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靜下來,她開始神色凝重道:“那次事件我去外地開會了沒在,會來了我聽其她人說了。”


    水汐苦澀地笑笑:“讓總編失望了吧,我竟是那麽不堪的人。”


    “不,我相信你不是她們說的那種人,就算有證據,我也相信你有不得已的苦衷,我看人一向都很準的,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你的眼睛讓我看到你有一顆玲瓏清透的心。”她堅定地說著。


    “總編......”水汐飽受震撼地望向她,聲音近乎哽咽。


    她本以為在雜誌社裏已經聲名狼藉,每個人都唾棄她鄙視她,卻沒想到還有這麽一個人看好她,信任她,有種溫暖人心的感動。


    “事已至此,你已經不能再在雜誌社待下去了,是個人都無法承受每天麵對刻薄的冷嘲熱諷。”她歎了聲氣道。


    “可是我簽了那份5年的合同,你不說我一定要在雜誌社裏待滿五年才可以嗎?”水汐說出心中的顧慮。


    “我將那份合同帶來了,你拿著這份合同走吧,今後不要再來這裏了。”她拿出捏在手上的合同遞給水汐。


    水汐接過合同,一頁頁翻開來看,真真切切是她當初簽下的5年製勞動合同。


    望著這張束縛她近乎賣身契的合同,水汐欣喜又酸澀莫名的眼中含著熱淚,握著合同的手激動地顫抖。


    “我是乘夏嵐出去了,才拿著這張合同過來給你的,你趕緊拿著合同走吧,要是她回來你就沒那麽容易走掉了。”她催促道。


    夏嵐自從頂替她坐上了總編的位置,對下屬管製到近乎苛刻的地步,當然也包括她,甚至比對其她下屬還要苛刻上許多,是啊,她職位好不容易高過了她,自然是要報當年喪弟之痛了。


    她從來都知道夏嵐是心思極重的人,一旦她恨上一個人,對那個人的恨就會一直記著,很難磨滅,逮著機會就施以報複,從她跟夏嵐共事以來,就遭到她多次暗地裏報複。


    也因此,水汐的事情會曝光在雜誌社論壇上,她就懷疑是夏嵐幹的。


    從上次電梯事件,夏嵐對水汐強烈的恨讓她覺得她的猜測**不離十,因為她之前也遭過很多次暗算,事後,經過調查以及深思熟慮都跟夏嵐有關。


    而水汐是個很單純的人,自然是想不到夏嵐會是心機如此之重,如此記恨的人,但她也不能明著告訴水汐夏嵐的真麵目,因為夏嵐怎麽說都是她的表妹。


    “謝謝總編。”她由衷地感激道,但也有顧慮:“隻是這合同你拿給我沒事嗎?要是被夏嵐發現你私下處理合同,上報給老總,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這份合同根本不是雜誌社裏對員工的正式合同。


    其實當初她巧言令色的讓水汐簽了兩份合同,一份是公司的正式合同,另一份則是淩玉丞要求她讓水汐簽下的5年製合同來達到束縛水汐的目的。


    水汐不明白其中的緣由,一直以為自己簽過5年製的合同,而事實這份合同根本就沒有任何效用的,而且一直都由她保管著,自然是不會有任何後果。


    隻是這些她也是不能告訴水汐的。


    她想了想說辭,不得不說出一直隱藏的私事:“水汐,有件事你不知道,夏嵐其實是我的表妹,我就算私下處理了你的合同,她也不會把我怎麽樣的。”


    水汐沒想到她跟夏嵐有那麽一層關係,難以置信地睜大眼睛。


    也難怪水汐會這麽驚訝了,平常夏嵐跟她之間完全是上下級的水與火的關係,一點也看不出倆人私下竟然是親戚。


    “夏嵐就快來了,你趕緊拿著合同走吧,不要再磨蹭了。”她催促著,以免水汐詢問她跟夏嵐的具體關係。


    水汐在她的推搡下,拿著合同走出辦公室。


    跟來時一樣,又是她們鄙視厭惡的目光,以及刻薄的冷嘲熱諷。


    不過,現在得到了這份合同,她沒有什麽好顧忌的。


    對著她們笑容滿地丟下這麽一句話:“你們就眼紅我吧,我會過的比你們好上n倍”


    氣的她們一個個咬牙切齒,捶胸頓足。


    “白水汐,你少得意,看著吧,沒過幾天,淩沐澤就會把你給甩了。”有人氣的手指發抖地指著她。


    水汐笑的更歡了:“你們可是連被她甩的機會都沒有,我真同情你們,想給他當情婦他也看不上。”


