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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健不解:“什麽事情,你贏了池水橋?”楊紅玨說:“在池水橋的任上我得到了提拔。”楊紅玨告訴梁健,池水橋不止一次騷擾過她,有一次借著酒意就要摸她,被她一把推開。當時池水橋就放話,隻要他池水橋擔任一天的縣委辦主任,楊紅玨就休想被提拔。


    楊紅玨當初就是不相信,她說,隻要她規規矩矩、好好幹活,就不相信會沒有領導提拔她。後來,梁健到了委辦,她感覺希望來了。直到今天,自己終於能夠得到提拔。楊紅玨感覺自己出了大大的一口惡氣。她說,她相信天道酬勤,果然沒錯,這個世界,還是正能量獲勝。


    對於楊紅玨這樂觀的想法,梁健不知道該鼓勵,還是該潑冷水。如果沒有自己的幫助,如果楊紅玨不是跟自己走得比較近,梁健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提拔她。另外,還有一層至關重要的關係,楊連應這個老頭子,使得梁健也想對楊紅玨對加關照一點。


    總之,得罪了委辦主任的楊紅玨,能夠遇上自己也算是幸運。但是,他實在不知道,這種幸運能夠落到像她這樣的女孩子身上。至少如今,梁健是不想用殘酷的現實來潑楊紅玨冷水,他說:“那真值得祝賀。”楊紅玨說:“那我們得找點事情來慶祝一下!”


    梁健笑道:“我們不是已經在祝賀了嗎?吃了晚飯,還唱了歌。”楊紅玨說:“這還不夠!說著,又靠在梁健的肩頭。”梁健感受著楊紅玨貼著自己時的溫度,這房間內,又隻有兩個人,梁健心就不由兔兔跳。


    這時候,他若是想要擁有楊紅玨,恐怕她是不會做任何反抗的。梁健不是傻子,從平時楊紅玨對待自己的態度,看自己的眼神,今天這個時候,又約他出來吃飯,足見楊紅玨對他的信任和好感。


    看到楊紅玨粉嫩的肌膚,若說梁健沒有絲毫感覺,也是假的。但是他的一絲理智還在,與楊紅玨之間,梁健感覺不能有什麽、也不該有什麽。那是因為,索取容易給予難。他不可能與楊紅玨有將來,如果真有了關係,他該怎麽跟楊連應交待?


    想到這邊,梁健就移開了腦袋,從沙發中站了起來,對楊紅玨說:“紅玨,時間不早了。我們差不多回去吧。”楊紅玨臉上微露失望的神色,站起來後看著梁健:“梁書記,你是看不上紅玨嗎?”


    梁健回過頭來,因為打定了主意,他倒是沒什麽顧慮了。他向楊紅玨靠近,雙臂緊緊地抱了下楊紅玨說:“紅玨,別傻了。你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女孩子,我不舍得傷害你。我無法給你想要的,因為我心裏已經有人了。”


    楊紅玨從梁健的肩頭抬起頭來:“梁書記心裏有人了?我沒聽說過,我隻知道梁書記是離婚了。”梁健心想,如果不這麽說,肯定無法讓楊紅玨死心,就說:“我現在已經有女朋友了,她在北京。”


    楊紅玨認真看著梁健:“是真的嗎?我不希望梁書記騙我,永遠也不希望,我寧可你跟我說,你不喜歡我,對我不來電,沒感覺。”梁健不知道該怎麽說,也不知道怎麽讓楊紅玨相信。


    巧合的是,梁健的手機,這時候響了起來。一看竟然是項瑾的電話。梁健把手機給楊紅玨看了一眼說:“這就是我的女朋友。我得去接一個電話。”楊紅玨看到項瑾的名字,真的是一個女孩子的電話,她趕忙去關閉了音響說:“你接電話吧。”


    梁健接起了項瑾的電話。隻聽項瑾清脆、熟悉的聲音道:“梁健。”這聲音聽起來,比平時多了一份溫柔,好似也多了一份親切,讓梁健聽起來倍感舒服。又加上梁健想讓楊紅玨知道他們是男女朋友,梁健的回答也增添了一份溫柔:“項瑾。”


    項瑾問:“在家裏?還是在外麵?”梁健說:“在外麵呢。今天單位有個女同事提拔了,一起慶祝一下。”項瑾問道:“這麽安靜,周邊沒有聲音啊。”梁健朝楊紅玨看了一眼說:“那是因為,把ktv的音響關了。”項瑾也沒有多問梁健,他們是兩個人慶祝,還是好多人在一起慶祝。隻是說:“最近,有沒有空,來一趟北京?”


