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連天邊的雲彩都是血紅色的,我們加上老弱病殘所有的人馬不足四百,而對方精銳盡出,人高馬壯足有千餘人,而且武器精良,馬槍馬刀一應俱全,所有的頭目腰裏還別著駁殼槍,而主動提出決戰的我們別說長槍沒幾條,就是馬刀論鋼口都是人家挑剩下來不要的的,許多弟兄手裏拿著的還是大刀片和木棒,現在聽起來很可笑吧?當時我和你父親看見這個陣勢,都覺得自己這次肯定完蛋了,我們甚至懷疑那個鳳仙令主人是不是對方派來的奸細,找機會把我們一網打盡。”


    “那你們不會逃嗎?”馬岩鶴也來了興趣。


    “哼!往哪裏逃,在這荒無人煙的茫茫戈壁用兩條腿哪裏跑的過人家四條腿!就我們這幾百口人還不夠人家一次衝鋒塞牙縫的呢!”馬麟白了侄子一眼,接著說道:“況且道上那時候與現在不同,義氣高於一切,隻有站著的鬼,沒有跪下的人!要是我們跑了,別說敵人不會放過你,就是自己人也會唾棄你,一輩子抬不起頭來。”


    “愚不可及,如果硬拚死了,豈不是連東山再起的資本都沒有了嗎?”馬岩鶴搖搖頭,對於數十年前的黑道崇尚德義武威的做法頗不以為然。


    “時代不一樣嘛,我倒是更懷念以前的樣子,雖然血腥了些。”


    “那你們是如何活下來的?”


    “你聽我慢慢說,當時我們絕望之下,也豁出去了,橫豎都是死,就轟轟烈烈死一回好了,於是由哥哥帶著一部分人馬殿後,我帶人發起了衝鋒――”


    “等等,你說什麽,你帶人衝鋒?冒著槍林彈雨,你別是躲在人群後麵吧?反正現在也死無對證。”馬岩鶴不可置信的打斷了馬麟的話。


    正處在舊時回憶之中的馬麟不滿的看了侄子一眼,稍有些懊惱的恨恨說道:“你以為我膽小懦弱,貪生怕死是不是,告訴你,那是在那次大戰以後,我才想明白生命的可貴。別以為你叔我是個窩囊廢,那是你父親的光芒太耀眼了,否則我能在幫中屹立不倒這麽些年?”


    “好,算我胡說,二叔你接著說。”馬岩鶴也懶得糾纏,反正此時的馬麟的的確確是個貪生怕死之輩,這是人人都清楚的事實。


    “我知道你也不會相信,好漢不提當年勇,就是那次衝鋒,離敵人還有五十米時,我們就被子彈撂倒了一大片,就像刮過一陣大風似的,我周圍的弟兄跟割稻子一樣栽倒,我也被子彈打中了腿,倒在地上動彈不得,就那麽一會兒,和我同生共死多年的好兄弟就折損了大半,隻剩下受傷的在地上打滾哼哼,我那條腿因此就廢了。小子,你可以找老一輩的人打聽打聽,想當年一提起我馬二瘸子的名頭,誰人不知,哪個不曉。”


    馬麟因激動臉上泛起了紅光,這使得馬岩鶴沒有理由不相信自己的這個二叔的確有著不為人知的輝煌過去。[]


    “就僅僅一次衝鋒,我們連敵人的鳥毛都沒有碰上一根就折損了大半的精銳,大哥也沒有辦法,幹脆帶著其餘的人悍不畏死的衝了上來,結果詭異的事情就此發生了。”


    “他們集體沒有子彈了?”馬岩鶴是在想不出什麽當年馬家二兄弟是怎麽從死人堆裏逃出來的。


    “盡胡說!鳳仙令使――那個神秘的喇嘛出手了,不,確切地說是出口了。”


    “出口?什麽意思!”


