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寶亮與孟飛凱的眼裏,魯春似乎一直是那個懵懵懂t拯救地球為己任、路見不平斷然拔拳相向。(.)行事雖然冒冒失失,有時候甚至一肚子的不合時宜,可貴的是頭腦非常靈活,能想也敢想,值得培養,但在培養的過程中所花的時間可能會比較多。


    然而,如今與魯春坐在一起,固有的觀感完全打破,聽著魯春極有條理的侃侃而談,焦寶亮與孟飛凱相互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現了一抹欣慰之意。環境能改變人,這話一點也沒錯,魯春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而且,他的改變速度出乎意料之快,並且這種改變是朝著他們所希望的方向\展。


    “你說的太籠統了,光憑你以上說的那些,我們沒辦法幫你啊,”焦寶亮淡淡的說道,“而且,你的假設是建立在林珞是殺人凶手的基礎上的,我們的司法精神是無罪推論,所以,你的觀點我是不認同的。”焦寶亮有心要考察一番,所以,聽著像是在故意找茬一樣。


    孟飛凱也覺察到了焦寶亮語氣中的不善,不快地道:“亮子,你傻了吧,無罪推論是法官應當考慮的,關我們什麽事?我們是警察,警察就要懷疑一切……”


    “飛凱啊飛凱……”焦寶亮暗歎孟飛凱怎麽聽不出他的真實意思呢,“你不說話會死啊……”看到孟飛凱還待爭辯,趕緊把他的話給堵死住:“還有,你是九局的,這裏的人都知道,你是解放軍,別一口一個你們警察,是我們警察……”


    “好了,你們別爭了,還是讓我談談我的想法吧。”魯春適時出麵中斷了他們的爭論,說起了他的一些想法。


    “這件案子的起因在於胡柏鬆要出手抓我。(.無彈窗廣告)但是,他的抓卻是受人所托,明顯是要栽贓陷害於我,相信,這事是和林珞有關,就是**武當派的那個林珞,因為在當天中午時分我和林珞曾經\生過衝突,很遺憾,在衝突中,林珞方麵似乎吃了點小小的虧。”


    “隻不過,胡柏鬆做夢也沒想到,追捕我的時候,竟然會順手把戴總警監和俞副總長給一鍋端了。說實話,如果胡柏鬆與林珞勾結隻此一樁,他根本就不用逃跑,把事情交代清楚之後,最多就是批評幾句。但是,當時他卻跑得飛快,很顯然是做賊心虛,也就是說,除了與林珞勾結試圖把我按一個罪名之外,在其他方麵,他和林珞也有不清不楚的交易。”


    “我曾經聽言姐說起過**武當派,據說是幹一些肮髒勾當的,之所以**武當派到現在還在害人,我想,和胡柏鬆那樣的壞警察的相勾結是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另外一個最大的原因,我想,恐怕是警方沒有掌握到比較關鍵的證據或\證人。


    “就在前天晚上。季蝶同學遭到**武當派地綁架。當時被迷暈過去地季蝶同學被他們強行喂食了春藥。因為當時他們手頭沒有毒品。所以。並沒有給她打針。但我想如果他們手頭有毒品呢?所以。我在想。是不是單獨隻有季蝶一人遭到他們地毒手。雖然我沒有證據。不過。以前他們肯定也這麽幹過。說不定那個沈萍也是受害\之一。即使沈萍不是受害\。也不排除她認識其他地受害\。”


    “所以。我地計劃就是先林珞後胡柏鬆。解決了林珞地問題。說不定胡柏鬆地案子也會隨之而解。不管你們相不相信。至少我地感覺胡柏鬆之死是林珞殺人滅口地舉動。”


    “想法很好。”丁大龍開口說話了。他倒是心頭熱乎乎地。**武當派作為江夏市裏地一棵毒瘤。早在丁大龍上任伊始之時就有打算在刑偵支隊任上把這顆毒瘤給清除了。奈何一直沒有將之連根拔起地有力證據。好幾次好像能夠收網了。結果。關鍵時候總是這樣那樣地意外使得功虧一簣。而現在聽了魯春這麽一說。顯然在沈萍身上可能會取得突破。既然是這樣。怎麽著也要把沈萍給留下來。“幾位領導。魯春同誌為我們指明了正確地方向。我們沒有理由再去走彎路。你們看。是不是向省廳領導請示一下。我呢。也向洪局請示一下……當然。不管怎麽說。案情重大。我們市局能力有限。你們請示地時候也順便問問能不能給我們市局適當地指導。”


    丁大龍生怕省廳來人誤認為市局想要搶功。所以。姿態放地特別低。事實上。不管他承不承認。當他開了口。也就意味著開始搶功了。所以。姿態不低也不行。這是東長安街14號派員坐鎮督辦地案件。並不是他一個小小地正處張張嘴皮子就能說動得了地。


