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大家果然依約一早便集合在飯廳裏,隻等吃過而莊主今天早晨破例沒有出現吃早飯,公主寬慰眾人隻說莊主是昨夜受了點風寒,等他多休息一陣便沒事了。


    劉晨兄妹聽說,自然知道他們爹還不就是因為大哥的事情而傷心,以至於搞得身體抱恙。他二人欲打算前去看望以下自己父親,卻被公主輕柔地勸止,說讓他靜一靜,你們且先去處理合葬一事。


    公主自然去照應莊主那邊了。兄妹倆人聽話得跟大家一起吃過早飯,劉晨秘密派了幾人先去挖掘大哥與冷小姐的墓**,吩咐他們先買好兩口棺材,務必要將他們的骨骸收斂齊整了放到新買的棺材裏。那幾人都是他得力的幫手,寧小池就見著幾人有些眼熟,大概就是當初保護過她的暗哨了。


    最後,一群人裏隻留下唐柔與綠翹在家裏照顧兩個小孩子,其餘人等各自找了些工具繩索等東西,便一齊往那無量玉洞而去。


    劉晨沒有帶他們走聽風院那條密道,因為這次人是有點太多了,直接從秋山下去的,也順便叫大家知道去那裏的正路,等會來來去去的也方便。他們剛剛走到秋山腳下,就見著冷絳然與蘇未明已不知等候在那裏多少時間了。


    二人都是一臉肅穆的表情,見著這小隊人馬開下來,蘇未明微微笑道:“這事兒可不能少了我們兩個吧?”


    劉晨沒說話,心想本就打算馬上找人通知他們的,卻不曾想他們如此積極。寧小池已覺劉晨與蘇未明之間似乎有什麽嫌隙,便搶先上前道:“自然不能少了你們兩個!隻是,冷絳然,你的身體不要緊吧?”


    “已經不礙事了。我也想要去看看――他們在懸崖底留下的文字……如果需要遷墓的話,我還可以帶路去我姐姐地墓**。”冷絳然淡淡地如是說道。


    “那一起先去看看那處的地形吧!”劉晨說話了,心情也是有點糟糕,沒有提及自己已經派了人去挖掘墳墓,如果等會兒需要去遷移屍骸,或許還需要他帶路。


    於是,一群人在劉晨的帶領下又披荊斬棘地到了那無量玉洞。蘇未明與冷絳然也是不知此處的存在,好奇地問:“這地方原叫什麽名字?”


    “沒有名字。這裏從前是我與大哥秘密練武地地方。他故世之後。我便再沒來過。隻上次與小池塘來住過幾日。她硬要叫此處為那什麽無量玉洞。便由著她這樣叫了!”劉晨解釋道。


    寧小池又帶著眾人來到那懸崖邊上。指著那已然有些凋零地曼佗羅花。又將按日跌下懸崖地經過詳細解說了一遍。


    寧正楓直中要害地問道:“姐姐。也就是說――以前劉大哥與冷小姐還留了通往下麵地小道與樹藤編織地網。可是現在網已被你上次跌下去毀壞了。那條小道呢?”


    劉晨搖頭答道:“網是經過多年地日曬雨淋。再加上小池塘跌下懸崖強大地衝擊力。破爛得不成樣子了。而那條小道。我與她從崖底上來。就是走地那裏。隻是也很崎嶇險峻便是了。”


    聽劉晨說完。幾個大男人便摩拳擦掌地要前去開路。因為若接下來要運來劉大哥與冷小姐地棺木地話。不能有損毀。必須要將通往下麵地路開辟出來。


    劉晨將那條從上麵幾乎完全看不出來地小道比畫給他們看了。蘇未明先陪著急迫地冷絳然到崖底去看那石壁上地文字了。劉菱也央求許剛帶她下去看看。她拉著他地手使勁得搖擺道:“你現在就陪我下去看看嘛!”


    許剛怕她冒冒失失的,萬一失足跌下去可怎麽辦,堅決不答應,隻說等大家將道路打得開闊些了再吸取也不遲。


    劉菱央他不動,賭氣得想要一個人先下去,許剛早料到她這一手,一把提前將她拉在懷裏,劉菱掙紮不脫尖叫道:“你放開我!要不你拿條繩子將我栓起來――不然我一定也要現在下去看看!”


    許剛不說話,隻死死得將她抱住,這妮子衝動起來簡直什麽話都不肯聽。


    寧小池陡然聽見劉菱的尖叫,愣了一下,轉而看見寧正楓手裏地長繩子,靈光突現――自己怎麽這麽笨啊,早該想到了的!


    她喝止住還在許剛懷裏掙紮尖叫地劉菱,指著寧正楓手裏的繩子對他們說道:“我們就是應該用繩索係著人與那棺木,然後上麵留兩個人緩緩得將之滑放下去,下麵再留兩三人接應著就成――始終再開一次道路工程量太浩大,而且不保證繼續開鑿下去,這山崖不會坍塌是吧?”


