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合格的苟道中人,林朝一直把自身的安全放在首位。


    特別是在去歲年初在清水河邊遇險那一次,自己沒事拉著荀諶去遊覽春日風光,可惜話還沒說幾句,路也沒走多遠,就遇上了盜匪。


    死裏逃生後,林朝就打定主意一定要加強自己身邊的防衛力量。


    後來哪怕是跟荀采月下幽會,也有護衛在暗中守護。


    不然以林朝的身手,那一晚就不是自己命人痛揍郭嘉,而是郭嘉暴打自己一頓。


    誰讓這個時代武德充沛,連郭嘉這個被酒色掏空身子的浪貨都比自己厲害呢!


    孟子曰: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


    作為一隻弱雞,林朝一直認為這句話非常有道理,並且打算終生奉行。


    簡而言之就一句話,做人要穩健!


    可即便如此,在麵對眼前狂奔而來的馬車時,林朝心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閃避。林朝畢竟隻是一個正常人而已,有這種想法也算正常。


    但太史慈是專業的啊!


    自從擔任林朝的貼身護衛,並且明白這個職位的內在意涵之後,太史慈對林朝的感激自不必說,並且暗暗發誓絕不讓任何人傷了林監軍。


    所以麵對這疾馳而來的馬車,太史慈第一時間便想到了最壞的結果,那就是車上可能有刺客,並且立刻做出了應對。


    那五名家仆打扮的親兵向馬車衝了過去,眼看就要與馬車正麵相撞的時候,腳下一蹬地麵,整個人淩空躍起,下一刻已經落到了馬車之上。


    這宛若輕功一般的身法,看得林朝一陣驚訝。雖然這幾人隻平地躍起兩米多高,但林朝見慣了戰場廝殺,所以對這種飄逸的姿態很感興趣。


    可他卻不知道,這些護衛雖說都是精銳中的精銳,但不主修戰陣廝殺之術,而是精於技擊的高手。


    這五人一躍而上,其中四人占據馬車四角,形成合圍之勢。為首之人卻跳到了趕車之人身邊,下一刻卻已經將手中利刃橫在了趕車之人的脖頸上。


    “立刻停車!”


    為首之人冷聲叫道,目光死死盯著那趕車之人。但凡他敢有一絲意動,手中利刃便會落下,取了此人性命。


    再看趕車之人,臉上也露出了一絲震驚,顯然是沒想到麵前這群人非但沒有避讓,反而衝自己殺了過來。而且從這五人的身手來看,麵前這群人顯然身份不低。


    此人正是因兒子病重,一路從平氏縣趕來涅陽就醫的黃忠。


    本來黃忠還帶著幾位隨從,但是路上兒子黃敘的病情加重,黃忠心中焦急之下,索性舍了隨從,自己親自駕著馬車一路疾馳而來,總算在宵禁之前趕到了涅陽。


    兒子的命危在旦夕,黃忠也顧不上其他,幹脆一路縱車馳騁,直奔張機的住處而去。


    可誰曾想迎麵卻撞上了正在充當街溜子的林朝一行人,並且在太史慈的精準判斷下,黃忠被當成了刺客,這才有了眼下一幕。


    黃忠雖然有些震驚,卻馬上又冷笑一聲。


    這五人的確不弱,但是在某麵前……還不夠看!


    下一刻,黃忠出手了!


    利刃仍舊橫在他的喉間,但這絲毫不阻礙他對林朝的護衛出手,因為這五個所謂的技擊高手在他眼中,與普通的土雞瓦狗沒有任何區別。


    在林朝的護衛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手中利刃就已經被黃忠奪下,並且向著自己胸口刺了過來。


    護衛大驚,卻根本退無可退,因為論及速度和力量,他跟眼前這個白發老者根本不在一個層次。眼看即將被利刃斃命之時,黃忠卻及時收手,這一刀並沒有刺進去,反而是握住利刃,一拳將護衛砸下馬車。


    “似你這等武藝粗鄙之人,縱然手持利刃又有何用!”


