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紗廚枕簟涼。”江哲回過頭去,避開夢瑤,說出了這首詞的最後一句。反正都到這份上了,說調戲,前麵幾句都有調戲的成分,也不在乎這一句了。不過這句話也是紅著臉說出來的。


    “啊。”夢瑤輕聲驚呼,忙又捂住了小口,低著頭默不作聲。


    兩個人就這麽互相紅著臉坐著,一個一個低著頭不停的弄著衣角,一個歪著脖子看著他處。


    好一會功夫,夢瑤已知道眼前的這位公子爺也是個臉皮薄的,明明出巨資加上一路過關斬將,贏得了自己的初夜權。可是進了屋子,隻是寫了首調情的詞,而且貌似他自己也是羞的滿臉通紅。


    夢瑤正在胡思亂想之間,江哲終於耐不住這沉默,開口說道:“夢瑤姑娘,在下並非存心輕薄,還請……”


    “今夜紗廚枕簟涼。”夢瑤並沒等江哲把道歉的話說完。


    “你,你說什麽?”江哲有點兒懷疑自己的耳朵。


    “你好壞,故意裝作沒聽到。”夢瑤嬌嗔一句,起身作勢要打江哲,可粉拳剛剛抬起,便被江哲握在了手裏,四目相對,無聲勝有聲。


    江哲聞著夢瑤身上散發出的幽蘭般的體香,隻感到小腹一陣陣地發熱,難以自恃,他伸出雙手,輕輕地扶住夢瑤瘦削的雙肩,便欲低頭親吻她那鮮豔欲滴的櫻唇。


    夢瑤臉紅心跳,眼睛也不由自主地閉了起來……


    忽然,“砰砰砰”的敲門聲響來起來,夢瑤立刻睜開了眼,掙脫開去。江哲咽了咽口水,生氣地斥道:“門外何人?”


    “公子,是我。”聲音清亮爽朗。


    “張曉?”江哲精神一振,已是從溫柔鄉中醒來過來,想起了自己此次媚香樓之行的真正目的,當下忙站直身軀,喊道,“進來。”


    張曉推門進來,也不敢看旁邊的夢瑤,隻朝江哲行了一禮,稟道:“王管事已經回去了,丁教頭在外麵有事要向公子匯報。[.超多好看小說]”


    江哲當然聽的出來張曉到底說的是什麽,遂回頭對夢瑤說道:“你在此等我,我先出去處理下家事。”便跟張曉二人出了夢瑤的房間。


    張曉邊在頭前帶路,邊極快地低聲稟道:“剛才那位先生就是吏部侍郎王眉山,他見過皇上和臣一麵,所以認了出來。”


    “這都是他直接說的?”江哲皺眉問道。


    “是。有什麽不妥嗎?”張曉有點兒不解。


    “是有不妥,而且是很不妥。”江哲抬手揉了揉太陽穴說道:“他若真的是吏部侍郎王眉山,便不該主動承認。因為無論是他自己來青樓,還是看到我來青樓,都是不該讓我們知道的。他就不怕我們對他不利嗎?”


    “公子是說他是冒充的?”張曉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江哲搖了搖頭說道:“那也說不通。他若是冒充的,又怎麽會認出你我?”


    “這……不知道。”張曉苦著臉說道。


    “我也想不明白啊。”江哲用力地甩了一下頭,說道,“想不明白先不想了。不過我們行跡既已暴露,此地便不宜久留了。見了丁秉禎,即刻回去。”


    “是。”


    媚香樓四大頭牌中的玉香,跟夢瑤相比又是另有一番風情。體型嬌小的她,宛若精靈,讓人不自覺地生成一股保護感。這也許正是丁秉禎這位軍旅漢子喜歡她的原因。


    此時,丁秉禎正老老實實地坐在椅子上,看著房門,臥室的牙床之上玉香靜靜地躺著,好像是睡著了。


    其實,丁秉禎想不老實也不行,因為他是被人綁在了椅子上麵,嘴裏還塞上了布團。玉香也不是睡著了,而是被人打暈了。


    丁秉禎身子雖然動不了,可他的大腦卻一直在高速運轉著,但是任他想破了腦袋,也沒想出來襲擊自己的到底是誰。他的仇人本就不多,在他所知道的幾個可能會對他不利的人中,沒有人可以這麽幹淨利索地將他製服了,他怎麽說也是帶兵的將軍。


    正在丁秉禎頭疼不已的時候,房門被推了開來,江哲和張曉一前一後地走了進來。


    因為兩個人此前隻見過一次麵,江哲今天又是穿的便裝,丁秉禎一開始倒還真沒認的出來,眼睛裏閃爍的還是殺人的光芒。但下一秒鍾,他便反應過來站在他麵前的是誰了,眼睛裏的光芒黯淡下去的同時,豆大的汗珠也開始滾落。


