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風口浪尖


    爭霸賽並沒有因為魯春的腿傷而延期,十月十一日這一天的下午…,風和日麗,江大校園裏紅旗不倒,校園外彩旗飄飄……嗯,反正凡是重大喜慶日子,總逃不了紅旗和彩旗這兩樣東西,阿慶也寫的煩了,希望讀者朋友們不要厭煩才好。


    魯春坐在病房裏拿著手提電話和江大那邊聯絡,而季蝶則開著手提電腦,也和現場的倪珂在聯絡,為的是關注那邊的比分進展。


    因為在練習賽的時候魯春造的孽,開場哨響的時候,雙方比分是11:o,科大領先十一個球,規則如此,不服不行。


    季蝶還是比較善解人意的,之所以和體育場那邊的倪珂時刻保持網絡連接,就是因為魯春不能上場,怕他太悶了。不過,魯春的小脾氣還是有一點點的,因為季蝶威脅他要跳河,爭霸賽是踢不成了,但他可以拿著手機和席風通話,就是不理睬季蝶。


    比分始終膠著在零比零,也即是十一比零,魯春漸漸有些不耐煩起來,好幾次季蝶想和魯春聊些比較開心的話題,好幾次都被魯春悶聲悶氣擋回去。


    “小春,你不要這樣好不好……”季.蝶都快要哭出來了,魯春要是幾句牢騷話,甚至一陣脾氣,季蝶都能接受,但就是接受不了對她的不理不睬。


    魯春像是看陌生人一樣看了季.蝶一眼,然後繼續對著電話裏說道:“和你不相幹的事情不要多問,你隻要說明,現在場上比分是多少就可以了。”


    季蝶終於忍不住嚶嚶啜泣,伏.在魯春的病床上,香肩一聳一聳,看得魯春心裏一疼,可還是裝作沒看見,大聲對電話裏說道:“你有完沒完,讓你報比分,不是讓你做解說員。”


    季蝶哭了一會兒,現魯春並沒有來哄她、或者安.慰她,反而有變本加厲的跡象,動不動對著電話裏吼叫“有完沒完”,幹脆把心一橫,眼淚一擦,擋在魯春麵前,冷冰冰質問道:“魯春,你說想怎麽樣吧……”


    她叫我魯春?有沒有搞錯……魯春倒是被季蝶久未浮.現的冰冷麵容給攪得心裏一顫,第一次在東山湖飯店遇見她,當時的季蝶就是這樣冷冰冰的拒人千裏之外,即使是麵對他人的善意幫助,也從不假以辭色……曾幾何時,魯春認為季蝶不會再以冰冷的一麵示人了,至少不會在他麵前冷冰冰的。


    魯春稍稍轉了個身子,想要避開季蝶冰冷目光.的直視,然而,季蝶卻不依不饒,也繞了幾步,反正無論怎麽轉動身體,她就是要站在他麵前,非要他把話說清楚不可。


    好吧,既然要把話說清楚,那就說清楚吧。


    “我想怎麽樣?你.是真不清楚還是假不清楚?”魯春冷笑一聲,站起來也絲毫不讓地回瞪了季蝶一眼。


    二人就這樣對視了良久,季蝶忽然說道:“那好吧,你去踢球,也沒什麽了不起的……”說著就哽咽起來,開始動手收拾魯春的衣物以及行李,“大不了就是腿斷了,走路不行了就我來背你,一個人背不動還有阿珂,要是還不行,你還可以找蕭麗、找祁晨,反正能找的人多了……”


    魯春一開始還在冷笑,聽到後來卻心慌起來,尤其是說到了蕭麗和祁晨,從最後的結果來說他是問心無愧的,但在中間的過程,也不乏旖旎和曖昧,這些卻是一直以來都覺得有些對不住季蝶以及倪珂的地方。


    “小蝶,你在胡說什麽,我對你、對阿珂,你還不知道嗎?除了你們兩個,我哪裏還會對其他女人動心……”魯春連忙從背後抱住季蝶,一邊哄著,一邊坐到床上,把季蝶抱坐在他大腿上。


