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一行又走了數日,地上的積雪也開始逐漸融化,據快到~[都城低界上了。(.)


    寧小池也是在一次無意中聽見冷絳然與蘇未明在他們投宿的客棧庭院裏談話,才知道,原來蘇未明並不是真要去~[都處理蘇恒分行的事情,甚至他這次也算是離家出走,根本沒與他爹說過。她心裏便愈加難受了,偏偏他還想些借口來騙自己,好叫她不必對他感覺抱歉,可是——要拿什麽回報蘇未明的無私相幫呢?


    而這一路上,寧小池三人就隻有昏昏沉沉地坐在馬車裏,任由身體隨著一路顛簸而搖晃著。


    她想著自己的又一次任性之舉,帶動了多少人離家出走啊!卻又無能為力,尤其是每日坐那馬車裏趕路,真是百無聊賴!


    幸好小宛有將那本《青畫夢》塞在包袱裏,寧小池也偶爾翻出來讀幾頁,許多字詞對她來說都顯得太過艱澀,想要問紅杏這資齡老一些的穿越女吧,又怕被她嘲笑,索性忍了,艱澀就艱澀,也好慢慢打這無聊的坐車時光。


    紅杏則是一路都在跟她那黑曼竊竊私語——還真當裏麵坐了精靈呢?!小宛這個勤快的丫頭,去蘇恒商行取新衣服的時候,竟然用自己的私房錢買了些布料,此刻,正在縫製些小人衣裳,寧小池問她縫來做甚,她答說是為寧夏艾糖還有陳年之他們那未出世的孩子縫的。


    這,真是——考慮周詳的孩子啊!說起寧夏那孩子,寧小池不禁又是一陣自責:希望這是最後一次,她將這孩子獨自留下,以後即使去地獄,也要將自她身上掉下這塊血肉帶上!


    “想你那可愛的兒子了?”紅杏突然自她那與“精靈”的對話中抽離,兀突突地問她。


    “你又知道了?”


    “看你那一臉泛濫的母性光輝,嘖嘖。”紅杏小心翼翼地將黑曼歸位放,簡直像照顧小祖宗一般。


    “你別來挖苦我!等你今後有了孩子。我看你。比對那黑曼還緊張細致—別說母性光輝了。恐怕連父性光輝也有!”寧小池一麵說著一麵想象著紅杏跟她孩子地相處地情形。不禁笑了起來。


    “沒建立一個舒適地穩定地家庭環境。我是不允許有小孩子地!”


    寧小池自然是知道她在穿越前地心結。於是問她:“到底你跟冷絳然幾時將你們地事公諸天下啊?一直搞地下情也不是個事兒啊!”


    “還說呢?知道他這次為什麽會跟著我們一起去~[都麽?”紅杏沮喪地伸個懶腰。整個人向馬車內壁上靠過去。顯得極度地疲乏。還有無力。


    “是啊!之前問你。你說之後跟我講——到底怎麽回事。你倒是說說啊!”寧小池憑直覺猜想。一定是生了什麽事。不然冷絳然幹嘛裝成個車夫。一路跟著她們到了京城才敢露出真麵目?


    “他爹催他跟著一起上紅莊去提親!他跟他爹大吵一架——這不。離家出走了!?”紅杏說得簡略。可是寧小池卻完全能想象那其間地激烈。


    “冷堡主不也說,不再逼迫孩子聯姻了麽?怎麽又來那一套啊?”


    “大概是覺得冷絳然既然沒中意的女子,保不準也跟他姐姐那樣,能夠鴛鴦錯配吧?鬼知道他那比石頭還頑固的爹在想什麽呢?非要跟老劉家做親家!”紅杏好沒氣質地翻了個白眼,忿忿地說著。


    “還不是你讓冷絳然對你們的事情保密的啊?活該!——上次,去冷家堡探望他,也跟做賊似地!真不知道你腦袋裏在想些什麽?!”寧小池完全覺得這女的根本不值得人同情,她那簡直是咎由自取!


