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上最可悲的不是掙紮在財富金字塔底層的人們,也不是為賦新詞強說愁的那些笑傲在金字塔巔峰的人,而是那些處於中端卻自以為高人一等的人。


    很明顯,眼前這飛機上的棒子仁兄,便是這一類人。不過也不能怪他,誰讓他是棒子國的人呢,棒子國那種整體環境下他不這樣才叫奇怪。


    棒子兄因為家裏有錢,從小又沒見識過什麽大人物,一向是認為自己高人一等的,此時居然被一個他根本看不起的粗鄙華夏人眾目睽睽之下打了一耳光,那還得了?


    徐冷對墨青絲溫柔無比,可對敵人那可是信奉一個狠字的,一巴掌下去力道何其的大,棒子兄嫩白的臉蛋立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了起來。丟了大臉的他下意識的便捂住了臉頰,羞憤欲狂的推開懷中尖叫著的豔美女子,起身就要還給徐冷一個大大的耳光。


    隻是白起等人早就注意著事況,王浩且不說,白起在剛才已經從王浩嘴裏知道了棒子國隻不過是當年大秦之時海外的那個商朝遺臣箕子所建的箕子侯國的一半領土的小國後,頓時大怒。要知道,當年秦昭襄王在位之時,他白起征戰天下,別說一個小小的海外箕子侯國,便是大諸侯國楚趙之流也被他打的毫無還手之力,他白起今天居然受到了這等小國之人侮辱,傳出去還不被人笑掉大牙?


    幾乎就在棒子兄手臂舉起之時,一道白影便倏地出現在了徐冷邊上,一隻纖細白哲宛如女子本該柔軟無比的手卻如鐵窟一般的將他的手腕給狠狠的抓住了!


    來人自然是白起,一身白色休閑裝的他英俊淡然,再加上那中年男子滄桑的氣質,不知道吸引了多少女性的目光,此刻飄然如仙的動作更是讓飛機裏的女乘客們眼中泛起熱切,若非這裏是頭等艙大家都自重身份,怕是早就尖叫出聲了。


    “王上,該如何處理?”


    白起沒有說話,但望向徐冷的眼神卻鮮明的傳達了他的意思。事實上要不是他這半個月學習了不少現代的事情知道不能隨意殺人的話,此刻他捏的就不是棒子兄的手而是喉嚨了,而棒子兄也不能和此刻一樣一邊嘴裏吐著聽不懂的棒子語大罵一邊不停的掙紮著想從白起手裏掙脫出去。


    不要懷疑白起的心狠手辣,戰國白起那個年代如果說戰死的人有兩百萬的話,那麽裏麵肯定至少有一百五十萬是白起殺的。殺神、人屠的外號不是白叫的,殺人魔王也不是非得長的牛頭馬麵那樣。


    “別鬧出人命,把那隻爪子給我折了然後打暈扔下飛機。”徐冷對白起淡淡的說著,然後拿出一張翁嘉給他定製的名片扔給那女人,“看在你剛才沒有找我們麻煩的份上,你有兩個選擇,一是等下把這張名片給那棒子,讓他來找我麻煩。二是按名片地址上去找一個翁嘉的人,他會保你安全,然後給你介紹一份薪水不錯的工作。”


    徐冷地話音才落。白起已經幹淨利落地在棒子兄沒反應過來之前鐵手一緊猛力捏碎了他地手腕骨。然後又是一個手刀砍在他脖子上直接把他砍暈了就那麽抓著他地頭發拖到了機艙口丟了下去。一氣嗬成毫無一絲拖泥帶水。


    頭等艙地乘客們看見棒子兄被如死狗般地如此解決了。都呆若木雞地表情僵硬在了那裏。他們地想法裏棒子兄雖然可惡。但腦殘地如此地人稍微教訓一番便好了。不至於狠辣到這個地步吧?他們更是沒料到白起這樣看起來儒雅無比地男人。怎麽就那麽凶悍。一點都不在乎那棒子地死活。將人從飛機裏丟出去竟然就像是僅僅去了趟洗手間回來一樣漫不經心。莫非這是在拍電影?


    豔美女子看著手中徐冷給地名片。楞了好一會突然笑了起來。“共賞金尊大酒店董事長徐冷?嗬嗬。那棒子地死活關老娘我什麽事。你把他打死了才好。這樣老娘既收了他地錢又不用陪他了。不過等下警察來了我怎麽說?”


    徐冷對豔美女子地態度有些驚異。事實上他對崇洋媚外、數典忘祖之人是非常之不屑地。那些想著嫁外國人地女人他更是厭惡。若非豔美女子在先前息事寧人地態度讓他有些好感他根本不會搭理她。卻是沒想到這豔美女子此時竟是這樣地態度。


    沉吟了一下。徐冷拿出口袋裏地筆和便箋紙。寫下了劉成落地號碼。遞給了她。“要是有警察問。你就打這個電話告訴他是我地事。”


    豔美女子點點頭。想和徐冷說些什麽。眼裏卻閃過了一道黯然。平靜地笑了笑後轉身向艙門走去下了飛機。


    終歸不是平常百姓,雖然仍舊不時的看看徐冷一行人,但頭等艙裏卻是安靜了下來,沒再提棒子兄的事情。而機場裏的警察直到飛機起飛也沒有來找徐冷的麻煩,想必劉成落已經為徐冷處理好了。


    頭等艙的座椅並沒有坐滿,徐冷邊上的便是空著的,徐冷完全沒有受到之前事情的影響,而是喝著一杯水望著窗外的雲層想著這趟北京之行的可能會出現的情況。而就在這時一個清越的聲音卻在他的頭頂突然響了起來,“先生,我可以坐在這裏嗎?”


    徐冷抬頭一看,是剛才棒子仁兄腦殘的時候出言相助的年輕人,隻見他戴著一副眼鏡,麵容雖然普通但身上的那股氣質卻讓任何人都不會忽略他,有一種鶴立雞群之感。徐冷想到了一句詩,“腹有詩書氣自華”,一個人的氣質和這個人的才學是有直接關係的。


    也許是所謂的惺惺相惜,也許是因為剛才他仗義出言的好感,對陌生人一向冷淡的徐冷難得的熱情笑道:“當然可以,我還沒有感謝你剛才出言相助呢,在下徐冷,雙人徐,清冷的冷,未請教是?”


    年輕人緩緩坐下,笑容溫文而雅,“別那麽客氣了,我也姓徐,叫元直。”


    “徐元直?”徐冷念著年輕人的名字,摸著腦袋道:“我怎麽覺得這名字這麽耳熟呢。”


    徐元直哈哈一笑,提醒道:“三國看過沒?”


    三國演義基本上男人都看過,徐元直一提徐冷就想到了,驚訝道:“不會吧,你父親居然把你的名字取的和徐庶的表字一樣。”


    徐元直滿臉的苦笑,“我父親是個三國迷,就給我整了這麽個名字,每次跟人家自我介紹搞的都要和剛才一樣解釋一番。”


    徐冷看著他苦著臉的樣子,不但不安慰反而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徐元直也不介意,反而跟著徐冷笑了起來,兩個才認識的年輕人熱情的好似多年的兄弟一般。


    人與人之間的際遇當真是離奇,有時候看對了眼,或許交情便在瞬間就達成了,然後相互扶持、一起拚搏,持續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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