    “混蛋,你終於肯和我說話了麽?”季蝶邊哭邊捶打魯春,又反身把魯春抱住,傷心地哭道:“我對你怎樣你也不是不知道,可你還要這樣對我……”


    魯春又趕緊拿好話去哄她,什麽一生一世啊,生生世世啊……並一再誓,來生也一定娶她做老婆……季蝶這才破涕為笑,接著又繼續為魯春收拾行李,橫了魯春一眼,哼哼說道:“知道你練得那麽辛苦,不讓你去你心裏肯定有疙瘩……不過,說好了,這場比賽你隻許上場踢五分鍾。”


    魯春大喜,抱住季蝶猛親了一大口,連說好老婆,並再次許願,來生的來生,找老婆也不找別人了……


    臨出醫院之際,魯春打了個電話給花雄的老子,也就是江大學生處處長,花劍虹,這間特護病房當初是他出麵拿下的,出院手續以及結賬的事也直接交給他辦理,反正據魯春所知,花雄的名字一直掛在這間病房裏,花劍虹不出麵誰出麵……


    季蝶把時間掐得非常之準,二人回到學校裏,來到體育場那邊,不多不少,離比賽結束還有十分鍾,也就是說,刨去向教練報到、教練再通過第四裁判提出換人,一直到魯春可以上場,差不多也需要五分鍾,那麽,在這場比賽中,魯春能夠參與的時間也的確如季蝶所預料的那樣隻有五分鍾而已。


    正式比賽不比練習賽,塑膠跑道上沒有了人山人海的圍觀學子,不管你是助威的還是純粹的觀眾,一律呆在看台上,能夠在場邊走動的,除了裁判人員,也就是特地邀請來維持秩序的武警江夏指揮學院的官兵。


    魯春沒想到在去場邊向萬銘東報到的時候會碰見許旭林,就是當初他們一營一連一排的排骨麵,曾被他偷偷恥笑的那個。本來通向場邊的站崗人員不讓魯春進去,不過,既然許旭林現了他,事情那就好辦了,站崗的武警看見許旭林立正敬禮,口稱長,也學著敬禮,最後魯春得以暢通無阻。


    江大足球隊的教練萬銘東看見魯春出現在他麵前,一開始還以為看錯了人,直到替補席上的花雄說“魯春你不是不來了麽?”萬銘東才夢醒似的點頭說:“對啊,你不是不來了麽?”


    “那好,我走……”


    “春哥留步,請留步……”萬銘東死活拉住魯春,然後讓魯春換衣服,安排魯春替換下場上表現不佳的富軍,並叮囑說:“花雄和富軍都不在場上了,隊長就是魯春,春哥。”


    魯春的球衣號碼是很牛鼻的1o號,貝利、馬拉多納曾經身披的戰袍。魯春卻是不知道這些典故,還嫌棄說號碼數字太大了,花雄可以身披零號,那麽好吧,零號戰袍指望不上了,一號戰袍沒人穿,為什麽不給他,難道他的水平還不如菊花熊嗎……


    萬銘東無語了良久,最後說道:“春哥,你真行……”一推他,示意別磨嘰了,趕緊上場。


    當魯春一出現在球場邊,科大和江大雙方球員同時士氣一振,這也是可以理解的,江大一方因為有了生力軍,而且還是傳聞中受傷不能上場的級秘密武器;科大的球員也是對魯春懷有莫名的好感,不為別的,就為了電子記分牌上碩大的11:o,沒有魯春,哪來的他們十一個進球。


    於是,雙方球員同時麵對微笑,尊稱一聲“春哥”,對此,魯春很不以為然,把隊長袖標套在左手臂上,心說別以為叫了幾聲春哥就會放過你們……


    雙方的場上球員並不是唯一現魯春上場的,事實上,像1o號這麽拉風的球衣號碼,一經上場,肯定會引起絕大多數人的注意。主席台上,江大的領導席正中央,正襟危坐的校長大人在聽聞連傳說中的魯春上校也上場踢球了,不禁露出欣慰的笑容,點頭說:“看來我們江大還有起死回生的一線希望……”


