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在同一時間,董卓也收到了探報,知道有數萬大軍包圍了雒陽。


    “數萬大軍,居然還包圍了雒陽!”


    董卓表示有點震驚,到底是誰,有這麽大魄力和膽量。


    就算是自己,在收到詔令之前,也隻敢帶了三千騎兵而已。


    “文優,你認為前方,是何人率領的兵馬?”


    董卓令麾下停止進軍,自己向李儒問道。


    李儒開口答道:“董公,有如此之多的士卒,又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包圍雒陽,某隻能想到一人。”


    “何人?”


    “中山劉玄德。”李儒說道,“今天上半年,朝廷派盧子幹征討並州叛亂,用的便是此人麾下兵馬。”


    董卓大笑道:“好個劉玄德,怕是早有圖謀,不然不會比某來得還快!”


    單憑劉玄德此番作為,已堪稱吾之勁敵!


    此刻,董卓第一次對劉備有了清醒的認知。


    “文優,為今之計,某當如何行動?”董卓又問道。


    李儒笑道:“董公勿慮,他劉玄德來得雖快,但料想他手中定然沒有詔令,不然早就進城了,何必包圍雒陽。”


    “之所以包圍雒陽,皆因他進不得城,或者說,他劉玄德根本不敢攻城!”


    李儒的確沒有猜錯,但他萬萬想不到,劉備壓根就沒想掌控朝堂,而是準備撈一票就跑。


    “所以,董公可派人傳訊劉玄德,請他放我軍入城。”


    “他劉玄德率先兵圍雒陽,卻不能進城,又豈會放我軍入城?”董卓疑惑道。


    “他當然不想董公入城,董公這三千兵馬入城也無甚大用。若他不許,董公可再派人去請求,如此數次,他劉玄德必然放鬆警惕。”


    說到這裏,李儒冷笑一聲,眼中滿是殺意。


    “屆時,董公大軍也該到了,就在這雒陽城外,將劉玄德團團圍住,聚而殲之!”


    “如此,董公可少一心腹大患!”


    李儒不愧是狠人,一出手便是絕殺。


    “好,文優此計甚妙!”


    這就是董卓最喜歡李儒的一點,謀劃夠絕夠狠!


    董卓問道:“以文優之見,何人可出使劉玄德?”


    李儒張口,說出了一個名字:


    “賈文和。”


    “就依文優所言。”


    董卓一揮手,將此事全權交給了李儒去辦。


    當李儒找到賈詡的時候,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賈詡一頓抱怨。


    “李文優,某與你什麽仇,什麽怨!”


    賈詡激動地站了起來,指著李儒的鼻子叫道:“你自己想吃苦就算了,為什麽非得帶上某!”


    這一路急速行軍,可把賈詡累得夠嗆,如今見了罪魁禍首,自然要聲討一番。


    可李儒卻是麵無表情,完全當耳邊風一般。


    “文和,我等先祖被發配邊疆,受盡風寒之苦,至今多少年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李儒眼中流露出一種難以言明的神態,看得賈詡一陣沉默。


    良久,賈詡搖了搖頭,開口道:“李文優,某與你不同,我賈氏一門,世代儒學傳家,恪守本分。”


    “哈哈哈哈……”


    李儒好像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一樣,仰天長笑不止,卻有淚水順著眼眶留下……


    “好一個儒學傳家!”李儒冷聲道,“你賈文和祖上何等輝煌,可如今呢,卻被迫淪落到與某為伍的地步。若那些關東世家肯把你賈氏當成儒門子弟,你賈文和早就入朝為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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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詡站了起來,麵色也嚴肅了起來,長歎一聲。


    “文優,都幾百年過去了,為何你心中還有這些執念?”


    “因為某不甘心!”


    李儒一張消瘦的麵龐,此刻卻因為過度憤怒,而扭曲猙獰。


    “某之所學,亦是經國濟世之學,憑什麽被那些人詬為邪術!”李儒冷笑道,“莫以為某不知道,那些人嘴上說著邪術,還不是暗自歸納吸收,當成了自己的東西。真是無恥之尤!”


    “賈文和,某隻問你一句,你甘心否?”


    賈詡苦笑道:“甘心如何,不甘心又如何?天下大勢,終究不是你我能左右的。”


    “那倒未必!”


    李儒冷笑道:“董仲穎入京後,某便能掌控帝國中樞,號令天下!那些人,某會逐一剪除,正本還原,以雪先人之辱!”


    此時,李儒人雖在軍中,但他的目光,已經越過了劉備的大軍,望到了高高聳立的雒陽城,


    雒陽城中的公卿百官,


    雒陽城外世家高門,


    最後,他看到了……


    整個關東世家!


    這些人,終有一日,某會向你們討回公道!


    賈詡望著李儒眼中的執念,歎息道:“文優,董仲穎並非明主,你之誌向,恐怕終究是鏡花水月,最後隻剩一場空。”


    “某管不了這些,不管成功或失敗,某總要讓他們知道,這世間之事,終究逃不過四個字。”


    賈詡疑惑道:“哪四個字?”


