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虹和花雄是一對有趣的父親,對於對方的叫法,獨特的用詞,猛一聽來實在很難讓人相信他們是親身父子。不過,回到寢室之後,魯春發現有關花劍虹父子互相之間稱呼的問題已經不是他需要關心的了,他現在唯一需要關心的是滿雀巢的殺氣,淩厲的殺氣。


    如果眼睛裏的眼屎能自動發射,恐怕魯春的身上現在已經是千瘡百孔了這倒不是說三條惡棍不注意個人衛生,有眼屎不知道要摳掉,而是要表達一個意思,也就是說繼續呆下去,魯春的生命安全將得不到任何保障。


    “回來了啊,玩得開不開心?”魯春說了一句事後自認為很腦殘的話,不過,這也恰如其分地表達了他麵對滿籮筐的眼屎所產生的不安、彷徨以及無邊的恐懼。


    “扁他!”


    “扁他……”


    扁魯春已經不需要任何理由了,即使魯春曾經威脅他們說要把他們集體研討a片表演藝術的事情向老師告發,這也並不能讓三條惡棍產生任何畏縮情緒。


    魯春以最快的速度打開衣物箱掏出彭總鏢頭給他的兩本筆記本,換洗衣服來不及拿了,隨便找個地方買吧。拿了東西之後,魯春閃身跳出雀巢,匆匆說道:“我去武當山玩幾天,可能要過了國慶長假回來,回頭老師要是問起,你們就說我出差了,出差證明等我回來後讓市公安局補開一張。”


    “我靠,有公安局撐腰就無法無天了……”花雄恨恨罵了一句,掏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接通電話之後,聽到聽筒裏傳來哭哭啼啼聲,連忙軟語安慰說:“靈清妹子,別哭了哦,魯春剛回來就讓我們哥仨胖揍一頓,現在正跪在地上認錯呢……”


    “他……你們沒把他打傷吧?”即使隔著電話,穀靈青的抽抽噎噎也清晰可聞。


    席風怒了,隔著老遠就對著花雄的手機狂吼道:“忘了那個混蛋吧,王八蛋不知和哪個姘頭去武當山雙宿**去了!”


    一陣沉寂之後。[.超多好看小說]聽筒裏傳來“哇”地大哭聲。手機隨即被掛斷。


    花雄無奈地收起手機。說:“金龍兄。說話就不能輕點聲嗎?”


    “道爺我是氣不過魯春那小子。多好地姑娘。又對他一往情深……”席風深深一歎。猛地又吼道:“說好了打折扣。麻痹到最後放人鴿子。二十多人老子要多花多少錢……”


    “節哀吧!”


    “節哀……”


    去火車站的路上,魯春隨便買了幾件換洗衣物,等到了火車站,又買了個旅行袋,洗漱用品什麽的一應采辦俱全之後都裝在旅行袋裏,把旅行袋抗在肩上,一眼看去,勉強也具備了盲流氣質。


    買火車票的時候售票員問他買硬座還是硬臥,算了算時間,火車如果開得怎麽快的話也要七八個小時,於是就買了硬臥,好歹在車上還能相對舒坦地睡上一覺。


    這趟車因為人不怎麽多,所以買票地時候運氣不錯,還有底層的鋪位。到了車廂,行李袋塞到臥鋪底下之後,魯春舒舒服服伸了個懶腰,正要去洗室刷洗一番,目光落到車窗外,卻意外地發現了一個落寞的身影。


    身影的主人原本應該是一位整天掛著淺笑的少女,但在月台昏黃地燈光下,拖著行李袋的影子孤獨地前後左右變幻著,就如水中無根的浮萍在飄蕩。


    魯春揉了揉眼睛,沒錯,月台上拖著行李箱的正是花雄常掛在嘴邊的**貨穀靈青,隻不過,魯春做夢也沒想到,如今地**貨在花雄嘴裏早就進化成靈青妹子,由此可見,女人騷不騷並不是因為這個女人本身夠騷,很多時候都是由別人的嘴巴來進行定性的。


    魯春把腦袋往陰影裏縮了縮,忽地又啞然失笑,沒這麽巧坐這趟車吧?退一萬步來說,即使穀靈青正好坐這趟車,也並一定和他同一節車廂。而且,就算所有地巧合都加一塊兒,穀靈青難道還會睡到他的臥鋪上不成?


    火車停在車站的時候:i洗室照例是不開放的。魯春看著緊閉地:i洗室小門,有些無聊,站在車門口吹了會兒夜風。寒意順著領口灌到肚皮上,涼絲絲的讓人忍不住想要拉肚子。


    好不容易等火車開始啟動出了車站,又好不容易開出市區了,魯春才得以衝進:i洗室,蹲在便池上解決因為吹多了夜風而帶來的消化道新老交替過程。


    不知是不是因為孤身一人在車上,魯春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倪珂,想到了倪珂之後又想起了季蝶……離開了冰火女郎大半個月,他真能做出對她們公平的選擇嗎?


