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眯眯地摸了摸她的肚子:“就是這個啊,如你剛才說的,女人一旦懷上了孩子,想離開也離開不了,這是個很不錯的留住你的辦法。”


    明白他對自己的在意,她嬌嗔地捶了下他的胸口:“我們都結婚了,不跟你,我還能跟誰啊。”


    “是,是,是,那我們回去吧。”她攬過他的腰肢朝大門走去。


    她回過頭想要跟淩沐澤做最後的告別,卻見客廳裏完全沒有他的蹤影,氣的她差點喘不過氣來,敢情在他的眼裏,她就是洪水猛獸啊,唯恐避之不及。


    打開大門,剛一走到門口,就傳來鏗鏘的,整齊劃一,聲勢浩大的的恭迎聲:“恭請王妃回宮。”


    不過,說的是a國的語言。


    也幸好是a國的語言,如果是自己國家語言的話,她一定會被雷的外焦裏嫩,簡直就像古代皇帝迎接賭氣出走的愛妃進宮的陣仗,能不雷嘛。


    盡管當王妃有段時間了,她還是不適應皇家軍人,女仆,下人們時不時鏗鏘有力的恭迎聲,還有動不動就卑躬屈膝,實在是讓她難以消受。


    不過,既然要做心愛的男人一輩子的王妃,就要努力地去適應不是嗎?


    舉止大方優雅地朝諸位皇家軍人點了點頭,與王子並肩朝停在最前麵的直升機走去。


    站在二樓臥室的落地窗前,目送著一架架直升機陸續起飛後,他鬆了口氣,這尊‘瘟神’終於走了。


    頓時,渾身感到無比的輕鬆,躺到寬大的雙人床上想要補充睡眠,卻猛的想起白水汐的電話。


    不知道她有什麽急事找自己?


    想到她沒事不會打電話給他,壓製住不快,撥打她電話,卻是響了很久都有接。


    該死的,竟然敢不接電話。


    他氣的將手機摔到一邊,懶得再去管她的閑事,她是死是活跟他有什麽關係。


    明明累的泛困,卻怎麽也睡不著,刻意地留意鈴聲。


    過了半晌,還不見她打電話過來,他煩躁地輾轉反側。


    “黑暗中的我們都沒有說話,你隻想回家,不想你回家,寂寞深的像海太讓人害怕,溫柔你的手,輕輕揉著我的發......”


    手機鈴聲在靜謐的空氣裏顯的特別響亮,他不爽地不想去接,行動卻已拿起了手機。


    剛要接起,卻不是她打來的,而是另一個早就甩掉的女人。


    厭煩地摁掉,想到她也沒那麽大的膽子不敢接他電話,想到她很有可能出事了,他的心猛的一縮緊,不再猶豫地再次撥打她的號碼。


    “螢火蟲,螢火蟲,慢慢飛,夏夜裏,夏夜裏,風輕吹......”是一首極幼稚的兒童歌曲,卻聽的他的心像潑了酸水似的酸澀莫名。


    響了很久,依然沒見。


    “該死的,最好你真的有事,要是沒事還故意敢不接我電話,你就完蛋了。”


    他低咒一聲,從床上爬起來,拎起掛在架子上的西裝外套穿上,臉色黑沉地走出房間。


    公寓裏,剛買菜回來的水汐在廚房裏邊哼歌邊洗菜。


    前幾天幾乎整天躺在床上,爬下床也是吃的冷菜冷飯,現在傷終於結痂了,也不痛了,她打算好好做一頓熱呼呼的美餐,調養調養身子。


    不知道她時運不濟還是命帶衰星,接二連三地受傷,身子骨本來就不怎麽好的她經過這幾次傷痛越來越弱了,經期來了就跟要死一樣,痛的五髒六腑都糾結成一團。


    這樣糟糕的身子,要是不好好補補將來受的苦會更多,看樣子,她不僅要補充營養,還要每天加強鍛煉,早起晨跑是個不錯的選擇。


    反正自己一個人吃,菜不需要做多,隻要有營養,一餐夠吃就行,多餘的留到下一餐說不定吃了會對身子有害。[.超多好看小說]


    因此,她就買了三樣菜,排骨墩蘿卜,山藥烤牛肉,香菇炒茭白,都是清淡口味的,比較有利益於她的傷勢。


    洗好菜,她將蘿卜放在砧板上剛要切,背後響起一道怒不可遏的怒吼:“死女人,你好大的膽子,竟敢不接我電話。”


    驚嚇的手一陡,刀不偏不倚的切在左手大拇指上。


    “啊~~~”幾乎連整個大拇指都切下來,她痛的慘叫,臉色蒼白,額頭滲出冷汗。


    淩沐澤也被她的慘叫嚇到,見她整個大拇指慢是鮮血,還沿著手腕往下滑,他就要將她抱起,打算送去醫院。


    “好痛,不要,不要,你先拿毛巾將血擦掉,再給我趕緊包紮上止血。”她臉色慘白,嘴唇毫無血色,吃力地說著。


    “這怎麽行,血流的那麽多。”他見她一臉痛苦,心緊張的砰砰直跳,血好多啊,該不會半個手指都被切掉了吧?