    “我知道你想說我是咎由自取是吧?——你也不想想,先不提去逃婚那茬,光說我在紅樓賣藝這回事兒——他老爹絕對會反對到底的!所以啊,我們還得繼續這麽著地下情!”紅杏也不是不愁啊,隻是這愁怎麽化解嘛?


    “你不說早就是自由身了麽——呀!怎麽了?”寧小池話沒說完,突然馬車來了個緊急刹車,搞得她們三人險些跌到板凳底下。


    三人各自停下正在進行地活計,正準備撈開馬車前麵的簾子看看究竟怎麽了,冷絳然卻率先掀起簾子,衝她們低聲吼了一句:“好好呆馬車裏別動!遇上強盜了!”


    他立刻又放下簾子,頭也跟著迅速地鑽了出去。三個女人才聽得外麵馬嘶聲四起,好象蘇未明已經跟對方叫板上了!


    又有強盜了!此時天色正欲黃昏,這一帶都極其荒煙,本來他們是打算先找個破廟歇腳的,可是冷絳然說眼看~[都就在眼前了,還是加緊趕路,離開這罕無人煙的地方——哪裏知道,偏偏又遇上了什麽狗屁強盜!


    寧小池三人自然呆在馬車車廂裏,大氣也不敢出一口。


    紅杏也是擔心著外麵地兩人,一麵焦急地跟寧小池說:“你說要是劫財的那種小嘍羅還好辦,要是來的是針對你那寶藏什麽的,我們可就凶多吉少了!”


    “你別嚷嚷!先聽聽外麵的情形!”寧小池喝住她,這女人,總是嫌還不夠亂麽?


    隻聽得外麵一陣刀光劍影混雜著馬匹嘶鳴之聲,聽在人心裏,甚是悲壯。寧小池真想出去看看,她也怕要是再遇上那次擄劫自己的高手,蘇冷兩人對付不過來,可怎生是好?這還沒到~[都城呢!她隻能在心裏祈禱:希望這次來地人就是


    小土匪吧!


    可是,外麵一直打鬥著,她忍不住微微掀起簾子看出去,這一看,她的整顆心都涼透了——對方來的人全是一身黑衣勁裝打扮,且全部蒙著麵,他們大概有五六人,與蘇冷兩人交手不下幾十回合了,雙方卻是堪堪平手而已。


    寧小池絕望地放下簾子,紅杏也湊上前來,緊張地問她:“怎麽樣?”


    “我們完了……”寧小池看著小宛,可憐的孩子,才將她認作妹妹,便要叫她受這樣的苦!


    紅杏看寧小池地臉色確實不對,她也真的慌了,到底該怎麽辦?此時,聽得外麵一個陌生的聲音冷冰冰地說話:“我們隻要那寧姑娘身上地兩件東西,若她交出來,我們便放過爾等!”


    接著是蘇未明的聲音:“休想!先問問我地劍答應是不答應!”接著又是劇烈的廝鬥聲。


    她們卻還不知道,這次來地人可不止外麵正在廝鬥的五、六人,還有五個人已經靜悄悄地自馬車後方包圍了上來,近得馬車側門前,一把打開車門——車廂的餓三人隻來得及驚呼一聲,已各自被擒獲。


    紅杏與寧小宛被兩個黑衣蒙麵人一擊敲昏暈倒在車廂裏。另兩人迅速將寧小池捆綁結實,還不忘往她嘴裏塞了塊破布,再將她架下了馬車。餘下另一人與敲昏紅杏二人的那兩人,便將車廂裏的包袱全數打開,胡亂翻找了一氣,好象仍舊沒有找到他們要找的東西。


    三人挾持著昏迷的紅杏與寧小宛也分別下了馬車,在並著寧小池一起押解到馬車前麵對壘的兩方跟前。


    其中一人高喊一聲:“都住手!這三個姑娘都在我們手上了!”


