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回路轉的事態發展完全出乎了張北林的意料,鷹一樣的眼睛裏射出了攝人的寒光,張北林這時才發現自己實在是小看了對方的實力,特別是錯看了眼前這個狀似謙恭的女人。


    終日打雁卻讓雁啄了眼,沒想到他們這夥人的實際掌控者居然是這個女人而非竄上竄下的羅佑天,看走了眼的張北林立刻意識到今天的事情肯定是不能得逞了。


    “後生可畏啊!還是李幫主提醒的對,是我有些糊塗了,幸好現在也不遲,那麽熊老弟就按照定好的日程開始吧!”眼看羅佑天應婷婷等人看見那個毫不起眼的玉牌後對李婉萍的態度一下子變得異常恭敬,張北林索性搶先一步,自己把這件事情輕描淡寫的帶了過去,在座的都是成了精的老狐狸,如何看不出來其中的奧妙,就坡下驢,轉而言其他。


    但是顯然絕大多數人此時都對神秘的飛龍幫幫主李婉萍這個原本毫不出彩的女人發生了興趣,當然更多的是對那塊重新收回的玉牌迷惑不解。因此,後麵的討論大家就顯得心不在焉、無精打采地,九江王一看這會務也沒法在再繼續下去了,眼看時間已近中午,於是幹脆宣布休會,請各位代表先回各自的房間休息,一個鍾頭後開始午宴。


    眾人三三兩兩的離開了會議廳,但神態卻各不相同,葉鳴看見李婉萍打了個很細微的手勢,帶頭出門而去,看見手勢的羅佑天和應婷婷互相看了對方一眼,身懷戒懼的隨後快步跟上,而秦俊英卻非常熱情的和高峰套起了近乎,也不管高峰扳著一副棺材臉,緊緊地跟在其身後也離開了會議廳,剩下不知所措的唐璿暉和馬岩鶴,無奈的相視苦笑,結伴出門而去,顯然也商量著什麽。(.好看的小說)


    相比之下,張北林這邊反倒人心不齊,張北林一一掃過目前還算己方人員的眾位代表,冷哼一聲便帶頭離開,密藏王向來是獨來獨往,緊隨其後,葉鳴、傅靜兒、傅青雲、沙鳴風原本就靠的很近,自然結伴而行,亦然是保守派中最大的勢力。


    在樓梯口,沙鳴風告辭離開,而傅青雲和傅靜兒則一起來到了葉鳴的房間。


    “高峰可能是我們這邊的人!”一進門,傅青雲的話就嚇了葉鳴一跳。


    “可能嗎?你不是說他和張北林不睦嗎?”


    “隻有永遠的利益沒有永遠的敵人,東北王高峰是個唯利是圖的人,有奶便是娘的家夥,如果中原王開出的條件比他加入改革派得到的利益還要優厚,那麽他就完全可能和張北林合作。”


    “還有比販毒還高的利益嗎,我看再讓羅佑天活動幾天,我非常懷疑九江王會到他們那頭去,而且密藏王我始終摸不透他的態度,我隻覺得他是介於兩者之間稍稍偏向於我們這邊而已。”


    “這也不一定,販毒利益雖然高,但對於根基不穩實力不強的小幫派更有吸引力,他們可以憑借豐厚的利潤迅速積攢實力,擴展地盤,收買人心,象唐璿暉就是有了一筆雄厚的資金作依靠,實力迅速加強,以致於喬虎措手不及被害的。”


    “那倒也是,象你們這個歲數,鞏固現有的權勢就已經足夠了,的確沒必要在渴求什麽了。”葉鳴點頭同意。


    “東北王高峰一直有個心願,就是能將地盤擴展進山海關內,否則他高峰就隻能孤懸關外,所有進入內地的通道都被中原王卡的死死的,東北的黑市實際上是受製於張北林的臉色的,這樣的情況一直都是高峰的心病,直到內蒙被沙鳴風占據後,高峰立刻與沙鳴風取得合作關係,這才借助古北口一帶得以將觸手伸進關內。”


    “還有這種事?這就難怪了,如果張北林睜一眼閉一眼默許高峰現在的勢力範圍的話,那麽高峰就有了一塊名正言順的鍥子打進中原腹地,而且這些地盤原本就已經被沙鳴風占領,張北林隻不過作順水人情,既拉攏了東北王,又使得東北王為了保住這塊來之不易的地盤最終與大漠王交惡,實在是借刀殺人的好計策,怎麽著對他都有利,厲害啊!”葉鳴再次震撼於張北林的心計,與這樣的對手為敵,豈不是夜夜盤算,天天小心防範,時刻不得安寧了嗎?


