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一天,我會笑著告訴你,我不再愛你了。


    “真的?”蘇抹箏側過頭,看到白昕卉眼光灼灼的等著靳尊的答案。那澄澈的目光中,沒有陰狠跟算計,有的隻是孩童般單純的眼色。


    她的目光幽深了幾許,看著靳尊毫不猶豫的點頭,微微勾了勾唇角,“靳總確定,我隻是你的秘書嗎?”


    那一道聲音,清晰而明澈,靳尊額頭上的青筋,不自覺的跳動了幾許。


    白昕卉一聽,那目光立刻不一樣了,拉著靳尊的袖口不依不饒,“尊,她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同時一個陰狠的眼神落向走至她身邊的蘇抹箏。


    後者微微聳了聳肩膀,一臉不置可否,“白小姐,這就是字麵上的意思。”她順手彈了彈跟白昕卉交臂而過的肩膀,那一臉從容的微笑跟彈灰塵的動作,高傲而不屑。


    靳尊的臉色又不自覺的黑了些許,扶正白昕卉的肩膀,靳尊笑的一臉寵溺,“昕卉,我該上班了!”他又提了提手中的餐盒,“我等下會把它吃光的,我保證。”他的薄唇輕合,麵上的陰鬱全然不見,有的是麵對愛人的輕鬆跟自然。


    蘇抹箏輕笑,顧自走了進去,成熟白領的套裝,盤起的發髻,挺直的背脊,她的背影,一點也不倉皇,反而是那樣的淡定。


    或許忘掉一個人,總需要一個方程式,從一開始的痛,到後來的麻木,麻木過後是毫無知覺,到最後,一點也不會痛。靳尊,我該慶幸,我終於不再愛你了嗎?


    白昕卉是知道靳尊的脾氣的,當即也不好再說什麽,隻好扁著嘴巴道:“好吧,那我回去了,你記得要吃光哦,不許騙我!”


    他看著她近乎小孩子的行為,腦海裏浮過多年以前的場景,她為了他學習下廚,把十個手指頭都切傷了,紗布一纏,手掌跟個饅頭一樣腫。她卻是笑笑跟他說,不痛哦,一點都不痛哦!


    眼眶一熱,靳尊探手把她擁入懷裏,在人來人往的公司門口,抱住了白昕卉。


    透過薄薄的幾層衣料,他幾乎可以摸到她後背上的骨頭,她的身子那般單薄,那般脆弱……


    若不是因為他,她怎麽會落得如此田地!


    “昕卉,你恨我嗎?”他顫抖著問出這句話,幾乎不敢去聽她的答案。這句話,他對蘇抹箏說過,現在,他又對著白昕卉說。


    多可笑啊,他最近好像一直都在問這句話,你恨我嗎?三個字,像是用盡了一輩子的力氣。


    白昕卉的臉色一下子褪去了顏色,嘴唇抖抖索索的幾乎說不出話來,“尊,你怎麽會這麽問?”


    “不是……”靳尊的下巴擱在她的肩窩上,笑的有些自嘲,“我隻是怕有一天,你會說你恨我……”


    “怎麽會,”白昕卉的身子更深的擠入他的胸膛裏,“尊,我不會。”


    “隻要你還是愛我的,我不會。”


    靳尊狠狠吸了口氣,這才推開她,“看你,回去吧,我該去上班了。”


    她不走,靳尊再度笑,“你先走,我看著你離開,我才放心。”他站在蘇氏門口,看著她上了司機的車,車身漸漸遠去,他的瞳眸卻出現了幾分恍惚。


    昕卉,現在的我,連一句我愛你,都不敢再說。因為我不確定,我是不是還是隻愛你。


    蘇抹箏前腳剛進了辦公室,屁股還沒暖熱椅子,靳尊後腳就推門進來。


    光亮渡進,他頎長的身影站在門外,隻微微側重了半邊臉,“蘇抹箏,來我辦公室一趟!”


    她訝異的抬頭,手指還頓在文件紙頁上,繼而微彎了唇瓣,“是,靳總!”有話跟我說,哼,我也正有話問你呢?


    “蘇抹箏,你到底什麽意思!?”她才跨進了總裁辦公室門,門剛合上,他的怒吼劈頭蓋臉的就砸來。


    砸的蘇抹箏是一愣,繼而才反應過來,“靳總這話,又是什麽意思?”


    他站在辦公桌後,雙掌撐在桌麵上,上身微俯,靜靜凝視著安然站在幾步遠外的她,氣息微沉,活像隻被拔了毛的黑豹。聞言挑了挑眉,“什麽意思?你自己清楚!”


    蘇抹箏微眯了眼,活像隻會算計的小貓,抱臂,隨之冷笑,“靳總的意思該不是,我剛才說的那句話吧。”


    “啊,真不好意思!”她裝作驚慌的捂住嘴唇,“這不小心,就溜出口了,我也實在挺恨我自己這張嘴的。”


    “蘇、抹、箏!”他一字一字的喊她的名字,五指幾乎攥成了拳頭。


    “嗬,”蘇抹箏終於不再裝傻,“靳尊,隻許你州官放火,不許我百姓點燈麽?”清清淡淡的一句話,卻滿含諷刺。


    怎麽?因為白昕卉在場,怕她不高興,所以不敢繼續放肆。白昕卉不在場,就可以對她亂說?


    “靳尊,我隻是要提醒你一句,我蘇抹箏不是任你捏的軟柿子,你要玩手段,也別怪我不客氣!”一句話,她說的咬牙切齒。那份資料還待在她的辦公桌裏,靳尊,你要怎麽回答我!?


    他默默看了她半響,這才收回手,旋身坐入老板椅中,“在你心中,就是這麽想我的嗎?”


    “那你覺得,我應該怎麽想你!?”她反問,突然覺得這句話有些曖昧,剛想說話,他已經下了逐客令,


    “既然這樣,你可以出去了。”他的手指捏著眉心,一副不願意再搭理她的樣子。


    她終於氣急,不怒反笑,“靳總,你讓我進來就進來,出去就出去,我是那麽好打發的人嗎!?”


    “既然你已經問完了該問我的問題,那麽禮尚往來,你也應該回答我所提出的問題,不是嗎?”


    他的手指頓在眉間,似乎不敢相信這話是她說出來的,複快速的抬眸睥她,“蘇抹箏,”他無力的勾了勾唇角,“你可以告訴我,這才是你真實的性格麽?”


    她愕然於他提出的問題,繼而也是一愣,有點不自在的垂了垂眼,似乎,也許……她想到了那個男人,他說,做最真實的自己。


    最真實的自己,該是這樣子的嗎?也許,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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