    黃忠單手駕車,另一隻手拿著從護衛手中奪下的利刃,口中冷笑道。


    剩餘四人見黃忠不但沒有束手就擒,還打傷了其中一人,頓時以為黃忠真是刺客,下一刻兩人向黃忠殺去,另外兩人往車裏衝去。


    這個時代的馬車沒有門臉,隻是黃忠怕重病的兒子再感染風寒,因此找了個簾子掛了上去,導致旁人根本看不出馬車裏麵拉了幾個人。


    當然,這也是太史慈推斷黃忠可能是刺客的憑據之一。


    眼看兩人向車內衝去,黃忠麵色巨變,根本顧不上向自己的殺來的兩人,急忙扭頭大吼道:“休傷我兒!”


    可惜為時已晚,另外兩人已經衝了進去,並且從裏邊揪出了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這一幕看得黃忠目眥欲裂,心中的怒火猶如噴薄的岩漿一般濺射開來。


    但是兩人手中明晃晃的利刃,已經架在自己兒子的脖子上,在夕陽的黃昏下時不時閃過一絲血色的光芒。似乎預示著生命的脆弱,隻在輕輕一劃之間。


    麵對如此情景,黃忠縱然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敢輕舉妄動。另外兩人則是趁機衝了上來,就要一刀結果了黃忠的性命。


    “住手!”


    就在此時,遠處傳來林朝的呼喊。


    從剛才護衛從車內揪出一個孩子的時候,林朝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試問,有誰行刺的時候會帶上一個孩子?


    而且那孩子看上去有氣無力,明顯是身患重病的模樣。


    情況已經基本明了,這兩人應該並非刺客。林朝可沒有濫殺無辜的習慣,所以急忙喝止想要痛下殺手的護衛。


    黃忠本來已經要閉目等死,忽然聽到這聲呼喝,急忙扭過頭看去時,隻見一個身著玄色長袍的年輕男子越眾而出,大步向自己這邊走來。


    林朝走到了馬車前,剛想說些什麽,卻見到孩子仍被護衛挾持著,利刃仍舊駕在脖子上,便皺眉喝道:“放開此子!”


    “這……”


    太史慈見狀,又想起方才黃忠那彪悍的戰鬥力,便想拱手相勸,可惜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林朝揮手打斷。


    “放人!”


    林朝平日裏很少發怒,這一生氣,嚇得兩名護衛趕緊收起了利刃。


    見兒子脫離了別人的控製,黃忠急忙衝過去將黃敘抱在懷中。


    “敘兒,你怎麽樣了,可有傷到何處!”


    黃忠生怕兒子受了驚嚇,急忙開口問道。縱然情急之下,卻也不敢大聲。


    隻是黃敘此時的狀態有些不大好,隻見他麵色發紫,嘴唇發青,一副呼吸困難的模樣。可盡管如此,他見父親黃忠滿臉焦急,還是輕輕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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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親……我沒事……”


    這短短五個字說出口,卻費盡了黃敘所有的氣力,說完之後他整個人喘息更加困難了。


    兒子這副模樣嚇得黃忠渾身顫抖,他死死地摟住兒子,眼中已有淚痕,生怕兒子一個不小心就會撒手人寰。


    可盡管如此,黃敘的呼吸也越來越弱,甚至已有昏迷的征兆。


    如此惡劣的情況下一旦昏迷,很可能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黃忠一顆心已經沉到了穀底,腦中也萬念俱灰。他不通醫道,根本想不出絲毫的辦法。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兒子抱得更緊一些,企圖鎖住兒子那不斷流逝的生命。


    眾人見到這一幕,也全都沉默了,愣在原地不知該說些什麽。之前出手的護衛,也默默將利刃收了回去。


    就在這時,在後麵觀察了許久的林朝卻走了上來,同時開口道:“放開他。”


    聞言,正沉浸在滿胸悲傷中的黃忠扭過頭來,宛若一頭發怒的凶獸一般瞪著林朝,鬢角的白發隨風飛舞,似乎在宣示著黃忠心中的憤怒。


    可林朝卻麵無懼色,隻是輕聲解釋道:“這位兄台,以令郎眼下的症狀,怕是呼吸困難,不宜摟得太緊。”


    自護衛將這孩子從馬車上提溜出來的時候,林朝就注意到了此子的臉色不對勁,經過了剛才的一番觀察,林朝基本可以確定,這孩子是哮喘發作了。


    至於是哪種哮喘,林朝並不知道。


    可黃忠哪管這些,聽林朝說完,他眼中立刻燃起了一絲希望的神采,急忙開口道:“閣下精通醫道?”


