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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攬月樓內仍舊是人聲鼎沸、嘈雜萬分,那些人對於八卦的熱情似乎永遠都不會有堙滅的一天。


    陸景昳從房間內推門而出,所有人卻像是商量好的一般,不約而同地關上了話匣子,齊刷刷地向他所在的方向看去,其中要數二樓賓客的眼神最為熾烈。


    旁若無人地從樓道上一步步緩緩而下,陸景昳自動過濾了這些人的好奇目光,愣是走出了一種在自家後院閑庭漫步的閑適感。


    “誒,怎麽隻有一個人?”


    話題的中心地帶,總會有那麽一個人充當先鋒,吊起所有人的胃口轉移他們的注意力,這道男聲才將將消退了去,邊上便有人發起了同樣的疑問:


    “對啊,大東家怎麽沒有出來?”


    一時間,眾人的目光在陸景昳與三樓雅間來回飄移,氣氛顯得萬分微妙。


    對於這群人無所事事、閑得發慌之下衍生出來的特殊嗜好,陸景昳大可不必理睬。


    隨著緩慢的步調,腰間袖擺輕晃,陸景昳轉身在二樓樓道處停住腳步,眾人以為他欲怒,不約而同便緊抿了唇,樓內霎時安靜了下來。然,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陸景昳隻是緩緩轉動著脖子掃視了一圈,隻言不發。不過須臾,便又繼續拐了一道彎,踩著木梯朝著一樓大堂的方向走去。


    呼!方才被陸景昳淡掃了一眼的人群,看著他轉身離開的背影,這才暗自鬆了一口氣,想要再開口言論,卻是有些心有餘悸,嚅了嚅唇終究是沒有再說什麽。


    大堂裏坐著的人雖然也是好奇陸景昳與夏子清究竟談了些什麽,但看著二樓的人都不敢再開口討論,便也都乖乖閉了嘴。(.)攬月樓向來規製分明,上下三層、左右廂房。便都是根據個人的身份來定的。連樓上的人都不敢多說了,他們底下這些身份卑微的人再說豈不是在老虎頭上拔毛,赤-裸-裸的是在找死麽!而況,但就陸景昳的個人身份。便也不是他們這些人能夠輕易招惹的,還是不要去多湊這一份熱鬧的好!


    “大公子,大公子請留步。”這人前腳才將將邁出攬月樓,後腳便有人追了上來,在身後叫得急切。


    陸景昳聞聲回頭,卻見是一個靛藍色箭服的小廝,分明不是攬月樓的夥計。劍眉上挑,陸景昳回過身等著那小廝靠近,心中帶著幾分疑惑。


    “大公子,這是中山侯讓小的交給您的。”小跑著上前。身著箭服的小廝將手中的一卷小紙條遞與他眼前,聲音不似先前那般嘹亮,想來也是不想讓其他人知道太多。


    隻不過,聽到中山侯三個字,陸景昳顯然有些意外。


    之前他便見著了趙子離與夏子清在雅間舉杯對飲。後來夏子清出來相請,陸景昳起初還以為他是受了趙子離所托,為了掩人耳目才自爆身份,卻將趙子離掩護起來。但在隔壁房間,他們二人所談論的卻也不是趙子離之事,說得最多的也就是陸晼晚,以及已嫁與趙子鈺的陸霏寧。楔子趙子離派人將自己叫住。交給自己這麽一個神神秘秘的東西,又是何意?


    “你家主子可還有其他的交待?”瞥了一眼從身邊走過去來來往往的賓客,陸景昳又往外走了些,在廊下偏離大門的地方站定,待又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周圍,這才問出了口。


    “主子交待。這段時間無論聽到什麽風聲,大公子都不要將所知道的事情轉告與二姑娘,等過些時日,主子定會親自過府看望。(.好看的小說)”這一身靛藍色箭服的小廝看上去倒是個和氣之人,言辭之間也是輕緩柔和。看著陸景昳的目光也帶了幾分尊敬。


    “有勞小哥,在下自當謹記,還請中山侯無需擔憂。”朝那小廝拱手一笑,見他也沒有多餘的話要說,輕輕頷了頷首便轉身離開,融入了人潮擁擠的市集當中。


    然,在陸景昳離開之後沒多久,攬月樓邊上幽徑一處漸漸顯出一道人影,那人朝著陸景昳離開的方向看了片刻,眉目微凜,一個轉身,也消失在這喧囂聲之中。


    回到尚書府,已到了酉時。看了眼天色,陸景昳不多想便折身往錦蘭院的方向去了。


    院子裏如往常一樣安靜,陸景昳穿過抄手遊廊,往垂花拱門而來。


    “大少爺。”院子裏有幾名掃灑的丫鬟,見著陸景昳過來紛紛停住手上的活兒行了行禮。


    “嗯,二姑娘可在房裏?”


    “老夫人那邊來人了,半個時辰前李媽媽將二姑娘帶了過去,清瑤姐姐和夏喧姐姐幾人也一道過去了。”那小丫頭也沒多餘的心思,陸景昳問她什麽,她便回答什麽,這一句話說下來竟也沒覺得哪裏不對。


    老夫人將錦蘭院的人都帶走了?去了半個時辰卻還未回來,莫不是有什麽事兒?


