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的穿著十分簡單,一件純白的圓領中袖純棉襯衫,中腰直筒牛仔褲,一雙格子布係帶休閑鞋,同樣的裝束,如果站在一群警察中間,無會顯得非常幹練,但在此刻,周圍一群或站或走的學子,俏立其中,卻讓人覺得文靜姣好。


    魯春卻是怎麽也不會想到會在這裏遇見簡言,更意外的是在簡言身邊不遠處發現了席風和李玨,隨即便明白了剛才他們在電話裏所說的,圖書館裏出現的一位神秘美女,九成以上就是對麵的簡言了。


    簡言會出現在江大,很大的可能便是來找魯春的,回想起席風和李玨所說的,簡言在圖書館的時候失魂落魄,再看對麵的簡言,畏手畏腳,再無往日一顰一笑間的自信與英氣勃發,魯春隻覺得心頭一痛,是什麽導致簡言變得如此?是那個雜種幹得好事嗎?


    魯春心頭湧起了狂揍那雜種的衝動,正要過去問個究竟的時候,手機鈴聲卻突兀的響了起來。


    才準備邁出去的步子頓了下來,掏出手機一看,來電顯示卻是長長的一串號碼,惑之間猛地醒悟過來,最後的十一位數字不正是霍睿的電話號碼麽?


    魯春心裏突的跳,這個時候接到霍睿的電話,絕對不是什麽好兆頭,往好裏說,霍睿脫身之後打電話給魯春以示炫耀;往壞裏想,莫非霍睿臨走之前的一手,不僅止於係花芳琴以及劉憶嵐者還構陷了其他人不成?有了種種忐忑的念頭春再也顧不上對麵的簡言,忙把手機放到耳邊,勉強壓住驚疑,沉聲說道:“霍睿,別忘記舉頭三尺有神靈,幹多了壞事,你就不怕遭天大雷劈嗎?”


    魯春在這邊著急的和霍交涉麵的簡言臉上的那種忐忑隨之消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夾雜著落寞的黯然。當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出現表現出極端的冷漠以及無動於衷,那麽,這個女人是不是還有必要再在這個男人麵前出現?


    簡言猶記得來江夏那個幾乎什麽都不懂的大男孩她並肩走在這座城市裏,嘴裏誠摯的叫著“言姐”;當他犯了錯誤第一時間到她那裏,抱著她沉重地說“我犯錯誤了”;當有人出言調戲她的時候,那個大男孩會怒不可遏的動手打人,並且信誓旦旦說著不許他人褻瀆言姐的話。(.無彈窗廣告)


    是的,簡言曾對大男孩過幻想,幻想大男孩能夠永遠不離開她身邊。


    而想終究是不切實際的,大男孩也終歸有長大的一天。隨著日子的推移男孩不再是言姐的大男孩,他身邊出現了一個又一個漂亮的女孩之間的距離卻逐漸遙遠,直到在某個醒來的清晨忽然發現大男孩已經超過半個月不再和她聯係。


    春不再記得言姐了嗎?就在那個清晨。簡言一遍又一遍問自己。隨即幡然醒悟。比她小了六歲地大男孩。永遠不可能在他地黃金年華到來地時候。身邊伴著一位青春不再地老女人――是地。對於大男孩來說。她是個不折不扣地老女人。二十四歲了。是該找個人把自己嫁了吧……她如是想到。


    於。她很快答應了新局長介紹地一位青年才俊。既然邁出了這一步。那就應當把大男孩努力忘記。於是。她陪青年才俊逛街、購物。坐名車一起聽音樂會。在大男孩打電話來地時候。冷冰冰地掛掉電話。對於青年才俊自稱她地男友。她也默認了。當時。她甚至產生了一種類似於報複之後地快感。是地。報複。簡言自問她本不應當有這種想法。既然產生了這種念頭。是不是意味著她地心裏始終放不下那個大男孩子……


    答案幾乎是肯定地。大男孩再次打來了電話。但這次地語氣卻異乎尋常地嚴厲。不但直呼其名。更以一輩子不原諒她相要挾。


    簡言就像是全身地力氣被抽幹了似地。心裏忽然前所未有地害怕起來。仿佛生命中最重要地某一部分即將要一去不複返。按照大男孩地吩咐打了電話。再次打電話過去地時候。卻被毫不留情地痛罵一頓之後掛斷掉。手裏拿著被掛斷地電話。簡言忽然發瘋似地把手裏地購物袋往名車上一扔。隨手招了出租。一遍又一遍催促司機把車開得快一點。


    大男孩子就站在對麵。往日依稀可見地嬰兒肥似乎已經完全消退。一隻手插在褲兜裏。一隻手拿著手機。沒有了茫然與不解。如今隻剩下日趨成熟地魅力。


    小春不再是大男孩了,她應該為他的成熟感到欣慰嗎?慢慢地轉過身去,臨別之際又回頭看了一眼,皺著眉頭的小春更能撥動女孩子的心弦,恐怕他現在正在為身邊的女孩子太多而困擾著吧。