    麵對這個問題,林朝輕輕搖了搖頭,開口道:“某並不精通醫道,隻是令郎此等症狀,某以前見過類似的病者,因而知道結症所在。”


    黃忠急忙大聲道:“閣下既知症狀,可有解救之法?”


    林朝看了看黃敘的臉色,又搖了搖頭。


    哮喘這種病,莫說現在,就算放到後世,也是不可能根治的病,隻能用藥物緩解而已。而且眼前這孩子的病情頗重,林朝又如何能有辦法。


    眼見林朝搖頭,黃忠一顆心再度沉到了穀底。


    最後的希望也沒了,難道兒子今天就要死在此處不成?


    雖然早知道可能會有這麽一天,但真的到來之時,黃忠還是無法接受。


    黃氏三代單傳,就隻有這一根獨苗,若兒子沒了,黃氏也就沒了!


    自己還活著有什麽意思!


    一念及此,黃忠有種想放聲大哭的衝動。


    隻是林朝沉吟片刻後,卻又開口道:“閣下若信得過某,請容某一試,隻是不敢保證結果。令郎生死,全看天意。”


    聞言,黃忠幾乎沒有絲毫的猶豫,趕緊抱起兒子遞了過來,大聲道:“閣下若能救活犬子,那便等於救了我黃氏滿門,黃忠此生必赴湯蹈火,以報閣下恩情!”


    麵對黃忠信誓旦旦的承諾,林朝隻是搖頭一笑,不置可否。


    關於哮喘病的急救方法,林朝也曾學過,隻是大多需要藥物的配合,眼下沒有藥物,隻能用一些輔助呼吸的方法而已,成效究竟如何,林朝估計是微乎其微。


    但見死不救這種事林朝做不出來,所以才想試試。


    萬一成功,就是一條人命。


    若是不成,這個時代也沒有醫鬧的事例。


    總之,無愧於心就好。


    額……等等,剛才這家夥說自己是誰!


    林朝忽然反應過來,剛才此人好像自稱黃忠!


    這個黃忠是那個善射的黃忠嗎?


    林朝仔細想了想,曆史上的黃忠,好像還真是南陽郡人氏,而且其子黃敘也是早夭病亡。


    也就是說……自己趕上現場直播了?


    一聯想到方才黃忠展現出來的武藝,林朝基本已經可以確定此人就是曆史上那位神射手,定軍山陣戰夏侯淵的黃忠,黃漢升!


    想到這裏,林朝不由感歎曆史的神奇。


    自己本來隻是想把張機弄回去,想不到居然先遇到了黃忠。


    就這情況,竟然還有自行車,真是有意思!


    黃忠見林朝愣神,有些急切地開口問道:“閣下……是否可以出手救治犬子……”


    “額……”


    林朝這才反應過來,眼下黃敘的性命危在旦夕,不是頭腦風暴的時候。


    “方才一時走神,兄台見諒,見諒。”林朝滿臉歉意道。


    黃忠:“……”


    我兒子都快要死了,你剛才居然還在發呆!


    一時間,黃忠隱隱感覺此人不大靠譜,甚至有些後悔將兒子的性命交給此人了。


    不過林朝這次行動倒是很迅速,話音落下時,他已經從黃忠手上接過了黃敘。黃敘自幼體弱多病,雖然已經十一歲了,但體型倒像一個八九歲的孩子一般,也不是很重。


    嗯,既然是黃忠的兒子,那可得用點心了,就算救不好,也得表現出一副自己很努力的模樣。總之得刷一波黃忠的好感度。


    緊接著,林朝將黃敘放在地上,施展出了後世學過的急救方法。


    說來也是奇怪,這些輔助呼吸的方法林朝壓根沒報多大指望,但用在黃敘身上,卻非常有用。僅僅片刻後,黃敘的呼吸竟然順暢了許多,臉上紫青色也漸漸散去,甚至嘴唇也恢複了正常的血色。


    見此,林朝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雙手。


    後世常有人言,穿越必帶金手指,可自己穿越後卻毛都沒有。難道說自己不是沒有金手指,隻是一直不曾發現而已。


    也許……自己這雙手,就是所謂的金手指。


    不管任何疾病,隻要被自己用手摸幾下都能痊愈?


    天才鄉村神醫之霸道女總裁愛上我?


    早知道是這樣,自己還抱個屁的劉備大腿,直接去懸壺濟世得了!


    嗯,最好還是做一個婦科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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