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伯佝僂著身子,拉著她到碼頭,船剛好要起程,碼頭的工作人員催促著乘客快上岸,阿伯來不及跟她交代什麽,塞了些錢給她,就將她推上了船。


    來到船倉裏,形形**的陌生人讓她很害怕,一個人緊緊地縮在角落,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會怎樣。


    船靠岸了,是一個小鎮,來來往往的人很多,一幢幢的房子都比她島上看到過的房子都要大,都要好看,還有各種叫賣聲......


    她就像是一個剛出生幾個月的嬰兒,對這新奇的一切充滿了好奇,睜著眼睛四處張望。


    她會來到a城,完全是被在大聲叫喚的黑車車主硬拉上車的,他看她眼睛呆呆的,傻頭傻腦好忽悠。


    這是輛黑色大吧,上車的時候,裏麵已經坐了很多人,隻有最後一排位置空著。


    付了車錢,坐下後,聽到前座的人在聊天,說a城是全國最大的城市,說要去打裏當建築工,賺錢回家娶老婆。


    她聽了一些,聽不明白他們說的什麽意思,覺得無趣,就扭頭看窗外的風景。


    隨著車子的開動,她看到種植在綠化帶上的花草樹木,看到林立在街道兩旁的店麵,一切都是那麽的新奇,她那時候,隻覺得胸腔流淌著激畔的水流,對陌生地方的向往完全壓過了恐懼。


    車子到站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她跟隨著人流跳下車,被人撞了一下,她差點摔倒在地上,幸好扶著車身穩住了。


    走出大到嚇人的車站,看到眼前高樓聳立,燈火闌珊的情景,她覺得自己置身在一個奇妙的世界裏,華麗美好的與她多麽的格格不入,卻又心潮澎湃的心都要從喉嚨口蹦出來。


    她就像一個生活在森林裏,忽然闖入人類境地的小白兔,對周圍的一切又新奇又新鮮,卻也茫然的害怕。


    沿著街道走著,每次路過一個商店,對裏麵琳琅滿目的商品,她總會眼睛發亮地多看上幾眼。


    走著走著,她的肚子開始咕嚕作響,走到一家西餐廳前,沁人心脾的香味從裏麵飄出來,好聞極了。


    想著順著香味走進餐廳,卻被站在門口的兩名服務員給攔了下來,她們對她說狗與乞丐不得入內。


    於是,她被她們一人一邊駕著胳膊扔了出來。


    走了好幾家餐廳,不是被人扔出來就是被人躥出來,肚子沒填飽不說,還折騰的青一塊紫一塊。


    餓的前胸貼後背地走在夜市的街道上,四處高樓聳立,繁華似錦,她卻已沒了欣賞的興致,先前的對於新鮮事物的好奇完全蕩然無存。


    正當她餓的頭暈目眩,快要支撐不住暈倒的時候,聞到麵包的甜香味,她吞咽了下口水,走過去,這家麵包店是櫃台式的,服務員站在櫃台前等待著客人的光臨。


    她看到有人走到櫃台前,付給那個服務員錢,服務員就把香甜誘人的麵包遞給那個人。


    她想不用走到店裏麵去就可以買到東西吃,就不用擔心被人扔出店門了。


    於是,她走過去,兩眼發亮地對著色彩繽紛的蛋糕糾結了許久,最終對著服務員指著一塊草莓慕斯蛋糕。


    服務員的目光很鄙夷,卻還是拿出了她要拿的那塊蛋糕:20元。


    她興衝衝地摸著口袋掏錢,卻找來找去都沒找到錢,她不知道自己的錢什麽時候掉了,對著服務員說沒有錢。


    本來就看她不順眼的服務員一聽她沒有錢還浪費她那麽多時間,對著她就是一頓臭罵,將蛋糕放回了櫃子裏。


    她身無分文,在寒冷的冬夜餓著肚子四處遊走。


    隨著夜深,商店一間間打佯,她又冷又餓的瑟縮著身子躲在一家商店的門口休息。


    剛一合上眼睛睡著,卻被寒冷的夜風凍醒,她覺得手腳都快凍僵了,就站起來,沿著街道走動,卻由於實在太餓,她走了沒多久就走不動了,再次在一個打佯的商店門口躺著,沒睡一會兒,又被凍醒。


    就這樣反反複複地折騰了一夜。


    第二天,她是被人給踢醒的,在那個人的臭罵下,她頭暈目眩地爬起來,離開商店門口。


    餓的快要虛脫了,看到一個女人將啃了一半的麵包扔在垃圾桶裏,她舔了舔幹燥的嘴唇,就像看到天上掉下來的最美味的十足,興奮地跑過去拿出那塊麵包狼吞虎咽地直往嘴裏塞。


    有了這一次經曆,她每次肚子餓了就到垃圾桶裏翻找吃了,肚子的問題是堅決了,可是大冬天的,晚上卻是極其難熬的,幸好垃圾桶裏有幾件別人丟掉的棉衣,她撿起來穿著可以禦寒。


