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沒有一絲的月光,陰暗的有一種恐懼感。


    秦天浩將車開到了海邊的沙灘上,周遭一片寂靜,隻能聽到耳邊噓噓的海風聲,這種感覺好似在她的半山別墅一樣,可惜沒有紅酒,坐在車中,身旁的男人令她很不爽。


    因為距離很近,男人淡淡的古龍香水味伴隨著帶著鹹味的空氣吸入鼻內,是苦澀。


    她曾經在黑暗中懇求他放了趙天哥,而放下自尊卑躬屈膝承歡在他的身下;


    她曾經在黑暗中哀求他放手,而換來的卻是他掐住她的喉嚨,那嗜血心寒的凶狠;


    她曾經在黑暗中奢求他的相信,而換來的卻是他將她如物品般的拋向無數男人窺視的夜宴黑市。


    女人清掃了一眼男人,美眸中閃過一絲寒光,輕咬著唇線,他不知道,他在她的夢魘中,他早已經被她殺死了千百遍,卻仍不解恨。


    男人從車子前,拿過一盒煙,取出一根雪茄,叼在了那如劍身的薄唇裏,打火機點燃的火焰在這茫然黑漆的夜空中豎起一小束亮光,印在男人的臉上,她這才看清男人的側臉,那是失落?


    嗬嗬,這種表情她似曾在一年多以前見過,是她太天真了,才會被他騙。


    火焰熄滅,傳來的是雪茄的氣味,曾經覺得刺鼻,現在到覺得很有吸引力,她可以想象得到一圈圈煙霧從口與鼻腔中冒出的感覺,有種飄然的感覺。


    “給我一根!”


    女人閉著眼,語氣悠然,從容的神情怡然自得。


    “你也抽?”


    男人有些詫異,不過還是將煙遞給了女人,他好奇女人到底會不會抽。


    連城月不語,點燃煙後,狠狠的吸了一口,然後任由煙霧在口腔裏亂串,一年的時間裏,她深刻的領悟到了煙酒的作用,酒能麻醉心智,喝醉了就不會痛,煙能徹底的放鬆自己,在那一刻得到身心同時鬆懈,享受在辛辣帶著微微香氣的感覺中。


    男人微蹙了下眉,雖然看得很模糊,但是女人吸煙的每個動作,修長的指尖,跟圖了黑色光澤的指甲,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麽的嫵媚性感,他不曾想過原來清純如百合花的一張臉,也可以變成罌粟,妖豔中帶著危險,卻令人止不住的想要去窺探,想要去嚐試。


    “做我的女人如何?”


    男人一如既往的低沉性感磁線如一把利劍刺入耳中,連城月的感覺不是痛,而是一種極大的諷刺。這個男人依舊是狂妄自大,他以為他是誰?他以為她還是之前的那個軟弱好欺負的傻女人嗎?


    “理由呢?”


    連城月吸了口煙,然後將手搭在車外,月光不知道何時穿過厚厚的雲層,嶄露頭角,朦朧之色中,可以見到女人指尖之間一圈又一圈的白煙,縈繞在周圍,擴散後消失,嘴角溢出的噙笑,就如同她的語氣般冰冷,但是在男人看來卻更加的有吸引力。


    “你跟她長得真像。”


    秦天浩轉過頭,身子靠在車座上,仰著頭,鷹眸望著夜空的那輪緩緩移動,鑽進薄薄雲層中的月牙,思念湧上心頭,如大石般堵在了心頭上,悶的慌。


    沒人明白冷月在他心中所占用的位置,剛剛開始他以為她就是冷月,但是在看完有關連城月的所有資料後,他徹底的絕望了,她不是。當他來到夜宴想要用酒來麻醉自己的痛時,她又偏偏出現在他的眼前,那張相同的臉,那一模一樣的唇線,那帶給他一模一樣的感覺,那相同頻率的心跳,甚至是一模一樣的味道,所有的一切都像極了。


    “嗬嗬!”


    女人的笑聲,嘲諷之意毫無隱藏的表現了出來,嘴角的笑意牽動著臉部的肌膚,看上去像被黑布遮起來的冰花,寒氣逼人得給人疏離感。[]


    同樣的話,她居然從兩個不同男人的口中聽到。之前她是冷月,連城絕曾經對她說過這句話,之後她便成了那個女人的替身;現在她是連城月,難道這個男人是想讓她成為冷月的替身?這真是天大的笑話,連城絕是她的恩人,而他秦天浩是她的什麽呢?


    那股令人窒息的恨意再次湧上心頭,連城月指尖熟練的一動,將還在燃燒的煙緊緊的握在了粉拳中,煙頭的火,灼燒著掌心嫩肉,傳來的是攝入心脾的痛。


    “跟一個被秦總拋棄的女人長得像,好似也並非是件光榮的事,哦?”


    她說的淡然,在說道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別過頭,瞅著男人看似深邃的眸子,四目相對之時,她並沒有跟從前一樣去回避,而是堅硬的迎了上去,一一掃過男人精致完美的五官,不過是一張披著人皮的禽獸而已,她幹嘛要在這兒跟他廢話!


