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沒法化解


    蕭麗的情況比較危急,在這種情況下,魯春反而冷靜了下來,聶劍飛幹得好事當然要找他算賬,但絕對不在此時。掏出電話馬上撥通了12o,簡單說了地址,掛了電話馬上又有了新的擔憂,按照蕭麗的說法,聶劍飛在趁她不明真相的情況下拍下了她手拿毒品的照片,以此作為蕭麗所謂“販毒”的證據,這張照片也應該馬上從聶劍飛手裏搶過來。


    魯春馬上又打了電話給守在二樓的花雄,讓他把三樓四樓的席風和李玨給叫到二樓守住樓梯口,無論如何也要把聶劍飛給攔住。電話才說了一半,聽筒裏傳來嘈雜的聲音,緊接著就是花雄的大叫,“聶劍飛,你給我站住!”


    看來聶劍飛的動作有夠快,短兵相接,花雄也不可能有閑暇工夫打電話叫席風和李玨了,魯春看了看猶自昏迷的蕭麗,一咬牙,兩手橫抱住她的身體,當下就衝出洗手間。


    三樓k歌大廳裏已經是空空蕩蕩了,算了一下,對方二十多人,花雄想要攔住這些專業混混有不小的難度,馬上來到樓梯口,看到守候在三樓的席風正對著一群人的背影施展武當功夫,同時嘴裏不清不楚喊著“yin僧快下來幫忙……”


    yin僧的動作比魯春還慢,橫抱住蕭麗的魯春倒是一路拾階而下,順便飛腿橫掃一二,撂倒了三四個聶劍飛的同黨,別的還好,就是有些奇怪,看不出來花雄的戰鬥力如此強悍,二十多人愣是沒衝破花雄的防線。


    有春哥的地方意味著凶險.重重,擁擠在二樓至三樓的樓梯之間的聶劍飛同黨很自覺地閃到兩邊,然後魯春就看見了聶劍飛和花雄。


    嚴格意義上來講,魯春實際上並.沒有看見花雄,他隻看到了聶劍飛拳腳齊施,對象是他腳下疑似人體的會動物體。然而,在這樣的需要逃跑的局麵之下,聶劍飛還沒有逃掉,隻能歸結為被花雄阻擋住,那麽,疑似人體的會動物體隻能是花雄了。


    聶劍飛的確被花雄阻擋住了,.照理說花雄一個人阻擋不了二十多個,這一點他也明白,不過難得和春哥出來混,要是讓聶劍飛在自己守住的領地給他逃掉,無論如何也是花雄不能接受的,所以,花雄秉承了擒賊先擒王的戰術,一上來就抱住聶劍飛一條腿,無論對方如何拳打腳踢,他就是咬牙不鬆手。


    魯春趕到的時候花雄幾乎已經被打的不成*人形.了,這也是為什麽在魯春眼裏,花雄成了疑似人體的會動物體,其實,不光是聶劍飛著急,與他同來的人也著急,幫著聶劍飛拖花雄、打花雄、踢花雄的人都有,就是沒想到花雄這廝竟然堅韌如斯,正應了《九陽真經》裏的“它強任它強,輕風拂山岡,它橫任它橫,月光照大江”……


    清風與明月並沒有光顧到花雄身上,但這已不重.要,因為春哥總算趕到了。


    “住手!”魯春雖然橫抱著蕭麗,行動有所不便,但還.不至於收拾不了幾個普通人,即使是聶劍飛,據說是武術專業出身,魯春也僅僅是兩三個照麵,然後一腳正中對方心窩處,當下就飛退數步,捂著心口倒地不起。


    凡是在娛樂場.所生肢體糾紛,看客總是要比戲中人多得多,所幸時間已經是過了零時,再加上不夜城的保安揮了作用,很快就把看客勸阻回各自的包房,至於說這其中有多少聶劍飛的同黨混跡其中逃掉或者躲掉,這已經不是魯春能夠阻止得了的,眼下蕭麗正處於失血昏迷狀態,另一位同寢室室友也有昏迷的跡象,如何不讓他心急如焚。


