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問過了徐楊以後武振東也不知道為什麽要問徐楊要不要去社裏。徐楊最近本來也總是過去活動。他想去社裏問問到底出了什麽事,卻不知道如何開口。事到如今,他也沒辦法拜托田秀幫他打聽。


    但無論如何好想知道啊,那個所謂的打著社團旗號斂私財的證據,更想知道沒做過的事為什麽會有證據。


    閆崇生在試圖撬開武振東嘴失敗以後就安分得超出常理,不知道又做了什麽虧心事了。一等到徐楊到了學校門口的電話後武振東就頭也不回地出了寢室去。


    倆人在學校旁邊小飯館吃了個飯,武振東注意到徐楊把他的鞋也順便捎了過來。他本來是不想在那裏長留的,但他既然沒說不用拿鞋,徐楊替他拿過來也算是非常貼心了。


    吃過了飯徐楊就興高采烈地拉著武振東跑到了地下體育場,在門口剛換了鞋,徐楊就抓著武振東不放並眼睛閃著光:“我把雙人動作練得爐火純青了!”


    說到爐火純青,武振東是很久沒有認真練習了。在活動現場也沒有見到幾個熟麵孔,倒不如說大三大四的幾乎都不過來玩了。圈兒哥看到武振東過來打了個招呼,幾個大二的也過來打了招呼,糖糖看到自家師父就躲了個老遠。


    整個晚活的大部分時間都被徐楊占去了。不過徐楊跟經常來活動的一群人都很熟,很快徐楊就被大一學生拉去,武振東也得了空閑,遠遠地跟徐楊說要去場邊休息一下。


    武振東剛在場邊長凳坐定,田秀就過來問好:“回來啦?”


    武振東點點頭,手伸向座位旁邊用眼神詢問她要不要坐,田秀微笑了一下就坐到了武振東旁邊。


    他還沒想好怎麽開口問社團內部的事,田秀就搶先把話題轉到了別處:“你們……在一起還好吧?”


    “……還好。”武振東點頭。


    “我想確認一件事……”田秀又忽然轉了話題。


    “你說。”


    “……關於你高中的‘前科’。”


    “誰告訴你的?”武振東警惕地問。


    “原來是真的……我隻是想確認一下。”田秀低著頭眼睛看向別處,又把話題轉了回去,“你們不該在一起。”


    武振東什麽也沒說,隻是看著田秀,等著她接下來還會說出什麽。不管說出什麽他都不會驚訝,因為他已經把這種情況考慮到腦子裏了,隻是眼所見耳所聽既為事實,他在這裏隻是為了觀摩事實。


    “你知道……人類之所以進步繁衍,就是因為隻有異性才互相喜歡……你這麽優秀,不應該和他在一起。”她眼睛仍沒有正視武振東,卻講起了大道理。


    “我終於知道我沒有我想的那麽優秀,就連想知道你的事都要托我爸的關係。可是每次問到你你都會轉移話題……”


    “你把什麽證據提供給導員了?”武振東忽然問。


    “你……知道了?”田秀無法直視武振東,沉默了沒一會兒就緩緩地說出實情,“是前年的團購鞋收款單。”


    武振東剛想說團購的時候根本就沒有一分錢的差價可以賺,但半個字還沒出口他就想到前年的舊款鞋今年肯定是降價。再者還是團購,怎麽可能不更便宜反而跟時價持平……不過這種事讓店家出具個證明就可以了。考慮到這點他又想到導員最近一次叫他過去的深仇大恨模樣。


    “你跟我導員說我不僅貪汙,而且打算跟他對著幹麽?”武振東冷冷地問。


    “這倒沒有,”田秀一驚之下抬起頭,“你不是已經對付他了嗎?你導員說他現在在被校方內部監察了,而且還有很大可能被革職!”


    事實上武振東什麽也沒做過,讓導員反應過度的是之前徐楊指出導員明目張膽向學生要錢的匿名帖子,而那個匿名帖子現在已經被管理員刪掉了。


    武振東探下腰去,手肘支在大腿上雙手手指交叉抵在額前,在手臂的陰影下自嘲地笑:“然後呢?你現在拿到了徐楊的什麽不利證據,打算告到他導員去?”


    田秀一時沒有回話,她自己都沒想到這個層麵。這個念頭一閃而過的時候,她甚至覺得這也許是個好主意。


    “不要給他找麻煩。如果你想讓我離開他,那我就離開他。”武振東持著平靜的語調說。


    田秀也仍然識不出自己是個什麽滋味,喜悅也不是喜悅,苦楚也不是苦楚。斟酌前後她想到了個任性的條件:“直到你畢業,你們都不要住在一起了。我會給徐楊找麻煩的。”


    武振東想如果是徐楊的話,不管是什麽樣的狀況他都會追上來的吧。但武振東不是徐楊,他想盡一切辦法來獲得平靜的生活,也希望徐楊有個平靜的生活。他就隻能再次選擇逃避。


    “容我幾天找個房子。”武振東仍然控製不住地語調冰冷地說,但還有一句話他礙於情麵沒有講出口:他就算是單身也絲毫不會考慮田秀的。


    談話以田秀站起來低著頭走掉為結束。


    當晚徐楊和武振東倆人一起回家時,仍是徐楊在天南地北地胡侃,武振東在一旁默默聽著。跟往常一樣,也跟往常不一樣。到家的時候徐楊就發現武振東的臉色又青又白,開口問:“你怎麽了?胃疼?吃個藥吧?”


    “不疼。”說著不疼,他又覺得從漂流起直至過年時的幸福感虛幻得像泡沫,“就是有點累了。”


    “那早點睡吧。”徐楊熱情地把他推到了床邊,還幫著脫了外套把外套掛上了牆上的掛鉤。


    他也想不到第二天上課的時候他就收到了武振東的短信:我對你已經厭倦了,別再來找我。


    徐楊大霧,一時還沒反應過來這是個什麽情況。他在課上發了十幾條短信過去,但一條回音都沒有。好不容易捱到了下課就開始給武振東打電話,卻隻有打通的聲音沒人接。


    難道是被甩了?這也太不明不白了。


    他連下一節課都不上了,打算馬上跑到昨天還一起住的租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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