    蘇冷兩人一聽,心下頓時驚惶,立刻住手,轉過身來,果真三人無一幸免都被擒獲。看來,對方不僅派出了幾名不易對付的高手,他們打了近百回合,也是奈何不了對方,而且看這形勢,他們事先一定是是經過周詳的安排了。


    冷絳然與蘇未明背靠著背,提防對方搞偷襲,他們此刻必須得打起十二萬分地精神,如果他們也倒下了,他們五人的生死便完全掌握在敵人手裏了!


    冷絳然低聲問蘇未明:“現在我們該怎麽辦?”蘇未明擦了把額頭的冷汗,也低低地回道:“先看看對方怎麽說!”


    抰持著寧小池地一人先開口了:“我們並不想傷害你們,拿到我們主人需要的東西,立刻就走!所以你們最好乖乖合作!”


    寧小池口不能言,手不能動,隻有雙腳可以亂踢,嘴裏也是出“唔唔唔”的聲響。


    蘇未明見她那模樣,心裏快生出一把尖刀來,痛得鑽心,他陰怒地對那兩人喝道:“要東西,我們可以給你,先將那位姑娘嘴裏的爛布條拿掉!”


    對方很合作地將寧小池嘴裏地布條抽掉,蘇未明理解擔憂地問她:“小池塘,你沒事吧?紅杏跟小宛沒怎麽樣吧?”這話聽得冷絳然身體也是一僵,他背對著寧小池他們,根本不知道紅杏到底怎麽了,卻依然堅守著自己前麵的敵人,沒有轉身。


    “沒事!她們兩個隻是昏了過去!不礙事的!”寧小池知道尤其冷絳然又背對著她們這邊,一定是很擔心紅杏的,所以立刻快速地回答蘇未明的問題,也算是給冷絳然吃了顆定心丸。


    可是,他聽到紅杏被打昏了,身子更是一僵,握住劍柄的那隻手,隱約可見著暴漲地青筋——他一定是生氣了!


    “說吧!你們到底要我身上的什麽東西?”寧小池安撫下前方的兩人,立刻轉頭對身邊的那幾個黑衣問道。如果是什麽身外之物的,她還是可以考慮放棄一下地,畢竟對方也不弱啊——如果是她身上的某個器官的話。那就沒得說,隻有拚命了!


    “一塊狼皮與一隻血玉翡翠手鐲。”為地一個男人冷酷而簡潔地說道。


    沒等寧小池同意或拒絕,蘇未明已經不動聲色地對她搖了搖頭,阻止她當真將那兩樣東西交給他們。


    寧小池這邊廂也是在痛苦掙紮與猶豫,其實吧,那什麽寶藏她根本不稀罕,隻要這些朋友都沒事就好,可是,蘇未明雖隻是對她輕輕搖了一下頭,那種神情卻是極其堅定的。這些人知道地太清楚了,他一定是擔心,就算將東西交給他們,也免不得一場惡戰。


    真糾結!寧小池還是打算先裝白癡拖延一會兒時間:“你們在說什麽啊?我身上隻有人皮,沒你們說地什麽狼皮?!還有——看我手腕上,哪裏來你們說的什麽什麽手鐲?!”


    當然,寧小池雙手被縛,沒辦法亮出自己手腕胳膊地給他們看,不過那幾個蒙麵男也沒攆上來,掀她衣袖搜身檢查什麽的。


    又是那道冷酷的聲音:“最好乖乖告訴我們那兩件東西在哪裏?不然——下拿這個小丫頭開刀吧?”


    說著,他竟然將手裏大刀的刃口比準了寧小宛的脖子——冷絳然聽到那話,早失去了理智,他不敢想,如果紅杏出了什麽事,他會怎樣地生不如死,他一個飛轉,疾行幾步,整個人瞬間已在寧小池與那持刀男人之間了——


    寧小池與冷絳然沒來得及去看那人刀架在誰脖子上,同時拚命大喊:“不許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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