    魯春的確沒有讓大多數人失望,確切的說,沒有讓大多數來江大觀戰的科大一方人員失望,當裁判哨響,科大一方擲出界外球,魯春連衝幾步,把正準備停球過人的科大九號來了個大背摔。


    練習賽第二場比賽讓魯春踢得很鬱悶,科大的球員都他**隻會躺地上裝死,讓他沒有下手的機會,而現在,一個個生龍活虎,這麽好的機會,再度將對方十一個人逐一摔倒在地簡直是小菜一碟。


    摔倒了九號,球場邊擲界外球的家夥魯春也很是看他不順眼,居然也敢穿和他一樣號碼的球衣,衝過去飛起一腳,人還在半空中,裁判的哨聲響了。


    聽到裁判哨聲,魯春連忙收腳,總算在即將踢到對方麵門的時候收住勢頭,正準備和裁判理論,倒要問問他,你究竟是江大一方的還是科大一方……魯春的思維還停留在練習賽上,總以為既然在本方球場踢球,裁判員也肯定是江大的工作人員。


    魯春衝到裁判麵前說:“你為什麽要吹哨子,多好的機會……”說到一半,眼前紅光一閃,裁判拿著一張紅色的牌牌在他麵前晃來晃去。


    主席台上,江大的校長出爽朗的笑聲,對左右說:“你們看,我早就知道小魯同誌一上場,我們江大就肯定有救,一分鍾不到就得了一分,不簡單啊不簡單……我提議,小魯同誌的事跡一定、而且必須載入我們的校史……”


    左右隻能相對苦笑,碰上了一個和魯春上校一樣不懂規則的校長,任何言語如今都已經顯得那麽蒼白。


    科大觀眾席上,一雙妙目正癡癡注視著十號背影,就連身邊的好姐妹在和她說話,都顯得有些心不在焉,這時看到場上裁判直接對江大十號出示紅牌,再也忍不住,噗嗤就笑了出來,笑畢,幽幽一歎,心說他這是因為我是科大的學生而在變相幫我麽……這麽想著,不禁又是癡了。


    “小晨,小晨,”身邊的好姐妹連續叫了幾聲,把她的魂勾回來之後,歎息說:“早和你說了,他是一顆花心大蘿卜……哎……”


    “哎……”祁晨也是一聲長長的歎息,臉上浮現出一抹苦澀。


    不獨在科大觀眾席上,對麵隔著一片球場的江大觀眾席上,也有兩雙妙目緊張注視著極其拉風的十號,不同於其他人的緊張,她們二人的緊張卻實實在在擔心魯春的傷腿是不是經過這場球賽之後會產生後遺症。


    “小蝶,你也真是的,怎麽就輕易被他給哄了呢,早知道這樣,今天我去陪在醫院了……”一襲火紅的火女郎倪珂正在埋怨冰雪一樣純淨的冰女郎。


    季蝶也很委屈,撅著嘴說:“我有什麽辦法嘛,他一直不理睬人家,連看都不看你一眼……哎,早知道就真的讓你去陪他,現在我一想起他不理不睬人的樣子就,就……”


    倪珂感同身受似的心一抽,若是那混蛋也當著自己的麵對自己不理不睬,她是不是還能鎮定自若……答案顯然也是否定的……不由抱著季蝶的肩頭,說:“對不起,小蝶,我不知道那混蛋這麽可惡……”


    “嗯,太可惡了……”二人很快引起了共鳴,這時候正好場上亮起了紅牌,冰火女郎一怔之後,驀地咯咯大笑起來,笑了一會兒,大概現四周都是熟悉她們的同學,為了顧及到自己的形象,隻能捂嘴捧腹偷著樂。


    “活該,誰讓他給我臉色的……”


    “嗯,活該!”


