府。


    她遂笑道:“就算我曾經與周雲諾山盟海誓過,但是現在我可以向你保證:我絕對不會跟他怎麽樣。再說了,你們不是都說周雲諾很愛冷小姐麽?哪裏有那麽容易又跟我這樣一個普通的賣唱女子情定終身?再假如,我想跟他逃跑,難道你們紅莊加冷家堡再加蘇恒商行,有那麽輕易讓我跑路麽?”


    說完一大串,寧小池才發現自己的第二句話好象分別觸到了冷絳然與劉煜晨的痛處。


    冷絳然冷淡地說:“曾經滄海難為水――他確實不怎麽可能看上你。”


    劉煜晨也哼笑兩聲:“看來之前是我高估你了。你確實除了乖乖跟我們合作之外別無他法的。”


    毒舌毒舌,都是一群毒舌男。


    “閑話少說,到底怎麽回信,你們說吧,我寫!”寧小池怒了。


    蘇未明慢騰騰地又從袖子裏掏出一封信,淺笑著遞給她:“拿去謄寫一遍,我們幫你送出去。”


    原來早有準備,一群陰險小人啊。還在那裏唱什麽三簧?


    敢情是早計劃好了的,他們這樣曲折得利用她無非是要得到周雲諾的實話,這可比直接將他五花大綁過來興師問罪來得高明多了。


    “好。你們等等。”寧小池也不管信裏寫了什麽內容,確實好多繁體字她都認不全。


    她的人類退化史理論又將蹦出來了……


    幸好筆墨都是現成的,她就揮舞袍袖,依葫蘆畫起了瓢。


    她手都舞酸了,才畫完那一篇鬼畫符,扔給蘇未明。就看他耳提麵命地交代一個黑衣男子去送信了。


    她見事已完畢,便打算走人了。


    劉煜晨可不會那樣輕易放過她,詭譎地笑著說道:“我們可是專程來捧你的場。不把你看家的才藝拿出來展示展示?――哦,還是你的才藝也在你落水後統統遺忘殆盡了?”


    “別太欺侮人!”她憤怒地抓起筆墨,展開一副絹紙,拿出看家本領埋頭苦畫,心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絕不能讓這廝小瞧了,我就秀給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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