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夜,幽靜綿長,蛐蛐叫的正歡,遊樂場後山的公路上,一輛轎車緩緩的擦著路麵駛過。


    左翼天推了車門,深吸了一口氣。工作了一天,想隨便走走,就不知覺得把車開到這裏來了!


    是不是還心存幻想,都多少天了,還存這樣的幻想,她是仙女嗎?會從天而降?


    左翼天勾了嘴角,自嘲的一笑。


    這就是當日她不見的地方時,沿溪,那日你存了怎樣的心思?是早就設計好的嗎?走之前,床第間的主動,是留給我最後的念想嗎?還有這條項鏈,人都走了,還有什麽意義?


    沿溪,我知道事情的真相,尚能當做什麽都沒發生吧,你,怎麽就不能像我一樣,不放在心上呢?


    沿溪,血緣,在你心裏就真的那麽重要嗎?重要到可以舍棄二十多年的養育之恩?


    沿溪,什麽的出身,又怎樣呢?沒有人會在乎?誰會在乎有什麽關係呢?隻要我不在乎,不就可以了嗎?


    沿溪,你是在懲罰我嗎?


    沿溪,你到底在哪裏?


    左翼天沿著空無一人的路麵,緩緩的移動著步子,仿佛再多走幾步,就可以看見他想看見的人。


    盛夏的燥熱褪去,有那麽一絲清涼。


    突然,前方,飛速駛來兩輛轎車,從車裏跳下五個人,個個黑布蒙麵,手拿匕首,眼神陰鷙,帶著冷冷的匪氣!


    “你們想幹什麽?”左翼天站定,全身頓時繃緊,銳利的眼神滑過每個人的麵孔,無奈,黑夜遮掩,黑布蒙麵,除了他們手上泛著陰冷光芒的匕首,什麽也看不清楚。


    那五個人團團把他圍住,沒有過多的言語,隻是互相確認的點了一下頭。就全部像是猛獸般,朝他撲了過來!


    左翼天原本就是來散心情,沒有特別的準備,赤手空拳,與五個人較量了起來。


    其中一個找準時機,欲要趁機在他背後襲擊,不料,被他看了個正著,及時反應,手上發力,對著那人的手腕,哢嚓一聲,就斷了骨頭。


    其他的人,一看同伴受了傷,心裏有點畏懼,腳步緩緩移動,俱都如夜鷹般死盯著左翼天的一舉一動。


    來的五個人個個身手不凡,這從他們對周圍局勢的判斷,對招式的化解上可以看得出。左翼天猛的脫下身上的襯衫,旋轉成棒,成了可以抵擋一二的軟武器。


    其他四個人互相一使眼色,就一起發力,朝著他猛撲過去。左翼天雖是身手極好,可是遇見五個實力相當的人,勝算的把握很小。(.無彈窗廣告)


    左翼天緊了心思,想著怎樣才能成功脫險?車子裏自己還有一段距離,手機在車上沒有拿下來,麵對刺殺者的強烈攻勢,他越來越覺得力不從心。


    要是一般的對手,別說是五個,就算是十個八個,他眼皮子也不會眨一下,可是這些人,顯然是經過特殊訓練,而且是經過高強度訓練的!


    左翼天從他們體型判斷,應該不全是華人,還有外籍的人。難道,他們基地的人?


    左翼天現在根本沒有過多的心思去想這些,麵對勁敵,分秒必爭,半點也不能馬虎。


    半個小時過去了。左翼天大汗淋淋,胳膊上,也不知道被刺傷了多少道口子,他手上的那個軟武器,早已破爛不堪,被削成一片一片。


    就在這時,其中一個趁其不備,從側方攻擊,朝著他的脖子砍去,說時遲,那時快。左翼天反手一扭,就鉗製住敵人的手,可敵人太強了,壓著他的手,就用了蠻力,雙方爭執不下,左翼天怒吼一聲,猛的一使勁,就翻過敵人的手,可那匕首,還是落在了他的脖子上,伴隨著叮當一聲脆響,他的脖子上,滑過一道長長的血印,從裏麵滲出鮮紅的血。


    左翼天看見那條項鏈被敵人踩在了腳下,氣急,赤了眼眸,帶著猛獸的困頓,仰天長嘯,就朝著踩著項鏈的那個人撲了過去,或許是急火攻心,或許是急於求勝,他的步子開始淩亂招式也沒了章法。


    敵人見他亂了陣腳,就尋了機會,一起上前,撲了過去,一道閃光,左翼天的大腿被刺傷,一陣冷氣滑過,他本能的用手臂去當,不料那匕首極是鋒利,頓時鮮血從手肘處濺了出來。


    他就見那人移了腳步,一心隻想著就撿那條項鏈,不料這時,一個敵人騰空挑起,就要往他背上刺去。突感,金屬碰撞的聲音,敵人被力逼迫後退。。


    一個聲音響起,“快走!”


    說著來人就攜了左翼天跳上車子,絕塵而去。


    一身潮熱的風吹過,沒有人想到寂靜的路麵上,發生了怎樣的一場惡戰。


    那五個人望著離去的車子,摘了蒙麵黑布,“怎麽辦?回去怎麽和六叔交代?”


    其中一個為首,緊皺了一下眉頭,冷笑,“左翼天果然名不虛傳,是個好對手,六叔那邊,我們隻有將功補過,既然已交過手,下次,哼哼,就不會這麽逃過了!”


    左翼天右手扶著留血的左肩,強撐著,蹙眉,“你是?”


    那人撕了麵罩,摘下墨鏡,展顏笑開,是江南下!


    “怎麽會是你?”左翼天放鬆了警惕,疲憊的靠在副駕駛的椅背上,麵目淩亂,滿目傷痕!


    “除了我,還有誰,能從他們手上,把你救走?”江南下麵帶微笑,從小到大,總算是你做翼天欠l了我一個人情!


    “你知道他們的底細?”左翼天精神一身,看過去他的臉,專注著開車,波瀾不驚,沒有言語!


    “你不說,我也能猜得到,何必還去維護?”左翼天慢慢的躺下,閉了眼睛,滿身的傷痛,讓他現在乏得很。


    “你手裏是什麽?”江南下見他捂著左臂的手裏,握著一根類似線一樣東西。


    左翼天像是想起來什麽似的,展開掌心,那條項鏈赫然端在那裏,沾染了刺目的紅,顯得有些猙獰。


    “還好,沒有弄丟!”左翼天竟顧不上疼痛,凝視著項鏈,嘴角上揚,笑了起來。


    “什麽東西這麽貴重?可以連命也可以不要?”江南下有點揶揄的說。


    “哈哈,命,是啊,十塊錢的東西,竟要我用命去抵。還真是貴重的很!”左翼天神經質的笑了起來,眼底朦朧著霧氣,帶著微不可尋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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