    也不是所有人都對魯春被出示紅牌抱以活該的心態,從這點上來說,季蝶和倪珂這兩位一明一暗正牌女友實在太沒同情心了。不過,此時的魯春恰恰是最不需要同情的人,當他得知上場不到一分鍾又不得不下場,暴怒之下對裁判說:“你等著……”


    敢威脅裁判,這還了得,裁判比魯春還要暴怒,自從本地體育局指定他執法這場垃圾比賽,失去了吹哨聯賽的機會,那就是意味著少收入好幾萬紅包啊。於是,裁判從後屁股口袋裏又掏出一張帶顏色的牌牌,對著魯春高舉過頭頂。


    場邊頓時亂了套了,出示紅牌意味著要下場,可現在掏出黃牌是什麽意思?難道說裁判現自己判錯了,所以就痛改前非,給魯春改過自新的機會?萬銘東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雙手張成喇叭狀,對著魯春吼道:“魯春,快,快向裁判道歉……”生怕道歉晚了會讓裁判生出想法。


    不過,任憑萬銘東怎樣催促魯春,事實上早已經晚了,晚的不能再晚了。裁判也現自己氣昏了頭,已經掏過了紅牌居然還拿黃牌出來耀武揚威,明白了自己的失誤之後,幹脆將錯就錯,把黃牌放回到自己的屁股兜裏,再一次掏出了亮了一遍,同時再亮出紅牌,示意你還是兩張黃牌合並一張紅牌,趕緊給我滾出場。


    誰也沒料到爭霸賽的第一場比賽在沉悶了八十五分鍾之後**會驀然間到來。江大的校長聽到看台上此起彼伏的叫好聲,不確定地問左右,“這是怎麽回事啊,我怎麽有些看不懂了……”


    你壓根就沒看懂過……左右腹誹不已,但又不能駁了校長大人的麵子,隻好含糊說:“小魯同誌一定、而且必須要被載入校史的……”這話倒是大實話,同一場比賽中吃到了兩張黃牌以及兩張紅牌,校史中肯定會有他一席之地的。


    “這就對了嘛,”校長指著球場上,說道:“我們江大一向不崇尚虛名,同時也鄙視用一切手段得到虛名的某些大學,你們看看,好好一場球賽,弄得現在少了一個人,傳出去他們科大就有麵子了嗎?我看啊,人民群眾隻會更加地鄙視他們……”


    “對,對,校長高見……”


    “高見……”


    盡管校長的高見很高很高,但這不足以挽救魯春下一場停賽的命運。值得一提的是,當魯春從場上下來,還表示了對萬銘東的不理解,他說:“你幹什麽要我對那煞筆道歉,不就是罰下場,反正隻剩下不到五分鍾時間,我還不稀罕呢……要不是你橫插一杠子,我順便連他一塊兒摔了……”


    萬銘東歎曰:“一張紅牌或者兩張黃牌都要停賽一場,我這是為了一下場比賽,這才讓你忍辱負重……哎,全完了……”


    魯春一時呆住了,“這這這……”良久之後才說道:“我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


    “誰說不是呢……”萬銘東唯有苦笑,所謂人算不如天算,怪隻怪他和姚建軍在對魯春進行特訓的時候,明知道一本《貝貝足球》,除了前言,其他都要從頭學起,偏偏還忘了跟他講解規則。


    終場哨聲很快就吹響了,江大的校廣播電台記者第一時間采訪了萬銘東,“萬指導,請問,對於十一比零的比分,您有沒有想對同學們作說明的。”


    萬銘東苦澀一笑,抬頭看著刺眼的點子記分牌,好半天才說道:“我們還活著……”


    “煞筆,這也叫還活著,你還要不要臉了……”別看美女記者一開始禮貌十足,但這刻卻破口大罵,一點都不給萬銘東麵子。


    萬銘東再次苦笑,順便把魯春給推到麵前,說道:“有關要不要臉的問題,我看,讓魯春同學來回答更恰當些……”


    正準備開溜的魯春猝不及防,一下子處在了風口浪尖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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