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夕月臉上彌漫著迷人的笑容,輕移蓮步,緩緩的走下樓梯,來到掌櫃的身邊,自袖中抽出一張銀票,放到桌上,笑著說道:“掌櫃的,不好意思啊,打壞了你這許多東西,這是我的酒菜錢和賠你的錢。[]”


    掌櫃的手中提著筆,張口結舌地說不出話來,宇文夕月又是抿嘴一笑,說道:“店家的,你放心,他們不會為難你的。”


    這是鄒巧來在門口叫道:“又有大隊的捕役過來了,哦,還有羽林衛!”話語之中充滿了焦急,捕役們不足為慮,但是羽林衛的連弩卻是難以對付啊。


    夏柳站在宇文夕月身後,那張猶如老樹皮的臉早已皺成了一個十八層褶子的肉包子。他自認為很了解宇文夕月,知道這位姑奶奶行事沒個章法,全憑一時高興,但是他怎麽也沒有想到,宇文夕月會突然大發雷霆,居然還輕手殺了兩個官兵。眼下各門都已封鎖,四下裏又都是官兵,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挖坑嗎?


    見宇文夕月仍是一副不緊不慢的表情,一向自認為鎮靜功夫出眾的夏柳也淡定不了了,趨前一步,勸道:“夕月,快走吧,再耽擱下去,便不好走了!”


    宇文夕月回頭清斥一聲說道:“催什麽催?咱們這邊動靜鬧的越大,大當家的越安全。”


    “那也得先保證我們自己的安全才是啊!”夏柳一副急又急不得的模樣,苦著臉說道,“羽林衛的連弩,天下聞名,若是讓他們布好陣勢,絕非人力可以抗衡的啊!”


    宇文夕月象牙般的脖子微微一揚,冷笑道:“連弩雖然厲害,但是我的噬魂赤煉也不是擺設,真要我想,你認為他們能有坦然布陣的機會?”


    一聽到噬魂赤煉的名字,夏柳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心道這位姑奶奶要是在這個時候大開殺戒,那可就真的鬧大了,她剛才便也已經殺了兩個人,再殺下去,那還了得?這裏怎麽說也是天子腳下,有的是精銳人馬,真把皇帝惹惱了,他們三人再想出城可以就難了。(.好看的小說)


    所以雖然無奈,夏柳還是苦口婆心的勸道:“夕月,這不是刷小性兒的時候,大當家的不就曾經跟你說過,讓你少造殺孽嗎?”


    鄒巧來也走上前來,勸道:“二當家的,走吧。我們還要去救大當家的呢!”


    宇文夕月這才緩緩平複了殺機,帶著二人急急離開了太白居。


    到了大街之上,鄒巧來急急問道:“二當家的,怎麽走?”


    宇文夕月抬頭看了看天色說道,“直接去西門,這邊雖然打的熱鬧,城門那兒說不定還不知道信兒呢,咱們路引官籍齊全,直接出城。如果城門那兒已經知道了消息,咱們便殺出城去!”


    “好叻!”鄒巧來高興的答應道。也不知道是為了要出城而高興還是為了可能要大殺一場而高興。


    事實上,鄒巧來並沒有機會大殺一場,被宇文夕月猜個正著,那個時候沒有手機之類的快速通訊工具,消息傳遞的很不方便,太白居周邊的官兵轟轟隆隆地朝店內匯集,可是西門城門跟前卻什麽事兒也不知道。宇文夕月一行三人沒有遇到什麽刁難,便大模大樣的走出了金陵城。


    本來宇文夕月他們聽韓推官的意思,以為關家莊不過是某一個富戶的別墅莊園,但是當他們在入夜時分來到這金陵城西的關家莊時,宇文夕月的眼睛卻陡的亮了起來,一如天空之上閃爍的寒星。


    “有意思!”宇文夕月的嘴角又泛起了淡淡的微笑。


    夏柳也點著頭說道:“夕月,你也看出來了?這莊子不簡單啊,其中暗含著九宮八卦呢,絕不是簡簡單單的有錢人家,說不定還是咱們的同道中人呢。(.無彈窗廣告)”


    宇文夕月微微一笑說道:“現在我更相信大當家的便在這莊子了了。你們在這兒等我,我進去,找到大當家的便出來。”


    “二當家的,我跟你一起去。”鄒巧來急急的說道。他雖然不懂的什麽九宮八卦之類的,但是聽宇文夕月和夏柳的對話,便也知道這莊子裏肯定是凶險萬分,他又怎麽放心宇文夕月自己進去呢。


    宇文夕月頭也不回的說道:“你跟著過去能幫什麽忙?反而累贅。”說完又覺得太過打擊鄒巧來的熱情了,回頭望了望他那張急切的臉,有放緩的聲音說道:“你不用擔心,這莊子難不住我的。”


    白天的“關家莊”和晚上的“關家莊”絕對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白天它隻是一座普普通通的莊園,甚至連主人都是比較的膽小怕事的;但是到了夜裏,這兒卻是一座防衛森嚴的堡壘。


    宇文夕月讓鄒巧來不用擔心,說這莊子難不住她,但是事實上她剛剛潛入莊子,便被發現了。


    宇文夕月的身子剛剛落地,便有一柄又細又長的劍悄無聲息的刺向了她的背心,宇文夕月卻恍如未覺,緩緩的轉過身來,那一頭秀發隨著轉動的身軀,在空中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


    “女人?”那劍手心中一動,手中的劍下意識的一緩,就是這一緩的功夫,宇文夕月已經轉過身來,那一張勾魂奪魄的俏臉便整個兒的呈現在了那劍手的麵前。


    那劍手趕緊將手腕一抖,劍尖向上一挺,已避過了宇文夕月的身軀,鋒利的劍刃貼著她纖細的脖頸劃過,然後停在了那兒!


