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片刻,淩瀟華先開了口:“我們叔侄倆也好久不見了,難得見一次麵,不需要用這麽冰冷的態度對待我這個叔叔吧。[]”


    “叔叔?嗬,你人老了,臉皮都厚了,你是爺爺在外麵留下的種,身份不明不白的,配得上做我的叔叔嗎?”淩沐澤隻差笑出來。


    被一個小輩如此嘲諷羞辱,而且這是他最大的忌諱,淩瀟華的臉色一下子黑了下來,氣的背在身後的拳頭握的咯吱響:“淩沐澤,我勸你嘴巴不要太毒了,否則到時候怎麽死都不知道!”


    “哈哈!”這一次,淩沐澤是真的笑出來:“我嘴巴毒?我隻是實話實說而已,唉,人啊總是聽不得真話。”


    “淩沐澤,你......”淩瀟華氣的臉色鐵青。


    “我什麽我!淩瀟華,你今天會來找我,肯定不是為了跟我抬扛的吧,我勸你對我的態度好點,要不然,你的兒子會死的很快。”淩沐澤沒有方才的悠然,臉色冷凝冰寒。


    對於淩沐澤的威脅,淩瀟華沒有懼意,反而笑的愉悅:“我兒子的那些罪行都是你偽造出來的,隻要是偽造的證據都有破綻,我已經查出了蛛絲馬跡,隻要案件有漏洞,罪名就不會成立,恐怕你的希望要落空了。”


    “既然你可以為他翻案,為什麽不讓你的兒子早點出獄,反而來找我?”淩沐澤挑眉道。


    “我自然有我的用意,他的性格太溫和,必需讓他經曆些磨礪才能夠變的強大,我淩瀟華的兒子怎麽也不能比你差啊!”淩瀟華信心十足道。


    他對兒子總有一天淩駕淩沐澤之上充滿了信心。


    隻要兒子擊垮了淩沐澤,他就擊垮了從小到大一直騎在他頭上的淩瀟成。


    “唉,你的年齡還真是白長了。”淩沐澤歎了聲氣。


    “你說什麽?”再次遭受嘲諷,淩瀟華氣的臉色很難看,陰沉無比。


    “真是可悲啊,連人話都聽不懂了,我說你年齡白長了!”


    淩沐澤端起一杯紅酒悠哉地品茗,擔心淩瀟華氣的血壓升高,一下子喘不過氣來斷氣了,遊戲會提早結束,他接著說道:“你不知道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這句話嗎?天生是龍怎麽樣都是龍,天生是蟲怎麽變都是蟲,蝴蝶就算有一天破繭而出了還是昆蟲!”


    “你說我的兒子是蟲,你是龍?”淩瀟華已經被氣的臉色完全鐵青,如果這裏不是淩沐澤的地盤,如果不是知道他這裏裝有各項先進防禦設備,他早就揍這個囂張的小子了。


    “這可是你這麽認為的,我可沒有說你兒子是蟲,我是龍。”淩沐澤笑的輕曼譏誚。


    “你......”他氣的腹部憋了一股窩囊氣,被一個小輩接二連三羞辱,他的老臉都丟盡了,連死的心都有了。


    丞兒,你一定要為老爸爭氣,一定要將淩沐澤踩在腳底下啊。


    “你知道我這次請的律師是誰嗎?”淩沐澤挑眉看著他。


    “誰?”見淩沐澤一副散漫悠然的樣子,淩瀟華忽然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陳庭禦的名字想必你一定聽說過吧!”他不緊不慢地說著,卻是聽的淩瀟華血液一下子流動迅速,驚愕的睜大眼睛。


    陳庭禦的大名,他自然是如雷貫耳的。


    陳庭禦在律師界被評為‘案件殺手’。


    他23歲出道,接手的案件每一次都能夠取得成功。


    在法庭上,他巧舌如簧,思維敏捷,邏輯分明,思路清晰,黑的能說成白的,白的能說成黑的,每一次都能將對手擊的潰不成軍,在對方辯護律師被他繞的迷糊,還未來得及反應的時候,案件已成了定局。


    他是法律界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脾氣心性卻是很怪異,甚至稱得上變態,他接收案件與否,關鍵並不看委托方付出的金額多少,而是看委托方是不是個美男子。


    隻要委托方是個他看得過去的美男子,隻要委托方肯跟他行斷/袖之好,再困難再離譜的安件他都肯接手,一旦他接手,就說明案子必勝無疑。


    他好男/風的名聲與他天才的辯護名聲成正比。


    他接過小到委托人在外麵偷腥,妻子無法忍受委托人的濫情,申訴離婚的案件,大到委托人殺人碎屍,遺產分配的案件。


    無論案件是正是惡,無論情勢有多麽不利委托方,無論對方的證據多麽充分,一旦他接手,一切都不成問題,他有逆轉案件的超強能力。


    很多委托方的對手得知辯護律師是他,都會嚇的提早撤訴或是放棄申辯,因為結果往往會令他們付出更多的代價。


    也難怪淩瀟華聽到陳庭禦的名號反應如此之大,完全是陳庭禦太過強悍了。


    隻是,陳庭禦肯為淩沐澤辦事,是不是表明這兩人之間有一腿?


