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痕看著突然一言不發異常的花鈿,突然意識到了什麽,上前抓住花鈿的手臂。(.)


    “你這丫頭能不胡思亂想麽?我不看九尾的身體也能知道?”


    花鈿轉頭,看著炎痕對自己無奈的神情,微微羞窘,“那也不說說清楚,你是怎麽知道的?”


    “手臂上也能看的出來,傻瓜?”炎痕戳了戳花鈿的額頭,看著這幾日花鈿在這幻霧島守著九尾,守著他,不自覺的,會想多嗬護她一點,會想多在意她一點……


    花鈿點了點頭也不再說什麽,好像是她無理取鬧,可是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發現了她這小別扭……


    屋內,臨涵守在九尾身邊,握住她的手,手心微微發燙,袖口中的藕臂微露,臨涵看到了累累傷痕。


    “如果我讓你強行用意誌力控製住自己,這樣會不會太殘忍了?”臨涵輕語。


    不奢望九尾能夠聽得見他的聲音,但確實的,九尾睜開了眼睛,咕嚕嚕的大眼看著臨涵。


    臨涵微微一驚,“九兒?”


    九尾看著臨涵的表情十分心痛,也不知痛的是自己,還是他……


    “臨涵……”


    臨涵很確信現在的九尾是清醒的,手掌中握著的柔荑貼住自己的臉頰,深怕下一瞬她又失去神智或是昏睡過去……


    “我在這裏?”


    “我很害怕……”九尾有些顫抖的說道。


    臨涵扶起她抱進自己懷裏,這樣的姿勢是最好的,伸手一撈,她就溫順的窩在離自己心髒最近的地方。


    “別怕,我會幫你,我會救你……”臨涵鄭重道。


    誰知九尾搖了搖頭,“我怕你不要我了……”


    臨涵微微一顫:“我不會不要你,除非你自己選擇離開……不?即便是你自己選擇離開,我也不會放手的?”吻了吻她的黑發。


    九尾不知道他的話是真是假,那曖昧的一幕如今仍在腦中閃現,不斷的提醒她自己不是他的唯一了……


    是啊,不是他的唯一了,這樣的她也不配成為那個唯一不是嗎?蓬萊仙子也是大美人,也善解人意,也深愛臨涵,她陪在他身邊是那般的理所當然,更重要的是不會有父王的反對……


    “九兒,現在開始靜靜的聽我說。”


    九尾口幹舌燥,熟悉的高溫又慢慢出現,臨涵深覺不妙,卻沒有放開她,而是堅定的在她耳邊道:“深呼吸,你是九尾,你是坎止的小徒兒,你是大師兄疼愛的師妹?你是臨涵的妻子?別被無用的咒術控製住?”


    “我是九尾……我是坎止的小徒兒……我是大師兄的小師妹……”九尾跟著臨涵默默念著,果然,身上的高溫似乎穩定了一些,“我是臨涵的……妻子……”


    及此,臨涵突然被彈開,受咒印控製的九尾比往常更加迅速的暴走,白色的長尾巴和狐耳現出,這是臨涵不在的幾次咒印發動時所沒有的症狀。


    “九尾?”臨涵朝著九尾大喊?希望能喚回她的神智,孰知臨涵的聲音卻讓九尾暴走的更加厲害,赤紅的雙目像是要放出火灼燒他一般,而額上的咒印忽閃的那般強烈……


    藍魔衝了進來,剛想拿結界杖結束這種情形,被臨涵一個手勢阻止了。


    “藍魔,你退下,我來?”臨涵對藍魔道。


    藍魔本擔心臨涵安危,不肯出屋,但無奈臨涵眼神“示意”,藍魔這才不得不離開屋子。


    藍魔離開後,臨涵一個猛力將九尾死死的壓在牆壁上,“九尾?”可她有著。


    喪失理智的九尾,怎能聽得到臨涵的呼喚?隻見她發狂的愈發厲害。眼看臨涵就要鎮不住九尾了,無奈之下,臨涵竟咬住九尾的唇,如果聲音不行?那麽身體總是可以的?


    臨涵就這樣用力的咬著九尾的唇不放,從九尾的口中,他能真切感受到灼熱的高溫。


    廝磨著,吮吸著,嬌嫩的唇瓣被蹂躪的不成樣,效果還是顯著的,發狂的九尾慢慢沉靜了下來,她的身體慢慢倒在臨涵懷裏。


    臨涵心疼的把她橫抱起,重新放回床上,在她額際上輕輕獻上一吻,拇指撫了撫被他咬破了的唇。t7sh。


    “九兒,我要賭一下麽?我就賭我在心裏不是最重好不好?然後,你讓我贏好不好?”雖然贏了也會不甘心,但還是聽我的話讓我贏好不好?


