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又轉身向病床上撲去,一把撲倒在了白昕卉的身上,“我的女兒啊,你說你怎麽這麽命苦呢?當初,當初媽媽就不該同意你,就不該啊!我寧可讓你恨我一輩子,也好過你成了今天這個樣子……”她哭著,整個人都撲在了白昕卉的身上,挽起的頭發微亂,一臉的淚痕。


    “嗯……”白昕卉嚶嚀了一聲,眉間微蹙著,似乎是白母的重力讓她頗為不舒服,有醒來的跡象。


    林家成垂落著手臂,低垂的眼,眸光微黯。白母的話,恰恰觸痛了他內心最痛的傷口。是的,昕卉本就該是他的妻子,若不是靳尊----


    可是,這又能怪的了誰?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過去了,再提起,也隻是於事無補而已。


    當下剛要上前去勸白母,


    ‘撲通----’,身後傳來膝蓋關節碰落在地麵上的聲音,入耳,清晰。


    林家成霍然轉過身去,不敢置信的看著身後跪落在地的靳尊,立刻上前就要去扶他,“靳尊,你這是幹什麽你!?”


    他去拉他的手臂,去推嚷著後者的肩膀,後者卻仍是跪在地上,紋絲不動。抬起的黑眸,直直落向病床邊陡然一僵的白母。


    白母是聽見了身後的跪地聲,也聽見了林家成的聲音,但是就是不肯回過身來,出口的話,依然那般冷情。“你別以為給我跪下,我就能原諒你。”


    靳尊也不在乎,依然保持著那個單膝跪地的姿勢,朝著那頭的白母說道:“對不起,伯母,我知道我這樣做,並不能讓你感到什麽?昕卉的事情,確實是我對不起她……”


    他頓了頓,又繼續說道:“我做過許多錯事,但是我唯一做的最錯的一件事,就是這輩子注定要辜負昕卉,對她的愧疚,我知道我做什麽都無法彌補……”他的聲音很是低沉,卻那樣擲地有聲的拋落在一方空間裏。


    白昕卉的睫毛眨了眨,從被窩裏伸出手來揉了揉眼睛。好吵,究竟是誰在說話?真討厭!


    “如果可以,請伯母給我一個機會,我會盡我所能的,去補償昕卉。有什麽要求,伯母您盡管提!”他這輩子,都沒有向任何人下跪過,但是這一跪,他知道,他該!


    白家是當地有名的書香世家,從祖輩上傳下來,就是代代人才出。


    白昕卉的父親,是xx大學的副校長,一輩子教書育人,從他手底下走出去的學生,不說上萬,也有上千是在各個行業出了名的。


    故此,白昕卉的父親雖然隻是個校長,但是手中握著的那筆教育資源,卻是眾目眈眈的一筆財富。


    白昕卉還有個弟弟,比她年小了三歲。


    而也是因此,白昕卉從小到大的追求者甚多,不乏報紙雜誌上傑出的青年企業家。


    從白昕卉決定跟靳尊私奔出走的那一天,白家便放話說從此以後沒有這個女兒。


    更不用說現在,白昕卉的父親丟不起這個臉,白家更丟不起這個臉。


    父親是個知名大學的副校長,女兒卻早成了千人騎萬人踏的妓、女,這是何等的恥辱?何等可笑的事情?


    “你想彌補她?”白母怪異的笑,那雙利眼一寸寸的掃過下方仍然跪著的靳尊,“你想彌補她,你想怎麽彌補她!你以為我女兒毀了的這一生,是你一句你要彌補,就能夠償還的嗎!?”白母霍然從病床上站起,那身軀都在氣的發抖。


    “好吵,究竟是誰在說話?”一聲囈語從病床上傳來,白昕卉撐著手臂從床上半坐起身,


    林家成的眼一亮,當即上前俯下身道:“昕卉,你起來了啊!”


    “啊!”白昕卉捧住臉頰,害怕的看著眼前的一張臉,身子不住的往後縮去,手掌胡亂的打著眼前的一張臉,“你走開,你走開,你是壞人,你走開……”


    ‘啪啪啪……’她的手掌一下下的打在林家成的臉上,後者卻像是感覺不到痛似的,隻溫柔如水的凝著那張躲避的小臉,“昕卉,不要怕,我是家成啊,我不是壞人,我是家成……”他撫上她的手掌,手心中的柔荑嫩滑如絲,她眼中的懼怕那麽明顯,林家成眼中的疼惜更甚。


    “啊,我記得你,你是那個糖叔叔!”白昕卉的眼眸突然一亮,尖叫著上前抓住林家成的手掌,搖啊搖的,“糖叔叔,糖叔叔,我要吃糖,昕卉要吃糖,好甜好甜的糖糖!”她歡喜的搖著林家成的手臂,一張瘦長的小臉上,隻有一對漂亮的眸子在熠熠閃光。


    林家成的身軀驟然一僵,眼前的這張臉,依然是這張臉,依然是昕卉的這張臉,可是她的語氣,卻像是一個智力還未發育完全的小孩子……


    他的腳底一寒,像是有無數涼氣,順著腳底板鑽上來,鑽上他的心房。


    “昕卉,昕卉,你終於醒來了,你終於醒了!”白母顧不得跟靳尊憤怒,喜極而泣的就要去抱白昕卉。她的女兒啊,她的女兒啊……


    那手才伸到半空中,白昕卉的身子骨碌骨碌的爬到林家成的身邊,一個猛撲就鑽入了林家成的懷裏,扯著他的衣袖害怕的看著白母,“糖叔叔,這個女人是誰呀!昕卉害怕,昕卉好害怕!”


    她的指骨緊緊的拽著林家成的衣服,一雙眼睛骨碌骨碌的從白母的身上溜到臉上,觸到白母那看著她的目光,連忙鑽入林家成的懷裏,連臉都不肯再露出了。


    “昕卉……”白母的手還伸在半空中,隻闔動著唇瓣喃喃著她的名字,看著她一係列的舉動,白母的眼珠子都停止不轉了。那神情,分明是傻了。


    而仍跪在地上的靳尊則是脊背一僵,繼而快速的抬起頭來,當觸到病床上形如孩童的白昕卉時,突有寒氣,順著膝蓋一路往上,噎得他喉嚨生疼生疼,一下子卡的他說不出話來。


    “昕卉,你怎麽了?我是媽媽啊!”白母愣過之後則是震驚,當即就要去扯林家成懷裏的白昕卉。她不相信,她的女兒不認識她了?


    “昕卉,我是媽媽啊,你怎麽能不認識媽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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