    地兩位倒是準備回絕來著。不過。孟飛凱實誠人行。我們回去說說。丁隊呢也請示一下。”


    看到陪同而來地兩名省廳幹部麵色不虞。焦寶亮不動聲色地道:“飛凱啊飛凱。你這個胡亂表態地毛病還是改不了啊。”說著。大有深意地看了看丁大龍。又道:“你們先都別忙著請示。我打個電話給辦公廳。”


    丁大龍一頭冷汗,知道焦寶亮話裏有話。也是,剛才的確有胡亂表態之嫌,值得慶幸的是,焦寶亮與魯春的關係很是不一般,隻要一個電話打到公安部,再由辦公廳出麵協調,這事十之七八就成了。


    在丁大龍的忐忑不安與魯春的期待中,焦寶亮打完了電話,笑著說道:“主任原則上同意魯春同誌的提議,不過,最後還是要聽取省廳的意見。行了,咱們也別坐著了,該請示的請示,該匯報的匯報,至於小春你,”焦寶亮沉吟一番不能讓嫌疑人開口,全看你的了。”


    魯春笑著點點頭,說道:“既然這樣,丁隊長你打個招呼,一大隊的同誌都不許我們和沈萍多說話,生怕和她串供呢。”


    這一回丁大龍答應的非常爽快,先過去,我打個電話。”一想,不對啊,魯春可是貨真價實的副廳級,趕緊補充道:“算了,還是我陪你們一起去吧。”


    魯春朝焦寶亮他們努了努嘴,搖頭道:“打個電話就可以了,行了,就這樣。”


    魯春與季蝶又去了一趟一大隊,要了潘書仁的電話與住址之後,回到簡言的車上。


    簡言還不知道事情起了變化,擔心的說道:“小春,如果麻煩的話,我勸你還是不要插手了。”


    “沒事的。”魯春來不及細說,掏出電話撥了潘書仁的號碼,不過,最近好像很多人都喜歡把手機給關機了,打過去都沒反應,等到聽筒裏有人說話,卻是機械的關機提示音。


    “言姐,你先回去吧,我和小蝶去找一個人。”魯春說著和季蝶下了車,看到簡言欲言又止的樣子,不好意思說道:“我和小蝶打車過去,就不麻煩你了。”


    “你還是一個人去吧,遇事也好放得開手腳。”簡言生怕季蝶成了魯春的累贅,更怕二人呆一塊會有什麽事以提議道。


    “這事缺了小蝶還不一定能成……就這樣了,晚上我再帶小蝶過來找你。”


    既然魯春都這麽說了,簡言也隻能作罷,隻不過,在他們臨走的時候,到底還是忍不住說道:“小春,遇事千萬別逞能。”


    潘書仁是江夏本地人,不過,因為自己租房在外麵住,所以,找人的時候也就多跑了幾個地方。遺憾的是,公司裏說他請假,找到他父母那裏,又說他基本上一個星期回父母那兒吃一頓晚飯,平時見不著人影,最後到他租的房子的小區,直接找到屋門口,敲門卻不見有人回應。


    “小春,現在怎麽辦?”季蝶問道,臉上一片憂色。


    魯春苦笑道:“還能怎麽辦,等唄。”


    這一等,就是好幾個小時,眼看著天色就嘩啦啦暗了下來,潘書仁卻人影全無。


    魯春與季蝶在等人的時候倒也不寂寞。當季蝶擔心地問起魯春缺席軍訓會不會有什麽後遺症,魯春隨口就把前後經過一五一十說了一遍,聽得季蝶咯咯咯笑個不停。隻不過,笑完了之後,季蝶忽然問道:“林珞買通那些警察抓你的時候,你是不是和倪珂在一起?”


    季蝶的一雙眸子晶晶亮,一眨不眨看著魯春,好像要確定魯春接下去所說的有沒有不真實之處。


    “倪珂啊……”魯春的眼前浮現起一身火紅衣裙,全身上下無一不透著妖嬈的女孩,心弦像是被什麽觸動了似的,一顫一顫的。


    “不方便說嗎?”季蝶死死咬著唇,半晌才道:“那就算了吧……”


    說實話,與倪珂之間的話題,魯春還真不好意思開口,難道對季蝶說,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我摸了倪珂而開始的嗎?


    “謝謝……”魯春很感激季蝶的善解人意,卻沒想到季蝶還在掙紮著要不要把自己對倪珂的觀感對他複述一遍。


    看到魯春是這麽一個態度,季蝶不由悵然一歎,心說要不是因為和魯春陰差陽錯\生了關係,恐怕,在魯春心裏,倪珂的分量還是要重一些吧……


    二人之間陷於沉默,似乎因為倪珂的存在而產生了少許的隔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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