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秋末,樹葉落了一地,彰顯著繁華落盡後的蒼涼,放眼望去,盡是層林盡染的霜紅,這種韻味,又是哪和季節能比擬的?


    蔣沿溪伸了一個懶腰,還未坐穩,就打了一個噴嚏。最近天氣異常,蔣沿溪有經常加班,晝夜溫差較大,一不小心,就得了感冒,吃了感冒藥,犯困的很,一上午都迷迷糊糊的,好在那個葛朗台縮在自己的辦公室一上午,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出來做監工。


    蔣沿溪正準備q小花,問她中午吃什麽?一個文件夾就重重的摔了下來,“蔣沿溪,這是k公司的廣告方案,下午你再去給這家公司的經理洽談一下,看還有什麽需要改進的地方?”


    蔣沿溪原本迷瞪的眼,一下子清醒過來,不敢抬頭,怕葛朗台那雙火眼金睛看出自己的一臉倦意。點頭如搗蒜的說:“好的,好。”


    隔了兩張桌子的李默氣衝衝的走了過來,拍著桌子說;“為毛是她,不是我?這個案子一直都是我跟進的?為毛?為毛啊?”李默氣憤的理直氣壯,大有不給我說清就劈了你的氣勢。(.無彈窗廣告)


    在這個公司裏,或許隻有李默敢這樣明目張膽的跟葛朗台叫板,從第一次加班開始,李默好像就是葛朗台的克星。


    每到忙的時候,加班到八點成了公司不成文的規定,而且還沒有加班費,可好像大家都習慣了,後世麻木了,竟沒有一個人提議過或是反對過,其中,或是不敢,或是不想出頭,種種原因吧。


    那日,眾人還都埋頭苦幹,李默看了看腕表,大喊一聲:“下班了!”收拾完東西就往外衝,葛朗台堵在門口,努努嘴說:“沒看見大家都在幹嘛麽?”


    “他們加班是他們的自由,我不加班也是我的自由!”李默說的理直氣壯,眾人埋頭幹活是假,伸長了耳朵聽這邊的動靜是真,都想著,終於有人敢反清複明了,他娘的,這班老子早就不想加了!也有人,抱著看笑話的心裏,想著,看你丫的怎麽死?


    葛朗台或許還沒有遇見過這樣不聽話的員工,何況還是個剛畢業的毛頭小子,自己那麽大的臉往那擱?葛朗台紅了脖子,指著李默的臉就說:“反了你了,想幹不想幹?不想幹,給我滾蛋!”


    “你再說髒話,小心老子告你個誹謗罪!”李默看葛朗台急了,自己反動冷靜了下來,環抱著胸,居高臨下的樣子。(.)一米六五的葛朗台站在一米**的李默身邊像是奴仆仰視著王子,別提多滑稽了。


    葛朗台環視了一下四周,發現有膽大的已經勾著頭看向這邊,想著在這麽多運功麵前自己一定不能輸了氣勢,挺直腰板,抹了一下油光可鑒的大背頭,定了心弦,一副領導的架勢說:“李默先生,我明確的告訴你,你,明天不用來上班了,你被解雇了。”說完,他的嘴角揚起一貫的勝利之後得意的笑。


    大家都在為李默捏把汗時,李默冷笑了聲,從鼻子裏哼出幾個字:”我不走。”清了清嗓子,義正言辭的說:“我已經過了試用期,給公司已經簽了合同,如果合同沒有期滿,你就無故辭退我,我是可以告你的,或者你給我合同裏提到的違約金。”李默說的通俗易懂,不卑不亢,冷眼藐視著身下的葛朗台。


    後來,李默就真的沒有被辭退,而且再沒有人要求他加班。在大家都熬紅了眼拚命的幹活時,有一個人,卻逍遙法外,背著偌大的旅行包,去了西藏,看了風景。羨慕死了一幫子辦公室的男男女女。


    原來有一種事情,成與不成,在於,敢於不敢!


    李默翻著文件夾,呼啦啦作響“真的是我的那個案子,你給我個解釋。”低眼看了正揉著太陽穴的蔣沿溪,蔣沿溪一個白眼丟過來,“管我毛事!”


    葛朗台幹咳了兩聲,或許是適應了李默這種敢說敢做的風格,或許就是做賊心虛,拍著李默的肩膀,笑嘻嘻的說:“來我辦公室一下。”說著就拖著一臉不服氣的李默往經理辦公室走去。蔣沿溪一臉的問號,這又是演的哪一出?原來,葛朗台笑的時候是這個樣子的,像個彌勒佛,挺慈祥的啊。


    不一會,李默笑吟吟的經理辦公室出來,李默朝他試了一個眼色,不等蔣沿溪開口,就附在她的耳朵上,帶著得意的快意瞎說說:“一個星期的假期,工資照的發。”說完就跳躍著離開。


    “帶薪假期?為毛他就可以?”蔣沿溪氣急敗壞的摔打著桌子上的文件夾,這樣好的待遇,險些讓她崩潰,太不公平了,太不公平了,仰天長嘯,隻有李默的那句“老子要去麗江”在辦公室的上空久久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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