    “現在可以說了?解咒的方法?”炎痕走了進來,背靠著牆壁問道。


    臨涵起身,走到窗戶前,看著窗外遠處的樹林,霧淡了,樹欲靜而風不止,如他的心情。緩緩將印加始祖與他所說的和白虎的事情告訴了炎痕,現在說起來似乎又有種雲淡風輕的意味。


    隻見炎痕的表情笑不出,哭不起,十分難看。


    “就在剛才,我想嚐試讓九尾自己抑製住圖騰咒的咒力,嗬?很顯然,這不可能?還沒有練出那一身本領,她就會被九靈珠反噬致死……”臨涵撂了撂被窗外的風吹亂的鬢發。


    “所以,你要放開她了?”炎痕問道。


    “炎痕,你覺得我會放開她麽?”臨涵反問。


    炎痕不語,他自然明白臨涵對九尾的執著,是這份執著讓他對九尾一直保持不前的距離。


    “我不會放開她,對,我是這樣想,我是這樣說?可是如果屆時,我真的成了那個被她忘記的人,我與她的記憶成了圖騰咒的鑰匙?我能不放手麽?”臨涵情緒激動了起來,心痛難耐,她魂飛魄散,他空手一千年,那樣他都沒放開她,現在竟被這圖騰咒玩弄於鼓掌之中?


    炎痕走到臨涵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屆時九尾忘了你,就把她交給我?”


    臨涵能說什麽?自她走入王室以來受的苦那麽多那麽多,他誇下海口的說會保護她卻始終沒法應下這承諾,即便這樣,他還是想把她放在自己身邊,現在呢……


    跟著炎痕是不是會好點?至少可以護你一世周全。


    “百花花粉製成糊咒可以讓花鈿來做,可蓬萊花氣……”


    “蓬萊仙子綺羅的一口仙氣。”臨涵解答了炎痕的疑問。


    “她怎麽會肯?”


    臨涵抬了抬頭,深吸了口氣,轉身,“她會肯的……”


    炎痕不解,轉念一想,忙拉住臨涵離開的手臂:“你該不會是想……”


    “或許隻有這個辦法呢?”臨涵苦笑,微微側頭,對上炎痕糾結的紫眸,“師兄,知道嗎?此刻我才發現自己有多麽無用?”


    炎痕看著臨涵落寞的瞥了眼九尾,而後走出屋子。


    “妖王陛下?”藍魔見臨涵出來,忙叫道。


    “說,牙境,什麽事。”


    藍魔低了低頭:“蓬萊仙子擅自來此——咳咳?知道了王後的狀況,已經——咳咳?被我拘禁起來了……”


    臨涵心裏暗覺好笑,拍了拍藍魔的背,“這樣就省了我解釋的時間了?帶我去?”


    藍魔點頭。


    ————


    綺羅被關的地方其實隻是幻霧殿正後方的廢棄屋子裏,因為布置了厚重的結界,綺羅無法靠自己的力量出來。屋子還算幹淨,綺羅倒也樂哉於被拘禁於此,因為她知道無論是炎痕,還是臨涵,或許是花鈿,總有人會找上來。


    果然,門被打開,屋內本就亮堂,倒也沒什麽太大的差別。


    臨涵站在門口,綺羅躺在木質榻上淺眠,門開,她也醒了,但是聞著味道,她便知道是誰來了,眼睛都不想睜開。


    “綺羅。”臨涵直呼她的名諱而沒有用“蓬萊仙子”這四個字。


    這點倒是讓綺羅睜開了妖嬈的大眼,可是身子還是一動不動。


    臨涵走到她身邊,坐在椅子上,“你知道九尾的狀況了?”


    綺羅笑了笑:“純屬無意?”


    臨涵也笑:“那是自然,既然綺羅你已經知道九尾的狀況,那我也就直言了。要解九尾所中的咒術,需要綺羅你的一口仙氣,不知綺羅可願意?”


    “綺羅……綺羅……五百多年前,我墜落在你身旁,告訴你我的名諱,那三日,你曾這般叫過綺羅,後來便是“蓬萊仙子”,“蓬萊”,“仙子”……這綺羅還真叫我懷念啊?”綺羅顧左右而言他。


    “那時的綺羅,非今日的綺羅了?”


    “那臨涵呢?還是昔日說綺羅這傾城容貌與爾妻九尾幾分相似的臨涵嗎?”綺羅挑眉問道。


    臨涵撫了撫額頭,像是有些苦惱:“有些地方還是,有些地方已經不是了……”他愛九尾的心還是那個臨涵,但想緊抓九尾的手卻無能為力便不是那個臨涵了……


    “嗬嗬?那便是了,妖王請回?反正你也嚐過愛妻魂飛魄散之痛,再來一次又有何懼?綺羅還想再睡會呢?”


    臨涵淺笑:“看來綺羅你是不肯白給這口仙氣了……”


    “啊哈——”綺羅掩口打了個嗬欠,似乎很困很困。


    “我娶你呢?”臨涵揚眉問道,綺羅看著臨涵淡紫雙眸,竟看不出這是為“交易”而吐出的話。


    “哈哈?這是那個為了不讓綺羅得逞而用結界將綺羅困上一整晚的妖王麽?綺羅是聽錯了嗎?”


    臨涵臉上的笑容隻增不減,和他內心裏的冰冷成了反比。


    “綺羅沒有聽錯,隻要“我娶你”這件事仍是你想要的……”


    “娶我?娶我有何用?”綺羅起身,捋了捋自己的頭發,娶了她然後將她當成花瓶一樣扔在一旁?她綺羅會這麽傻毀了自己的一切,隻為了當個掛名小妾?


    她側首正對上臨涵,妖嬈的雙眸中精光盡顯,一字一頓清晰的吐出:“我要王後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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