    李儒冷笑一聲。


    “還報有憑!”


    ……


    相比於李儒的算計,丁原就直接多了,直接帶兵衝到了陣前。


    大概是身後一萬三千名並州邊軍給了丁原莫大的勇氣,來到劉備陣前,丁原便要求劉備出來答話。


    劉備本想撤軍前往徐州,可丁原這一挑釁,劉備如何能忍他,當即跨上戰馬,率眾衝到陣前,要與丁原好好談談。


    當然,林朝很體貼地攔住了要出營的張遼,高順,免得他們與舊主陣前相對,顯得尷尬。


    這是林朝第一次見到丁原,其人看上去四十多歲,身形壯碩,相貌威嚴,估計也是個剛烈的漢子。


    左邊一人三十歲左右,身著盔甲,林朝並未見過。


    但右邊的,正是雒陽城中有過一麵之緣的呂布。


    林朝看了看自己身邊……


    關羽撫須不語,趙雲默默擦槍,張飛將蛇矛插在地上,典韋兩把短戟在手,林夕冷笑一聲,就連老實人徐晃,也掄起了自己的大斧……


    自己這陣容,莫說一個呂布,就算是三個呂布,也能打得他跪地叫爹!


    不,可不能讓他叫爹,這可是呂布的終極奧義,一旦施展出來,叫誰誰死,恐怖如斯!


    劉備看了看林朝,林朝會意,開口道:“君明。”


    “唯!”


    長期待在林朝身邊,典韋現在通過一個表情,就能明白林朝的心意,馬上應了一聲,跨馬衝了出去。


    來到兩軍中央,典韋大聲吼道:“我主劉玄德,請丁建陽陣前答話!”


    典韋這一嗓子,可謂是真正意義上的先聲奪人,把對麵嚇了一跳。


    丁原冷哼一聲,下令道:“奉先,隨某去會會這劉玄德。”


    呂布答應一聲,護送著丁原出陣。


    見丁原真的出來了,林朝大笑道:“這丁建陽好大的勇氣,子龍,等會射死他!”


    趙雲:……


    “監軍,丁建陽是奉詔入京,直接殺了他,對朝廷恐怕無法交代。”趙雲低聲勸道。


    “也對,那便留他一命吧。”


    說完,林朝還滿臉可惜地搖了搖頭,看得趙雲一陣頭疼。


    劉備見丁原出陣,便開口道:“子初,雲長,隨我出陣。”


    “唯!”


    聞言,林朝和關羽拱手道。


    劉備帶著林朝與關羽,丁原帶著呂布,雙方兩軍陣前來了一次會麵。


    “劉玄德,你竟敢率軍包圍雒陽,莫不是要造反不成!”


    丁原率先發難,一個帽子就扣了過來。


    劉備卻絲毫不為所動,搖了搖頭道:“丁建陽,某非是要造反,實則是這些將士自發結伴而來,向朝廷討要封賞。畢竟,某帶領麾下,為朝廷征戰了整整一載。”


    這番話,不僅解釋了原因,還順帶諷刺了一波丁原。


    我劉備是為大漢立過功的,你丁原算個什麽東西,也敢對我指手畫腳。


    這茬丁原沒法接,畢竟劉備說的是事實。


    “這些事某管不著,隻是某受朝廷詔令,率兵入雒,你還不速速讓開,不然誤了期限,朝廷怪罪下來,你劉玄德擔當不起!”


    雖說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但是見丁原如此豪橫,劉備頓時怒了。


    “某為國征戰,為麾下士卒討封賞,乃是天經地義。你丁建陽率兵入雒,與某何幹!”


    我就不讓,你能怎麽樣?


    不服就幹!


    當年某在家鄉涿郡當遊俠之時,你這種人見得多了,就是欠收拾而已!


    若好生商談一番,放你過去也就罷了,可你如此蠻橫,某就不讓你如願!


    搬出朝廷詔令都不好使,這是丁原沒有想到的。


    大怒之下,丁原直接拿出了何進給他的詔令,大聲道:“劉玄德,朝廷詔令在此,莫非要你要抗命不成!”


    “朝廷詔令,某自然不敢抗命。可某方才已經說了,朝廷詔令是給你的,與某何幹!”


    林朝搖頭一笑,心道這丁原也是看不清形勢。


    拿著朝廷詔令就能唬住人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時代變了,大人。


    而且劉備雖待人坦誠,卻不是人人欺辱之輩,反倒性情剛烈無比。


    原本曆史上,孫權背刺,呂蒙偷襲奪得荊州。


    按理說失了荊州,劉備進退失據,應該先忍一時之辱,再徐圖後事。


    可劉備沒有這麽做,反倒直接率領大軍跟孫權幹了一架。


    雖然沒打贏,但終不負兄弟情義!


    亦不負昭烈之名!


    “劉玄德,你為何如此不講道理!”


    見劉備軟硬不吃,丁原勃然大怒,卻又無可奈何。


    “道理?”


    劉備冷笑道:


    “某說的話,就是道!”


    “某身後的數萬將士,就是理!”


    “你丁建陽若不服,盡可來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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