    宇文夕月衝那劍手輕輕一笑,仿佛是明白了對方的手下留情。


    “你是誰?為何要夜闖關家莊?”那劍手沉聲問道。雖然聲音是刻意的放冷,但是仍是有那麽一絲的溫情在內。


    宇文夕月並不回答,而是繼續一笑,同時雙手抬至腰間,開始去解腰上的絲帶。那劍手雖然不知道宇文夕月為什麽會這麽做,但是喉結仍是不自覺的動了一動,顯然是偷偷的咽了咽口水。


    但是令那劍手失望的是,宇文夕月自腰上解下一條細如小指,紅光閃閃的軟絲帶來之後,她的裙子並沒有隨之而掉落。


    宇文夕月臉上的笑容不變,手中的紅色帶輕輕舉到那名劍手麵前,說道:“知道這是什麽嗎?”


    那劍手下意識的說道:“不知道!”


    宇文夕月輕輕一笑,繼續柔聲說道:“這叫噬魂赤煉。在你們這些不知道的人眼中呢,它不過是一條普通的紅絲帶而已。但是知道的人眼中,他還有著其他的名字,像是鬼影、招魂索、響尾蛇之類的。”


    那劍手還沒搞明白宇文夕月話中的意思,就見那條紅絲帶突然如活了一般淩空彈起,在空中迅速的變換了幾個姿勢,然後纏上了自己的右手臂。


    那劍手眼見自己的右手被那條紅色帶纏住,卻並不緊張,因為他不覺得這是多麽可怕的事情,但是下一秒鍾所發生的事情,卻令他的瞳孔瞬間收縮成一點――他的右手忽然間便斷成了很整齊的數段,然後便刷刷刷整齊的掉落在地。


    那劍手想驚呼,想慘叫,但是他突然發現自己雖然張大了嘴,卻一點兒聲音也發布出來,他慌忙抬頭去看,卻發現宇文夕月左手拈了一根玉簪,正在自己身上飛快的點動著。


    宇文夕月將那名劍手放倒在牆邊,讓他倚牆而坐,然後笑著說道:“你放心,我已經封了你止血的穴道,隻要你老老實實的回答我的問題,死是死不了。但是如果你不肯回答我的問題,或是騙我,你的右手便是你身體其他部位的榜樣。”


    見那名劍手的眼中充滿了恐懼,宇文夕月接著笑道:“如果你不叫人的話,我可以考慮先把你的啞穴解開。你可願意?”


    那名劍手立刻拚命的點頭。宇文夕月輕輕一笑,左手玉簪揚處,那劍手直覺喉間一癢,頓時張口而出,“你想要問什麽?”


    宇文夕月說道:“你們的小姐是不是剛剛結了親?”


    “沒有!”那劍手搖頭說道。


    宇文夕月眉毛一豎,說道:“你敢騙我?”


    那劍手急道:“確實沒有啊!不敢騙你啊!”


    宇文夕月眼珠子一轉,接著說道:“那你們莊子裏是不是新來了一個人?”


    那劍手點點頭說道:“不錯,今兒早上小姐帶回來的。”


    “他現在在哪裏?”宇文夕月看似和氣的問道。


    “這……”那劍手稍微遲疑了一下。


    紅光一閃,那劍手陡覺左手又是一陣噬骨鑽心的疼痛傳來,但是還沒等到他慘叫出聲,啞穴又已被封上了。


    宇文夕月兩隻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望著那名劍手,笑嘻嘻說道:“忘了和你說了,我要問的問題,從不問第二次,多問一次,你的四肢便少一肢。可明白了?”


    那劍手急忙點頭表示明白。宇文夕月再次解開他的啞穴,笑著問道:“好,我再問,那人現在何處?”


    那劍手再也不敢有絲毫的隱瞞,將自己所知道盡數合盤托出。宇文夕月並沒有耗費多長的時間,便已經問清楚了自己要找的人所在的位置、守衛情況,以及這莊子內的機關分布情況。


    待所有信息全部了解之後,宇文夕月才笑著說道:“謝謝你哦。現在我告訴你一條關於這噬魂赤煉的秘密啊!它最擅長的還是割人家的腦袋。”


    那劍手的眼睛登時瞪的溜圓,剛想開口求饒,卻突然發現眼前的景物開始旋轉、翻滾,光線也越來越暗,越來越暗……


    (宇文夕月笑著問道:“大家的鮮花和pk票呢?都投下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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