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聖基這樣做是為了什麽,為了騙她嗎?


    他又何必這樣?


    “你是誰?我不認識你。”


    “我們反正不認識,做。”


    “你吻我,這樣我們就算正式認識了。”


    “你叫什麽名字?”


    ……


    藍心湄腦袋裏很混亂,曾經以為自己是安聖基的最愛,現在才發現,她根本不了解這個男人。


    難道說由始至終,她都沒有真正走近過他的內心?


    說人小跳。舞會設在別墅的天台上,燈光朦朧,將每一個來賓的臉都映照得格外神秘而誘人。


    安聖基早已換上了另一套灰色燕尾服,衛子然在旁邊一套銀色魚尾禮服,兩個人看上去倒是頗為相得益彰。


    藍心湄不禁心中歎氣:他們這樣公然出席這些公開場合,是要置她於何地?


    明明她才是安聖基的老婆啊?


    難道說安聖基一直在怪她,怪她曾經背叛了他,跟江格希在一起,所以他也要她嚐一嚐這種被人背叛的滋味?


    來參加舞會的還有另外幾個男子,想必都是這城裏豪門家的公子,模樣經常出現在各大媒體報刊上。


    有位姓張的公子看見藍心湄眼神一亮,伸出手來道:“小姐,我能請你跳個舞嗎?”


    藍心湄原本不想答應,她沒有心情跳舞。


    但,與此同時,她又聽見衛子然那妖嬈多姿的聲音在安聖基耳邊輕輕道:“聖基,這月光這麽好,我們也來跳一曲?”


    安聖基點點頭:“如此好辰光,自然不能辜負?”


    於是,藍心湄也朝那個公子嫵媚地笑了笑:“好,來跳?”


    樂曲聲輕輕響起,很柔美,很浪漫。


    天空中一輪月光好像一隻洞徹世事的眼睛凝視著大地,凝視著所有的悲歡離合。


    藍心湄跳的心不在焉,好幾次差點踩到了那位公子的腳。


    眼角餘光若有若無地,掠過那個身影?


    然而,那個身影卻仿佛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幻象般,自顧自地跳著舞,摟著衛子然,前進、退後,每一個舞步行雲流水,他竟跳的那般好?


    一曲舞畢,那位公子還要繼續請藍心湄跳:“小姐,我真的……對你印象很好,你能不能跟我再跳一曲?”


    此時,羅伯特爵士突然出現,盈盈一笑道:“藍小姐是我請來的客人,我應該請她跳一曲?”


    那位張公子見爵士過來,也不好說什麽,隻能訕訕地將藍心湄讓給爵士,在她耳邊輕輕留下一句:“一會兒我再來請你跳?”


    藍心湄盈盈一笑,並不答言。


    這一曲很懷舊,爵士雖然已上了年紀,但舞姿依舊很優雅,風度翩翩。


    感覺到藍心湄的心不在焉,爵士蹙起眉輕輕笑道:“小姑娘,你這麽年輕,為什麽有這麽多的煩惱?看你的眉頭蹙得那麽深,是不是連這麽美妙的夜晚,這麽美妙的音樂也不能夠打動你的心呢?”


    藍心湄微微羞澀地一笑,緩緩道:“爵士,也許正是因為年輕,所以有太多的煩惱……”


    “不是?小姑娘,讓我這個老人告訴你,煩惱不是因為年輕,而是因為人心有太多欲望?”


    爵士一雙睿智的眼神靜靜地看著藍心湄,眉宇中有著雲淡風輕,了然於心的神情?


    藍心湄隻覺得心一動,重複了一遍:“是因為欲望?”


    “是的,小姑娘,人心的本姓就是貪的,貪很多東西,金錢、財富、名聲、地位、美貌、年輕,甚至愛情,因為人想要的太多,而上天又不足以能夠給予每個人這些幸運,所以,煩惱和痛苦也就使之而來,但是,若是你那麽輕易的得到了這一切,人生也不會太快樂的?”


    藍心湄慢慢咀嚼著這些話的味道,緩緩道:“爵士,您是那麽高貴的人,擁有著那麽高的名聲,也擁有許多財富,你還會有什麽不能滿足的事情嗎?”


    爵士的聲音很和藹,循循善誘,“我當然有?我看著你們這些年輕人,我就很羨慕?因為我的青春已經再不會回來,而你們還有大好的前程,你說,當夕陽看到朝陽的時候,會是什麽樣的心情呢?”


    藍心湄淡淡的一笑:“其實我覺得生命並不是越長越好,在有限的生命中要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愛自己所愛的人,這樣,才無愧於過這一生?”


    “是呀,小姑娘,既然你有這樣的覺悟,又何必煩惱呢?做自己想做的事,愛自己想愛的人,那樣就可以了?”


    藍心湄的臉色微微一暗,接著道:“爵士,我想問您一個問題……”


    “什麽問題,你說?”藍心湄的眼中閃過一絲哀愁的光,在月光下,那目光楚楚動人,就好像兩泓清泉,能夠照耀出人的靈魂.


