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認錯一邊流淚,可憐的一塌糊塗。


    夜尊域將她慌忙認錯,這才挑眉,騰出手理了理她淩亂的頭發,“這就對了,要是知道錯了,就記得改,我可不希望有下次。”他笑了起來,月光下,額頭上汗珠晶瑩剔透,他的笑容卻也清亮無比,沒有半分方才的陰鬱憤怒。


    “我知道你很疼,不過,我還沒盡興……”


    這話讓莫苼堯惶然瞪大了眼,見她如此,他又柔聲撫慰,“你放心,不會讓你疼的。我保證,此刻之後,你的感覺絕對與之前都不相同……”


    她自然不相信夜尊域的保證,可她無力反抗,而就算她求救,又有誰能救她?


    盡管早就知道夜尊域身邊的女人多,此人在*第之間的技術自然不在話下,可她沒想到自己也會栽在他手裏。


    夜尊域說的沒錯,隻要他樂意,他可以讓你享受至極,也可以讓你痛不欲生。


    她並不清楚,那之後他又折騰了多久,隻知道自己體力不支徹底崩潰。早上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夜尊域不在,窗簾還是拉著。身邊卻多了套幹淨的襯衫長褲。


    掀開毯子看到自己的身體,隻有滿目瘡痍,她頓時氣得臉色青白,雙手發抖。可對此,她沒有任何反抗的力氣。


    條件所限,她穿上衣服卻匆匆跑了澡堂洗了個澡,才舒服些。隻是身體的酸軟感並沒有半分好轉。


    幾個同樣住在宿舍的老師,見了她,都有些眼神閃爍,麵目發紅。她自己也被囧住,知道她們那麽尷尬是因為什麽了。


    動靜很大,她知道,可那個時候,她自保都不能,這些自然顧及不到,而夜尊域那人麵獸心的家夥,自然更不會顧及。


    回宿舍的路上,正好碰見馬修女帶著璐璐過來。


    璐璐一見了她立刻撲過來,這一撲差點兒把她撲倒。好吧,昨天有人給力,所以今天她不給力了。


    “老師,你怎麽了?”璐璐眨著水靈靈的大眼,盯著她手腕上的淤青。


    莫苼堯臉色一紅,滿是尷尬地掩住,“沒什麽,老師搬東西,不小心碰了一下,馬上會好的。”


    馬修女雖然做了修女,可這種事情,心裏明白,也尷尬的老臉通紅。


    倒是璐璐,到底是個孩子,完全不懂,還小大人似的,一個勁兒叮囑她要小心什麽的。


    看著這孩子這麽貼心,莫苼堯心裏又是溫暖又是感動。


    忽的想起她父親還在鎮上醫院,眉頭不由得扭了扭,盤算著要不要再去看看她父親。


    這時,老遠的一輛驢車打馬路邊上停下來,趕驢的人跳下車匆匆跑來,見到莫苼堯連氣兒都來不及喘,就大聲道,“莫老師,不好了,不好了!”


    他這麽一喊,莫苼堯心頭一跳,鎮定心神,“怎麽了,大哥你慢慢說。”


    “璐璐他父親……他父親不知道怎麽和一個女的犯了口角,就被人打了一頓,現在還在搶救!”


    莫苼堯聽得心口一冷,璐璐雖小也是聽懂了的,當即“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嘴裏不停地嚷嚷著“我要爸爸”


    孩子不哭還好,一哭,莫苼堯的心也就跟著亂了,一邊哄著璐璐一邊跟馬修女說,“拜托你跟我朋友說一聲,我先去鎮上醫院了。”


    說完抱起璐璐就走。


    這時,夜尊域和安洛卻從學校裏出來了,他們說的話,顯然也聽了個七七八八。


    “我們和你一起去。”


    莫苼堯沒有拒絕,隻是對夜尊域防備離加加強了很多。


    路上,莫苼堯還是不安地說了出來,“如果,離開小鎮我可以帶上璐璐麽?”


    想起璐璐這麽笑就承受很多,她真的很不忍心留下一個五歲的小孩子。


    夜尊域和安洛同時回頭看了她一眼。


    隻夜尊域看她因為昨晚的事情,臉色紅魂還沒散去,邪惡的笑著接口道,“他父親還沒死了,哪有權利帶走她?”