    馬麟眼裏再次出現了恐懼的微光,幾十年前的真實景象曆曆在目:“那個喇嘛作出一個奇怪的姿勢,衝著敵陣發出了一種吼聲,後來我才知道,那就是佛門無上的絕學金剛獅子吼神功,因為具有方向性,我方隻覺得那個喇嘛嗓門大而已,但是我正處於敵陣前麵,所以我是感受最深的人。就那一聲喉,我的耳朵當時就聽不見了,七竅流血,幸好我是趴在地麵上,隻是被獅子吼的聲波能量餘波掃中,否則今天哪還有命在!”


    “有這麽厲害?”雖然馬岩鶴也知道濮俊鬆武功高強,但是自己也沒有機會見到他功力全開的時候,所以馬岩鶴很難想象麵對千餘全副武裝窮凶極惡的狠角色,一聲吼叫就能傷人於無形。


    “當然,最前麵的中軍部分當時就垮了,就連兩翼的敵人也是頭暈眼花,手腳發麻,更厲害的是那些高頭大馬紛紛口吐白沫,四蹄亂蹬的臥地不起,將上麵猝不及防的騎士摔了一片。”


    “那樣就隻好進行肉搏了,不過他們人數眾多,你們也吃了不少苦頭吧?”


    “沒有,你如果沒有親臨現場,你根本就不會相信世上還有這麽可怕的事情。實際上,等到我大哥的人馬衝到陣前時,對方已經沒有幾個還能完整戰鬥的人了。那個喇嘛太可怕了,他施展完獅子吼神功後,就幾個點地直衝上去,那身法,嘖嘖!那才叫身輕如燕呐,我們還沒跑完一半,他已經在敵人堆裏大開殺戒了,我依稀隻看見他的手掌泛著暗紅色的光芒,一掌輕飄飄的拍出,就是一團紅影,隻要擦著一點點,那個部位就像被腐蝕了一樣,迅速消失,很多人就象串糖葫蘆一樣被掌力連續透過,身體中間都是一樣的手掌型的大洞,敵人別說是阻擋,嚇都快嚇死了。等到大哥殺到陣前,這邊已經基本被喇嘛解決的就剩幾個嚇破膽的小蝦米了。”


    馬岩鶴頭上不知不覺沁出了冷汗,世上真的有如此詭異的事情,太讓人不敢相信了,那還是人能作出的行為嗎,那個喇嘛別是九幽的厲鬼吧?


    “就這樣,我們莫名其妙的勝利了,取得了河西走廊的霸權,很快就得到了整個西北地盤,但是那個鳳仙令使卻在戰鬥結束當夜就神秘消失了,因為看到了戰場的慘狀,在大哥聽我說完親眼看到的真實情景後,大哥就預感到鳳仙令還會再次出現的,就憑那個喇嘛駭人的殺傷力,我們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所以我和大哥商量過,隻要鳳仙令再出現在我們麵前,我們決不反抗,任憑調遣。”


    “看來二叔蠻有覺悟的嘛!可惜你沒有想到是我拿著鳳仙令前來吧,而且我還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吧?”馬岩鶴陰陰是笑了起來。


    “是不甘心,不過既然你持有鳳仙令,我當然願賭服輸,我可不想拿著全幫上下幾千口子人開玩笑,更不想跟自己過不去!”馬麟無可奈何的說道,一時間看上去好像更加蒼老了。


    “其實你可以反抗的,我又不是那個喇嘛。”馬岩鶴也同樣淡淡的說道。


    “別把人都當傻瓜,我一旦動了手,那就沒有回頭路了,你正好有理由殺掉我,不是嗎?我可不想再碰到那個喇嘛。”


    “噢!難道那人還在世上?”馬岩鶴心裏暗自打者主意,如果能拜他為師學會那個恐怖的武功,那可是美事一件。


    似乎看出了馬岩鶴的心思,馬麟眼珠一轉:“當然,不過此人現在輩分頗高,一般人也見不到,他就是使用密宗大手印斬敵千人揚名立萬的高人,密藏王阿旺索姆!”


    靠!那還學個屁啊。真沒想到原來占據西南半壁的密藏王也和組織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組織的勢力到底有多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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