    她輕輕地道:“爵士,一個人為什麽一定要騙另外一個人呢?耍心機騙另外一個人是件很好玩的事嗎?”


    爵士緩緩地笑了:“小姑娘,你年紀還輕,我告訴你,在這世上,騙人的動機有很多種,為錢、為名、為了保護自身、但也有可能是為了愛?”u8vy。


    藍心湄苦澀地笑了:“愛不就是應該坦誠嗎?”


    “不是不是?你還太年輕了?”爵士輕輕地笑道:“沒有人會不說謊的?隻要是為了心愛的人,謊言其實也是可以接受的?這個世上本來就是虛幻,為什麽大家不可以饒過彼此,讓彼此都過得快樂些呢?”


    藍心湄慘淡地笑了笑:“可是有的時候並不是為了愛,而隻是為了滿足人心最虛榮最原始的欲望,如果你愛他,這些都不重要,是嗎?”


    爵士溫和地望著她,目光銳利,好像能望進她的心底,“我聽過一句話,愛一個人,是自己的事情,如果你不期待對方給予相同的回報,其實不管怎樣都沒關係的?愛過了,付出過,總好過一片空白,小姑娘,你很聰明,已經懂得我說的這道理?”


    藍心湄低下頭,心中苦澀。


    是嗎……


    此時,一曲正好完畢,剛才那張公子大步走過來想再次約藍心湄,可是爵士卻把眼輕輕眨一眨,貼近藍心湄的耳邊說:“小姑娘,現在我就把你送到那個愛你的人那裏去?”


    接著,將她輕輕一推?


    藍心湄一回頭,雙手已被另一雙手牢牢握住?


    她驚愕地一抬頭,眼前那副麵孔赫然正是安聖基?


    他剛才不是在跟衛子然跳舞嗎?為什麽會突然來這裏?


    她驚愕地看向爵士,爵士卻眨了眨眼,一轉頭,去約佩佩跳舞了?


    原來,爵士早已看出他們兩之間的暗流洶湧。


    佩佩當然從心裏上也是希望藍心湄能夠幸福的,隻是看見安聖基突然跟另一個女人出雙入對很不爽,鼓著腮幫子瞪著安聖基,用口型在說:“你敢對心湄不好就試試看??”


    安聖基牽著藍心湄的手,將她直直帶入舞池。


    此時月亮正上中天,晚風輕撫,遠處可以看到海浪拍打,他的雙眼也深邃如大海,


    凝視著他的瞳孔,藍心湄的心竟有些虛虛的感覺。


    仿佛她人正懸在懸崖半空,上不得也下不得,吊著一口氣,不敢吐也不敢咽,隻怕微微一動,整個人就掉落崖底。


    一不留神已經粉身碎骨萬劫不複。


    她看得分明,安聖基在握住她手那一瞬,真的是眼睛一亮,從眼底浸染出許多欣喜與沉醉神色。


    心口那種懸而不落的感覺,一下便飄蕩無蹤。


    然而緊跟著又漫上心頭的,是自嘲且無奈的一聲輕歎。


    傻瓜,她心裏還是向著他的。


    “你為什麽要跟我跳舞?”藍心湄望定他,突然問道。


    其實她是想諷刺他的,不用去陪他的情人衛子然了嗎?


    “我想和誰跳舞就和誰跳舞?”安聖基也望定她,“我們今天第一次見麵,節目還是很豐富的,你會記住我,下一次不要忘了我,是不是?”


    他的笑容中有孩子樣的天真,若不是此前佩佩那樣的警告過她,藍心湄幾乎覺得自己的心都已經軟了。


    好想伸出手,碾平他的眉宇。


    然而,佩佩的話回響在耳邊,她努力的讓自己的心變硬。


    目光灼灼地看著安聖基,微微一笑,挑起眉,語帶譏諷:“安先生,下一句你千萬別說——你失憶了?”


    安聖基驚愕地抬起眉,他正想告訴麵前這個女子他失憶了,希望她告訴他他們之間發生的一切?


    剛才在浴室裏的確是他太衝動,隻因為他太迷戀她的身體,不,其實他迷戀的,也不隻是她的身體,也有她的語言,甚至她的靈魂。


    他喜歡她,想要呆在她身邊,因此,盡管剛才遭受了那樣的挫敗,他還想向她伸出了手?


    他想誠懇的問她,之前他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麽?


    然而,卻沒料到,這個冷硬的女子會這樣丟出了一句譏諷的話?


    她知道什麽了嗎?安聖基困惑地看著她。


    這一曲是圓舞曲,他們正好處在大圓的中心,一個舞步掠過,安聖基輕輕托住藍心湄的,二人配合的天衣無縫,眼神卻在空氣中交結著,對戰著,閃現出淩厲激烈的火花?


    “你知道什麽了嗎?”安聖基疑惑的問,他這話的本意原本是問她是不是知道了有關他失憶的消息,因為他失憶的消息除了喬麗跟衛子然,以及趙秘書外,原本是嚴禁外人知道的。


    這個女人,她怎麽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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