    席風和李玨總算也趕到二樓與三樓交界處的現場,一見麵,魯春馬上對著席風怒道:“你他**不把人攔住也算了,看見花雄挨打也不下來幫忙……”


    席風的火氣也不小,“我他**願意看著花雄挨打啊,他不是說讓我和yin僧擋在三樓不要放過一隻蒼蠅的嘛……”


    魯春把眼珠子一瞪,李玨當即與席風並肩而立,雙雙回瞪了魯春一眼。


    草,yin僧和妖道不是說仇深似海麽,看樣子都被他們蒙蔽了,這分明就是合穿一件道袍的嘛……魯春沒好氣地對二人說道:“看我幹嘛,下樓去看看救護車到了沒有……”


    打走了yin僧和妖道,之前和魯春有過照麵的保安頭目這時候過來了,先向他表示了祝賀,祝賀他救了親戚,同時很為難得說:“兄弟,這事能不能私了算數,你看,到了警察局,大家都麻煩……”


    魯春也正有此意,至少在得到聶劍飛暗藏的照片之前,魯春斷不敢把這事捅上去,當下點了點頭,說:“那就麻煩你先看住這夥人,不要讓他們走溜了,我還有些事需要他們協助調查……”


    “兄弟是警察?”協助調查這四個字似乎不應該是一個普通學生隨口說出來的,保安頭目一驚,上下打量一下,搖頭說:“看樣子不像,還是學生吧?”


    魯春不置可否笑笑,忽然壓低聲音說:“打電話給萍姐,就說魯春在這兒,問問她睡了沒有,沒睡的話讓她馬上來不夜城……”


    保安頭目並沒有照魯春說的做,而是呆在原地愣,嘴裏神神叨叨說著:“魯春……這個名字好熟啊……”過了一會兒,總算想起了魯春是何許人也,神色一凜,不自覺地雙腳並攏,腰也挺得不那麽直了。


    魯春正抱著蕭麗蹲在花雄身邊噓寒問暖,既然保安頭目想起來了他的來曆,當下“噓”了一聲,搖搖頭,說:“快去打電話……”


    保安頭目點頭而去,叮囑一番手下,大概是讓他們看牢一點,別讓人溜了,這才掏出手機,躲到一個陰暗的角落裏給沈萍打電話。


    花雄的情況很不妙,除了幾乎被打成豬頭的一張臉之外,主要還不妙在吃不準這廝有沒有被傷著了內髒器官。(.)不過,他自己倒是很不以為然,大咧咧說道:“麻痹,這點傷算什麽……”偷偷看了看四周,忽然用很低的聲音說:“魯春,我告訴你,你別說出去,老子把心口正麵貼住了聶劍飛的大腿,沒有比我更安全的了……”末了又一再拜托魯春千萬不能把這話告訴別人,尤其不能告訴yin僧和妖道。


    “放心吧,我不說出去……”一直以來,魯春總認為花雄是那種痞子似的人物,或許不那麽講義氣,但今天的表現很顯然顛覆了他以往的觀感,就為了魯春交給他的事,他采取了最有效、但對於自身卻又是最危險的法子。一念及此,又看了看那張豬頭似的臉,魯春的眼眶一紅,拍了拍花雄的肩膀,有些話卻再也說不下去了。


    “草,婆婆媽**,花大爺還死不了……”隻要花雄還能說髒話,那就真沒有問題了。魯春也笑了起來,“我倒是希望你一了百了,可惜天不遂人願啊……”


    沒多久,馬路上傳來了救護車的警報聲,魯春總算鬆了一口氣,把席風和李玨叫上來,讓他們倆協助保安看好人,而他則趕緊抱著蕭麗往樓下跑去,來到不夜城門口,救護車正好刹車停住。


