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路口攔了輛出租車,司機被她的狼狽樣嚇了一跳:“小姐,你怎麽了?是不是遭遇歹徒了?”


    你才遭遇歹徒了,你全家都遭遇歹徒了。[]


    她心煩的很,沒好氣道:“司機大叔,你開你的車有錢賺就行,別管那麽多的閑事好嗎?浩淼國際大廈。”不耐地報出地址。


    司機冷哼一聲,這世道真是什麽人都有,關心她還這種態度。


    “司機大叔,你到底開不開車啊?不開車我下啦?”她不耐煩道。


    “開,開,開!”雖然內心對這落魄的女人很不滿,但是為了錢,不得不咽下這口氣。


    走進浩淼國際大廈,保安被她這副落魄狼狽像似被人強jian過的樣子嚇了一跳。


    雖然很疑惑這個淩沐澤的情婦怎麽變成這副德性,出於淩沐澤之前的交代,還是讓她進去了。


    她仰頭望了望那套公寓,發現燈亮著,明白淩沐澤在上麵。


    看看自己這副狼狽樣,她哪敢上去,淩沐澤見了還不扒掉她一層皮。


    她寧可在外麵露宿一夜,也不要上去麵對他。


    走到大廈的後頭的人工花房裏,這兒燈光明亮,溫度中和,還有五彩繽紛的花朵,實在是‘避難’的好地方。


    聞著芬芳的花香,心情也就沒那麽抑鬱了。


    不去想淩沐澤晚上見不到自己,會不會又懷疑她大晚上的跟別的男人鬼混去了。


    她現在好痛,好累,隻想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覺。


    一切的麻煩明天再解決。


    坐在百玉圓凳上,她兩手抵著下巴,側臉趴在大理石桌麵上,沒過一會兒就沉沉睡去。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鳥鳴啾啾,是花房裏關在鳥籠裏小鳥清脆的叫聲。


    她睜了睜惺忪的眼睛,伸了伸懶腰,起身離開花房,朝公寓走去。(.)


    她昨晚下班前因為心事重重,手機忘在雜誌社裏了,不知道現在幾點了,看外麵太陽高照,應該在8點左右吧,淩沐澤想必已經走了,上去洗漱下,去上班時間剛好也說不定。


    來到房間門口,剛想要從包包拿出房卡,卻聽到裏麵有哼歌的聲音,嚇的她手一抖,卡掉在地上。


    淩沐澤還在裏麵。


    她心驚的撿起房卡就要逃離,房門卻在這個時候打開了。


    她有種天塌陷的感覺。


    然而,看到眼前這個極具象征性桃花眼的男人,她一下子愣住。


    陳,陳庭禦怎麽會在這兒?


    心一下子繃緊,瞄眼朝裏麵看看淩沐澤在不在,耳邊響起愉悅的笑聲。


    咯咯咯的,竟比女人的笑還要動聽上幾倍。


    真不愧有受的潛質啊。


    “瞧你怕的,淩沐澤不在這兒。”他半倚著門口,笑的眉目舒展地望著她。


    這慵懶的姿勢實在是風情無限啊。


    她緊提的一顆心鬆懈下來,有種從半空平穩落地的感覺。


    “你,你怎麽會在這兒?”她疑惑道。


    “我昨晚上就在這裏了。”


    “昨晚上在這兒的人是你?我還以為你是......”她窘迫道。


    “以為是淩沐澤?”他打量了下她,繼而忍笑道:“難怪昨晚上見不到你,原來是燈亮著以為淩沐澤在,這副樣子不敢上來見他啊。”


    知道他的xing取向,對於他直盯著她的身子瞧,她沒覺得不舒服,就像是被同xing盯著看一樣。


    “你昨晚該不會背著淩沐澤跟別的男人野戰去了嗎?瞧你身上還帶著草呢,看不出來你xing/yu那麽強,連淩沐澤這般威猛的極品男人也滿足不了你。”他笑意款款地指了指那根沾在她袖旁的綠草。


    水汐聞言連忙將那根草扯掉,羞紅著一張臉否認:“才不是你想的那樣,我還沒問你呢,你昨晚上來這兒做什麽?”


    “逮淩沐澤去酒吧喝酒,本以為他這段時間都沒找別的女人,以為他定是在你這兒,卻是等到大半夜也沒見他來。”


    水汐的心神完全被他的那句,他這段時間都沒找別的女人捕獲住。


    “你說淩沐澤這段時間都沒找別的女人過?”她難以置信道。


    “反正我跟他晚上去酒吧喝酒的時候,都沒見他招惹過什麽女人,就連女人往上貼他也不勝其煩的將她推開,不過,我也有沒跟他一起的時候,比如昨晚,不知道他有沒有到他的某個情人那邊去。”


    “哦!”水汐低低的應了一聲,本來洶湧的心緒在他的解釋下又平複下來,也就是說他也可能有跟別的女人在一起。


    意識到自己竟然那麽在意淩沐澤的感情生活,不禁懊惱地咬緊嘴唇。


    不想對他那麽在意,卻往往不由自主地去在意。


    “你沒必要那麽糾結,跟淩沐澤交往過的女人,沒有一個能不為他神魂顛倒的。”