    可怕!


    “還有,雖然高峰是我們這邊的,但是對方恐怕也有人在我們當中,你看羅佑天急不可耐的樣子,肯定是有所依恃,但是後來卻被那個女人阻止了,這說明這邊的人恐怕也就一兩個,他們沒有必勝的把握。”傅青雲沉吟著繼續分析著,但是也不是十分確定。


    葉鳴看了一旁不吭聲的濮俊鬆一眼,心中暗暗佩服,不愧是做了多年軍師的人,觀察事情細微直至,分析起來有條不紊,能得到這樣的前輩支持自己,可是省卻了不少彎路呢。


    “傅老哥,我們這邊七個人,除去我們就剩下四個,張北林應該可以排除,九江王一向以張北林馬首是瞻,應該也不可能,密藏王我剛才說了,看不透。那麽就剩下一個大漠王沙鳴風了,此人目前來看應該是我們這邊的,不過我得到可靠情報,沙鳴風的舊屬馬岩鶴好象采取了一些見不得人的手段,想要到時候要挾沙鳴風達到出其不意的效果,但是沙鳴風其人性格比較衝動,誰也不敢肯定在大庭廣眾之下被要挾的大漠王會采取什麽樣的行動,所以李婉萍應該是考慮到這點才出麵阻止的吧?”


    傅青雲聽了連連點頭,葉鳴忽然想起什麽似的看向濮俊鬆:“對了,李婉萍手裏拿著的是什麽東西,為什麽你們組織的人看見它表情都那麽古怪?”


    濮俊鬆沉默良久,這才長歎一聲緩緩開口:“事到如今,我也顧不上什麽同門之誼了,說實話,就連我這麽多年都不知道這個下屬居然是如此神秘的人物。”


    “不會吧,難道她的真實身份居然連你這樣的首腦人物都不知曉?”葉鳴不可思議的看著濮俊鬆。


    “這話說起來就長了,在組織裏有兩塊至高無上的令牌,都是首領當年行走江湖自己佩戴的心愛之物,兩塊令牌一明一暗,都代表著首領的至高權威,一塊是瘦長令箭形的水仙令,主管調動組織人馬協調行動之用,相當於兵符;還有一塊就是李婉萍手裏的那塊風雲令,此令牌一向隱藏極深,相當於玉璽,其重要性比水仙令還要高,因為令牌主人主管刑堂,即組織中青木堂的堂主,但是大多數人都從未見過堂主本人,誰會想到一個普通的洛水堂夜舞者居然會是整個血魂執掌生殺大權的青木堂首腦,論職位她還大我兩級呢!能跨不同堂口身兼數個身份,也隻有刑堂才有這種權限。不過我還是很佩服她,居然為了隱藏身份,甘心屈身成為一個外圍主管的太太,這份忍耐力不佩服都不行呐!”


    “這麽說來,她豈不是你們組織中的實權二號人物?江笑君就那麽信任她?”葉鳴半信半疑。


    “據說她還是小姑娘的時候就跟著首領了,好象首領對她曾有救命之恩,是最早跟隨首領打天下的人,首領信任她也無可厚非!”濮俊鬆神色一黯,自己這麽忠心為何卻遭到如此不公平的待遇,沒天理啊!


    “那――她的功夫如何?”葉鳴有些擔心,既然是二號人物,又親身在外,沒有幾把刷子肯定是不行的。


    “比起我來恐怕隻高不低,而且她可是貨真價實的功夫,你可要小心了。”


    “那我豈不是有危險?”葉鳴突然驚叫道。


    “應該不會,既然她是風雲令主,那麽恐怕早就認出喬裝打扮的我了,既然她沒說破,告密到江笑君那,說明她還念及同僚之誼,顧全我這個繼任的水仙令主,那她就不會親自出手對付你。”濮俊鬆很確定的說道,不過大家的注意力顯然已經被他的前半句話吸引住了。


    “你是水仙令主?還是繼任的,那麽原先的令主是誰?”傅靜兒好奇的問出了大家心裏共同的疑惑。


    “是我!”門口忽然傳來一個淡淡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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