    蕭麗的情況在醫護人員看來並不怎麽危險,不過,因為血流了不少,難免讓隨車而來的救護人員好一通數落,主要是埋怨魯春怎麽連最基本的急救常識都不懂,眼睜睜看著創口還在流血,居然沒有相應的止血措施。


    當時的情況也的確沒想到這點,魯春不好意思笑笑,忽然想起了花雄,說了聲“等等”,回頭跑到樓上,不由分說架起花雄――作為雄性,花雄不可能享受到橫抱待遇的。


    魯春因為還要從聶劍飛那裏得到照片,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於是便讓席風和李玨陪著二人去醫院,而他則繼續留在不夜城,當然,給出的說辭是需要支付賠償金,如果yin僧妖道願意為春哥支付,他不介意一人陪花雄和蕭麗上醫院去。


    答案是顯而易見的,席風和李玨溜得賊快,獨留魯春一人在不夜城。看到魯春身邊沒人了,保安頭目又走了過來,先自我介紹,“老板您好,我是李長風,不夜城的保安隊長。”


    魯春點點頭,道了聲“你好,”隨即又問道:“保安經理呢?”


    李長風含羞說:“鄙人就是保安經理……嗬嗬,在老板麵前,小小保安隊長又哪敢自稱經理……”李長風說的有趣,魯春也笑了起來,說道:“給我找一間周圍沒客人的包房,我有些話需要問問那個領頭的人。”


    李長風領命而去,不多時走過來說道:“老板,五樓比較清淨,上那兒去吧。”


    到幾樓不是問題,魯春點頭應了,聶劍飛還在二樓,裝模作樣捂住心口,被魯春一把拖起來,剩餘的人或趴或蹲,看到聶劍飛起身了,也跟著起來,被魯春喝道:“其他人都別動。”結果倒好,重新趴下去的趴下去,蹲下去的蹲下去,總之就是保持原樣。


    李長風看得好笑不已,不過既然魯老板都沒說什麽,他也省得提醒他們,前麵帶路一直來到五樓。


    五樓的確比較清淨,所謂的vip套房,有床有衛生間,客人也相對較少。李長風領著魯春來到其中的一間包房,待魯春推搡著聶劍飛進去之後,很是識趣地關上門站在門外等著。


    聶劍飛並不是那種很聽話的人,不過,和魯春也不是第一天認識了,就在第一次見到魯春的時候,他親眼所見魯春把林珞的兩個成*人武當派手下差點打殘廢,接下來所生的令他有些看不懂,打完了人,魯春不但沒事,反而一段時間以後林珞被抓起來了,非但如此,林珞賴以橫行校園的成*人武當派也被連根拔起。連成*人武當派這麽一個龐然大物都灰飛煙滅了,這要是還看不懂,那就是腦子有問題了,所以,聶劍飛自動和費景南拉開了一段距離,尋思著費少錢雖多,老想著要把冰火女郎搞到手,遲早要和魯春起衝突。也算他有先見之明,事情果然如他所料想的那樣,費景南被魯春差點廢掉的那晚,當時就有許多小弟前來報信,直歎聶大眼光長遠,並表示以後跟著聶大混了,於是,聶劍飛從以前的跟班搖身一變,成了江大的帶頭大哥之一。


    往事並不如煙,費景南出事也就是一個星期左右,在這期間,聶劍飛也不是沒聽說蕭麗在央求魯春出麵對付他,不過,魯春和季蝶暗通款曲一事對於其他人來說可能是秘密,對於他手下那一大幫子人,早已知道的明明白白了,正因為如此,聶劍飛並沒有放鬆對蕭麗的追求,再說,他手上還有要挾蕭麗的證據,不怕她把事情搞大,就怕事情搞得還不夠大。


    “魯春,你別亂來……”聶劍飛強作鎮定說道:“事情搞大了對誰都沒好處,我勸你還是就這麽算了……”


    “算了?”魯春大感驚訝,不敢相信地說道:“你把人騙到娛樂場所,不但意圖**,還差點搞出人命,然後就這麽完了?到底是你說錯了還是我聽錯了?”


