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報恩寺後山……


    人跡罕至的密林內,樹葉飄淩,仿佛龍卷風席卷而過般恐怖駭人,密林中央空地位置,一老一少兩個和尚正進行生死決戰。


    “砰”的一聲……


    “噗,”小色虎雖然追上了吉野楓,但因長途奔襲致使內傷加劇,左臂被打折反成了累贅,和吉野楓交手沒多久,便被吉野楓逼著對掌拚內力,後果可想而知,已經內傷加劇的小色虎如何承受如此陰損的詭計,僅僅一次對掌便被震飛出去撞到樹杆上,口噴鮮血……


    “哈哈!要怪就怪少林空信那隻蠢豬,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祭日,受死吧!”


    吉野楓得意非常,瞧著已屬強弩之末的小色虎,大喝一聲,騰空而起,再一次施展出成名絕技霸絕天下,欲將色虎小和尚殺之而後快。


    重傷的小色虎雙眼直勾勾盯著腳上頭下的吉野楓,還有那雙手交叉後將要凝聚而出的十字風刃――霸絕天下……


    腦海中會浮現出許多終生難忘的畫麵,戒色老和尚的慈祥、大老婆的神秘、小鬼的冷漠、葉玉瑤的嫵媚、溫傲雪的冷傲……等等,這些在易腦海中占據著重要位置的身影一一浮現,小色虎眼底突然湧出精芒,轉瞬又緊緊閉上,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你連麵對死亡的勇氣都沒有,隻見色虎突然站起身,仰天怒吼一聲道:“天都不能劈死我,你更沒有資格……敢惹易哥,我就砍死你!”


    話音未落,小色虎右手抓起斷折的左手,合在一起虛空握斧狀,將自己在混沌世界中被逼砍了三年多墨竹領悟到的“砍竹一式”使出來,狠狠的朝空中的吉野楓砍去……


    “噗”的一聲,萬籟俱寂!


    天際間,傳來詭異的聲響,幾隻高速飛行的麻雀掉落在地上……


    密林樹葉刷刷落下,如深秋香山的紅葉,晴空萬裏的天空也下起了雨,幾點雨滴掉落在小色虎臉上,他已經無法睜開眼去分辨究竟是雨滴,還是血腥味濃鬱的肉沫,砍竹一式用出後,小色虎也同時昏迷倒地。


    時間凝固足有三分鍾……


    一個白衣中年人出現在密林空地上,隱身暗處的他親眼目睹了吉野楓和小色虎激戰的全過程,甚至在此之前大報恩寺武鬥場上發生的所有一切都盡在他的掌握中,唯一出乎他預料的就是小色虎最後用出的砍竹一式。


    砍竹一式名字是易起的,至於真實的名字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但剛剛經小色虎的手使出來,可謂驚世駭俗!


    原來,就在小色虎雙手虛空握斧狀,狠狠朝空中的吉野楓砍去時,他雙手中竟然真的出現一個由灰色氣體凝聚的虛影,雖然虛影模糊不清,但仔細辯認後,還是會認出是把砍柴用的板斧。


    就是這把虛影板斧,揮砍在了吉野楓的身體上,吉野楓的身體被這隻板斧砍成了漫天的血霧肉雨;虛影板斧去勢未減,又砍到了高高的樹幹上麵,高大粗壯的樹幹被這隻板斧砍成了漫天的木屑飛沫;虛影板斧去勢依然未停,天際間飛翔的小鳥遭了災,成為板斧餘波的亡魂……


    一斧之威可驚天!


    一斧之威可劈地,這便是小色虎的砍竹一式,何等霸氣?何等無敵?


    當然,白衣中年人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如此可怕的砍竹一式,小色虎也隻算得上幼兒園小班畢業水準……


    此時的小色虎因為昏迷,縮骨神功自然漸漸消褪,佝樓小和尚也慢慢恢複本來麵貌,雖然被溫傲雪和葉玉瑤剃了光頭,但易卻還算得上是俊美的小和尚。


    白衣中年人看到易的本來麵目,目光中閃過驚駭,轉而殺意大盛道:“我說少林怎麽會冒出如此曆害的小和尚,原來是你這家夥!小小年紀竟然能做到凝氣化形的,怪不得那隻老黑龍如此重視你,哼!今天遇上我算你倒黴,記住!下輩子別再和龍族的人扯上關係,否則你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無彈窗廣告)”


    話音剛落,白衣中年人抬手探指,一道犀利的無形劍氣奔著易的眉心刺去。奪命的無形劍氣離易的眉頭還有半尺左右,便被一片橫飛而至的樹葉擋住。發出微不可聞“波”的一聲……


    “啊!什麽人?”


    白衣中年人驚呼中身體暴退十丈開外,凝目環視中喝道。


    又一片樹葉疾射而至,白衣中年人連閃躲的機會都沒有便被樹葉削斷了一根手指,這根手指正是白衣中年人要殺易時探出的食指。


    看著落在地上的食指,白衣中年人終於清醒過來,隱於暗處的人根本不是自己能夠惹得起的,他強忍著斷指之痛道:“儒門弟子白雷不知何處得罪前輩?還請前輩現身一見!”