    身邊一位不認識的學子用手機播放著一段鋼琴曲,驀然拉響的小提琴如


    的落葉,讓鋼琴曲憑添了一絲蕭瑟之意。


    我隻是一片枯黃的落葉而已,枝繁葉茂的大樹終究容不下我……離去的一刹那,簡言淚流滿麵。


    魯春並不知道簡言已經離開,他還在焦急等候霍睿的回音,許久沒聽見霍睿說話,魯春的耐心終於耗盡,怒聲道:“霍睿,你他媽記住,最好別落在我手裏……”


    “魯春啊魯春,作為勝利者,難道你不覺得有失勝利者應有的風度嗎?”霍睿終於開口說話了,但這話怎麽有些聽不懂了呢?


    “你什麽意思?”魯春問。


    “什麽意思?”霍睿陣狂笑,笑得快要喘不過氣的時候才說道:“我承認,你贏了,不過,你還想指望我這個失敗者說一大堆好話來奉承你嗎?”


    我贏了?魯春心頭升起了可思議之感,霍睿那邊的電話卻已經掛掉掉。正要撥過去的時候,那頭的電話卻先他一步又打了過來。


    “霍睿……”


    “小春,是我……”出意料的是霍睿的電話裏竟然傳出的是侯小梅的聲音。


    “小梅,是你麽?”魯春又驚喜,瞬間便明白了霍睿所說的勝利者、你贏了是什麽意思。“小梅,你把人抓到了嗎?”


    “不是才和他通了電話嗎?”侯小梅咯咯笑了起來,說道:“看你患得患失的樣子,你和他的仇怨恐怕不小吧,是不是他搶了你的言姐啊?”


    小梅的戲謔之言恰好觸動了魯春的某根神經,抬頭望去,簡言卻早已沒了蹤影,即使是伴著簡言一同出現的眾多學子,這刻也隨著簡言的離去全都消散的無影無蹤。


    言走了嗎?魯春茫然想著,隨即,簡言出現時候的失魂落魄被換一種方式解讀:或許她因為有了男友,覺得對我過於生疏了,所以才來看看我、順便來安慰安慰的吧……


    久久沒有聽見魯春回音,侯小梅似乎明白了什麽,輕輕說道:“小春,對不起啊,我不知道事情是這個樣子的……”


    “都在瞎猜些什麽啊,”魯春強打起精神,對著電話說道:“事情的起因很簡單,經過卻挺複雜,總之,也不是一兩句話能夠說得清楚的……這樣吧,你留一個郵箱給我,我發郵件給你啊……不過,事先聲明,和簡言沒有任何關係,不要再胡亂猜想了。”不知不覺中,魯春對簡言的稱呼從言姐改成了直呼其名。


    “想不到你連發郵件都學會了,”侯小梅的話讓魯春有些哭笑不得,好像發電子郵件有多難學似的。


    “對了,小春,人我已經幫你給控製住了,接下來該怎麽辦,你倒是說說看。”


    “接下來啊……”魯春一時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侯小梅畢竟動用的私人力量,總不能再由他開口讓侯小梅綁著霍睿把他押解回來吧。想了想,魯春隻好說道:“你先派人看住他,我去請示局裏,估計這事挺麻煩。”


    “請示局裏?”侯小梅挺驚訝魯春的用詞,想了想,問道:“你現在到底是學生還是警察啊,怎麽我有些搞不明白了?”


    “搞不明白沒關係,你隻要知道我既是學生又是警察就可以了。”魯春笑著說道。


    “既是學生又是警察?太神奇了吧……”侯小梅知道了魯春的雙重身份,卻開始猶豫了起來,“據我所知,內地和香港連相關的引渡協議都沒有,把人交給香港警方,香港警方如果沒有相關證據,馬上就會把人釋放,律政署說不定會反過來控告我們限製人身自由以及綁架什麽的,即使國內能提供相關證據,最後也有可能會在香港審判……”


    “怎麽會是這樣?”魯春陷入迷茫之中,“不都是一個國家的嗎?”


    侯小梅卻是見怪不怪,說道:“一國兩製啊,早有先例的。


    以前有在香港犯案的逃到內地,被抓獲之後直接在內地審判並援引內地法律定罪;即使是現在,香港通緝的嫌犯需要引渡回香港接受審判的,結果在內地依舊逍遙的也有。”


    “挺複雜啊……”魯春一個頭兩個大,抓到了人卻反而覺得棘手起來。


    “是啊,”侯小梅跟著歎息一聲,幽幽說道:“可惜我被限製一年內不能入境,否則就帶人押著這個麻煩給你送過來了……”侯小梅的話裏話外不無懟怨,魯春卻聽了大喜過望,早等著侯小梅主動提出了,接口說道:“既然你不能來,也可以派信得過的人把他押解回江夏啊……”


    “呆子,我掛了啊……”侯小梅隨即掛了電話,獨留魯春一人握著手機百思不得其解:這不挺好的嗎,又哪裏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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