    聶劍飛也很驚訝,看了魯春許久,忽然問道:“你不是和蕭麗一夥的?”


    魯春被問的一時說不出話來,算不算一夥的呢?能夠接到她的電話趕過來救她,應該算是一夥的吧……不過,如果真是一夥的,又怎麽會讓她被人欺負到頭上來?半晌,魯春苦笑說:“是不是一夥的你先別管,總之,這件事你一定要給一個交代,先你必須把誣陷蕭麗的那張照片交出來。”


    “誣陷蕭麗?”聶劍飛跳了起來,馬上安靜坐好,神態自若說道:“我也不怕告訴你們,照片你要多少張我都可以給你們,無非是多印幾張而已……不過,這麽做有意思麽?反正錢不到手我是不會把優盤交給你們的……”


    聶劍飛打定主意不交出蕭麗的照片,魯春一時也奈何他不得,有心嚇唬他一下,揪住他衣領子,結果,聶劍飛也把心一橫,強自鎮定說:“有種你就殺了我,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一旦我二十四小時不和人聯絡,照片馬上就會被郵寄到公安局去,而且照片的背麵還有文字說明……”


    這下子魯春有些不懂了,貌似一件挺小的事情,有必要以死相威脅麽?


    “你這是什麽意思?”魯春把聶劍飛推回到沙上,狐疑著問道。


    “那你又以為是什麽意思?”聶劍飛見魯春似乎被威脅住了,語氣也開始放緩,繼續說道:“其實我要的也不多,才幾十萬而已……”


    “到底是幾十萬,報個整數……”魯春打斷了聶劍飛的話,很粗魯地說道。


    聶劍飛有些不解地看了看魯春,盡管心裏有些疑問,但還是說道:“八十萬而已……對於你們幹這一行的,這個數目也就是一兩趟貨的零頭……而且,我保證,一拿到錢,馬上把你們要的東西交換給你們,絕不留下半點痕跡……”


    魯春點了點頭,一擺手阻止住了聶劍飛繼續想要說的,示意他安靜,自己則坐到聶劍飛對麵的沙上,手指輕扣扶手,陷入了沉思之中。


    從聶劍飛口中所透露的信息,魯春開始懷疑,所謂蕭麗不明真相的情況下被拍下的照片,究竟是真販毒還是假販毒,如果是假販毒的話,即使敲詐,不應該是八十萬這麽一大筆錢,但如果是真販毒,又難以讓人相信,畢竟這種事情似乎離象牙塔裏的大學生太過遙遠,以至於魯春寧願聶劍飛他搞錯了,而不是真有其事。然而,聶劍飛和他的對話過程中,他一再以“你們”相稱,而不是稱“蕭麗”或者“你和蕭麗”,顯然易見,聶劍飛是認為在蕭麗背後是有一個販毒團夥存在的,而且以他的想法,或許把魯春也當作其中一員,這種以“你們”相稱的說法如果僅僅是偶爾一次,那麽可以當做是他口誤,但反複強調“你們”,魯春也不得不開始警惕起來,難道說在這之前還有其他社會人員威脅過聶劍飛,讓他交出照片麽?


    “你手裏有蕭麗的照片,這件事情有多少人清楚?”魯春沉思良久,接下去卻問了一句似乎無關緊要的事情。然而,即使是這麽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聶劍飛卻也戒意十足,看了看魯春,說道:“難道我會傻到告訴你麽?退一萬步說,即使我說了,而且說的都是事實,難道你會相信?”說著,一臉的冷笑。


    魯春也失笑起來,也是,這件事情並不是如表麵上的強迫蕭麗做他的女友那麽簡單,而是事關販毒、敲詐、行凶等一係列問題,現在魯春唯一的疑問就是聶劍飛是不是故意把事情搞複雜,或者說把事情搞大,拿大話來唬他這個才念大一、貌似涉世不深的學生,然後用這種複雜的背景把他嚇退。如果是這樣的話,魯春卻也一時想不出什麽辦法來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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