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城複位的事並沒有對外張揚,梁淵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璃錦和連城對視一眼,兩人心裏都在疑問,莫非,所謂靖涵王是為刺殺璃楓而來?紀梓笙被璃楓刺傷的事,好像並沒有多少人知道,那麽……


    “王爺說了,璃楓將軍是穿黑衣的。”那侍衛竟有些得意的樣子。


    連城卻幾乎快要笑出來,這侍衛竟沒有調查清楚璃楓的住處,雖說璃楓曾是將軍,不過,他一直是住在三皇子殿的。他抬頭看了看,笑意卻更甚了,匾額上寫著的是大大的三個字,“將軍府”而不是“連府”


    “久仰靖涵王大名,今日調動這麽多的人馬,火光衝天的,莫非,隻是為了讓楓兒償還那一劍不成?”璃錦的樣子非但沒有半點兒緊張,反倒是悠閑得很。似乎也不願和那侍衛多說,拉著連城就朝遠處騷亂的人群走去:“別攔著了,將軍都是穿黑衣的,城兒比楓兒高。”


    “你這是什麽理由……”連城終於忍不住輕笑出聲,還轉眼看了看身後那侍衛欲言又止的樣子,裝作惆悵地歎息一聲。


    連城也不知道是為什麽,璃錦就這麽牽著他,盡管眼前已經烽煙四起人聲嘈雜。但是,有這個人在身邊,那些,就不那麽重要了。


    “你聽過這個藩王?是誰阿?”連城又突然皺了皺眉,靖涵,稍稍有些耳熟,但是卻怎麽也回憶不起那是何人。


    璃錦饒有興致地看著眼前,唇邊的笑容甚是玩味:“也許是梁淵,嗯,隻是也許,我也不確定,所以現在才帶你過去看看。”


    “梁淵?是藩王?你騙誰呢……”連城不置可否,當日在長安的時候,和梁淵明明有過那麽多接觸,可是梁淵帶給他的感覺,絕對不像是個王爺。舉手投足都頗有書生氣,若說他是個家境富裕的文人學子,連城一定是萬分相信的,可是,王爺?


    王爺府呢?梁府並不算太大,完全不可能會是王爺府。


    如果是藩王,他何時帶過兵,何時出征過?


    “他不是,可是他的父親是不是,你怎麽知道呢?”璃錦揉了揉連城的黑發:“在朝堂中聽過這個人,我記得,是姓梁沒錯,而且,恰好是在長安。(.無彈窗廣告)”


    連城點點頭,姓梁,在長安,知道璃楓刺傷過紀梓笙,嗬嗬,那麽這個人,不是梁淵,還會是誰?


    怪不得,一個區區梁家少爺,看見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竟是一點兒反應也沒有。王爺的身份,皇子都要敬著一分,他當然不吃驚了。


    前方傳來陣陣打鬥聲,連城和璃錦立刻收斂了微笑。


    “何時都能報仇,為何偏偏是今日?都過去這麽久了,為何是今日?”連城想不明白。


    璃錦看著連城,有些尷尬的樣子。


    “你是不是又知道什麽了?”連城扯了扯嘴角:“沒事,你說吧。”


    “你覺得,月清前幾日去了哪裏?整個宮裏都沒見著她人,你覺得,她會去哪裏?”璃錦看著連城的目光小心翼翼,生怕連城不願意聽自己這麽說連月清,又與他分開。


    不過,連城隻是笑了笑:“我明白了,那走吧。誤會總是要解開的。”


    “皇兄,連城哥,我們也去。”璃佐拉著殷彩從連府匆匆跑來。“問過門外那個侍衛了,靖涵王就是梁淵對不對?梓笙當初告訴我梁府很大的時候我還不信呢,原來,是個王爺阿,看來我們還得客氣點兒。”璃佐也看著眼前的火光,依舊沒有緊張的樣子,也許,他在想,讓梁淵毀了這一切未嚐不好,他的父皇,做了太多喪盡天良的事,遲早都會死的,何必不現在了結……


    “連城哥的兵權比較大,他不用客氣。”殷彩也笑了笑,黑色的眸子裏仿佛也燃燒起了火光。


    他沒有動手,就能看見這樣的場景,隻是,表麵上雖是笑著,心裏卻不悲不喜的,原因是什麽,他也說不清楚,隻是覺得,一切都不那麽重要了。


    連城看了看璃錦,對璃佐輕聲笑道:“你皇兄剛出世就被皇上秘密定為儲君,大臣都知道的,他不用客氣。”


    璃佐咂咂嘴,“行,你們地位高權力大……彩兒,那我們……”


    “我也不用客氣,我是他好朋友的表哥,我和他一起相處過兩年,熟人。”殷彩覺得自己眼裏的笑意都快溢出來了,是阿,複仇什麽的,不重要了。隻要,身旁這個人一直都在,那麽,他就什麽都擁有了。


    “佐兒,一會兒你說話客氣點兒,以前不知道他的身份沒關係,現在不一樣了。”璃錦拍拍璃佐的肩。


    “璃佐,那我們先過去了。”連城莞爾一笑。


    “你一會兒……”


    “停!”璃佐打斷殷彩,臉上卻沒有生氣的樣子。牽著殷彩朝前方走去。


    誰都可以說他們不孝,不忠,不仁,不義。看著偌大的皇宮幾乎成了戰場,但是他們卻如此悠閑,將火光當作煙花來欣賞。


    或許是,他們早已厭倦了這裏,抑或是,憎恨這裏。


    憎恨這個牢籠般,束縛一切原本屬於自己的自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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