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有敲門聲,蔣玲與齊俊對視一眼,心情沉重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開了門,臉色凝重的簡言站在門外。(.好看的小說)


    “玲姐……”


    “幹嘛哭喪著臉啊,”蔣玲強擠出一抹笑意,側著身子將簡言讓進來,關上門,說道:“協助調查嘛,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是不是要讓小春過去了?”


    齊俊也站了起來,先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接著說道:“小春在江夏也沒有熟人,一會兒審訊室裏我和小玲一起旁聽沒問題吧。”齊俊的話雖然說得比較客氣,好像是在征求簡言的意見,不過,話裏的意思卻有著不容拒絕的意味。說實話,魯春純得還似一張白紙,讓他一個人去審訊室,齊俊怎麽會放心。


    簡言木木地坐到沙發上,正對著魯春,沉默了好一陣子,忽地說道:“魯春同誌,我的手機忘在你的包裏了,還給我好嗎?”


    “手機?有嗎?”魯春取下挎包,翻了翻,真的發現了簡言的仿iphone觸摸屏手機,忙不迭地遞過去,連身說著抱歉:“對不起,對不起,我順手一放,忘了還給你了。”


    望著魯春掌中散發著藍色光澤的手機,簡言幹巴巴的笑了一笑,心中卻覺得被狠狠抽了一下。原本,在她發現魯春隨手將手機放入他的挎包中的時候,她還暗喜有借口與魯春進一步的接觸,可是,之後一連串發生的變故卻讓她不得不打消了這個念頭。


    究竟是他不祥?又或者我根本就是個不祥之人?簡言接過手機,怔怔想著。卻自轉身準備離去。


    蔣玲覺著簡言有些不對勁,拽過簡言,問道:“小言,怎麽了,你沒事吧?”


    “沒事,”簡言搖頭,道:“正要去開會呢,不打擾你們了。”


    齊俊也被檢驗搞得摸不清頭腦了,問道:“那,小春的事怎麽辦?”


    “小春?”簡言像是才想起有魯春什麽事。“小春沒什麽事。可以回去了……”


    看著簡言離去地背影。齊俊與蔣玲麵麵相覷。一會兒還是天大地事情。怎麽一忽兒工夫就沒事了呢?別說是齊俊與蔣玲不明白。魯春也想不通了。不讓我協助調查了?這怎麽行……


    三人心思各異。但出去打探地心同樣迫切。於是。關上辦公室地門。三人殺向丁大龍地支隊長辦公室。


    丁大龍並沒有在他地辦公室裏。此刻。公安局地小會議室裏人頭擠擠。局黨委擴大會議正在召開。而丁大龍則悶著頭坐在主席台正下方。低著頭。黑著臉。不言不語。


    通常情況下。中央有新精神需要學習、或者省、市、局一級有重大人事變動。局黨委才會召開擴大會議。但今天地擴大會議卻開得有些讓人雲裏霧裏摸不著頭腦。


    事情的起因還是由銀行保險櫃價值六十億的原始股份憑證失竊案引起的。


    案件發生之後,警方第一時間找到了銀行分理處主任並同時將情況上報農行上級支行。由於銀行對於保險櫃內貴重物品失竊並不承擔相關賠付責任,支行領導除了表示了案件關心之外並沒有什麽進一步的特殊表示,隻是在電話中隱晦的表示了將案子的信息嚴密封鎖起來的意思。這並不令人奇怪,畢竟像這樣的大案子,消息一旦擴散到社會上,難免會讓人民群眾對農行產生不信任感。


    就在公安人員在現場大張旗鼓進行調查的時候,經辦人員無意中合上保險櫃鐵門,卻發現那張價值六十億的原始股份憑證端端正正貼在保險櫃的門上。紙質的憑證是用雙麵膠貼上的,案犯顯然是老手,雙麵膠上並無留下指紋等線索。


    事情到了這一步,如果就此結案的話,未嚐不是壞事,因為怕事態擴大,巨額憑證失竊的消息並沒有通知失主,如此一來,江夏警方免於承擔數額最巨大劫案的惡名,銀行保住了信譽,而失主,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巨額財產失而複得,可謂皆大歡喜。


    因為警方與銀行方麵有著息事的默契,銀行方麵通知失主,借口銀行要進行安全係統維護,讓失主取回他的原始股份憑證,而警方則加派人手保護好現場,一矣巨額憑證到了失主手上就準備收隊。


    可是,就在等待失主的時候,事情急轉直下。


    就在江夏市警方剛來得及喘口氣的工夫,荊北省委來人了。


    來的人是號稱青杉路(荊北省委所在地)一秘侯葆國,照丁大龍事後的說法,侯大秘是掐著時間來的。這裏所說的掐著時間,是因為丁大龍掐指一算,從省委大院趕到事發地點所需要的時間,剛好是案發之後到侯大秘到達現場的時間,也就是說,案件剛一發生,當即有警隊“內奸”打電話將案子捅到了省委。


    侯葆國到來之後,本著多看多聽少說的原則,對於丁大龍所發表的對案件的看法並沒有任何特殊的表示,不過,知道了最後結果之後,侯大秘顯然也很高興,對於警方與銀行方麵的處置方案也未置一詞。就在侯大秘臨走前,像是忽然想起什麽似的,無意中提起是不是有一名十**歲的姑娘家被警方控製了。


    丁大龍不明所以,不過,雞窩頭的粗口令他印象深刻,隨口說起是有一小太妹有嫌疑。侯大秘就問,是不是有直接的證據。侯大秘的這個問題對於丁大龍來說不好回答,因為對於之前所發生的事,丁大龍也不清楚,於是找來了一中隊當時在場的警員,主要是小虎和老龍。小虎和老龍基本上全程目擊了雞窩頭的所有動向,當下這麽一說。


    侯大秘就此沉思。稍後,鄭重地表示小姑娘是香港富商侯氏當家人的直係親屬,從其行為上分析,小姑娘的所作所為應當是叛逆期的非正常反應。因為侯氏在江夏乃至荊北省有超過十個億的投資,所以,對於小姑娘的處理,要慎之又慎。


    國情就是如此,一旦涉及到港澳台,處理起來就不得不慎重。比如說中國電信,在內地牛皮哄哄,想漲價就漲價,可一旦涉及到港澳地區,偷偷摸摸增加了長途電話接駁費,結果就被總理狠批“不懂政治、不顧大局、不懂市場經濟”。這些道理,接觸境外人士較多的公安係統人員自然諳熟,而且,這其中又有青杉路一秘親自發話,如何處理自然在丁大龍心中有了腹稿。


    侯大秘這麽一說,再加上此事也算告一段落,如果把雞窩頭再扣住,反而容易落人口實。丁大龍當機立斷,命令放人。而這個命令一下,也就意味著令整個刑警隊蒙羞的魯春也將逍遙法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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