    白天,她就像過街老鼠一樣,走到哪兒都會被人驅趕,她就東逃逃西躲,晚上,她就縮在角落裏度過寒冷的夜晚。


    幸好她在姑姑家生活的這幾年,受盡了很多折磨,要不然,她早就虛弱的凍死在街頭了也說不定。


    今晚的天氣很冷,鵝毛般的雪花紛紛揚揚地飄下,她穿了好幾件從垃圾桶裏撿來的棉衣,還是冷的瑟瑟發抖,整個人都要凍僵了。


    身子冷的快要結冰了,她受不了地爬起來,在街道上跑跑跳跳,運動運動提高熱量。


    跑累了,就隨意找個角落瑟縮成一團休息。


    天氣實在是太冷了,街道上行人稀少,商店也早早打佯,而她所在的這個地方卻是熱鬧的很,各色各樣的人進進出出,來往不絕。


    她下巴抵著膝蓋,睜著黑亮的眼睛看著形形**的人,看著大冬天卻穿的很少的女人跟男人勾肩搭背,笑的曖昧。


    看著看著,睡意漸漸襲來,她頭昏腦脹,迷迷糊糊地昏睡過去。


    昏迷中,她感覺到臉頰在被人一下下拍打著,睜了睜眼睛,一個紅妝豔抹,穿著貂皮大衣的女人蹲在她麵前。


    那個女人看到自己,原本緊抿的嘴唇弧度微微上揚,笑的很溫和。


    她說:外麵這麽冷,你跟我進來吧。


    她被她溫和友善的笑容所蠱惑,就暈呼呼地跟著她走了進去。


    裏麵的氣溫溫暖如春,僵硬地身子暖和了許多,她膽怯地縮著肩膀跟著那個女人後麵,疑惑地看著各色摟抱在一起的女人。


    那女人帶她來到一個舒適的房間,命一個女服務員帶她去洗澡沐浴。


    她沒有多想地就跟著那名服務員去了。


    來到一片溫泉處,水上飄著玫瑰花瓣還冒著嫋嫋熱氣,那女服務員要她將衣服脫了跳進去,她照她的話做了。


    水很溫暖,她整個人如沐浴在春風陽光花海中那般舒暢快,開心地像個不諳世事的孩童般歡快地撲打著水,水花四濺。


    沐浴完後,女服務員遞給她一套內/衣,一條裙子。


    她左看右看這件裙子比她家夏天的蚊帳還要薄,不過很漂亮,是她喜歡的粉紅色。


    隻是那套黑色內/衣卻看上去很奇怪,她長這麽大,還沒穿過這麽古怪的東西。


    這段時間,她一直穿著從垃圾桶撿來的衣服人都發臭了,洗了個澡,換了個衣服,神清氣爽多了,對那個女人充滿了感激,她怎麽說她就怎麽做。


    雖然,對女服務員遞給她的衣物覺得很奇怪,還是聽從服務員的指導乖乖穿上。


    穿好裙子後,女服務員帶她去見那個女人,她看到那個女人看到她就像鄰居家找到丟失已久的水牛一樣,兩眼欣喜地會發著光。


    那個女人手摸了摸她的臉,笑的合不攏嘴地直點頭,命服務員去準備吃的。


    沒過一會兒,豐富的食物被服務員端進了房間,放在桌子上,有魚有蝦,光是聞著香味,看那鮮亮的顏色她就充滿了食yu,恨不得撲上去將這些食品都一下子吞下去。


    飽餐一頓後,她對這個女人就越發感激了,心想著她對自己那麽好,她一定要好好聽她的話報答她。


    從那晚後,那個女人就將她收留下來,隻是她別的什麽地方都不能去,隻能待在這間房間裏。


    不過無所謂啦,不用在外麵挨餓受凍,每餐都有大魚大肉吃對她來說可是天大的恩賜了。


    隻是,每天待在那房間裏,難免會覺得很無聊,除了吃飯睡覺她覺得好沒意思,於是,她打開房間門,去外麵走走過會兒就回來。


    一打開門,就是燈光暖昧的夜總會現場,男男女女摟抱在一起,親吻在一起,不過她已經看到過這個場景,也不覺得奇怪,隻覺得這是這座城市很正常的現象。


    剛想著悄悄溜出去玩一下,就看到那個女人跟另一個打扮濃狀豔抹的女人在吧台處聊著什麽。


    她好幾天沒見到那個女人了,挺想她的,一見到她,就連忙興奮地跑過去,卻聽到她們好像在談論自己。


    “老板娘,那個傻子都在我們這兒白吃白喝這麽久了,你怎麽還不讓**師**她接待客人的技巧啊?”


    “我不打算讓**師**她。”那個女人說道。


    “為什麽啊?不是每一個接待客人的小姐進入我們夜總會,總是要受**師**再接待客人的嘛。”


    “你也說她是個傻子,一個傻子再怎麽**也**不起來,還是讓她本色點好,你沒仔細看過她的眼睛,純澈幹淨的就像水流淌在裏麵一樣,純真的就像白紙,那些客人見慣了那麽多世俗複雜的女人,難得有個這麽純的會很有興趣的,我敢肯定她的處/夜一定能賣個好價錢。”


    “真不愧是老板娘,英明!”


    “去,少調侃我!”


    兩人同時發現她,臉色驚恐的就像見到鬼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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