    “滾!”一聲炸雷般的怒吼從四麵八方襲至,竟然將白雷吼了個跟頭。


    “前輩息怒,我馬上滾!”


    白雷耳朵裏的鼓膜被震裂,鮮血直流,劇痛之中他不敢遲疑,慌忙中撿起地上的斷指逃之夭夭。不是他沒膽量,而是明知留下必死……


    “唉!想不到白墨夜門下竟然會有如此陰險小輩,看來儒門盛極已衰,必將不久矣!”


    一聲歎息過後,密林空地憑空閃出一道黑影,高大魁梧的身形,全身籠罩在黑袍之下透著神秘,彌漫著噬人的威壓,周身數丈內的溫度驟降到零度以下,不是別人,正是剛剛嚇退白雷的前輩高人。


    這名黑袍客俯視昏迷中的易良久,頗為怪異的道:“唉!此子非凡夫,卻命犯桃花,傻丫頭……”


    黑袍客一邊搖頭說著不著邊際的話,一邊蹲下身將易的斷臂接上,虛空攝來兩塊木板固定,扯下易的袖子並撕成布條捆綁好。接著,他又探指按在易的脈門上麵,剛要檢查一下易的傷勢,一股無法抗禦的力量瞬間將他的手指彈開……


    “咿!好曆害!”黑袍客驚呼中準備再試一次,突然密林外傳來雜亂的腳步聲……


    人影綽綽,遠處跑來五人,竟然是用陣法將智遠大師累吐血後,離開大報恩寺的五名苦行僧人。


    這五名苦行僧衣衫還是那麽破爛,他們除了額頭、手部、膝蓋處的紅腫是因為朝拜佛門的原因外,不知何時又添加了“熊貓眼”“欲血鼻”還有“打腫臉充胖子”等諸多被痛揍過的模樣。五人剛剛衝進密林空地,便瞧見黑袍客蹲在易的身邊……


    “咿,呀……”五人都是啞巴,怪叫連連,也不知道說的什麽,但卻同時不要命般全力攻擊黑袍客。


    “嗬嗬,挺有意思,你們五個打賭輸給這小子,還真要拜他為師父啊?”


    黑袍客袍袖輕輕一揮,便將五名苦行僧人逼退,頗感可笑的道。


    出乎預料,五名苦行僧同時猛點頭,其中為首的苦行僧指著地麵上昏迷的易比比劃劃說了一大堆話,意思很簡單:“我五人行事光明磊落,既然打賭輸了,便會遵守賭約拜他為師!”


    “哈哈!”黑袍客仰天大笑,震得密林內外樹葉紛紛落下……


    事情還要從智遠大師被累吐血說起,各國武僧連番車輪大戰,加上少林方麵智見的無情冷漠,最終讓智遠大師累吐血,五名苦行僧也完成了師父臨終遺願下台離去。小色虎將少林方丈智見狠狠鄙夷一番,借尿遁離開。


    小色虎還真去了趟廁所,一邊撒尿一邊心裏嘀咕:“不管怎麽說智遠老和尚也是自己師兄,如今被人欺負,自己這個當師弟的竟然不願出頭,感覺有些說不過去。想到這兒,小色虎提上褲子,決定去追五名苦行僧找場子。”


    崎嶇的山路對於小色虎來講,如履平地,短短的幾分鍾,他就追上了準備下山的五名苦行僧人。


    有人追來,五名苦行僧同時停住腳步齊刷刷回頭觀瞧,發現竟然是東看台那個出盡洋相的佝僂小和尚,五人眼中可不揉沙子,根本不可能將小色虎當普通人看待,瞧見小色虎疾馳而來的步法,紛紛臉露謹慎,五人腳下自行轉換方位準備迎戰。


    “靠,想打架也不能選擇在這裏!”


    看到五名苦行僧擺出的架式,再瞧瞧山路上來往的遊客,小色虎翻了個白眼道。


    “你想要幹什麽?”雖然口不能言,但五名苦行僧卻懂得唇讀術,小色虎的話他們聽得懂。


    “哼!幹什麽?當然是找場子。”小色虎虎目圓睜,氣勢駭人。


    “找場子?什麽意思?”苦行僧疑惑的問道。


    “找場子的意思就是我師兄智遠遵守和你們師父三十年前的約戰,結果卻被你們五人圍攻累吐血,我這當師弟的自然要給他找回麵子。”小色虎醜臉一揚道。


    “阿彌陀佛,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當年我們師父和智遠大師約定三十年後再戰佛門盛會是有賭約的,其中就包括我們五人的問題……”


    苦行僧發現小色虎對當年約戰的細節並不清楚,也未隱瞞,直接講了出來。


    原來,事情另有蹊蹺……


    四十多年前,這五名苦行僧是差點餓死路邊的乞兒,老苦行僧依次將五名殘疾乞兒救活,並收在身邊當徒弟。


    不過!苦行僧顧名思議,以苦行方式為修行方式,這五小跟在老苦行僧身邊,也都遭了很多的罪。但五人天生殘疾,又經曆了非比尋常的社會磨難,心性較普通孩子要成熟堅韌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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