    項瑾主動邀請梁健去北京,而且讓他最近就去,這可不是常有的事情。梁健的第一反應是,難道項瑾那邊出了什麽事?梁健一想,蓄電池項目也已經落戶其他向陽,手頭的事情也步入正軌,最近應該可以出門一趟。梁健就說:“行啊,我最近來一趟。”


    項瑾就說:“那行吧。今天是周三,你周六能來嗎?”梁健點了點頭,仿佛項瑾能夠看到一般:“能。”項瑾說:“那就這樣,我等你。”


    掛了電話,楊紅玨原本失落的神色,強行擠出了一絲笑容,她伸出了手:“梁書記,既然你已經有了這麽好的女友,我也就不湊熱鬧了。我真誠的祝賀你們幸福,早入步入婚姻殿堂,生一個白白胖胖的兒子。”


    得到楊紅玨這樣的祝福,梁健感覺有些怪怪,畢竟他還沒有任何這方麵的打算。


    剩下的兩天時間,梁健都用來調研了,盡管周六就要去北京,但是胡小英告訴他的,要多了解全縣域工作的勸告,梁健還是記在心裏。他重點了平時了解並不多的發改委、科技局、招商局等經濟部門和宣傳部、文化局、文聯等文化部門,並去了平時走得不多幾個鄉鎮。


    去了下級單位,自然要吃飯喝酒,這是一件累人的活,向陽坡鎮的人都已經了解梁健在這方麵的習慣,但是在全縣大家並不遵守,吃飯的照吃、喝酒的照喝,梁健既然到人家單位了解情況,也不好太原則,否則人家會說他擺架子。梁健當然也知道,很多群眾基礎,是喝酒喝出來的。


    不過,總體梁健還是把控著,一般都是點到為止,盡興就好,不給自己找壓力。整天沉溺在酒精之中,人就沒有了精氣神,跟更別說戰鬥力。


    星期五傍晚,梁健在文聯剛剛調研完畢,這個權力邊緣部門,一定要留他吃飯,梁健說還是算了。人家文聯主席,是個四十五歲左右的女人,說什麽都不肯放梁健走,說梁書記是不是看不起文聯,所以不肯留下來吃飯?


    四十五歲的女人對三十來歲的領導撒嬌,梁健招架不住。況且,這個女文聯主席,盡管這個年紀,不過在南山縣也算是曾經的一枝花,無數男領導都夢想著能上她的花床。為此,這個文聯女主席還有一份在梁健麵前撒嬌的自信。


    既然如此,梁健也不好太不給人家麵子,盡管人家官比自己小,畢竟也是官場的前輩了,梁健就答應下來。


    晚飯的時候,女文聯主席就坐在梁健的邊上,不停給他斟酒,夾菜,敬酒,梁健不得不承認,此女主席所用的香水還算有品位,她皮膚細膩,如果不看手的話,恐怕也就估計是四十歲的年紀。


    梁健注意到,一個女人的手,是最能暴露一個女人年齡的地方。臉、胸、身材都可能把年齡隱藏起來,但是手腳卻能直接暴露一個人年齡。上了年紀的女人,手上的肌膚再也沒有以前的潤澤和彈性。也許是因為,手腳乃人體四肢的末梢,也是能量最不容易輸送到的地方,就如最邊緣的山區也最容易破敗。


    看到女文聯主席,肌膚有些收縮的手背和手指,梁健頓時對這個女文聯主席也抱著同情,也許這個女人,平時異常注重自己的形象,但也掩飾不住自己正在老去的現實。梁健帶著這種心情主動站起來,對女文聯主席說:“馮主席,我來敬你一杯酒。”


    馮主席見梁健要敬自己,很是激動,從座位上站起身來,說:“梁書記,太感謝了。我斟滿,你隨意。”梁健心想,敬都敬了,就讓這個女主席開心一點吧,梁健就說:“馮主席,是我們縣裏的資深美女領導,我要敬,當然也是滿杯了!”說著,梁健也給自己的杯子裏斟滿了酒。


    女文聯主席受寵若驚,雙手捧著杯子,敬梁健:“梁書記,對我們文聯這麽關心,讓我們文聯很受感動,以後有什麽吩咐我們做的事情,一定要盡管吩咐!”梁健說:“文聯,也是我們一個重要的群團組織,發揮著聯通文藝界的重要橋梁紐帶作用,以後我們也真的應該多關心關心文聯的工作。”


    一席話說得女文聯主席感動萬分,趕緊把酒給喝了。梁健想,這酒也差不多了,沒想到女主席主動又給自己和梁健倒了酒,說這是一次難得的機會,想要跟梁書記喝一杯交杯酒,不知道梁書記能不能答應。


    喝交杯的事情,一般都是桌麵上男領導向女同誌提出的要求。由上了年紀的女領導主動提出,似乎太過主動了。這場上還有文聯班子成員,和陪同梁健調研的委辦工作人員,讓梁健答應不是,不答應也不是。這時候,梁健的手機響了,邊上的秘書張嘉趕緊提醒梁健。


    “梁書記,你有電話。”梁健趕緊拿起電話一看,是原南山縣公安局局長霍海的電話。


    梁健終於找到了借口,對女主席說:“不好意思,馮主席,霍局長的電話,我去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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