    蹲在便池上想美女,魯春很有些正在褻瀆美女的罪惡感。不過


    法,他就是想倪珂,也想季蝶,要想讓魯春不去想等他大便完之後睡著了才行。由此,如果下延到國慶長假結束,思念過度的最終結果很可能就是魯春愈發不願放手,或許這樣地結果違背了魯春武當山之行的初衷,當然,反過來也可以說這個結果正符合魯春內心深處對冰女郎與火女郎獨占地**。


    深深歎了一口氣,魯春拉起了褲子係好了皮帶順便說一下,之前他有用過手紙,請讀者諸君不要糾纏於主人公有沒有用草紙擦**這等細枝末節。


    簡單的漱口擦臉之後,魯春掏出手機先開機,分別給季蝶和倪珂發了一條信,短信地內容是:餘赴武當一遊,歸期未定,勿念!發完短信,想了想之後,魯春還是關了手機,一切的一切還是等過了大半個月之後再說吧。


    回到車廂,越過一道道擋板,走回到自己地臥鋪前,魯春差點轉身就走。一轉身,魯春連連提醒自己鎮定鎮定,好不容易鎮定下來,這才重新走回到自己的臥鋪前。


    魯春的臥鋪上,一位長長睫毛的少女正閉目打盹,即使在睡夢中,少女的臉上依舊掛著淺淺的笑容,不是穀靈青又是誰來著。隻不過,雖然車廂裏現在隻亮著幾盞昏暗的節能燈,穀靈青微有些紅腫的眼瞼還是一下子吸引了魯春的注意力。


    哎,怎麽會這樣呢?魯春剛才還在料想,至不濟,穀靈青總不會爬到他床上來吧,可就在他拉肚子的空隙,還真是鬼使神差,就這麽睡上了。


    “穀靈青同學……”魯春輕輕叫了一聲,穀靈青並沒有醒過來,又叫了一聲,這回穀靈青的睫毛輕輕顫動了一下,兩片薄薄的嘴唇砸吧了幾下,咕噥著說道:“緊急集合了再叫醒我……”


    魯春徹底沒轍了,經過了二十天的大運動量軍訓,難得穀靈青有機會好好睡上一覺,就這麽把她給叫醒的話又何其殘忍。


    穀靈青的手上還捏著車票,湊近看仔細了才知道車站售票員出售給穀靈青的票正好在魯春的鋪位上方,大概穀靈青來了之後發現下鋪沒有人睡過的樣子,懶得爬上爬下了吧。


    坐在對麵的臥鋪上,魯春出神地打量了一會兒穀靈青,驀地失笑搖頭,或許她的家人得急病了吧,又或者因為某位年老的長輩去世而回家奔喪,總之不可能因為穀靈青喜歡上自己、而自己又放她鴿子,所以讓她萌動退學的念頭。再說,這**貨不是還和人打賭了嗎,娘的,敢和春哥鬥……


    微微搖晃的車廂很能激起人的睡意,沒過多久,魯春也開始覺得眼皮子發沉,既然自己的鋪位被穀靈青占了,而現在自己占著的鋪位明顯沒有出售出去,魯春倒也心安理得的往後一躺,很快就睡了過去。


    睡著的時候,魯春做了個奇怪的夢,在夢裏,穀靈青輕曳裙裾搔首弄姿,款款走到身邊,然後開始解魯春的扣子。魯春不為所動,直到開始拉他褲鏈了才冷笑說:“敢非禮春哥,看腳!”飛起一腳把穀靈青踢倒十萬八千裏之外。


    踢飛穀靈青之後也知多久魯春就醒了,不是他不想睡,正碰上乘務員查票,鋥亮的手電筒燈光刺眼奪目,一聲聲的吆喝不讓城管。


    “查票查票……還有你,小姑娘……”


    魯春一骨碌爬起來,正好和剛爬起來的穀靈青照了個正麵。


    穀靈青大吃一驚,估計沒想到會在這兒碰上魯春,吃吃說:


    “你的鋪位在上麵,”魯春笑笑把話題錯開,然後掏出自己的車票遞給乘務員,指了指穀靈青正坐著的鋪位說:“我是那個位子。”


    “都回自己位子上去!”乘務員喝斥幾句,雖然喝斥完之後魯春和穀靈青都不為所動,不過,他們也沒有過分糾纏,直接查下一排鋪位去了。


    “你,你跟著我來的嗎?”穀靈青麵帶黯然問道。


    “可以這麽說,”魯春很想開幾句玩笑,比如說告訴穀靈青,他悄悄跟著她的時候路上出了點小意外,最後就成了他先穀靈青一步上了這趟車……看到穀靈青由黯然瞬間轉為驚喜,玩笑也就徹底開不下去,隻好違心說道:“我跟蹤你了……是的,事實就是這樣!”


    穀靈青忽然掩麵而泣,“你……那你為什麽答應人家的又要毀約,你知不知道,你害人家哭了一個晚上……”


    “哎……”魯春歎道:“我本將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穀靈青吃驚地抬起頭,吃吃問:這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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