    江哲故作生氣地衝張曉喝道:“怎麽如此粗魯地對待丁將軍?快快將布團取下。”


    “是。”張曉應聲拽掉了丁秉禎嘴裏的布團。


    “咳、咳”丁秉禎幹咳了兩聲,才澀聲說道:“皇上請恕臣不能見禮了。”


    “準了。”江哲仿佛沒看見丁秉禎還被綁著一般,自顧自地選了張凳子坐下說道:“還在玄武湖的時候,朕就準了你不用見禮的。”


    丁秉禎聽著江哲話語中的刻薄,心底的涼氣越來越重,他第一個反應便是上次玄武湖軍營的表演過了火,而江哲又是一位小肚雞腸的主子,上次表演不但沒在江哲心裏留下能臣良將的印象,反而讓江哲誤認為自己桀驁不馴,有不臣之心。今兒是來和自己秋後算賬來了,因為此時此地,可以說是殺他的最佳時機了。


    “臣久居行伍,極少見駕,所以往往忽略了君前禮儀,但是臣的心卻是真的忠於皇上的啊。”丁秉禎立刻便決定改變策略,先服起軟來。


    “丁將軍的忠心,朕豈能不知?”江哲淡淡地笑著說道,“朕是真的沒有怪你君前失儀,朕看中的也就是你這種軍人的血性。”


    丁秉禎見江哲的麵色不像是作假,沉吟著說道:“那皇上今天……”


    江哲故意放肆地一笑說道:“朕今天本不是衝著你來的,朕為的是夢瑤姑娘。聽夢瑤說起玉香姑娘的常客模樣,朕猜想是你,所以才想悄悄地過來看看。也怪朕沒說清楚,讓他們理解成了讓你變的悄悄的了。”


    丁秉禎明知道江哲是在故意胡扯,但是聽江哲的口氣,也知道自己今天並無性命之憂,所以心下略寬,也勉強一笑說道:“都怪臣學藝不精,怪不得張侍衛,他也是職責所在。”


    江哲回頭看了一眼張曉,說道:“恩,你這話說的不錯,他是很懂得自己的職責,也很懂得守本分。朕今兒來這媚香樓,他還極力勸阻呢,說是我大唐朝禁止官員狎妓,更不準留宿青樓,朕作為一國之君,更要起到表率作用。大唐朝的律法厚厚一大本,我是記不住那麽多條的,丁將軍可記得有這一條不?”


    丁秉禎的冷汗立刻又下來了,大唐朝明文規定文武百官但有狎妓冶遊者,一經查實,立即革職。雖說這項法律自頒布以來,還沒有哪一個官員真的因為狎妓而被革職過,但是畢竟這項法律是存在的啊,自己今天被皇帝抓了個現行,就是滿身是嘴也說不清楚啊。可是,皇上問話又不能不回,隻好惴惴地說道:“是,是有這一條。”


    “啊?真有啊?”江哲故作驚訝狀,說道,“這麽說,丁將軍是違法了大唐律了,該作何處罰啊?”


    “按律,按律當,當革職。”


    “這麽嚴重?”江哲這下的吃驚倒還真不是裝出來,他本來以為隻是罰俸呢。


    “臣也覺得過於嚴重了。”丁秉禎趕緊順杆往上爬。


    “恩,是過於嚴重了。”江哲點著頭說道,“俗話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這野花總是要比家花來的刺激。而且,堵不如疏嘛,朝廷既然允許青樓妓館的存在,卻又禁止官員狎妓,情理上是有點兒說不大通的,也是禁不住的。”


    丁秉禎沒想到江哲會忽然說出這麽一番離經叛道的話來,雖然覺得有點兒不大能讓人接受,但是最起碼自己狎妓的事情看來是過去了。當下忙高興地說道:“皇上聖明,皇上聖明。”


    江哲對丁秉禎的頌聖之語並不感興趣,自顧自地又說道:“朕聽夢瑤說,玉香姑娘的度夜費是一百兩銀子一晚,不知道丁將軍的俸祿又是多少呢?”


    丁秉禎隻感覺自己今天晚上猶如蕩秋千一般,精神剛剛鬆弛下來,又被江哲這一句話給嚇著了,因為他知道江哲這一問代表著什麽。皇帝也許能對臣子的私生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對於貪汙一般都是不能容忍的。隻好,戰戰兢兢地回道:“臣每月俸銀為三十六兩。”


    “三十六兩。”江哲輕拍著手說道,“如此算來,丁將軍三個月才能到玉香姑娘這兒來一次,是不是這樣?”


    “是,啊,不是。”丁秉禎在江哲施加的壓力麵前,神智有點兒混亂。


    “到底是還是不是。”江哲趁熱打鐵。


    “臣有罪。”丁秉禎的心理防線在江哲一緊一鬆的攻擊下終於崩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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