    這麽一想後,淩瀟華提著的心稍稍放鬆些,說道:“誰不知道陳庭禦接手的案件委托人不是帥哥就是俊男,而且都有著不正當的tou體交易,他會成為你的律師,難保你跟他會沒有那種變態關係,這樣,就算你告的我兒子被判刑,你的結果也不好吧,菲帝斯集團的總裁竟然跟男人有這種不正當的關係,名聲傳揚出去定是很臭的。”


    淩沐澤微微一笑:“你都說了我是菲帝斯集團的總裁,我自然是有能力讓他聽我的命令為我辦事,會用rou體與他交易的男人隻會是那種沒有用的男人。”


    他優雅地品了一口紅酒,繼續說道:“告訴你也無所謂,我暗地裏的幫手是他,出場的律師是另外一個人,當然不會有人質疑我跟他之間會有什麽不正當的牽扯,我的名聲又怎麽會變臭呢!”


    聽淩沐澤這麽一說,淩蕭華頓時又急又氣:“淩沐澤,你好狡猾!”


    “哈哈!”淩沐澤大笑,從沙發上站起來,身姿挺拔地走到他麵前,氣勢凜人地與他對峙。


    “要比狡猾,我哪比得上你這隻老狐狸,當初,為了打擊我父親,你命人劫持我,販賣我,為了擊垮我,讓我接手的菲帝斯集團破產倒閉,你故意安排你的養女在我身邊,勾引我,迷惑我,偷竊我集團的資料,挪空財務,還安插了你的得力助手成為董事會的一員,攪的集團烏煙瘴氣,完全受你控製,種種的陰謀詭計可都是你這隻老狐狸使出來的!”


    見淩瀟華被自己的連番指責轟炸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繼續冷笑著說道:“淩瀟華,如果不是我父親念及手足之情,讓我放過你,現在蹲在監獄裏的人可就是你和你兒子了。”


    “你父親會這麽好心要你放過我?從小到大,你父親你爺爺乃至淩家的所有人都視我為私生子,都看不起我,反感我,他怎麽可能會要你放過我,是你想要慢慢地報複我,折磨我而已,你害我兒子入獄,隻是想看我心痛著急卻又被你耍的團團轉的樣子罷了。”淩瀟華冷哼道。


    “淩瀟華,我真為我父親感到不值,竟然為你這種忘恩負義的人說好話,淩瀟華,你別忘了,當初你能進得了淩家的門,可都是我父親跟爺爺求的情,要不是我父親,說不定,你現在連在日本的連鎖超市都沒的開,為別人打工住破舊出租房都說不定呢!”淩沐澤雙眸冰寒。


    “你少把你父親說的跟聖人似的,他原本是家裏的獨子,突然多了這麽一個我,他能坦然接受嘛,他會為我說好話,隻是在你爺爺麵前賣乖而已,那時候他雖然年紀還很小,卻也是個比尋常兒童聰明上許多倍的人,他肯定是明白我是非入淩家不可了,因為隻要一份dna的有力鑒定,就算淩家再不想承認我,也不得不承認!”


    “你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算了,跟你這種忘恩負義,陰險狠毒的人說再多也是浪費我口水!”淩沐澤厭惡的揚手一揮。


    緩了口氣,他眸光冷厲道:“淩瀟華,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兒子判死刑的,我隻會讓你兒子一輩子都蹲在監獄裏,就像被關在籠子裏的鳥兒罷了。”


    “你敢!”淩瀟華急的怒斥。


    “我有什麽不敢的,以我今時今日的地位,對你們父子愛怎麽折騰就折騰,你能奈我何!”淩沐澤的口氣比他還要冷厲逼人,渾身散發著盛氣淩人的霸氣。


    “好,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到時候,看看到底是誰折騰誰,誰才是最後的輸家。”淩瀟華握緊拳頭。


    淩沐澤唇角無所謂地上揚:“隨時奉陪!”


    都連續好三天了,水汐大清早地蹲在菲帝斯集團門口,直到日落西山都不肯走,卻一次都沒見到淩沐澤。


    隨著開庭日期的臨近,水汐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晚上做夢都想著淩沐澤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想著淩沐澤一個大總裁,就算是不上班,在外麵瀟灑快活也會有一大幫人為他做事,估計十天半個月不來公司都是有可能的。


    於是,她開始收集翻閱各種關於淩沐澤的報刊,想知道他的居住點在哪裏。


    在集團門口逮不到他,就到他的住處逮他吧。


    結果不查不知道,查了嚇一跳,從她收攏的報刊雜誌來看,淩沐澤分布在全國各市的別墅豪宅有好幾十處,光是a城就有13處的豪宅公館。


    她頭痛地癱軟在沙發上,無力地將報紙蓋在頭上。


    淩沐澤這混蛋,買下那麽多豪宅別墅是養蟑螂還是幹嘛,錢多的沒處花,還不如多做做慈善,為自己積攢陰德,做了那麽多的缺德事,也不怕英年早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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