    語氣中含著小小的嘲諷意味,反而讓莫苼堯說不出話來。


    說的像是她巴不得璐璐的爸爸死了呢。


    她苦笑著,並不回答。


    夜尊域也懶得再追究這個。


    到了鎮上醫院,莫苼堯抱著璐璐匆匆忙忙往病房去了,村裏的鄉親都在門口焦急地轉悠,見她到了跟見了救星似的圍過來,七嘴八舌地把事情說了個大概。


    原來璐璐的父親坐輪椅出來散步,不小心碰了個拄拐的男人,結果男人身邊的女人不幹了,對璐璐的父親張嘴就罵。


    璐璐的父親呢,是個老實人,笨嘴拙舌並不想惹事,能忍就忍了,可對方卻不依不饒,罵得難聽於是兩人犯了口角,吵得激烈。


    最後,被撞的男人見璐璐的父親伸手推了女人一把,一怒之下,居然命人把璐璐的父親打了個半死。


    一個村民苦著臉道,“本來,看著那女的穿得大方得體,那男人又不怎麽說話,看上去挺有涵養的樣子,可誰想到,那女的嘴巴厲害不饒人,那男的一開口就讓人把璐璐他爸往死裏打。而且,不知道他們怎麽能叫得動那麽多人……還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看上去就像混黑社會的。”


    “人呢?”莫笙堯氣急敗壞,怎麽會有這樣不講道理的人。


    另一個村民看莫笙堯急切而又憤怒的樣子,回應道,“那長得很俊的女人,更一個叫雨啊哥男人,我們趕來的時候,那女的已經纏著那個元哥揚著下巴特神氣地往回走了。還有好幾個神氣十足的青年跟在後麵,我們也不敢跟他們硬拚……”


    莫笙堯聽了後,眉頭打成一道節,相比之下,特尊域和安洛兩個聽了之後,互看一眼,都沒發表意見。


    急救室的燈一直亮著,莫笙堯難免心裏焦急。如果璐璐的父親有個三長兩短的話,那麽,璐璐就成了孤兒,也不知道夜尊域回不回答應她收留璐璐!


    想到璐璐的未來,她心裏心裏一陣一陣發緊,這個時候她忽然就聯想到了夜尊域……他也是幼年就被母親拋棄,因為家族的仇恨,弱下的他在黑暗長大,最後,變成了這樣一個人格不健全的男人……


    而仔細想來,她遇見的這些人中,甚至是安洛,林子慕也是……


    他們都是由於種種原因不得不陷入黑暗……終究造就了今日的他們。


    如果有一天,璐璐也變成他們這樣子,那該是多麽恐怖的事情?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絕對不能……


    就在她忐忑不安的時候,手術室的門突然打開,莫笙堯和幾個村民趕緊圍過去,然而,那醫生卻摘了口罩搖頭歎氣,“病人傷到了心髒和大腦,實在對不起,我們真的盡力了。”


    莫笙堯一聽,心頓時冷了。


    扭頭看向璐璐,璐璐正被安洛抱著,他們不知道在說什麽,璐璐正笑得開心。到底還是孩子,得知父親受傷的時候,雖然會哭泣,可很快又會因為一些很小的事情而快樂起來。此時此刻的璐璐,還不懂什麽叫生離死別,什麽叫煢煢孑立,形單影隻……


    夜尊域本來在一邊看著安洛哄璐璐玩耍,這時突然回過頭來,看向她,半晌眉毛就擰了起來,大步走到她麵前,冷眼看她半晌,開口問道,“你哭什麽?”


    莫笙堯伸手摸了摸臉,這才發現自己居然淚流滿麵。


    看著夜尊域的眼眸,她忍不住哭泣起來,“璐璐的爸爸……沒了。”


    她聲音哽咽,身體無力地靠在牆壁上。


    夜尊域卻眉毛一挑,臉色陰沉,聲音裏飽含不快,“璐璐的爸爸死了,該哭的是她,也輪不到你,你哭什麽勁兒,怎麽比死了男人傷心?”


    這話出口,他自己不覺得,可莫笙堯聽後猛地瞪大了眼,近乎咬牙切齒地盯著他,“你到底有沒有人性?!璐璐她還那麽小,沒了父母,以後的日子,要怎麽辦?你怎麽能沒有一丁點兒同情和憐憫的心?!”


    夜尊域一聽,也大為不快,半晌獰笑,“人性,你跟我談人性?好吧,我不是人,所以,從來沒有人性那種東西。至於她沒了父母那又怎麽樣,那種事情,我又不是沒經曆過。我既然能活下來,能走到今天,她自然也能。如果,連活下來都做不到,那也隻說明,她活該去死。”


    這些話,字字狠毒,冷得如針似錐,刺得莫笙堯心髒劇烈收縮,終於忍無可忍,一巴掌揮出去,打在夜尊域臉上。


    夜尊域顯然是沒料到莫笙堯竟然有這麽大膽子的,而他本身也在為莫笙堯因別的男人死亡而流淚感到焦躁憤怒,隻是這股邪火始終找不到正當的理由發泄出來,於是,一出口就變成了那些毫無人性專門傷人的話。卻不想招來莫笙堯膽大妄為的耳光。


    他是誰?他是夜尊域,道上之人聞風喪膽,在他麵前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的男人!而女人們,更是對他千依百順,不敢有絲毫忤逆。


    可是,莫笙堯居然敢給他耳光?而且,還結結實實地打到了臉上!這次,是第二次扇她巴掌,很好!這都是她莫笙堯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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