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嗎?


    眼前那個有著清俊儒雅麵容的男人,不正是那天救了她,卻不肯告知姓名的男人嗎?唯一不同的是,那天他穿的是軍裝,顯出幾分軍人的浩瀚正氣,而今天他穿著一身的便裝,便脫去了那份壓抑的感覺。(.無彈窗廣告)


    連帶著蘇抹箏看到他,都情不自禁的咧開嘴,“我剛才正在問護士,到底是誰送我來醫院的。沒想著那個人,居然是你。”


    第一次見麵是因為她想自殺,第二次見麵則是因為她淋雨,兩次都以如此狼狽不堪的方式,蘇抹箏此刻也多了幾分不好意思,這才真摯的朝著他說道:“謝謝!謝謝你三番兩次的救了我。”


    她半坐起身,想要把身後的靠墊移上來一點,卻沒想到麵前出現了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把那個靠墊穩穩的墊在她的身後。他春天細雨般柔和的嗓音出奇的好聽,“醫生說過,你的身子很虛弱,還是少動多休息為好。”


    他的行為隻是點到即止,幫她把靠墊安置好便轉過身去,蘇抹箏這才注意到他的手上正拎著一藍水果,此刻,他背過身去的瞬間,早已穩當當的把水果籃放置到床邊的桌子上。


    蘇抹箏似乎想到了什麽,眼睛一亮,“對了,你上次說過,如果下次見麵,你會告知我,你的姓名的。”她狡黠一笑,那笑容分明有幾分狐狸的味道,“不知道那句話還算不算數?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


    窗外的天已經漸漸黑了下來,灰蒙蒙的天幕,雨絲成群結隊的落下,雨滴打著窗下的夾竹桃,那枝葉條兒劃拉著雨水,簌簌而落,倒顯得幾分歡快。


    病房裏的空氣,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偶爾一陣花香飄入,也隻是稍頃一刻,便消失無蹤,鼻間的,還是消毒水的味道。


    蘇抹箏吸了吸鼻子,竟發現有些堵塞不順暢,看這天,該是傍晚了吧,她隻是大概猜測。(.好看的小說)


    “霍少彥,”後者幹脆的回了她的話,返身走過去窗邊,就要關上窗門,


    “等一下,”蘇抹箏在後麵著急的阻止,“還是開著窗吧,關上不透氣。”


    他似乎想到了什麽,這才抽回手,幹淨的指尖,還留著雨水的潤澤。隻是本該清潤入骨的俊容上,此刻看著她,竟分外嚴肅。“別擔心,你隻是有一點小感冒。”


    “醫生說你流過產,又沒有好好照顧身體,你還淋了雨。”他的口氣像是陳述,又像是指責,竟讓蘇抹箏也一下子噤了聲。


    “上次是跳江自殺,這次又是淋雨,你就是這麽看待你自己的生命的嗎?”他搬了把椅子坐在病床邊,不待蘇抹箏反駁,他的口吻帶著肯定再次響起,“如果我沒有猜錯,上次你跳江跟這次淋雨,應該都是為了同一個人吧。”


    “因為那個屬於他的孩子嗎?......”聽著他略帶猶疑的聲音,蘇抹箏的瞳孔不可抑製的放大。


    下一刻,她已經激動扯開被單從床上站了起來,輸液管一晃,針頭已經掉出了半根,血絲晃了出來。


    她卻全然不顧,自己的隱私被人如此坦蕩鮮明的挖掘出來,她氣到渾身發抖,紅著眼睛不管不顧的就衝著霍少彥吼了過去。“這關你什麽事情,霍少彥先生!?”


    她的胸腔一震,像是氣血都在翻湧,“如果我沒有記錯,好像我跟你還不算認識吧!既然不算認識,你有什麽資格管我的事情!?你以為你是誰,你是誰啊你,你憑什麽管我的事情!?”


    她掀著唇瓣冷冷開口,目光中皆是清冷,“別以為你救了我兩次,就自認為跟我很熟,自認為有能力管別人的事情!?”


    身子有一瞬的搖晃,特別是站在這柔軟的病床上,看著手背上還紮著的半根針頭,蘇抹箏此刻已是怒火燒心,毫不猶豫的就拔掉針頭。


    霍少彥起身,看著她瘋狂的動作,俊臉上滿是愧疚,“對不起,我不知道觸到了你的痛處。如果這讓你覺得難堪,那麽我很抱歉!”


    “另外,希望你多注意休息,那麽,再見!”


    她看著他走向門口,背影沒有一絲的停留,突然覺得自己有點無理取鬧,反映過頭了,但是又不好意思開口,急的她額頭上的汗粒子都快冒出來了。


    直到他的背影就快消失在門口,蘇抹箏這才囁嚅著出聲,“那個,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衝你發火的,我、我道歉.....”她這會也覺得了,好歹人家也是救命恩人啊,不就跟唐僧一樣多廢話了幾句麽,至於得到她這無理取鬧的一頓火氣麽?


    看著他的腳下不停,也沒得到句回應,蘇抹箏早已弱弱的低下腦袋去――


    “我接受你的道歉!”隔了片刻,門口處才再次起了聲響,


    蘇抹箏驚喜的抬頭,一看到那個清潤高雅的男人,突然感到一陣好笑,實在是,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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