    “白水汐,你,你,你......”那人被她氣的差點沒吐出血來。


    水汐對著那些嫉恨她的人冷冷一瞥,趾高氣揚地走出辦公室。


    然而,一走出辦公室,她所有的高漲的氣焰一下子滅了,渾身虛弱地倚靠著牆壁,天知道,她剛才撐的有多辛苦。


    望著手裏的合同,她呼了口氣,終於解脫了。


    站起身子就要走,卻見夏嵐朝她走過來,夏嵐看到她也吃了一驚。


    反正她已經不需要再待在雜誌社了,自然沒必要看夏嵐的臉色。


    昂首挺胸地朝夏嵐走去,夏嵐也一身職業正裝地朝她走來。


    倆人在離彼此隻有一步之遙的地方停住。


    氣氛沉凝且緊張,流淌著不可見的暗流。


    “夏嵐,後會無期。”水汐留下這句話,就要越過她離開。


    夏嵐目光沉冷地看著她,聲音更是冷的人發寒:“白水汐,我不得不說你的能耐還真大,竟然能勾上淩沐澤,讓我不佩服都不行啊,隻是,這種給男人當玩物也就你做的出來,要是我可是萬萬不會如此不要臉的。”


    水汐暗暗握緊雙手,對著她抱以無所謂的笑,接著,語含諷道:“是嗎?要是淩沐澤想讓你給他當情婦,隻怕你會笑的合不攏嘴一口就答應了,隻是,你連給他當情婦他也不屑要啊,你讓我覺得你好可憐也好悲哀啊。”


    她不想傷害任何人,卻也不能再軟弱地任別人傷害。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這是她剛剛領悟的,不反擊,別人就以為你軟弱好欺,會變本加厲地對待你,反擊,才能不讓自己受到更大的傷害。


    夏嵐,你已將我看低到塵埃裏去,我也沒必那麽仁慈地考慮你的感受。


    夏嵐被她的話氣的身子在微微顫抖,怒目瞪視著她,剛要反唇相譏,水汐已經一身清冷地越過她朝電梯走去。


    “白水汐,你血口噴人,我就算再愛淩玉丞,也不會讓你那麽不要臉地甘心做人情婦。”夏嵐怒不可遏地對著她叫道。


    水汐似沒有聽到般徑直朝電梯走去。


    白水汐,你不要給我那麽得意,我不會放過去你的,我要你活著比死了還要痛苦。


    見水汐冷傲地走進電梯,夏嵐氣的渾身發抖,手指緊掐入掌心,滲出鮮紅的血來,暗暗發誓。


    離開雜誌社後,水汐身心輕鬆地在家裏逗著糖糖玩,帶著糖糖去湖邊散步,看看電視,上上網,每天睡到日上三竿,日子是前所未有的愜意,輕鬆。


    這樣的生活是她工作的時候一直都向往的,現在真正擺在她麵前,她自然是要盡情享受了。


    隻是到了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她會想起以前的事,想起在乎的人都一個個離她遠去,心情就會低落的忍不住落淚,一旦落淚便無法克製。


    而且更嚴重的是她躺在床上,腦海總會浮現出淩沐澤在這張床上對她的所做所為,或蠻橫或霸道,攪的她心緒不寧,難以入眠。


    想著他現在在做什麽?想著他此刻是不是抱著美女在床上抵死纏綿?想著他會不會已經厭倦連利用都不屑利用了?


    想著想著,胸口就會悶痛發酸,想盡各種辦法不去想他,可是,一旦靜下來,麵對這張倆人共睡過的床,滿腦子又會浮現他的身影,又會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在休息了一段時間後,水汐就迫切地想要找份新工作。


    一旦投入到緊張的工作當中,忙碌了一天會很累,回到家,躺床上的時候沾到枕頭就睡著了,就不會東想西想的自哀自怨,活像個被拋棄的怨婦了。


    隻是,她隻有初中文憑,在這個國內最繁盛的城市裏,想要找一份好點的工作是很難的。


    想來想去,她最終還是想找份雜誌社的工作,因為她有在雜誌社工作的相關經驗,被錄用的可能性會大些。


    查找了下招聘網,她共找出三家雜誌社正在招聘實習記者。


    其中兩家是沒有多大名氣的女性雜誌,而另一家則是全國銷量領先,她原工工作過的《男人格調》雜誌社一直想超越的《魅力男人》雜誌社。


    水汐想著《魅力男人》雜誌社知名度太大,而且是全國銷量最高的男性雜誌,想必應聘者一定很多,而她隻有初中文憑,再加上她雜誌社的工作也並不出彩,覺得被錄用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於是,她想著去那兩家女性雜誌社去麵試,那樣說不定還有通過的可能,對能進《魅力男人》雜誌社她連想都不敢想。


    然而,應聘的結果無一不是麵試官一見她的學曆隻有初中,連眼睛都不瞄她一眼就請她出去了,氣的她真想將簡曆甩在那隻看重學曆的麵試官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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