    “小姐講地也是有道理。隻是人還可以以手攀附著崖壁,那棺木要是被碰壞了可如何是好?”陳年之有些擔憂地道。


    “這就簡單了,我們預先在棺木外麵包裹上幾層幹草蘆


    西,也就不至於會損壞棺木了。”劉晨頓時明白的意思,立刻心有靈犀得將她地話表述完整。


    當下將眾人說了個透徹明了,劉晨便領著寧正楓與許剛先回去秋山搬運劉大哥的棺柩去了,順便再找些結實的繩索與蘆席,又交代了剩下的幾人等著冷蘇二人上來,再由陳年之與他們一齊前去搬運冷小姐的棺柩,寧小池與劉菱自然就留在這裏看守著。


    不多時,冷蘇兩人也艱難地自懸崖底下爬了上來,寧小池又如此這般地與他們說了安排,二人也是欣然應允,立刻叫上陳年之一齊往冷家堡方向去了。


    那懸崖邊上便隻剩下寧小池與劉菱二人,寧小池幽幽一歎道:“你大哥一定是個極好極好的男人,隻可惜――”


    “是啊。我大哥是重情重義的偉男子!”劉菱驕傲地道,又無比懷念得追憶起往事,“記得我小時候,很頑皮也很好強,看見喜歡的東西是絕不肯撒手的。那時候,二哥經常跟我搶奪一些小玩意兒,每次都是大哥耐心得從中調和勸解,最後都是各自都歡天喜地地得到自己喜歡的東西……”


    寧小池拉著她在一旁的草地上坐下,摟住她肩膀,給予無聲的安慰……


    等了大半天,兩人都快睡著了,心裏直納悶,不是都早派人去挖出了屍骸,隻管將裝好的棺材抬上來不就好了,怎麽這麽久也不見人回來啊?


    正在此刻,劉晨與寧成楓、許剛先抬著一具修長的棺木回來了,各自肩膀上扛著一個巨大的包袱。


    他們先小心得將棺材放到地上,劉晨甩下肩上的大包袱,抖出來一大捆麻繩,又掏出幾塊餅子水果扔過去給寧小池二人,讓它們先填填肚子。


    寧正楓與許剛也去下包袱來,卻是裝了好幾張蘆席。


    趁著寧小池二人吃東西的空擋,劉晨問她們:“我們走後多久,冷絳然他們才從下麵上來的?”


    “就一刻鍾左右吧!估計他們也快回來了。”寧小池嘴裏包滿了東西,含糊地說道,差點被嗆著,劉晨瞪她一眼,卻趕緊伸出手去為她拍背。


    “等他們來了,我們就將棺材吊著滑下去。現在,小舅子,拿上鐵,我與許剛先將你放下去!你下去之後就在那洞口選個向陽的地方先挖著!”劉晨見寧小池沒事了,便收回手了,招呼上那二人,準備開工了。


    寧正楓拿起鐵,點頭示意他完全明白,可以開始了。


    劉晨取來那足有三根手指那麽粗的一長截麻繩扔過一頭給寧正楓,後利索地將繩索往自己腰際一纏,打了個活結,許剛又幫他扯了扯,見是沒問題,便讓他走到那懸崖邊上,寧小池也趕過來叮囑他小心嚇,又想起那些現代的攀岩愛好,便將那些動作要領胡亂得教他一些。


    劉晨一把拐開她道:“你別人想得都跟你一樣笨。我們在來的路上已經交流過了!你趕緊吃!吃完了,你跟菱兒也來幫著我再將許剛放下去。”


    “哦。”寧小池又拉著也湊上前來看稀奇的劉菱回去一邊蹲下啃她們的大餅。


    過了許久,寧小池們早吃完了幹糧,冷絳然那邊三人也順利取來裝著冷小姐遺骸的棺木。


    劉晨與許剛專心地放著繩索,突然,他們輕拉了下繩索,估計寧正楓已經安全抵達懸崖之下了,他們便使力往上收拾那一大捆繩索。


    如是三番,又將帶著鐵鍁的許剛與陳年之二人安全放到了下麵――接下來,就要開始往下麵吊棺木下去了。幸而那兩具屍骸經過這許多年的腐蝕,隻剩下兩具白骨,這就輕巧多了。


    寧小池與劉菱在蘇未明的幫助下,早細致得將那兩具棺木用蘆席包裹得嚴嚴實實,麵上又拿繩索一圈一圈捆紮得結結實實。


    劉晨與冷絳然這才放將其中一具棺木捆好,緩緩得讓那棺木貼著懸崖壁上放下去……又花了好半天工夫,總算是將那兩具棺木安然送達懸崖底下。


    大概寧正楓他們也快將墓**挖好了,蘇未明與劉晨又將冷絳然放了下去,隨後是寧小池與劉菱,末了,蘇未明又欲將劉晨放下去,劉晨轉頭問他:“你怎麽下來?”


    “我就不下去了吧!留在上麵接應你們,你小心。”蘇未明說話的語氣依舊是冷漠的,但是劉晨聽得出來,他已不再那麽敵視自己,他已腰縛繩索開始準備攀下山崖,突然仰起頭,對蘇未明鄭重地說了句:“謝謝你,好兄弟。”


    蘇未明沒有回答,他的心裏早已一片釋然,隻專注地將手裏的繩索緊緊控製著,一點一點地往外放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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