    女人收回雙眸,鬆開手中已經被握得粉碎的煙,打開車門,一隻腳邁出車外,高跟鞋深深的陷入了沙灘中,剛剛起身,就被男人一個大力拉坐在了車座上,肩膀在轉過時被猛地下壓,車座合作的平躺下來,男人翻身而上,正好坐在了女人的腰上,膝蓋扣住她的雙肩。


    “你了解多少,之前那些都是誤會,都是誤會!”


    男人怒吼著,情緒少見的波動不小,連城月仰視著秦天浩那微微抖動的額頭上的劉海,跟黯沉下來的臉,她反而笑了出來。


    她怎麽可能不了解?嗬嗬,誤會?趙天哥不是他撞死的?孩子不是他害死的?這些令她蝕骨的痛,在他的眼裏原來都是誤會?這種男人的臉,她連看一眼就覺得惡心。


    連城月別過頭,眼神望向黑夜中那迷茫的沙灘,冰冷的說道:


    “秦總,我再次說一遍,你認錯人了,想發泄,你也找錯對象了!”


    秦天浩沒有喝酒,更加沒有醉意,明明知道這個女人不是冷月,明明知道她是連城月,但卻還是忍不住想要去靠近,大手輕輕勾起女人尖尖的下巴,微微抬起,月光下,這張臉,他整整想了一年,或者是更久。


    有些東西在你擁有時,不太在意,但是當你完全的失去後,才知道她是你生命中的全部。


    連城月皺緊了眉頭,看著男人的俊臉逐步的逼近,她想掙紮,卻被禁錮得緊緊的,唯一能夠為之抗衡的隻有眼神。


    秦天浩並沒有在意女人水眸中的鄙夷,而是修長的指尖滑過女人的臉頰,將女人耳鬢前的發絲也到而後,輕輕的把玩起那精美小巧的耳垂,眼神中是連城月從未見過的認真。


    連城月屏住了呼吸,克製著身體的反應,她知道這是男人在試探她,因為他曾經說過她的敏感點就是耳垂,她記得他說過的每一句曾經羞辱過她的話。


    身側,兩隻小手拽緊了衣角,身體盡量保證沒有任何的反應,臉部經過一年的心理訓練,她早已經不是那個容易臉紅的冷月了,如果可以,她可以像連城絕那樣,將自己內心的想法深埋起來,不被任何人看穿。


    男人的手輕輕遊走到女人的唇邊,輕輕的勾勒著女人完美的誘人唇線,盡管女人沒有給他冷月那般小女人羞澀的表情,但是觸碰的感覺傳入大腦,他知道那是跟冷月一樣的觸感,熟悉又忽遠忽近,牽動著他的每個神經。


    “玩夠了嗎?嗯?”連城月冰冷的質問聲,即使被他壓在身下,卻仍然高傲得如女王。


    秦天浩嘴角揚起邪魅的笑容,臉又再湊近了些,“這樣就叫玩嗎?”臉再一次壓低一點點,“連城小姐,知道什麽才算是玩嗎?”


    男人的一句連城小姐無意間提醒了她,睜著大眼睛瞪著男人肆虐張狂的玩味,心一下子沉了下來,發現了自己的小失誤。她怎麽會說出“玩夠了”這個詞呢?


    一年前,她曾聽到秦天浩多次對她說“玩夠了,放你!”如今卻想不到,她會跟反問這個男人玩夠了沒有。


    此玩非彼玩!兩個玩字的定義,她恐怕比他秦天浩還要清楚。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請秦總,你自重!”


    連城月的話依舊強勢,鋒利。她開始後悔不已,她為什麽那麽乖乖聽話的被他拉到了這裏。


    秦天浩翻身,回坐在駕駛座上,“既然不是,那為什麽你們長得那麽像?”


    連城月用手臂撐起身體,坐了起來,男人的問題,頓然,她不知道要怎麽回答,因為這個答案就連她自己都沒想過,也沒細問過連城絕。


    “就是因為長的像,所以才用三億人民幣買了下來。”


    女人的語氣淡漠,就像是真的在說別人的事情一樣,打開車門,她便下了車,高跟鞋踩在沙灘上一步一個小坑,很不好走,徒然脫下鞋子,勾在手中,腳丫子踩在鬆軟的沙子中,帶著絲絲涼意,很舒服,仿佛這一天裏經曆的所有煩心事都瞬間煙消雲散了般。


    男人點燃一支煙,縈繞的白霧流連忘返在指尖,秦天浩盯著後視鏡裏女人漸行漸遠的冰冷倩影,眼睛遂又眯了起來。


    即使連城月真的不是冷月,那麽她們擁有著同一張臉,這個是不爭的事實,不管怎麽樣,他還可以看到真實的那張臉,跟那個絕強的身體。~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寶貝,別想甩掉我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葉青秋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葉青秋並收藏寶貝,別想甩掉我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