    “這,這種事情我經曆過,你按我說,說的做就好。”她艱難地說著,冷汗淋漓。


    小時候,有次她跟淩沐澤倆個人坐在家裏的豬圈前切豬草,不管自己說什麽,淩沐澤都不搭理自己,她一急之下,鋒利的刀就切到了左手的食指。


    可以說半個手指都被切到了,食指半掛著血流不止,痛的她嗷嗷慘叫,急的淩沐澤趕緊跑去附近的小店買創口貼。


    那個時候正是冬季,天冷的很,在淩沐澤趕回來後,血都凍結地凝固了,那種感覺已完全不能用痛來形容了。


    後來,食指雖然是愈合了,卻是留下一道很深的月牙形刀疤,動起來也不似以往那般靈活。


    淩沐澤見她痛的那麽厲害,連忙根據她所說的那樣,跑去洗手間拿來毛巾,小心翼翼地替她擦拭流淌不止的血,期間她每吃痛隱忍地悶叫,他的手不會不受控製地顫抖下。


    可是傷的特別嚴重,剛擦完又有新的流出來的血染紅了手指,他擔心越會越流越多,不再做擦拭這種無用功,直接帶來創可貼包裹住大拇指。


    然而,一個完全不夠貼,隻見血沿著縫隙冒出來,他趕緊再拿一塊創可貼粘上,這才止住了血。


    忙完,他的額頭也滲出細密的汗珠,她則強忍著疼痛不再吭一聲,蒼白的臉色卻表示著她的痛苦。


    “沒事了,傷口沒幾天就會愈合的,你不用擔心了。”她安撫道。


    難得覺得愧疚的他沉默著一言不發,倔傲的個性是絕不會說出對不起這三個字的,盡管害的她手指差點斷掉。


    不會道歉,也不會說什麽好聽的話,在理的一方永遠都是他:“誰讓你敢不接我的電話,你看,報應來了吧。”


    “淩沐澤,你,你這人怎麽這麽混蛋啊你。”她氣結。


    這是人說的話嗎?


    不道歉也就算了,竟然還說的出這種風涼話來,這種沒品的事也就他做的出來。


    隻要跟他待在一起,就會衰事不斷,不是傷這就是傷那的,指不定哪天就死在他手上了。


    八字不合,絕對是八字不合。


    “你想死啊,竟敢罵我混蛋。”他不爽地就要敲她腦袋,轉而想到她已經那麽慘的手差點斷掉,也就隱忍地沒有敲下去。


    “你打啊,怎麽不打了?反正你淩沐澤是主宰一切的王者,想打就打,想罵就罵,我也反抗不了你。”她瞪大眼睛,湊到他麵前氣呼呼道。


    “你叫我打我就打,那我豈不是很沒麵子。”知道自己理虧,卻依然嘴硬。


    見他害的自己那麽慘,還一副完全理直氣壯的樣子,氣的她腦袋瓜抵著他的胸口直往廚房外推:“你走,你走,我不想看到你,每次一跟你待在一塊兒就沒什麽好事,舊傷剛好又添新傷,不想我提前報廢掉,就趕緊離我遠遠的。”


    意識到自己被推到廚房門口,他立刻清醒過來,朝她申明道:“這可是我的公寓,憑什麽你讓我走我就走,你以為你是誰啊。”


    “好,那我走總行了吧。”她又痛又氣,不想跟這個蠻不講理的混蛋糾纏。


    越過她就要走,卻被一雙手拽住胳膊,牽動傷口,痛的她臉部表情扭曲。


    “我走,不礙你的眼,你還想怎樣啊?”心情惡劣到了極點,被害的那麽慘,還被無理對待,任誰也會有脾氣。


    “別忘了之前訂下的契約,隻要我對淩玉丞的恨沒消除,你的利用沒有完,你就休想走。”明明見不得她走,想挽留她,說出來的話卻是另外一種意思。


    水汐停住腳步,冷眼與他對視:“你卑鄙,總拿這個威脅我。”


    想到她為了淩玉丞如此隱忍,心情就不爽的很,語氣也惡劣的刺耳:“就威脅你怎樣,你可以不受我威脅,你可以灑脫地走啊,別管淩玉丞死活啊。”


    被他強硬的話氣的差點吐血,很想離這個混蛋遠遠的,可是他的威脅不敢令她掉以輕心,為了淩玉丞她已經走到這一步了,要是就這麽離開,之前所付出的一切又有什麽意義,隻是白讓這個混蛋玩了一場。


    緊握拳頭,強忍著憤怒,不再多說一句。


    既然說什麽都是錯,還不如不說,免得越說越氣。


    真是的,氣的胃都痛了。


    “咕嚕,咕嚕......”肚子唱著空城計,好餓啊。


    可是現在手受傷了,飯也做不成,菜有燒不成,都沒的吃了,還要麵對這個盡折騰自己的家夥。


    啊,真是要崩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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