    心裏咯噔一下,陸景昳卻突然想到他帶回來安置在陸晼晚院子裏的覃珞。錦蘭院的人都被請了過去,難道是覃珞被發現了?


    如此一想,陸景昳心中便生出幾分不安來。朝那小丫頭看了一眼,便轉身離開了,出了錦蘭院二話不說就往棲梧院而去。


    這一路上,陸景昳想到了任何可能性,甚至做了最壞的打算,若是老夫人知道了覃珞的存在,因此責備於陸晼晚,他定然會為晼晚開脫,畢竟人是他帶回來的,萬一出了什麽事兒,也該是由他來承擔責任。


    “老夫人,大少爺過來了。”見著陸景昳過來,這小丫頭相當歡喜,興衝衝地便朝屋子裏頭朗聲傳了一句。陸景昳這才靠近,丫鬟便又脆生生地叫了一聲“大少爺”,緊接著委身行了一禮。


    “大少爺來了,快進來吧,老夫人聽說是大少爺來了,可歡喜著呢。”人未至聲先聞,待話音才落,陸景昳才見著喬氏身邊伺候的劉媽媽打著簾子探出一半的身子,見果然是陸景昳,便掀開簾子完完全全走了出來。


    將信將疑地聽劉媽媽說著這些話,陸景昳眉頭微蹙,隔著簾子看著房內,耳朵也是分外機敏地聽著裏頭的動靜,卻果真聽到裏邊笑語連連,似乎是晼晚一直在說這話,逗得老夫人格外開懷。暗自舒了一口氣,陸景昳這才衝劉媽媽頷首笑了笑,隨著她進了房間。


    “大少爺可算是來了,先前老夫人著人去請,來回了好幾趟卻都說大少爺不在,這不便尋到二姑娘那裏去了。”李媽媽笑著遞上一捧熱茶,眼角的皺紋因著滿臉的笑意而愈發深刻了些許。


    “景昳來得晚了,請老夫人責罰。”未曾去接李媽媽手中的茶水,陸景昳走至喬氏跟前,看了她身邊坐著的陸晼晚一眼,卻是朝喬氏躬身行了一禮,遲遲不肯起身。


    陸景昳如此動作,教領他進來的劉媽媽,和與他遞茶的李媽媽一陣錯愕,麵麵相覷不知如何才好。在旁邊守著的清瑤與夏喧二人見狀,也是一陣不解,大少爺這樣也未免太過正式了些?


    陸晼晚眼中微芒一閃,卻是能明白陸景昳為何如此。陸景昳隨著劉媽媽進來的時候,她分明見著他眼中的一份驚餘未定。她請大哥替她一行,去攬月樓探些消息,陸景昳此番回來定然是先去了錦蘭院的,也不知道院子裏的那幾個小丫頭是怎麽與他說的,但很顯然是讓他誤會了什麽,才會這般緊張。


    “你這孩子,這是做什麽?來,快來祖母這邊坐著。”


    喬氏素來心疼這個大孫子,見他這般請罪,心裏不落忍,朝陸景昳招了招手,要讓他坐過來。


    卻見陸景昳不為所動,開口又要說出些嚴重的話來,便輕嘖一聲,佯怒道:“莫不是連祖母的話都不聽了?舜華防擦便是隨便說說,祖母也並沒有要責怪你的意思,你怎麽倒將軍營裏學到的一套搬到這裏來了,動輒請罪立軍令狀的,也難怪晼晚千叮呤萬囑咐地讓我不要與你較真,看來在軍營裏生活得久了,果真練出了幾分血性。”


    喬氏這一番話,令陸景昳有些啞然。抬頭有些茫然地看向眼前的喬氏與陸晼晚二人,動了動唇,卻沒有說話。


    “起身吧,這會兒才從你外祖父那邊回來,用過晚膳了沒有,沒有我讓廚房先備上一些。”


    喬氏心疼陸景昳,也不管他是否回答了,說完便這邊吩咐著。陸晼晚卻是朝陸景昳眨了眨眼,揚唇一笑。


    想到是自己多心了,陸景昳神色微赧,默默地坐到了一邊。聽喬氏方才說的是他去了將軍府,想來也是晼晚說的話讓喬氏打消了疑慮,若是錦蘭院沒事便好!


    “方才才與你妹妹說到你從軍之事,這麽些年,倒是讓你有了不小的變化。”喬氏感歎著,卻是陡然話鋒一轉,提到了二院的人,“不過也是你從小便懂事乖巧,若是景皓,便是將他塞進軍營裏,怕是待不上半日他便想要離開了。”


    陸景皓?


    看向喬氏,陸景昳神色怪異。這陸景皓行事向來不受拘束,若是要將他強行放入軍營,怕是害人又害己,老夫人怎麽會生出這個念頭?


    ps:


    昨天從大哥的婚宴上回來得有些晚,想著今天要坐車滾回去上班了,於是洗洗直接睡了,早上補一章來,今天晚上的更新照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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