    “我才沒有為他神魂顛倒,你別胡說。”她反駁,心卻因為他的這句話砰砰亂跳。


    陳庭禦歎了聲氣:“我能理解你內心的掙紮,愛上這麽一個出色到極致又冷絕到極致的男人,的確讓讓難以接受,不過,想必你了解他的過往怎麽樣,你會覺得他會變成現在這樣,也是不得已,說不定會試著用真心去與他相處。”


    “你是他的好友,你自然是為他說好話了,他有什麽過往好值得唏噓的,瞧他現在這副為我獨尊的樣子,從小到大定是被人寵壞了。”她反駁道,雖然話難聽了些,但是這是她最真實的話。


    “你就不怕我將你剛剛所說的這些話告訴淩沐澤?想必淩沐澤知道你對他那麽嗤之以鼻,他一定會好好教訓你的。”他挑眉問道。


    “你不會!”她斷定。


    “哦?那麽肯定?”他笑,魅惑。


    水汐點頭:“你救過我,我能夠感覺的出來你並不想我遭受淩沐澤的摧殘折磨。”


    “我想你是誤會了,我救你可不是為了你,而是不想他陷入仇恨的漩渦中沉浸下去,直到有一天再也拔不出來,我了解他,他恨著並痛苦著,我不想他一生都沉浸在仇恨裏,沒有自我。”


    水汐被他如此坦然的話驚住。


    他望著她,目光堅定:“想知道淩沐澤以前的故事嗎?”


    水汐咬緊了嘴唇,搖搖頭:“我跟他隻是交易關係,對他的過往不感興趣。”


    她是害怕知道他曾經發生過哪些事,怕知道了,最後的一份堅持會土崩瓦解,會徹底地淪陷在他的世界裏。


    為了杜絕陷入萬劫不複的地獄的可能,她寧可不知道。


    “女人,你真膽小。”他洞察她的心思,淡淡說道。


    “隨便你怎麽想。”


    “想了解他的過去,隨時可以找我,我最常去的住址:沁園公館,你隻要跟管家說明你是誰,管家自會為你引薦,就算我不在,管家也會轉告我,我自會來找你。”他堅持道。


    他不想淩沐澤沉浸在過往的傷害中無法自拔,他有種直覺,也許眼前這個素潔清雅的女人可以將淩沐澤從仇恨中拉扯出來。


    雖然無法肯定,但是隻要對淩沐澤有益處,就算隻有一丁點希望他也要嚐試下。


    “我不會去找你的。”她斷然道。


    “話不要說的太滿了。”


    低垂下眼眸不去看他敏銳的眼眸,怕他會察覺出她內心的糾葛。


    他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歎聲氣:“唉,淩沐澤一天到晚總是那麽的瀟灑自在,可憐我忙的跟陀螺一樣為他打理公事忙的團團轉,你好好想想吧,隨時歡迎你來找我,拜拜。”


    水汐沒有應他,聽到他遠去的腳步,她鬆了口氣。


    這個男人真不愧是淩沐澤的得力部下皆好友,明明口氣平淡無波,卻能三言兩語間攪亂她的思緒,逼迫她到死角。


    剛才他的話猶在耳邊回響,想到剛才自己差一點就不受控製地問他,她就有些後怕地滲出冷汗。


    還好克製住了內心蓬勃欲出的那份衝動,要不然,後果怎樣,她實在是難以想象。


    拍了拍激動起伏的胸口,她走進房間,洗了個澡,換了一套職業裝,匆匆的就要出門,猛的想起糖糖。


    急忙跑到陽台,見糖糖乖乖地趴在衣服上睡著,聽到聲音,它抬起雪白的腦袋望了望她。


    水汐看了看旁邊的碗,水和肉鬆已經沒有了,她鬆了口氣,以為它無精打彩的樣子是沒吃東西呢。


    想它悶悶不樂的定是將它關在木板隔閡的小空間裏,它沒有活動的空間才會那麽沒精神。


    無奈的摸了摸它的腦袋:“糖糖,對不起,為了不讓你被他發現,為了不讓你被丟出去,我隻能讓你待在這個小地方,等我下班回來,給你帶好吃的,放你出來逛一下哦。”


    糖糖地耷拉著耳朵,嗚嗚地響幾聲。


    水汐起身去冰箱裏拿了些肉鬆倒在碗裏,再在另外一個碗裏倒了些水:“糖糖,先將就著吃下,晚上一定給你帶好吃的。”


    糖糖睜著黑亮且帶著水光的眼睛望著她,嗚嗚地低鳴。


    水汐隻當是它舍不得自己,摸了摸它的腦袋:“乖乖的,麻麻晚上回來一定不會再讓你悶在這個小角落了。”


    去公司上班,遲到了近半個小時,本以為會遭到主編的訓斥,卻沒想到她一句指責的話都沒有,隻叮囑她下次不要再遲到了。


    雖然有些疑惑向來對遲到非常不滿,都要狠狠訓斥上一頓的總編怎麽那麽輕易放過她,卻也沒多去想其中的原由,將總編的反常歸類為她今天心情不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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